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乎是为老人的反应做注解,那头撒托古亚的后裔对攻击自己的符弹不闻不问,甚至有心情冲年轻巫师咧咧嘴。
郑清严重怀疑它是在嘲笑自己。
“我说…”他扭头看向老船夫,刚刚说了两个字,便被旁边的惊叫声打断了。
“那是什么?!”吉普赛女巫震惊的声音在郑清耳畔响起。
郑清回过头,顿时目瞪口呆。
刚刚还在冲自己咧嘴的蛙怪,现在的表情已经扭曲成一团,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得滚圆,宽大的嘴巴大张着,发出无声却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的惨嚎。
伴随着它的惨嚎,一道道金红色裹挟着赤炎的光芒从它的身体内部迸射而出,将它原本高大、坚固的身躯撕裂。蛙怪身体表面那些黑色的软毛在火焰的炙烤下蜷曲、焦糊,蒸腾起一股股黑灰色的烟气,缭绕而上。
“卧槽!”
站在船头的萧伯纳老人用两个粗俗轻浮、非常不符合他身份的字眼儿形容了他现在的心情。这也是郑清现在的心情。
只是片刻之间。
那头刚刚看上去似乎还不可一世、强大无匹的撒托古亚后裔,便随着一声轻微的‘叭嗒’声,变作了一滩黑色烂泥,稀里哗啦跌落在礁石之上。
寒风吹过,沉默森林里静悄悄的一片。
只有礁石上袅袅升起的几缕白烟,向路过的摆渡船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良久。
萧伯纳老人才哑着嗓子,低声询问年轻公费生:“你刚刚用的什么符弹?哪里定制的?”
郑清半张着嘴,茫然的看着远处礁石上的那片狼藉,眨眨眼,然后又回头看了老船夫一眼,似乎想要确认自己看到的都是事实。
“这是我干的?”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空洞,随即他用非常肯定的声音否定道:“不,这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
这一点非常关键。
沉默森林里所有生物的所有权都属于第一大学,任何未经允许的猎杀与捕获,都会收到一张吓人的罚款单。
郑清的小金库连一张最低额度的罚款单都支付不起。
所以,他绝对不能承认那头怪物变成烂泥跟自己有一个铜子的关系。
说不定,那头怪物平日就喜欢变成一坨烂泥——谁都知道,第一大学的青蛙都是变态生物,没一个正常的。
第二十六章 第一波调查员()
“噗噗!”
几声轻微的爆破声在河岸边缘响起,五个身着黑袍的巫师突兀的出现在了摆渡船上众人的视线中,站在河湾拐角的岸边,隔着摆渡船,与那块礁石上的烂泥堆隔河相望。
在那只蛙怪炸掉的第一时间,萧伯纳老人已经撑着竹篙,将摆渡船停在了河水中央。
任凭湍急的河水簇拥着急流而过,渡船在水中晃晃悠悠,却没有再向前挪动一丝一毫。
“进去,都进去。”老船夫挥着手,把年轻巫师们向船舱里驱赶着,同时一把按在郑清的肩膀上,吩咐道:“你留下。”
待其他同学都进了船舱后,老人念动咒语,落下船舱左右的百叶窗与前后舱门,隔绝了船舱里那些好奇的目光,同时也将整条渡船的安全系数调整到最高。
郑清手中拎着那杆雷明顿,木木的站在原地,看着河岸礁石上的那堆烂泥,心底万马齐喑,万驼奔腾这就死了?
不是说孽妖生命力很顽强,很难从‘概念’上被抹杀吗?
难道自己遇到的是一头假的孽妖?
难道那块礁石上坐着的仅仅是一头博格特与软泥怪杂交出的怪物吗?
还是说对面那家伙实际上萧伯纳老人打死的?
