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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有的年轻公费生与阿尔法的瑟普拉诺先生之间隐秘的怨恨似乎一夜之间被传的沸沸扬扬,即便阿尔法学院的许多学生,都对这件事将信将疑——大家都知道,瑟普拉诺的脾气一向不算宽宏大量。
传播这种说辞的人详细描述了阿尔法的学生怎样摸进九有的学生宿舍、偷取了郑清的头发,然后用黑市买来的巫毒娃娃下诅咒。
这种说法如此真实以至于九有学院学生会的人都来向郑清核实事情的真伪。
“你放心,如果阿尔法的小崽子真来我们学院撒野,雷哲会教他们怎么做巫师的!”学生会的干事临走前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
郑清笑眯眯的送走学生会的干事,对于学府中传播的流言统统予以否认。
也许真的是泰勒家那位蛮横的小少爷对自己用了一点小手段,但在完成与瑟普拉诺的交易之前,郑清不想更多的节外生枝。
他还有一件最麻烦的事情要面对。
伊莲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扣学分那件事的原因,吉普赛女巫对郑清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淡了许多。
自从他出院,回归课堂之后,与伊莲娜之间的谈话总共不超过十句。
周五一整天,不论是上午的炼金术还是下午的实践课,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始终限于‘好的’‘谢谢’‘不客气’几个词语之间。
……
……
“在这么下去,我会疯了的!”郑清在宿舍里转来转去,暴躁的抓着头发。
“你的纸鹤呢?”萧笑托着下巴斜乜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解释清楚应该就没关系了吧。”
郑清沮丧的低下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摊在书桌上。
辛胖子敏捷的从床铺上跳起来,凑了上去。
这是一封回信。
上面只有一个词:
“没关系。”
“哦,不……”胖子连连咂舌:“她竟然连感叹号都没用……也就是说,她对你的解释完全不感兴趣!”
“你一共写了几封信?”萧笑眯着眼,打量着那封回信,仔细揣摩半晌,才重新问道:“不要告诉我你只飞了一只纸鹤。”
“五封。”郑清啪在自己的六柱床上,有气无力的哼唧着。
萧大博士终于哑口无言了。
“我觉得吧,这件事是你的错。”迪伦也终于在棺材里躺不住了,他扒开自己大红色的帷帐,探出个脑袋,慢条斯理的分析道:“道歉这件事,哪能用纸鹤代劳呢?”
郑清立刻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你之前飞纸鹤,是因为有其他事,脱不开身,不方便跟她联系……现在呢?你用纸鹤传话是因为不敢见她!”
“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对对对,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辛胖子忙不迭的支持着吸血狼人先生的观点,大声嚷嚷道:“赔礼道歉,赔礼道歉,只道歉有什么用呢?礼在哪里!”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给她买件礼物?”郑清不由思量起这件事的可操作性。
“而且你还不能简单粗暴的说‘啊,伊莲娜,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赔礼道歉来啦’……这么做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她用塔罗牌削成人棍!”
“那我应该怎么说?”公费生虚心请教着。
“咳咳,作为一位一千八百岁的老人,我有一点人生经验要告诉你。”迪伦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粗着嗓子说道:“在谈判时,任何情况下,都不要直接透露自己的意图。”
郑清一脸茫然。
“朽木不可雕也!”迪伦一脸无奈的提示着:“我记得那位吉普赛女巫之前送了你一张塔罗牌?”
“对对!”郑清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那张牌原本是帮我促进睡眠的……只不过用了一段时间后,上面的祝福似乎已经褪却了。”
“嗯,”迪伦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我找她换张新的!”郑清从枕头下面翻出那张骑士牌,信心十足举起手:“如果她给我换,就说明没事!”
宿舍里鸦雀无声。
就连萧大博士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她不给你换,你是不是还打算抢劫啊!”迪伦终于忍不住咆哮道:“是你赔礼还是她赔礼!”
