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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睍地伐,既然仁寿宫修建顺利,为何又匆匆赶进宫来?”独孤氏问道。
“对呀,可是有何要事?”杨坚也问道。
“回父皇,母后,儿臣在仁寿宫视察时,突然想到一个如何解决关中大旱,导致京城粮价不稳,百姓日渐贫苦的问题,才匆匆赶回来向父皇母后报告。”
“太子,你说的当真?”杨坚一下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回父皇,母后,儿臣不敢虚言,不过,儿臣毕竟年轻识浅,效果如何,还需要父皇和母后决断。”杨勇恭敬地道。
独孤氏威严地向杨坚身后的两名宫女扫了一眼,两名宫女顿时会意,躬身退得远远的,见两名宫女退下,独孤氏才道:“睍地伐,这里只有父皇,母后了,你也不必藏着掖着,就是说错了,父皇母后也不会怪你。”
“是,儿臣遵旨,儿臣在想,我大隋国富兵强,区区一个关中大旱,根本伤不了大隋根本,所虑者只是道路不通而已,不如在洛阳再修宫殿,只要将关中遭受旱灾的百姓统统迁至洛阳,京城所受旱灾的险情自然解除,百姓也会对朝庭感恩戴德,此仍一举数得。”
杨勇的话听得杨坚频频点头,独孤氏眼睛更是猛亮,只是杨坚还是皱眉道:“朕已经营建了仁寿宫,若是再兴建宫殿,会不会让天下百姓认为太过奢侈?”
“父皇放心,营建洛阳仍是为了帮助受灾百姓,与父皇平日时的厉行节约并无冲突之处,关中百姓深受旱灾之苦,如今外面地粮食运不进去,自然要引导关中百姓
洛阳地处中原腹心,兴建洛阳,父皇可以将此作为行有利于南北沟通,使大隋基业稳固,何况大隋拥有万里江山,父皇贵为天子,登基以来,却难得出关中,若有洛阳作为驻桦之地,父皇,母后若是在大兴和仁寿宫待腻了,也方便父皇母后出巡。”
杨坚听得已经意动,望向独孤氏:“皇后,你看如何?”
独孤氏心中欢喜:“难得睍地伐想得如此周到,皇上不如先和群臣讨论过后再说。”
杨坚马上就明白独孤氏的意思,将此事交给群臣讨论,若是没有人拿出解决关中大旱更好的办法,朝堂上唯有通过,大臣也不敢在背后胡乱议论,杨坚顿时大笑:“皇后好办法,也罢,就如此处理。”
“嗯,睍地伐想出如此好的办法解决京城大旱,皇上该赏他什么好?”独孤氏开玩笑的道。
杨勇连忙道:“回父皇,母后,儿臣身为太子,国家有事,理当为父皇,母后分忧,又何必赏赐?”
“对呀,睍地伐是朕的太子,以后朕的位置都是他的,需要什么赏赐?”不知为何,说出此话后,杨坚心中突然有一种酸溜溜地感觉,纵然是身为帝王也勉不了衰老,打下地江山只能交到儿子手中。
独孤氏却是不依:“话虽如此,只是有功不赏,总是有负皇上的圣明,不如让睍地伐自己提,只要皇上有的就给。”
杨坚只得点头应承:“睍地伐,你需要什么赏赐?”
“禀父皇,母后,既如此,那儿臣就说了。”
杨坚大讶,以为杨勇真地要趁机提要求,心中顿时有点不舒服:“嗯,你说吧。”
“是,儿臣唯愿父皇,母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孩儿能永远围在父皇,母后的膝前尽孝。”
杨坚和独孤氏都听得一愣,半响独孤氏才笑道:“这个睍地伐,倒是学得和阿摩一样了。”只是说完,却勉不了叹了一口气,如今杨广依然在并州,杨俊在杨州,杨秀,杨凉也都在外地,除了杨广每月都写信回来,杨俊等人的书信更少,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让独孤氏想念不已。
“母后可是想念阿摩?”杨勇轻轻的问道。
独孤氏点了点头:“睍地伐,眼看着你们兄弟都已成家,母后却只能时常见到你一人,人老了,自然会想念。”
“母后,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肯定认为母后还不到三旬,如何显老?”
