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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左手挽着一个坤包,右手展开一副塔罗牌当做小扇子,轻轻的扇着风。
郑清皱了皱鼻子,紫罗兰浓郁而芬芳的气息一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腔,让人有些迷醉。
“你们就穿院袍吗?”她侧着脸,好奇的看向郑清。
橘黄色的夕日涂满街道。
微醺的阳光经过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显得更加柔软温和。
郑清张张嘴,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就说应该穿其他衣服的!”旁边的辛胖子嘟囔着。
“穿院袍也不错,看上去清清爽爽的。”伊莲娜眉眼弯弯。
郑清嘿嘿笑着,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院袍。
午觉醒后,两个懒人在各自的床上争执了三十秒,最终决定穿着院里发的大红色袍子来参加这次轰趴。
但是来到贝塔镇后,两人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目之所及,街道上很少有人穿院服。
除了每周一与周五,以及其他正式场合需要穿院袍外,第一大学对学生日常着装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在长期的熏陶与影响下,每个学院都从自己的文化中诞生了不同的穿衣风格。
阿尔法的男巫喜欢简洁的白色麻衣,女巫则喜欢穿带着流苏与褶皱的白色长裙。
九有学院的男巫喜欢深红色博服,女生们则喜欢样式更华丽的红底色曲裾。
亚特拉斯的学生们常在衣服外面披着长长的金色斗篷,而星空学院的学生们更喜欢用蓝色的紧身马甲彰显自己的魅力与力量。
但是不论巫师界的服饰如何变化,始终与白丁世界的服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漫长的历史中,虽然巫师们一直用俯视的眼光打量着尘世的白丁们,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弃这种打量的行为。借用某位大巫师的话来说:“他们没有上苍赐予的天赋,但是他们的创造力却能够刺激我们的灵感。”
虽然伊莲娜是一个女巫,但是郑清却感到她的身影在源源不断的刺激着自己的灵感。
美妙的词汇与诗句源源不断从心底里涌出,到了嘴边却只尴尬的化成一个词。
“真漂亮。”他喃喃道。
“什么?”正在扇风的女巫挑起眉,好奇的问道。
“哦,我是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哈哈哈。”郑清没有料到她的听觉如此灵敏,有种隐秘被窥破的尴尬。
辛胖子低着头,‘吭哧’‘吭哧’闷声笑不止。
郑清伸出指头,重重的戳了他几下。
三个人顺着街道向聚会目的地漫步。
郑清瞟着身旁的女巫,最终忍不住开口。
“我觉得,你今天穿的很漂亮。”他踌躇半天,鼓起勇气称赞道。
“谢谢。你的袖扣也很漂亮。”伊莲娜开心的笑着,夸奖道:“我听大家说,你能默写所有的基本符箓,真厉害!”
“都是一些笨功夫。”郑清谦虚着,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那些传言是真的吗?”伊莲娜忽闪着大眼睛,凑近郑清,压低声音问道:“就是在四季坊镇压野妖,救了一群小精灵的事情。还有,你真的是昆仑道脉的传人吗?”
郑清收敛笑容,犹豫着怎么回答。
因为伊莲娜所提到的流言,有真有假。
比如那头野猪妖的确是在自己的符纸下睡着了;
又比如,自己的确救了一群小精灵——直到现在自己还在为她们的小命操心。
但无论怎样,流言终究是流言。
这些谣言真是可恨,郑清一脸纠结。
“当然是真的!”旁边的辛胖子见郑清许久不说话,以为他抹不开面子,一把揽住他肩膀,伸出大拇指夸耀着:“我家清哥儿不喜欢招摇,但新生里面谁不知道他的本事——那群小精灵还在我们宿舍里待着呢!”
“不不不。”郑清慌乱的摇着手,否认道。
原本看着伊莲娜崇拜的表情,他有心模糊承认这些事情。
但终究没办法做到心意通达。
“我不会雷咒,画的符箓也没有那么大威力。”
“我的确救了一群小精灵,但并没有挡住那头女妖。实际上,这是大伙儿一块拼命的后果。”
“而且我也不是昆仑传人。当然,我的确师承一脉道统,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属于哪家哪派,我还没正式入门,老师也一直没对我说过。”
“至于学校的八卦,都只是八卦而已。”
郑清一口气把郁积许久的话语倾吐干净,心底反而轻松了许多。
他诚恳的看着伊莲娜,说道:
“我只希望这些流言不会影响你的心情。”
辛胖子在一边跺脚叹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伊莲娜反而笑的更加灿烂:
“你真可爱!”