“我赔礼。”郑清弱弱的回答着。
“这种人都能找到女朋友…”辛胖子哀嚎一声,一头栽进自己的床铺上,再也不肯抬头了。
橘猫团团安慰的踩在他背上,跺跺脚,甩了甩尾巴。
“你应该回礼。”萧大博士扶了扶眼镜,心平气和的提醒道:“礼尚往来,她既然送你一张牌,那你应该回她一件礼物……这样的由头就要比直愣愣冲上去道歉好很多。”
“不愧是博士……你多学学!”迪伦夸了萧笑一句,又冲郑清吼道:“能不能成熟点!”
郑清连连点头,毫无异议。
“那我送什么呢?”在话题结束之前,他又一次征求诸人的意见。
“吃的!”辛胖子的声音从枕头下面闷闷的传了出来:“没有比美味更能打动人心的选择了。”
“书籍!”萧大博士也给出自己的建议:“雅克·卢梭的《忏悔录》就是一个非常不错选择。”
“如果你打算孤单一生,那就按照他俩的意见去买吧。”迪伦疲惫的叹口气,对这间宿舍男巫们的未来深表担忧:“如果你连自己要买什么礼物都要咨询其他人,那我只能说,你不适合这个姑娘。”
郑清默默的拉上帐子,把自己锁在床铺上,不再吭气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送什么礼物()
直到周六中午去杜泽姆博士的研究院为小精灵们们复查时,郑清仍旧在为送给伊莲娜什么礼物而发愁。
作为一个学生,他的选择非常有限。
牧饰娘的首饰大多附着了高阶巫师的祝福,一枚毫无雕花的光秃秃戒指都敢要三枚玉币,还不还价,更不要提那些看上去就很漂亮的簪、钗、佩玉,囊中羞涩的公费生甚至不好意思向看守店子的傀儡娘打听那些佩饰的价格。
临镜画的化妆品虽然价格合适,但郑清不知道伊莲娜喜欢的颜色、不知道伊莲娜喜欢的味道、也不知道伊莲娜有没有中意的品牌。万一买到一个她深恶痛绝的品牌、恰好又是她不喜欢的颜色与味道,啧,那个画面,想想都让人绝望。
至于鲜花,这个选择郑清想都没有想。连贝塔镇北区那些戏法师都能从帽子里拽出一大捧娇艳欲滴的新鲜玫瑰,更不要提一位就读巫师大学的高材生了——况且,什么样的鲜花才能够抚慰吉普赛女巫受伤的心灵呢?
烦恼之下,郑清忍不住怀念起万能的度娘。
虽然口碑比较差,但在某些让人无助的情况下,度娘总会给出一些建议——不论好坏,有想法总比脑子一锅混沌要强许多。
实在没办法,就去买一个潘多拉魔盒。
郑清在帮助博士捣药时心底一横,恶狠狠的想着,大不了拼运气、看人品,小爷的八字可是非常硬的!
苹果阁里售卖的潘多拉魔盒,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巫师们在打开之前,完全猜不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许是一块稀有的绿纹水晶,也许是一件残破的魔法道具,还有可能只是一捆杂草,上面还有啮齿动物咬过的痕迹。
必须承认,人们在绝望时的想法都很疯狂。
“如果你打算毒死你那群小精灵,大可喂她们喝点荨麻酒,完全不需要浪费更珍贵的荨麻种子。”杜泽姆博士幽幽的叹息声在郑清耳边响起,把年轻的公费生吓了一跳。
“啊,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郑清看着玉钵中混入的杂质,脸色吓的煞白,连连道歉:“刚才有点走神……真的非常抱歉!”
“不要紧,主药是你提供的砂时王浆……仅此一份,浪费了也是你的损失。”杜泽姆博士板着脸,面无表情回答着。
郑清愈发尴尬。
“你看上去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蒋玉刚刚把手边的桑叶切成细丝,丢进沸腾的药液里,闻言抬头看向郑清:“是头疼的后遗症吗?”
