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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带本官去看看。”
房彦谦当即只带了数名护卫就吩咐出城,若是平时,入夜之后除了有刺史行文,否则谁也不能开启城门,只是自从房彦谦得到刺客可能和卢家有关系的信息后,韦艺重新对房彦谦委予重任,司马本来就有执掌军纪和执法的权力,如今房彦谦更是掌握了外派的过半兵马,晚上随时可以进出,倒也不必劳烦刺史府。
卢家村离青州城近二十里,待房彦谦带着人赶到卢家村时,天色已经微亮。昨夜村中连出十余条人命。卢家村的人吓得不清,也有一些胆大之人围在卢家庄院门外对里面指指点点,村中的十余名衙役已经封死了现场。
“大人。大人。”见到房彦谦过来,守在卢家庄院地衙役纷纷行礼。
房彦谦顾不得对衙役询问,马上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一股浓浓地血腥味传来。
“大人,里面请!”牛捕头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房彦谦通知院子,在衙役捕快的引导下大步走进正厅。看到眼前地情景顿时惊呆了,厅中到处是尸体横陈,整个地上淌满了鲜血,最为残忍的有一人成大字形悬挂在墙上,支持此人体重的四把尖刀,这四把尖刀分别刺穿了墙上之人的四肢,将人牢牢的盯到墙上,能用尖刀插入墙体支持一个的重量。可见凶手力量多么大。
房彦谦检查了一下,此人除了四肢伤势外,别无伤痕,很有可能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见到房彦谦目不转眼地盯着墙上之人,牛捕头等衙役暗暗佩服。要知道骤然见过这么多的尸体,而且手段如此残忍,就是一些与尸体打过交道的午作也忍不住呕吐,这个房司马文人出身,倒是胆气过人。
“大人,此人就是庄院的负责人卢安,我们发现他时尸体还有温热,只是已经死了,就没有取下来。”牛捕头解释道。
离开卢安的尸体,房彦谦的眼光重新扫视整个大厅,大厅中间的桌椅已经歪倒在一边,地上还有一只啃了一半的烤全羊,羊身上沾满血迹,旁边两只酒瓮已经摔碎,地上还有酒水地痕迹,不过,现在已经干枯,数了数,地上还有四只酒碗。
房彦谦脑中不由现出一幅情景,昨夜卢安和其余三人正坐在厅中,大碗喝着美酒,吃着烤羊肉,突然往外面冲进一队凶人,卢家家丁奋起反抗,却完全不是对手,最后对方将家丁全部杀死后,又对卢安折磨一通,等卢安快要断气后才离去。
不对,房彦谦又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尸体,才发现一具尸体与众不同,这具尸体单独倒卧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虽然也穿着家丁的衣服,却看不到伤痕,而且双手特别粗壮有力,房彦谦将身体蹲下,摸了摸那人地手掌,大拇指和食指长着厚厚的老茧,其余地方却光滑无比,根本不象一双家丁地手,反而更象是一个长期手握兵器的士兵。
房彦谦对这具尸体顿时大感兴趣,吩咐道:“把他翻转过来。”
两名衙役强忍恶心,将此人翻转过来,此人面色平静,嘴上还带有油腻和羊肉的碎肉,除了鼻孔中有血迹,并无其他可疑之处,房彦谦用手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间闻了一下,除了血腥气和酒味什么也闻不出来。
不过,有这些已经够了,房彦谦修正了自己的判断,昨夜卢安与三人一起饮酒吃肉,突然间一人鼻孔流血倒去,别外两人发现卢安在酒中下毒,于是奋起反抗,不但将卢的家丁全部杀死,出于狠意,还故意折磨了卢安一通才离去。
“牛捕头,是谁先发现这里出了事?”
“大人,正是本村村正。”
“把他找来。”
“是。”
快被找了过来,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此刻老人双颤,抬着头不敢看地上的尸体。
“老人家,你是如何发现卢家出事的?”房彦谦尽量放轻声音,生怕这个老人再受到惊吓。
“回大人,小老儿就住在附近,快要睡下时突然听到卢家大院传来惨叫声,小老儿听出是卢少爷的声音,仿佛受到极大痛苦一般,本来小老儿想查看,只是卢少爷的叫声让小老儿害怕,小老儿实在是没有勇气,等卢少爷叫声停了好久,小老儿才斗胆过来,只见卢家大门闯开,进来时就发现成这样,差点把小老儿骇死,连忙通知官爷。”
“这么说你没有见到过凶手了?”
