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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营外有人呼喊:“有人劫营……”
粘罕、长白公主赶忙冲出去。
果然,有两条黑影在营顶上“飞”。粘罕命令:“将他们拿住。”
大营忙乱起来。斡离不率兵赶到,指挥擒拿劫营者。斡离不警觉地对手下说:“注意加强对二帝营帐的戒备!”
粘罕对斡离不说:“看来,押送俘虏的活也不会一帆风顺,大帅路上不会轻松。”
斡离不:“这倒是实话。本帅已经估计到困难了。你想想,千里押俘,况且,这又不是一般的俘虏,能容易吗?一路上稍有闪失,本帅担当不起呀。”
粘罕:“甭想得太沉重,别把凯旋的喜悦冲淡了。”
斡离不:“对了,大帅夜巡俘营,雅兴不小呀。明天就要征战河北,时候不早了,早一点休息,养足精神打好仗,再立新功。”
粘罕冷笑一声:“祝大帅你一路顺风,早日回去国都,普天同庆,拜托大帅在圣上面前为本帅美言两句。”
此时,长白公主回来报:“两个黑影追丢了。”
斡离不把对粘罕的不悦转移到长白公主身上:“真没用!”
长白公主委屈地辩解:“他们轻功了得嘛。”
斡离不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茫然的长白公主。
青城的一片杂草丛中。两条黑影放慢了脚步。
后面的黑影拉下面罩,原是鬼影。
鬼影对前面的黑衣人说:“你是谁?你坏了我的好事。”
那黑衣人不满地说:“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你还有脸指责我?”
原来是个女人。声音很冷。
鬼影:“要不是你,我就可以靠近二帝的俘营将那两个丢人现眼的狗皇帝救出来。”
那女人阴阴地说:“就凭你?笑话,你再慢一点,性命都难保了。”
鬼影不服气:“是你的剑的光芒暴露了我!”
那女人:“是你的毛糙惊动了金人。”
鬼影:“不要争了,你到底是谁?我不会跟女人争架。何况是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那女人:“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鬼影:“只有这条路可以逃出金营。”
那女人冷笑:“下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逃出去了。”
鬼影:“你……你在诅咒我!”
那女人:“下次金兵不杀你,我也要杀你!”
鬼影:“你好阴森!”
那女人:“我的剑比我更阴森。”
一阵风吹来,鬼影打了一个冷战。
正文 第十二章 悲情如雪
一匹马沿黄河边上飞奔。
马上的人叫过河,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却是河北磁州宗泽将军手下的一员猛将,他的武器是一支戟。过河远远看到宗泽和胡青、长车等人在一起观察地形,大声喊道:“宗帅,宗帅!”
宗泽抬头看到过河狂奔而至,和几个围上来。
过河有点紧张,跳下马,向宗泽禀报:“宗帅,据可靠消息,金兵斡离不部将于明天中午到达郑州,准备傍晚过黄河。”
宗泽激动地说:“好,我们就在黄河的北面伏击,决不能让斡离不押二帝渡过黄河。”
过河:“但我们兵力不足三万,安能扼住金兵?”
胡青:“向东平府康王要兵吧,康王手上有20万兵马。”
过河:“康王不会发兵的,两天前,满江红向康王借兵,未过黄河却中途而回。康王不肯拿他的命根子跟金兵拼的。”
长车:“但拯救的是他的父兄啊!金兵押送俘虏越过黄河要拯救将更加困难。”
过河:“宗帅,联合马扩义军吧,马扩有五、六万人马。”
宗泽:“但马扩主力部队仍在五马山附近,赶到这里来不及了,况且长途奔袭成强驽之末,未必可用。”
过河:“怎么办?”
宗泽胸有成竹:“三万兵力倾巢而出,如运用得当,也可给金兵迎头痛击。老夫的打算是兵分三路,伏击在三处……”
胡青:“宗帅,请给我一支兵马,我定能将金兵打得落花流水。”
过河:“我也愿率一路兵马。”
宗泽:“另一路由我率领。”
此时,一骑飞报:“朝廷急令。”
宗泽忙打开急令,原来是张邦昌发来的急令,任命宗泽为开封府尹,即日赴任。
过河:“宗帅,这纸任命来得不是时候。”
胡青:“宗帅会效忠张邦昌政权吗?”