郑清神色一滞,脸色垮了下来:
“男生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
他嘟囔着。
第三十一章 流浪吧()
贝塔镇的街道弯弯曲曲,街上的行人柔肠百转。
郑清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渐渐亮起的橱窗,思绪浮动,总想在美女面前说点什么。
但弥漫在空气里的紫罗兰香气似乎被施加了魔法,让他的脑海一片混沌。
倒是旁边的辛胖子没有丝毫压力,不断向身边的吉普赛女巫问问题:
“你们女巫团这次一共派了多少学生?”
“八个,不,九个。”伊莲娜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加上我一共九个人。”
“据说你们平日都呆在巫师塔里,不跟外面交流,那你们一般怎么收集生活物资呢?”
“我们是巫师啊!”女巫惊讶的看着辛,补充道:“我们都会魔法。”
“哦,哈哈哈。”辛胖子豪爽的笑着,脸上丝毫没有尴尬的模样:“我家在莱茵那边,距离巴尔干很近,但你是我见过的一个吉普赛女巫……从小到大!要知道,你们吉普赛女巫在欧罗巴留下超级多的传说……听说你们女巫团里有位长老活了一千多年了,是真的吗?”
伊莲娜笑眯眯的听着辛的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步行街上传来一阵惊呼声,打断了辛胖子喋喋不休的问话。
几个小童驭着扫帚与木剑从他们身旁掠过,撞倒路边店铺门口的一个易拉宝。店铺的主人还没出门,易拉宝上的代言女巫就已经气愤的骂出声来:
“太不像话了!”
“现在的小孩子太没礼貌了!”
“撞倒别人不知道扶一下吗?!”
声音震的易拉宝上的画布瑟瑟发抖。
几个小童回过头,做个鬼脸,一溜烟消失在步行街尽头。
辛胖子羡慕的看着那些轻巧的交通工具,感叹道:“如果当初我也有一把扫帚,打碎玻璃后就能及时离开,就像这些小家伙……可惜,家里只有老妈用力揍人的笤帚。”
伊莲娜小跑几步,扶起倒掉的易拉宝,顺便用手帕擦掉画布中女巫袍子上的尘土。
画布上的女巫收敛了怒气,重新变得笑容满面,招徕道:
“小姑娘真有礼貌!来店里看看吧,我让老板给你打折!”
伊莲娜笑着摇摇头,谢绝了。
郑清在一旁混沌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傻乎乎的话题:
“聚会的地方叫什么来着?”
“流浪吧!”辛胖子不知好歹的凑上来,提醒道:“我记得这个名字还是之前你告诉我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贵人多忘事!”郑清气冲冲的瞪了胖子一眼,愤愤道。
胖子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耸耸肩,没有吱声。
“是不是前面那家?”伊莲娜在旁边忽然开口提醒。
郑清眯着眼,顺着弯弯曲曲的街道看去。
不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他们招手。
“应该是。”郑清有些振奋的点点头:“我看到唐顿了。”
“流浪吧……这家店的名字真奇怪。”吉普赛女巫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招牌,摇摇头。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位流浪巫师,所以叫这个名字。”郑清终于找到合适的话题,忍不住卖弄道:“《走进第一大学》里提过这位老板。据说他是一个传统的巴勒莫巫师,骨子里充满了对权贵的蔑视。年轻的时候曾在北非一带流浪,很是糟蹋了几个法老的墓葬。后来年纪大了,心思变淡,才来到贝塔镇,开了这家店。”
说话间,几个人来到店门口。
萧笑迎了过来,似乎听到郑清的解释,挑了挑眉毛,补充道:
“这个流浪巫师不是一个正经的白巫师。注册巫师协会的名单里也查不到他的信息。但是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比如一个南洋巫师给你养的狗下了降头术,你可以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打听到他的名字……所以在店里的时候安分一点,他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过往。”
“你们懂得真多!”伊莲娜眉眼弯弯,开心的笑着:“跟你们在一个班真幸运!”