“没有。”
“好,你下去吧。”虽然从村正那里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房彦谦并没有失望:“通知下去,凶手走不了多远,以卢家村为中心,搜索方圆二十里内穿着卢府家丁衣服的两名男子,尤其是不可以放过药店和有郎中之地,凶手很有可能中毒,派人通报刺史府,刺客已经露面,让刺史大人速速派兵增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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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数名亲兵大步离开,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泼刺,泼刺。”的马蹄声,房彦谦的亲兵已按他的吩咐出发。
房彦谦的命令让几名捕快面面相觑,那位牛捕头忍不住发问:“大人,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两人,而且他们会穿着卢家家丁的服饰。”
“诺,就是他告诉本官的。”房彦谦指了指血鹰的尸体道:“其实凶手是三人,此人是凶手同伙,只是已死在这里,那么自然剩下二人了,为什么穿家丁的衣服,本官也是从他身上看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说那三人就是刺杀太子的刺客,当然是因为早先的怀疑,不过,卢家势力雄厚,在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房彦谦自然不会乱嚷。
卢恫一大早就起身,正在花园中打拳,象他这样年龄的人就是想睡懒觉也睡不着,他今天的精神很好,主要是心中高兴,卢家后继有人,孙子卢重昨天所献之计大可一试。
“老爷,老爷,不好了。”卢刚刚要收拳,门外一人大喊大叫闯了进来。
卢恫已听到是卢府总管卢富贵的声音,心中诧异万分,喝道:“慌什么,你不是和孙少爷一起办事去了吗?”
卢富贵大口大口的喘气:“老爷,我……我……我和孙少爷刚刚出城,哪知身后突然出现数百兵马,见到孙少爷,一个军官告诉我们,我们在西北卢家村的庄院出了命案,少爷必须协助他们调查,谋取说完,他们马上就裹着孙少爷前往卢家村,孙少爷无奈,只得打发小的回来向老爷汇报。”
“命案。”卢大惊,长白三鹰正在城西北的卢家庄,若是让官府抓到三人,万事皆休:“你可知道出了什么命案,死了多少人?”
卢富贵却是摇了摇头,他只是从官兵口中得到一鳞半爪的信息,哪知道详情。
“快,马上派人赶到卢家庄,将哪里的详细情况弄过来,并派人盯紧刺史府,刺史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回报。”
“遵令。”卢富贵连忙跑了下去。
卢恫待在原地发呆,心中对卢安大骂,怎么会弄出人命,还让官府知晓,他根本想不到卢安已经死了。
“来人,来人。”卢向外大叫。
数名家丁连忙应声而入:“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大少爷叫过来。”
“是。”家丁下去后不久,卢藏连忙来到父亲身边,恭敬的道:“父亲呼唤孩儿可有何事?”
“你马上准备五百两黄金送给房府。”
卢藏骇了一大跳,五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价值在万贯以上,卢家这样的家族一次性拿出如此多的黄金也是一件极为肉疼之事:“父亲,为何突然要送给房府如此多的黄金?”
卢恫将刚才管家卢富贵汇报的事一说,卢藏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
卢恫脸上现出厌恶之色,这个儿子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如今孙子被官军带走,自己就是想找一个人商量都不行,他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堂叔卢询,只是马上将卢询排出脑海,自己可不能将把柄送到卢询手上。
第七十一章烫手的黄金
到刺客出现的消息,韦艺大喜,恨不得将全部兵力派 他已经耽搁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太子虽然没有催,只是那股无形的压力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每天去见太子时都不免战战兢兢。
只是韦艺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一点,青州城出动一千兵马,将卢家村附近翻了一个地朝天,不要说方圆二十里,就是三十里都搜了一个遍,结果直到天黑,那二名刺客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仿佛他们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
“微臣无能,请殿下责罚。”韦艺和房彦谦两人低着头,两人一脸的沮丧,伏在地上向杨勇请罪。
“起来吧,房卿从昨夜便开始忙碌了一整天,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再说你能短短时间就确认凶手的身份,将案情推理出来已是难得,本宫并非不通情理,罚你们做什么,起来吧,都起来。”
“谢殿下!”两人连忙起身,脸上还是一脸羞愧之色。
若没有这三名刺客,杨勇在青州十余天,早已完成了对青州农事的了解,青州之行差不多就应该完成,而现在却只能待在刺史府中,虽然护卫们收集了十余种以前没有的植物种子,对青州的农业技术也了解的差不多,只是杨勇这些天连自由外出都不成,对于这三名刺客,杨勇自然是心中暗恨,巴不得越早抓到越好。至于牵连到的卢家,到时也可以一并铲除。
“房爱卿,你说搜遍了周围三十里都没有见到两名刺客的踪影,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离开了青州?”