独孤氏责道:“这孩子,尽说瞎话哄母后开心。”口中虽然责怪,嘴角却露出笑意,为了能将杨坚的心栓住,独孤氏保养有方,虽然不能将岁月的痕迹完全遮住,比起一般的四十多岁的贵妇无疑大为年轻,明知儿子说的是假话,还是忍不住欢喜。
这么一打岔,要给太子赏赐的话无疑收了回去,独孤氏却没有马上放杨勇回去,与杨勇聊到快天黑,干脆又将太子妃接进宫中,等用过晚饭后才一起回去。
太子昨天刚进山,今天马上就回到宫中,元清儿进宫后见过杨勇也是心中惊喜不已。
吃过晚饭,天色已是漆黑一片,杨坚派出数名宫女举着灯笼送太子,太子妃回东宫,好在东宫与太极宫只是一道回廊之隔,过了东宫门户,杨勇就令宫女返回,自己和元清儿两人亲自提着灯笼行走。
宫中多植有大树,太阳下山已久,空气已经转凉,两人就这么沿着回廊走着,默不作声,只觉得温馨无比,一阵微风吹来,元清儿猛然传来数声激烈的咳嗽。
杨勇吃了一惊:“清儿,你可是生病了?”
“放下,殿下,我没事。”
“你身体一向弱,又咳的如此急,怎会没事,不行,本宫马上为你找太医。”
杨勇说完就要往太极宫返回,元清儿连忙伸手拉住:“殿下,我们刚从父皇母后处过来,宫门已闭,如何好再惊动他们,妾身真的没事,只是几声咳嗽而已。”
“真的没事?”杨勇狐疑的望着元清儿的脸,月色下,元清儿的脸仿佛比以往消瘦了不少,脸上多了一丝苍白之色。
第九章 洛阳行
真的没事!”元清儿语气坚定的道。
把手上的灯笼放置一旁,杨勇将自己的外衣解衣,轻轻的披到元清儿身上:“小心着凉。”
看着元清儿清瘦的脸庞,杨勇心中不由一阵自责,这些年,元清儿一直没有子嗣,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虽然一直求医问药,无奈子嗣不可强求,纵然贵为太子妃,没有就是没有。
好在云媚儿,杏儿两人接连为杨勇生下三子二女,却丝毫没有减轻元清儿一点压力,皇家之中,常常是母凭子贵,没有子嗣终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若不是皇后对她的支持,杏儿又是她的丫头出身,恐怕太子妃的地位也会动摇。
独孤氏虽然允许杨勇纳侧妃,对杨俨,杨格等孙子也颇为喜爱,却对他们的亲生母亲讨厌无比,正因如此,杨俨,杨格二人如今已过十岁,杨裕也有八岁,依然没有封王,也没有立下世子,反倒是两个女儿一生下就有公主的封爵。
按说皇孙在成年之后再封王也算正常,杨勇却知道,若是元清儿能产子,恐怕宫中马上就会有封王的诏书下来,这对元清儿来说,固然是一项恩典,更是一种深深的压力。
杨勇外衣上沾满了灰尘,元清儿披到身上却不在意,只觉得衣服上充满了杨勇温暧的气息,元清儿的眼睛已蒙上一层雾气:“殿下如此待妾身,妾身就是立时死了也值。”
“别说傻话,老是将这些不吉之言挂在嘴上。”杨勇轻轻责道。
“咦,殿下不是从来不信鬼神之道吗?”
“这个,不是有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吗?”杨勇辨道。他前世是坚决不信鬼神,只是如今莫明其妙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信也要信了,只是他却不会为虚无飘渺的鬼神影响自己。
元清儿轻笑了一声:“是,妾身以后不说就是了。”
两人提着灯笼,就这么迈步在东宫的回廊上,周围悄无声息,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夫妻两人的身影,元清儿只觉得温馨无比,巴不得这回廊越长越好。
前面一排灯笼照了过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父王,父王回来了。”
随着章仇太翼,吕沐霖等人先回到东宫,云媚儿,杏儿两女自然知道杨勇已经回来,只是内宫只有元清儿才能够随便进出,就是杨俨,杨格他们要想进宫陪皇帝,皇后,也只能等内廷下诏书。而云媚儿和杏儿更是只有过年皇家团圆时才能入宫与皇帝,皇后相见,得知杨勇回来地消息,两女也只能带着儿女在东宫等待杨勇返回。
听到几个儿女的叫声。杨勇心中充满暧意,杨俨,杨格,杨裕三人年长。又是男孩,倒是懂得收敛,杨妍。杨岚两人一个五岁。一个四岁。见到杨勇,却没有什么仪态。丢下手中的灯笼,细细的跑了过来,一人抱住杨勇一条大腿,仰头使劲叫唤。
