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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跟着虞允文离开了大厅。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大厅,一下子变得空荡荡起来。岳云和巩月漓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厅堂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可听见。
良久之后,岳云方终于开口道:“月漓,那玉佩可真的不是我叫王童送的。他也是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误会了我和雨柔的关系……结果这一来,造成雨柔也误会了……这一个误会接一个误会。结果就……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月漓,你要相信我。我决没有要嫌弃你或者支开你,去找别的女人的想法!”
巩月漓那如寒霜般的俏脸终于溶解了。其实她在弄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就知道这是阴差阳错之下,岳云当了冤大头。不过她还是对岳云很生气,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在自己面前提过李雨柔这个人,而从李雨柔刚才对她说起的事情。足可称得上惊心动魄,危险之极了。可岳云身为自己相公,竟然什么事都瞒着自己,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神色稍缓,但语气依然冷峻地说道:“可你为什么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有提过和李雨柔这档子事?你想瞒我多久?而且连王童这样的心腹都不知道你娶了我,你是想给别人一个印象,你尚未婚配吗?”
岳云这时走上前来,将她拥入怀里,柔声道:“月漓,我的确做得不好,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这几个月的一些事情,书迷们还喜欢看:。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巩月漓何曾听过他如此温柔地对自己说话。以前两人相处的时候,岳云也是一派大刀阔斧的武将作风。如今南撤之后再相见,却多了几分以前不见的体贴关心。而这次李雨柔找上门来的事,其实也是一场误会而已。自己刚才发这样大的火,也有些过了。
她这时“噗哧”一声,破涕为笑道:“好了好了!相公,我信得过你就是了!你还是快去追你那雨柔妹妹吧。再不去找她,只怕她就跑了。担搁你安置百姓的计划,我就成了罪人了……”
岳云心中悬起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地,他又赌咒发誓自己决不负她之后,方找上王童一起去李雨柔下塌的客栈道歉。
王童也心中有愧,连忙领着他快马加鞭赶到了信阳客栈。
岳云早从王童那得知了李雨柔住的房间号,进了客栈之后就和他一道直奔而去。
到了房门前,他推开门一看,却见其内并没有李雨柔,只有一名鹤发老者。
“李管家,李小姐她不在?”王童认出这是陪同李雨柔一同前来的李府管家李通。连忙问道。
李通显然早已得知事情经过,对他们的态度相当冷淡。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岳公子、王先生,我家小姐已经先行离开了。你们来找她想必是担心粮食及那批财物的收购问题吧……”
岳云急道:“这只是其中一件事而已,我最想的还是见见雨柔,向她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这样做的……”
“好了!老朽已经很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了。”李通不耐烦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红印的信封,递给岳云道:“这是六十万贯的交子,你在鄂州的大通钱庄就可以兑换成铜钱。但一月最多只能提取十万贯,你可以在六个月内分批提取。那批财物还请岳公子派人送来客栈,老朽也想早点回去了。”
顿了一下后,他又接着说道:“至于粮食问题你亦不用担心,我家小姐已专门委托了信得过的车马行将五万石粮食运来信阳,估计还有十来天就会到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待祝确回到信阳后,你可以找他商议,他目前也准备在临安经商。据说和你也比较熟。”
岳云拿着这个信封,感觉出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估计就是历史上最初的纸质货币——交子了。不过他心中现在正难受之极,根本无心去看这新奇之物。
“李管家,我……”岳云还想解释几句。
“岳公子,老朽也比较疲累了,请公子回去吧!待那批财物运来后,我们就可以两清了!”李通依然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
岳云这时突然单膝跪下,抱拳向李通行了一礼道:“李管家,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许多事。但我想请李管家代我向雨柔转告一声:她对我的援手之恩,岳云铭记在心!以后如果有用得上岳云的时候,只需遣人通知一声,岳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通听后,亦微微有些动容,他叹了一口气道:“岳公子,我会将你的话转告小姐的,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小姐了!我家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亦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实在不想她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岳云心中难过之极,其实穿越到这世界后,他第一个心动的女人是李雨柔,她也是自己第一个有着朦胧情意的女孩。但没想到两人之间竟会走到这一步。
可若说自己不喜欢巩月漓,却也说不过去,和巩月漓在一起的时候,那秀美绝伦的面庞,那浓浓的情意,温柔体贴的话语,勤劳勇敢的身影,让他感觉分外温馨,书迷们还喜欢看:。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深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爱,那种爱实在是刻骨铭心,深彻入骨。他能感受到彼此的感情如胶似漆,如梦如幻。那种水乳交融,完全敞开心怀的爱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
当然,他也感觉到李雨柔对自己的爱也是真心的,不然她就不会千里迢迢从临安来到信阳,只为了帮自己安顿百姓。这种事依她的身份,只需遣一管家来办即可。可她还是亲自来了,这里面虽然有王童误送玉佩的原因。可他很清楚,这并不是导致李雨柔喜欢自己的主要原因。那份淡淡的情丝,那份深深的思念,还在楚州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
岳云张大了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公子,我们回去吧!”王童见李雨柔人都走了,和这李管家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便拉着他向通告辞,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待两人走后,李通方叹了一口气道:“小姐,可以出来了!”
这时,只听“吱嘎”一声,房内的大衣柜门打开了,一名明眸贝齿的绝色少女从柜内走了出来,不是李雨柔还是何人。
她的脸颊上依然挂着泪痕,两眼通红,如梨花带雨般,让任何男人看了都有一种我见犹豫怜的感觉。
李通向她行了一礼后,叹息道:“小姐,老奴观人无数,看得出来,岳公子并非对你完全无情意,只是恪于操守,把这份情意埋藏心底罢了。如若岳公子并无婚配,以他的本领及家世,倒是小姐的良配,可惜……老奴建议小姐还是听从老爷的建议,考虑一下另外几位公子吧!”