“回殿下。绝无可能。”
“哦。这么肯定?”
“是,微臣已算过刺客离开的时间,刺客杀人后逃脱差不多在子丑时分。而辰时天就已经大亮,中间不到三个时辰,即使刺客不眠不休赶路,在黑暗中也走不出三十里,天亮之后刺客就必须找到地方潜伏,否则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房彦谦肯定地道。
“那这么说刺客一定在房爱卿所搜寻地区域。为何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是否有什么死角没有搜寻?”
“是啊,房大人,你仔细想想,可还剩下什么死角?是否有大户人家的庄院拒绝府兵搜查”韦艺也连忙插嘴,今天他让房彦谦全面负责对刺客的搜捕,出动上千人却无功而返,害得他空欢喜一场。心中老大不痛快。
“回大人,这些地方倒是有几家大户人家地宅子,不过,听说是搜查行刺太子的刺客。倒也无人敢阻拦。”
“这就怪了,难道那两名刺客会上天入地不成。你再好好想想,可有什么地方遗漏?”
“是。”房彦谦只得冥思苦想,无奈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若是在青州西南方向找不到人还有情可原,毕竟西南方向山多,容易藏人,可是西北围绕着卢家村附近的地形却是平地,除了有几片林子外实在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藏人。
见到房彦谦脸已憋得通红,眼中还有红红的血丝,杨勇挥了一下 手:“算了,房卿也忙了一天多时间,先下去休息,明日继续搜寻。”
“是,多谢殿下。”两人连忙告退。
房彦谦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脑中还在盘算着今日的搜查是否有遗漏之处,只是刚进家门就听到有人大叫:“二弟,你可回来了。”
房彦谦抬头一看,正是他大哥,房氏现任族长房彦洵,连忙长鞠一躬:“小弟拜见大哥。”
房彦洵呵呵一笑:“二弟不必如此多礼,你现在已是青州司马,大哥可不敢当你一拜,否则若有人参你失了官威,大哥地罪过就大了。”
“长兄如父,何况彦谦是大哥一手拉扯大,谁敢胡乱弹骇?”房彦谦正色的道。
房彦谦七岁丧父,自幼由房彦洵拉扯大,对于这个大哥,房彦谦确实是如父亲般尊敬,即使是在他当上青州司马时也是如此。
“好,好,那就不说这些了,今天是有一件高兴之事,愚兄特地一直等着二弟回来庆贺。”房彦洵抚须大笑。
“大哥,有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让大哥等到现在?”房彦谦正值愁眉不展之时,听到房彦洵之语,不由大为惊讶。
“抬上来。”房彦洵向门外喊了一声,两名家丁吃力的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轻轻将箱子放在厅中的桌上,桌子仿佛都往下一沉,房彦洵挥手让两名家丁出去后,才得意洋洋的将箱子一下掀开,刹那间,箱中发出一片片黄灿灿的金黄之色。
房彦谦看得呆了,房氏在青州虽然算是大族,只是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拿出这么多黄金:
“哪来的,当然是别人送地,二弟,你猜猜是谁送来的。”
“不会是卢家吧?”
“正是卢家。”房彦洵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二弟一下子就猜到他们家,想那卢家平日一幅青州第一的样子,除了王家,颜家廖廖数 家,谁也不放在眼中,没想到这次竟然低声下气的求到我房家,而且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黄金,好大地手笔。”
房彦谦脸色难看之极:“大哥,不行,这黄金不能收,赶快给卢家退回去。”
“退回去,二弟,你是不是有毛病,谁和钱有愁,这可是五百两黄金,你知道五百两黄金能做多少事,房家一年所有收入加起来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