不,应该不是,如果是萧伯纳老人打死的,他刚刚就不应该是那种震惊的语气了。
就在郑清发呆的时候,河岸上新出现的那些巫师中的一员遁到了摆渡船上,站在了老船夫的面前。
“上午好,教授。”黑袍巫师非常有礼貌的向萧伯纳老人打了一声招呼。
这名巫师个头不高,但身材健壮,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下巴有些圆润,声音富有磁性,总体给人一种非常有亲和力的感觉。
“不要喊我教授,我现在只是一个老船夫。”萧伯纳老人一手抓着竹篙,另一手随意的摆了摆,语气显得很敷衍。
“好的教授。”黑袍巫师从谏如流,点点头,然后看了郑清一眼,从腰间扯下一个记事板与一根羽毛笔,抱在怀里,停了停,等那根羽毛笔站在羊皮纸上跳舞才开口问道:
“您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监控魔法显示这里有强烈的魔法波动,以及‘疑似’巨大的生命消失信号。”
他将‘疑似’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听上去像是希望萧伯纳老人否认他的判断似的。
郑清注意到这位黑袍巫师的胸口绣着三柄交叉的长剑。他感到毫不意外,每次事故现场都能看到三叉剑的身影。他也不意外这位三叉剑巫师对麻烦的规避态度。
除夕当天那位三叉剑专员的表现就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然而萧伯纳老人并不打算惯着他。
“那头撒托古亚的后裔死了。”老船夫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黑袍巫师抱着记事板的手臂抖了一下,那根在羊皮纸上跳跃着的羽毛笔也被吓的飘在了半空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礁石,再重新转过头,看向老船夫,用惊疑不定的语气重复道:“您说什么?!”
“那头撒托古亚的后裔死了!消失了!变成一坨烂泥了!”老人没好气的回答道:“这么简单的事实,你看不到吗?它平常就坐在那块礁石上面,现在不是看不见了吗?”
黑袍巫师圆润的下巴扭了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不过他那欲哭无泪的表情很好的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郑清原本心塞的感觉莫名舒畅了一点点。
“愣着干什么?!”萧伯纳老人瞪了一眼三叉剑的巫师,稍稍提高语气:“该做笔录做笔录,该固定证据固定证据,该收集材料收集材料……你愣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在这里一动不动,那头该死的蛙怪就能复活不成?”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一届比一届差。”
听到老人的训斥之后,黑袍巫师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安排着岸边的同事开始工作,同时小声辩解道:“应该是那头撒托古亚后裔死亡后气息弥漫,导致四周环境恶化……我记得这类孽妖对巫师精神影响很大。”
郑清眼珠子左右转了转。
他倒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感觉。
三叉剑忙碌着收集材料、固定证据的时候,萧伯纳老人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年轻男巫的身上:“你刚刚说,那枚符弹是哪里来的?”
我刚刚没说,郑清在心底腹诽着,但嘴边却老老实实回答道:“是我自己裹的。”
停了停,他又急急忙忙强调了一句:“那个青蛙怪绝对不是我打爆的……我那颗符弹就是普通的镇邪符裹出来的,不可能有那么大威力。”
“是血符吧。”老人敏锐的指出了这一点,显然,他早就注意到那枚符弹周身缭绕的血气。
“是血符。”郑清点点头,还想辩解点什么,话没出口,就被老人打断。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老船夫从怀里摸出登船簿,用手指蘸着唾沫,一页一页翻开起来,头也不抬的说道:“姓名、年纪、专业、学院、乘船理由之类的信息都报一下。”
郑清眼角的余光瞟见旁边那位三叉剑的雇员正指挥着记事板与羽毛笔,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做着笔录。看上去,他对老船夫抢走调查权非常乐意,相当配合。
公费生心底稍稍紧张了一点,按照老人的要求逐项回答道:“郑清,一年级,九有学院,天文08…1班学生,班主任是姚小米教授……”
“老姚?”萧伯纳老人诧异的抬起头:“你是他的学生?”
姚教授作为九有学院的院长,被萧伯纳老人重视,不足为怪。郑清立刻点头承认。
与此同时,三叉剑那位黑袍巫师也惊讶的叫了起来:“郑清?你就是郑清?世界的那个郑清?”