郑清极为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门口的几个女生看到插班生的身影,大呼小叫的将她拉进店里。
辛胖子也早已迫不及待的挤进门。
郑清抬了抬脚,最终沮丧的停下来。
“你不进去吗?”萧笑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来这么早!而且为什么在门口呆着。”郑清没好气的反问道。
“事实上是你来晚了。”萧笑看了看自己的计时器,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十分钟就是下午五点,这种活动你不应该踩着点来。至于我为什么在门口呆着。”
西瓜头有些烦恼的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酒吧:“里面太吵了。”
“快进去,快进去。”唐大班长看见两人磨磨唧唧在酒吧门口说话,走过来热情的将他们拖进酒吧:“大家都在里面,里面热闹。”
郑清看着把脸皱成一团的萧笑,心底有种解气感,忍不住笑了。
流浪吧的门面很小,并不起眼。
但是进到吧内就能发现屋里别有洞天。
穿过曲折幽暗的走廊,一个宽敞的大厅出现在众人面前。
悦耳的音乐与七彩的灯光环绕而来,给每位客人罩上一件耀眼的霞衣。
“也没有多吵闹嘛。”郑清看了萧笑一眼。
“不是声音吵闹才是吵闹。”萧笑哼了一声,指了指周围闪烁的彩灯:“颜色的吵闹也是吵闹。”
郑清耸耸肩,无可奈何。
一队队的小精灵骑着发光的小鸟,在屋子里徜徉游荡,招待着客人们。小鸟的爪子里,提着果篮、酒瓶,不时还抓走客人留下的垃圾。
屋子也许被固化了类似‘扩展咒’之类的魔法,房顶的面积与地面看上去有些失衡。
巨大的舞台、几十张形态各异的桌子随意的摆放在中央。两侧长长的石头吧台后面,摆放着巨大的木头酒桶与木头酒厨。
几十根蜡烛随意的漂浮在屋子上方,洒下淡蓝色的光晕。
整个酒吧都笼罩在一股沧桑神秘的气氛里。
这让第一次进入酒吧的郑清有些不安。
现在正是下午时分,酒吧里面人不多,喧闹声并不大。所以郑清还是很容易分辨出班里面那些同学的声音。
“信哥儿!”似乎总算找到一点信心,郑清冲不远处的身影叫到。
张季信抬起头,通红的脸膛仿佛一个信号灯。
他咧开嘴,用力的挥挥手。
第三十二章 两杯()
“来的正是时候!”张季信用力拍了拍郑清的肩膀,将他注意力吸引过来,伸手塞给他一个玻璃杯:“先来点这个,清清肺,去去尘。”
“这是什么?”郑清双手捧着这个玻璃杯,看着里面打着旋儿转动的一团珍珠色气体,有些不知所措。
“雾……雾酒。”张季信大着舌头,从吧台上拿起另一个杯子,塞到萧笑手中:“清肺活血,益气养神,很适合你们这些不能喝酒的家伙。”
“不能喝酒?”郑清涨红了脸:“去年我跟我爷爷喝了一斤白酒,六十度的那种!”
说着,他不服气的晃了晃玻璃杯,仰头就准备灌下去。
但是张季信伸手揪住了他的胳膊。
“我的错,我的错!我要道歉!”红脸膛的男生竖起食指,晃动着,嘴角用力向下撇着,表情严肃的说道:“我先干为敬!”
说着,他抓起手边另一杯雾酒,凑到鼻子下面,用力一吸。
珍珠色的雾气疯狂的旋转着,化作两道水龙卷钻进他的鼻孔中消失不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片刻,脸膛上的红光仿佛添加了许多燃料,愈发红的耀眼。
郑清目瞪口呆。
良久,张季信张开嘴,打了一个酒嗝。
他翻过玻璃杯,杯口向下,用力晃了晃,神情郑重的看着郑清。
郑清咽了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