郑清苦笑一下,含糊应是。
从某种角度而言,伊莲娜的麻烦也的确属于头疼后遗症之一。
有了杜泽姆博士的警告,一直到小精灵们服下砂时王浆调配的药剂,郑清都没敢再分心。
“不出意外,下周这些小精灵的每日的体检数据都应该保持稳定。”博士翻看着郑清积攒的体检记录表,用羽毛笔在上面勾勾画画,飞快的说道:“每天的检查仍旧必不可少,相关数据的积累对于你完成这项实验……哦,是对于拯救你这些小家伙非常重要。”
郑清抱着一群睡眼惺忪的小精灵,恭恭敬敬的鞠躬致谢。
从开学到现在,一直蒙在他心头的某些阴影似乎终于消散了。
那名值班室里意外丧命的空乘、那个名叫尼基塔的女妖沙哑的笑声、那些在木质地板上流淌着的鲜红的血液,都伴随着杜泽姆博士的勾勾画画化为飞灰。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您了。”蒋玉站在一旁,浅浅一笑:“我听康斯坦丁大叔说您打算做一些关于人造生命的深层次实验,还需要一些实验材料……我前段时间已经给祖母写了信,她在回信中也对您的研究成果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同意加大对研究所的支持。”
杜泽姆博士终于卸掉了脸上僵硬的表情,眼睛里爆发出骇然的光彩。
“真是……真是太感谢了。”他摊开双手,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似乎想用力拥抱面前的年轻女巫,但又怕失礼,所以强行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这让他的举止看起来非常古怪。
蒋玉微微笑着,向前几步,轻轻抱了抱博士。
“加油!”她攥着拳头,在半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
杜泽姆博士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仿佛触动了某个神秘的魔法规则,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笑脸。
老仆人康斯坦丁站在院子的一角,笑眯眯的看着博士痛快的笑容,掂起袖口,拭了拭眼角。
郑清站在蒋玉身后,
阳光笼罩在她的周身,给她窈窕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靓丽的色彩。
年轻的公费生心底微微一动。
……
离开非正常生命研究所,走在曲折幽深的巷子里,耳畔是短促尖锐的虫鸣,眼前是阴沉沉的巷道,头顶的蓝天仿佛一条细线,显得格外遥远。
郑清抱着纸箱,脑海中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直到巷口的亮光映入眼帘,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能陪我去趟步行街吗?”郑清鼓起勇气看向旁边的女巫,抱着纸箱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颤抖。
蒋玉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郑清磕磕巴巴的说着,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当然。”蒋玉似乎觉得他的表现挺有趣,嘴角微微翘起:“你怎么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压力山大啊。”郑清顿时松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几分钟后。
贝塔镇步行街上。
周六的下午人流如潮,来来往往的身影摩肩接踵,小贩们的吆喝与客人们欢快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除了两个年轻的身影。
年轻的男女巫师站在步行街一个店铺门前。
蒋玉的目光在店铺牌匾与郑清的脸上来回流转。
郑清绷着脸,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讲真,”蒋玉看看眼前的店铺,瞟了郑清一眼,神情有些微妙:“我没想到你会来这个地方。”
“不光是你,”郑清终于绷不住了,紧张的四下张望着,小声说道:“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也是……生活总会充满各种惊喜。”女巫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郑清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店铺门头的牌匾。
飘扬的绸布上,绿兮纺三个字若隐若现。
第二百二十六章 绿兮纺()
绿兮纺是巫师世界著名的服装品牌。
有人说,巫师界只要有女巫存在的地方,就有绿兮纺的影子。
诚然,这种说法有些过于绝对,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说法毫不夸张的表达了绿兮纺在整个巫师世界的地位。
如果说云想依是巫师界最标准的制服商,那么绿兮纺就是巫师界最大的女装品牌。
不论是简洁的希玛纯外衣,还是精致的洛丽塔洋装,亦或是华丽的克里诺林裙、素净的罗衫、庄重的曲裾、轻飏的留仙,任何一种曾经在巫师世界流行过的服装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