半个多月没听人念叨这件事,乍听到一位陌生人提及‘世界’,郑清好悬没反应过来。
迟疑片刻,他才慢慢点头,承认道:“对,是我。”
这个头衔并不是什么隐秘信息,稍微调一下就能查个一清二楚,而且现在是事故调查阶段,郑清不觉得自己隐匿身份有什么好处。
第二十七章 世界之外的威胁()
“世界?什么世界?哪个世界?”萧伯纳老人显然对这类时事类新闻已经不太关注了,反问道。
听上去,他误以为对方提到的是某个新世界。
“魔杖的世界,大阿卡纳序列最后一位的那个世界!”三叉剑的雇员一脸兴奋,仿佛考据族遇到了一份罕见资料似的:“他可是巫师世界有记录以来年纪最小的世界称号获得者……此外,他还是第一大学的公费生、梅林勋章的获得者,他率领的猎队在校猎赛上获得了冠军,猎获了整个赛场一半以上的猎物!”
“是新生赛,不是学院杯。”郑清声音微弱的辩解道。
听着别人将自己的成就一件件罗列出来,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他的脸色涨的通红这是许久都没经历过的事情了。
“梅林勋章?称号世界?”萧伯纳老人仿佛第一次认识郑清似的,垂下眼皮,严肃而又好奇的打量着年轻男巫,语气多了几分了然:“这样的话,打爆那头小怪物倒也说得过去。”
“我没有……”郑清声音异常无力。
他觉得某些误会自己似乎永远也说不清了。
“行了,哪个巫师还没点秘密,不用解释了。”萧伯纳老人大手一挥,直接给郑清的回答定了性。侍立在一旁的三叉剑某人连连点头,竟毫无异议。
年轻公费生嘴角抽了抽,最终放弃挣扎,不再奢望能够当着两位大人的面理清这件事。他现在只盼望着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知道,早上离开学校的时候,萧笑还领了一个什么小屋的协助任务。
他可不希望自己宝贵的假期都浪费在别人身上。
“咳咳,”三叉剑的雇员轻声咳嗽了两下,把年轻公费生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去:“虽然你的身份特殊,但是该进行的流程还是需要进行……希望你不要介意。”
郑清扯了扯嘴角。
他完全不介意的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自己身份有什么特殊。
“那么,说一下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吧。”三叉剑的巫师重新架起记事板,好整以暇的看向年轻巫师。那根雪白的羽毛笔轻巧的悬浮在记事板上,等待郑清开口。
郑清转头看了萧伯纳老人一眼。
老船夫双手拄着竹篙,正眯着眼打量着湾脚礁石上忙碌的其他几位黑袍,盯着那只怪物死亡后留下的那堆烂泥,似乎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人之间的谈话。
年轻的公费生轻轻吸口气,认命般回过头,开始描述起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
从临钟湖码头出发开始,到两岸景色、船夫小调、再到一条银鱼引发的河面沸腾甚至包括萧伯纳老人唱的小调儿,他也说了一下最后就是摆渡船在河湾处的遭遇了。
“……那只青蛙怪想要偷袭我的时候,被船长阻挡了,然后我下意识打了一枪,就打了一下,它就变成一堆烂泥了。”说到这儿,似乎担心调查员不相信,郑清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这点您可以询问船长,我那就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镇邪符裹的符弹。”
“不用担心,这些我们都会交叉核实的。”三叉剑的巫师和气的安慰着,随即又感叹道:“果然,就像老师当初说的那样,强大的巫师就算是用一个简单的束缚咒,也能扼住命运的喉咙……像我的镇邪符,估计连一百年的老鬼都镇不住。”
郑清表示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
另一边,萧伯纳老人似乎对郑清提到的船长头衔非常满意,还没等三叉剑的巫师开口,便笑呵呵的说道:“我船上这位乘客已经说的非常详细了,我也没有更多要补充的,总之,是那个撒托古亚后裔先动的手,校工委不会为此赔一个铜子儿。”
郑清闻言,顿感热泪盈眶,连连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三叉剑的巫师干笑两声,连声道:“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要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才能确认……我们只负责简单调查一下,只负责调查。”
萧伯纳老人有些不满:“也就是说,你们不打算护送我们上岸?”
“护送?”郑清扬起眉毛,对老人的用词有些不解。
注意到他的困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