过河:“现在宗帅本就是朝廷命官。”
胡青:“这又可能是金人的诡计。宗帅在河北一带具有很强的号召力,又以抗金为己任,两河义军均愿听命于宗帅,金人将你视为威胁,但又不能拿你怎么样,干脆顺水推舟,让你任开封府尹。开封无兵,又受张邦昌控制,将难无作为。金人这样做看似重用宗帅,实是削弱宗帅的抗金力量,又起到笼络人心的目的,可谓一石二鸟。”
过河:“但是去开封上任也有好处,至少不让开封落到投降派的手里。宗帅在开封对朝廷的投降派也是一个牵制,也许对抗金更为有利。”
长车:“宗帅,开封府尹是个京官,这个便宜砸到头上不能不捡。”
众人笑。宗泽望着滔滔的黄河,斩钉截铁地说:“要捡这个便宜也要先救两个皇帝出来。胡青、过河你们分别领一路兵马,老夫自领一路,在黄河边上狙击金兵,一定要争取把二帝从囚笼里拯救出来。”
胡青、过河:“是。”
长车:“我随胡大哥一起。”
宗泽:“不,这次你跟老夫一块。”
长车:“有我在,保证不让金兵伤害宗帅一根毛发。”
宗泽笑道:“你看老夫这身手,会比你差吗?”
众人笑道:“宗帅老当益壮,不减当年。”
几人跃身上马,很快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中。
黄河的南岸,郑州城里。八万金兵和一万多俘虏一下了涌进来,这座不大的城市马上变得异常热闹和紧张。很多市民早就闻风而逃,留下来的大多早早关门,头也不敢伸出来。
金帅斡离不骑马在浩浩荡荡大部队中间,他的身后,是宋徽宗的囚车。宗徽宗坐在囚车里,双目紧闭,任风吹乱那长发。胡子又白又长,胡茬如冬天的草丛。那头拉囚车的牛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愿再走。一个金兵拿着马鞭抽一下,牛就跳一下,跑一下。不打,就慢吞吞地走。宋钦宗的囚车在后面,由汗塔押着。宋钦宗左顾右盼,好象他对郑州很熟悉一样,不断打量着大街两旁的房子。终于有人从窗口探出头来,但一看到宋钦宗就马上缩了回去。一个小女孩跑出阳台上,指着宗钦宗回头对屋里大声地喊:“奶奶,皇帝,我看到皇帝了。他坐在牛车里,挺可怜的。”屋里跑出一个老妇人,抱起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从眼着经过的宋钦宗,顿时老泪纵横,匆匆回到屋里去,啪地将窗帘拉下来。
大部队绵延十几里,首尾不相见,行进速度十分缓慢。一骑探子来报:“大帅,先头部队已到了黄河边上,正在准备船只,还找了一批船夫。目前黄河水冰凉,还有小冰块,河水湍急,渡河难度较大。”
斡离不:“传令,就地休息、做饭,正午渡河。”
传令下去,部队马上停了下来,很多士兵一屁股坐下来就地休息。斡离不看到士兵劳累,就说:“做饭的活可以让俘虏来干。”部分俘虏获得了暂时的自由,为金兵做饭、喂马。
俘虏被困在囚车,冷得瑟抖。那些女俘更是嘴唇发紫,牙齿打架。朱皇后的囚车有8个女囚,其中一个是她的女儿兰兰公主。兰兰才7岁,躲在母亲的怀里,眼里充满了惊恐,朱皇后将兰兰紧紧地抱着,但兰兰还是冷得发抖。其他女俘用衣服裹着兰兰。兰兰低声地对母亲说:“妈妈,我害怕。”韦贵妃说:“兰兰不要怕,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兰兰说:“父皇也会很快回到皇宫里吗?”
朱皇后抚着兰兰的头:“是的,很快就有人救我们回去的,父皇也会蹈我们一起回去。”
兰兰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母亲:“真的吗?”
朱皇后:“真的。”
兰兰:“要多久呀?”
朱皇后:“春天一到,我们就可以回到开封了。”
兰兰:“金兵要带我们去哪里?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朱皇后不知怎样回答。旁边的一个女俘转过身来,摸了一下兰兰的脸,笑道:“兰兰,你见过雪山吗?”
兰兰有点兴奋:“姐姐,我没见过雪山,我很想去雪山玩。”
那女俘:“现在金兵就带我们去看雪山,雪山很美的。”
兰兰:“雪山上有雪莲吗?”
那女俘:“有,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千年雪莲开花呢。”
兰兰:“姐姐,你是谁?我怎么没认识你呢?”
朱皇后仔细地瞧了一眼那女俘,觉得有点陌生:“是啊,你是谁?”
那女俘的脸脏脏的,头发乱乱的,但她的眼很美。她笑了一下:“韦贵妃,兰兰饿了。”
兰兰:“是呀,我饿了。”
朱皇后对那女俘说:“你是在宫里被俘的吧?”