“不用说了,我自有分寸,待他们将财物运来,我们就回临安去吧。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李雨柔紧咬贝齿,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的神色,但语气却是极为坚定。(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万俟卨的毒计
岳云和王童骑马奔行在大雪漫天的街道上,书迷们还喜欢看:。岳云只觉自己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冰凉透顶。
王童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道:“都是我不好,害得李小姐走了,更害得公子和夫人均如此难过!”
“文青,这事不怪你!”岳云拉住了他的手。两眸望着前方,叹道:“就算没有这件事,以后迟早也要面对这一天的。早些把这些问题揭开来,或许对大家以后都更好些!毕竟我和雨柔才认识几个月,感情还不算太深……”
王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对男女之事也未接触过,自然无法和岳云深入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真的和李雨柔的感情不深吗?岳云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却是充满了惆怅和酸楚。
他望了望天空中纷飞的大雪,才想起现在已是腊月了,离过年也没多久了,过了年就是绍兴十一年了。历史上,自己和老爹岳飞就是于绍兴十一年腊月二十九日时,在风波亭遇害的。自己真的能改变这段历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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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秦府的内厅里,秦桧看罢从湖北、京西路宣抚司传来的上报,猛拍桌子,怒不可遏地骂道:“徐缓这废物,居然反被岳云杀了,我这计谋虽不敢说天衣无缝,但对付岳云这武夫却是有九成胜算的。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现在岳云不但将信阳牢牢掌控在手中,还从江南各地煽动了大批商人运粮到荆襄销售。这安置南返百姓之天大难事,眼看竟然要被他完成了。如此一来。岳飞必然威信大增,届时还怎么撤宣抚司啊?”
内厅里,秦熺、范同、万俟卨等心腹亲信闻之皆大吃一惊。
“相爷息怒,看来是我们低估了岳云啊!”范同在一旁劝慰道:“之前我们都以为岳云只是一勇夫而已,以前坏我们的事只是侥幸,可现在看来。此子机智过人,文武双全,乃是一个不可轻视之人啊!”
“是啊!父亲可别气坏了身子!岳云小贼只是一跳梁小丑而已,今后只要我们重视,不给他任何机会。谅他也翻不出我们的手掌。”秦熺也劝道。
秦桧听罢方脸色微缓道:“真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多钱的,就算是有人运粮去,他们也得有钱买才是啊。好了!算他又逃过一劫了。这事先放在一边,眼下一件紧要事,可迫在眉睫了。”
接着。他眉头一蹙。又道:“出使辽国之事已再拖不下去了,原本依张浚的意思,想年前就让魏良臣和马扩二人上路的。本相让礼部那边想方设法,总算拖了一个多月,书迷们还喜欢看:。可现在官家已经下令,要他们过完年就立刻出发。你们说这事咋办?兀术知道此事后,已要求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辽宋联盟。不然议和之事。休要再提。”
秦熺有些不在意地道:“父亲,兀术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听那些西夏商人称。这大辽西遁之后,其都城在什么老虎耳朵……”
“少爷。是虎思翰耳朵!”范同忙提醒道。
秦熺面色微微一红,然后接着说道:“嗯,虎思翰耳朵,这名字真绕口。听那些商人说,大辽首都尚远在葱岭以西的极西之地。离大宋有万里之遥,和金国之间还隔着一个西夏。他们会这样大动干戈劳师远征吗?”
秦桧摇头道:“这可不一定,我派人问过几个在临安卖马的蒙古商人,他们证实,在五年前,辽国的确出兵远征过金国,他们想穿过西夏北面的大草原,直扑幽州。但因路途遥远,人马疲惫,还未走到幽州就在草原上被大金击败。但亦可见这新辽帝耶律大石东归之心未灭,如若晓之以利,动之以情,被说动的可能性极大。”
内厅里立刻沉静下来,众人都在冥思苦想,思索如何才能阻止宋辽联盟。
(如果此时金国皇帝在这里一定感动不已,一群大宋的臣子为金国的安危绞尽脑汁,是何等的国际主义情怀啊!)
半晌之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相爷,下官倒是想出了一条一石二鸟之计,既可破坏宋辽联盟的可能性,亦可一举拔除相爷的心腹大患岳飞。”
秦桧向那说话之人望去,只见是自己才提拔上来的大理寺监察御史万俟卨。他素知此人狡诈多计,且所设计谋大多阴险狠毒,甚合自己口味。
“俟卨,有何妙计只管言来!”秦桧心中大喜道。
万俟卨干咳了两声,然后将他的计划一一道了出来,其他书友正常看:。
在他将计策全部说完之后,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只觉似乎身处冰窖之中。
连范同这样不知道出过多少毒计的人也觉此计太过阴险歹毒了,他立刻反对道:“万大人,此计也实在太……恐怕还得得商榷吧!”
万俟卨桀桀一笑道:“范大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如若相爷需要,万某亦当万死不辞!”
范同暗骂这万俟卨真不要脸,牺牲的又不是他,当然可以大表忠心。但这家伙如此阴毒,说不定下次再出什么主意,就会把自己卖了。以后对他可得小心点。
秦桧这时脸上却是阴晴不定,脸色转换了几次后,方一拍桌子大怒道:“万俟卨,你怎能出此计策?莫非要陷本相于不义否?”
万俟卨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下官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相爷如要成就大业,当有所取舍!”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大家都先回去吧,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办法。”秦桧这时起身道。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便一个个起身向秦桧告辞,离开了内厅。
万俟卨走出之后感觉尿急,便去茅房出恭。
出完恭后,他刚走出门口,却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
他回头一看,正在秦府的家丁秦五。
秦五一脸谄笑地向他行了一礼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