杨妍是元杏所生,杨裕和杨岚都是云媚儿所生,杨勇干脆一手一个,将两个小丫头抱了起来,回廊中顿时充满了格格的笑声。
前世活了二十五岁,在这个世界只活了十八年,前世二十五岁的自己只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两年,还奔波于温饱线上的可怜虫,可是这一世自己不但身为太子,还有了五名子女,杨勇心中暗下定心,就是为了眼前的子女,自己也决不能成为一个失败的太子。
又是一天过去了,天色刚亮,整个京城就热闹起来,首先是从大兴寺,通妙观传来的钟声,接着是东市,西市地叫卖声,布政坊传来织机的格格声,群贤坊朗朗的读书声……整个大兴城一下子活了起来。
天气虽旱,绕城的几条渠中都几近干枯,城市的活力却没有减少半分,大兴城南北平行十四条大街,东西平行十一条大街,将偌大的城池分成一百一十四里坊,每一坊都有自己专用的水井作为取水点,这里的井水甘甜清洌,水位比起大旱前只是略有下降,足够维持城中用水。
不过,比起以前来,大兴城中还是免不了有许多不同,城内多了不少想进城找活的农夫,除了农学院开的织厂,许多私开地织厂又降了工钱,使得织厂干活的女工更是雪上加霜,没有人敢提出离开,虽然织厂一月所攒下的钱降到只够买一斗半米左右,比起那些没活干的人却好了许多,女人吗,能攒到这么多已经算不错了,以前没有织厂时,女人还不是只能呆在家中。
街上地谣言也越来越多,有说大旱是因为有妖怪作樂,皇上要寻找仙人将妖怪除掉才能解除大旱云云,有旱灾是前者宇文皇族
散,这番是要害大隋江山云云,其中谣言中也有直接的,比如传言旱灾是因为皇上修了仁寿宫,损了京城龙脉之故,当然,这种传说只能小心翼翼夹杂在其中谣言之中。
不过,这种说法虽然搞的神神秘秘,却没有多少人相信,反而引得更多人对修建仁寿宫的民夫羡慕,早知道当时修建仁寿宫时就该主动参加,如今地里没有了出产,京城米价一日一日往上跳,就是有一点积蓄,撑不了多久也要熬光,再干下去,如何受得了,若是能找到象修建仁寿宫这样地工作,那就是打破头也要进去。
王老实是京城的一户普通农民,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他本是四个儿子,五个女儿的父亲,最后只养活了二个儿子,三个女儿,如今三个女儿都已经出嫁,身边只剩下老伴和两个儿子。
大儿子已经成家,孙子,孙女中大地已十岁,小地八岁,七岁,五岁,儿媳妇在李府织厂干活,家中有开皇初年分到地三十亩好田和五十多亩荒地,如今经过十几年的耕种,这些荒地也都成了良田,每年轮耕一次,家中一年就能收八十多石粮食,扣除赋税,还能净落下六十多石,足够一家吃喝了,加上儿媳妇进了织厂后,一年也能攒下近二贯地钱,家中的生活是一年比一年过的红火。
只是今年的干旱一下子就将家底掏光,家中大大小小九张嘴,去年留下的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本来六月就是收割新粮之时,哪知今年颗粒无收,虽然朝庭已经免了赋税,眼看家中的粮食一日比一日少,偏偏儿媳妇的工钱又减少了一半,王老实和两个儿子都是心中惶恐,田里已无法耕作,两个儿子只能在城中到处找一点零活补贴家用。
这天,还不到中午的时分,往日天色要黑了才回家的两个儿子一同回来,大儿子进门就大喊道:“爹,好消息,有好消息了。”
最好的消息莫过于老天赶快下雨,这样,还可以补种一次庄稼,到了十月份就可以收获,足够一家人一年的嚼头,王老实已经听到无数老天要降雨的消息,自己也亲自参加过求雨,只是一次次的失望,闻言懒洋洋的问道:“什么好消息,大兴寺和通妙观的仙长都求不来雨,还有人比他们更厉害不成。”
“爹,不是求雨。”
“那是什么?”
“朝庭要招人,只要是壮劳力,来多少收多少,不但二餐管饱,一个壮劳力每月最低还有工钱四百文。”
四百文,若是半年前还可以,只是换成现在京城米价不过三斗米,这个价钱实在够低,王老实却想也不想的道:“那等什么,你们两个有没有报名?”
两个儿子脸上有一点迟疑之色,最后还是小儿子开口道:“爹,好是好,就是去的地方有点远,我们才要问过爹才能决定?”
“多远,不就是进山吗,一百多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