那女俘淡淡一笑:“我已经逃出宫时被俘的,为了救一个小孩。”
兰兰:“姐姐,是你救了我吧,那天我从宫中跑出来找父皇,被金兵的马撞倒在地,是姐姐将我救起来,否则我就被马踩死了。姐姐,一定是你救了我。那天我看不清楚,我的额头流血了。”
朱皇后感激地对那女俘说:“谢谢你救了兰兰。”
兰兰:“假如金失不占领皇宫,假如父皇还在宫里,我叫父皇封姐姐为贵妃。”
朱皇后笑道:“傻孩子。”
几个女俘都笑了。
兰兰:“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兰兰,兰兰回到宫里后就叫父皇封赐你为贵妃。”
那女俘笑道:“姐姐不想做贵妃。”
兰兰很惊诧:“做贵妃不好吗?”
那女俘逗了逗兰兰:“不是不好,只是姐姐不想做。”
兰兰追问:“为什么?”
那女俘:“小孩子,长大了你就懂了。”
韦贵妃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喜地说:“你是……你一定是传说中的沈冰冰!”
兰兰惊叫:“沈冰冰?是开封城墙上中箭的漂亮姐姐吗?”
旁边的几个女俘也惊讶地看着那女俘:“你是沈冰冰?”
那女俘轻轻地点了点头。
众女俘惊奇地看着沈冰冰。兰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金兵狼吞虎咽地吃饭。宋俘们直咽口水。牢笼里的秦桧大声地喊:“饿死我也,快给饭我吃。”一个金兵头头走近秦桧,轻蔑地笑道:“秦大人,饿了吧?没力气骂了吧?想起吃饭?好呀,叫一声爷,叫呀!”
秦桧一口痰吐到那金兵头头的脸上:“去你妈的。你爷教你怎样叫爷,你算什么东西?你爷是大宋太学正,从四品,你见到爷还不下跪?”
那金兵头头一下子来气,一巴掌打到秦桧的脸上:“我这巴掌专打大宋从四品以下的官员的,你再混高半品,你爷就打不到你了,可惜呀,你就从四品。”
秦桧气得大骂:“老子总有一天让你舔爷的屁股。”
金兵头头哂笑:“你有那么一天吗?你老投降大金国,还得从舔屁股开始呢。哈哈哈。”
斡离不命人给宋徽宗送饭去。宋徽宗拿过饭盅,却没有筷子,一犹豫,用手抓起饭就往嘴里塞。
斡离不以调侃的语气对宋徽宗说:“皇上,还好吧?这饭比不上宫里,将就将就吧!”
宋徽宗一嘴饭,用力吞,却吞不下去,突然,一个喷噎,将饭全喷到斡离不的脸上。宋徽宗慌忙为斡离不抹去脸上的饭。斡离不用力推开他的手,一金兵赶忙递上毛巾。
宋徽宗:“对不起,大帅,我不是故意的。”
斡离不:“你就是有意,现在我已不能对你怎么样。”
宋徽宗:“大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斡离不:“你是大宋的上皇,你保持一下你的尊严吧,不必对我如此卑谦。这样,只会令我更加瞧不起你!”
宋徽宗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说话了,将一把饭往嘴里用力一塞。
此时,汗塔骑马过来:“大帅,末将已经查清,附近没有宋军主力部队。离郑州三十里外的河头镇有一股义军,末将已派人严加防范。末将只是担心黄河北岸,那里义军比较猖獗,又有宗泽的主力。”
斡离不胸有成竹地说:“宗泽倒不怕,他顾不了拯救皇帝了。”
汗塔:“还有,宋俘虏大多不愿过河,有人反抗,有人绝食。”
斡离不:“绝食?谁绝食?”
汗塔:“伸王,还有几个皇子、附马。”
斡离不:“别担心,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长白公主呢?叫她小心女俘,别出什么事情。”
汗塔:“是。”
黄河边上。金兵开始渡河。河水湍急,风也很大。河中有数百条大大小小的般只,先将部分金兵摆渡过去,占领对岸的要塞。对岸也有数千金兵来接应金兵过河。一批金兵过了河,向对岸示意:“可以押俘虏过河。”
斡离不传令:“大部分过河。”
一辆辆囚车被推到船上。俘虏队伍里有点乱,尤其是女俘们十分害怕,不少女俘不敢看滔滔的河水。突然,一个囚笼从船上掉下去,几个女俘在囚笼里吓得大哭,抱成一团,转眼间便沉没在河水里,引发俘虏们一阵骚乱。兰兰吓得躲在宋皇后的怀里。沈冰冰也转过脸去不敢看。
秦桧大声抗议:“将我们放出来!”
众俘虏也跟着喊:“将我们放出来。”
斡离不对汗塔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