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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要我们以命相博……’我一句话没说完,那老头冷冷地打断我道:‘银子,你们只要知道这是银子就够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可是冲着你们天下第一的名头来的,怎么,你们怕了不敢接么?’”
第432章 走镖()
“我笑了笑道:‘您说笑了,我们可不是天下第一,再者说了,我们也只是保证所接之镖的万无一失,却不是保证来者不拒,万镖皆接……’”
“你为什么不接那镖呢?”陈志彪忍不住问道。
林启礼道:“一来的确没有这规矩,二来当时镖局里也只剩了李三哥、我、莫有之和江勇四个人,王总镖头应了府衙衙门的差事,只怕分身无术,而其中江勇刚刚成亲不久,李三哥中年得子,都是不胜之喜,此去袁州何止万里之遥,来回也要三四个月,那是赶不上回家过年了。”
“再者说,那老头肯出这么大的价钱保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我看他形容古怪,当下觉得还是不接为妙,那老头听了我的话,盯着我看了半晌,转身便走,我站在大门边送他出去了。”
“当时王总镖头并不在家,但我想,我这么做,他也是会同意的。”林启礼接着说道。
齐燕点点头,她知道林启礼的功夫未必比别人好,但他头脑甚是灵光,王师伯以下的众镖头中,便是他说了算,既然王师伯和其他人都不在,那么当然是他当家了。
“那后来呢?”陈志彪问道,他心道:“莫非有人不同意硬要接。”
林启礼道:“后来我也不以为意,佑安镖局虽大,也不是来者不拒,这种拒而不接的事,也是有的,可哪知到了午后,前头柜上又有人来说,这单镖我们接了。”
“啊,那是谁?”齐燕和陈志彪都有些意外,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道:“莫非是王师伯回来了。”
“是小师妹和禇灵这个家伙。”这时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朱文龙插嘴道,他当时人不在镖局,后来当然听说了,朱文龙又道:“林兄弟,我觉得这件事你们太也在意了点,我们有青山派做帮手,又怕他何来?”
林启礼微微苦笑,这朱文龙是他的表哥,为人豪爽,就有一样,那便是性子甚直。
他当下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没想到后来那人又来了,正好遇到小师妹和禇灵,他俩受不得激,便接了下来。”
“好,接的好!”朱文龙忽然震雷似的在旁边叫了声好。
三人吓了一大跳,齐齐转头看他。
朱文龙道:“你们说的太也气闷,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他见三人还是看着他,脸上一红道:“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唉……”当先拍马而去,三人无不失笑。
林启礼见朱文龙的马很快就绝尘而去,笑了笑接着说道:“小师妹从小跟着总镖头习武,又师从听雪谷的空梅大师,这几年功夫也颇有长进,总是吵着要跟镖队出镖,那禇灵上次曾和我走了一趟青州,回来后对小师妹胡吹大气,想来正因如此,这次他二人一拍即合,一起接了这趟镖。”
“唉,既然已经接了,那也是无法可想,是刀山是火海都要闯上一闯了,那老头很快就运来了五口大箱子,那箱子黑漆漆的甚是沉重,看来果是金银一类,只见箱子周身都糊上了很厚的一层漆,浑然一体,分不出上下左右,只两头各有一个铜环就手,便像一块整木头般。”
“我问那老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那老头嘻嘻笑道:‘没有了。’看着我神情甚是得意,看来他要保的物件果然在这密封的木箱之中,不像有的镖虽然装了几车,其实真正的当保之物却在镖头身上藏着,当下说好了,只要这五个箱子完好无损运到南州府东门,便算是成了,那边自有人接应,那老头付了十万两的镖银,施施然走了。”
“要是途中出了岔子呢?”齐燕忍不住问道。
林启礼苦笑了笑道:“那也容易的紧,他也不要我们赔,只是把我们佑安镖局的镖旗烧了便是。”
“啊!”齐燕和陈志彪同声惊呼,“那老头只怕是……只怕是”齐燕原想说是仇家,但一想不对,镖局在江湖上行走,最忌讳的便是好勇斗狠,结仇生事,王师伯的镖局做到如此之大,别说是结仇,就是原本有仇的,也早让他给一一化解了,否则他又怎能做到今天,那么这个主顾可着实有点古怪。
“我们知道这趟镖非同小可,所以大家都争着要去,小师妹与禇灵也觉自己闯了祸,非要去不可,我们既知此去前途险恶,自然不敢让他们涉险,但郑姨却说,这事是他们惹出来的,理当让他们去,我们就不好再说了。”
齐燕点点头,知道郑姨是小师妹王月蓉的姨妈,现在师伯家的事是她说了算,她说行当然便行。
“十月初九,此日大利远行,我、李三哥、莫有之还有小师妹和禇灵带了十五个趟子手出发了,王总镖头人在州府,急切间也无法知会得到,我们给他留了口信,便出发了。”
“这镖大是异常,我们拼得多绕些路程,从港城入海,南下进入大江,然后溯江而上,进入云梦泽,再溯小江而上,如此一来,便可避开许多麻烦了,一个月后,我们平安到达了南州府湖口,这一路果然没什么事,眼见就快到了,大家既是高兴,又有些惴惴不安,都希望前途平安。”
“这一日傍晚,我们把船停在云梦泽边的一个小镇旁,大家坐了这许久的船,都有些腻了,皆想上岸走走,但我们重担在肩,谁又敢如此托大?”
“我见小师妹和禇灵毕竟是初次行走这么远路,小孩儿家已颇见疲态,而那小镇子一眼便能望到头,也不是很大,便让他们二人去镇子上玩玩,也无甚要紧,于是就教他们去了,但没想到他们申时三刻上的岸,到了酉末也没回来……”
林启礼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这马蹄声甚是急促,显然乘马奔得很是迅捷,四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一男一女两个青山派的年轻弟子,两人急匆匆的驰过。
那云姑娘回头看到了齐燕,忽然勒住了缰绳,她坐下的马一个人立,在齐燕等前头停下了,那姓文的少年有些奇怪,也勒马停了下来。只见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那姓文的少年摇了摇头,云姑娘有些生气,低低的骂了他几声,稍一犹豫,勒转马头向齐燕等四人走了过来。
她走到四人跟前翻身下马,向齐燕浅浅一笑道:“这位姐姐好,我想向你打听件事成吗?”齐燕笑道:“那有什么不成的啊,你说吧。”心中疑惑,不知她说的是什么事。
那云姑娘脸色绯红,咬了咬嘴唇道:“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骑着黑马的少年走过啊,呃……他的那匹马又高又大,跟姐姐的马差不多,姐姐见了,一定会记得的,对不对?”说着又描述了一番罗安素的衣着,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齐燕和丈夫对望了一眼笑道:“他背上还背着一个紫色包袱对不对?”
那云姑娘喜上眉梢道:“对啊,对啊,姐姐看见他了吗?”说着脸上一红,指了指那姓文的少年道:“他跟我的师弟有些小小的过节,所以我们要找他。”
齐燕笑了笑,她原本就是江湖老客,自然对周遭环境时时在心,先前在那小酒馆之时,虽然这少女与那个自己觉得有些眼熟的少年并无任何交集,但她目光如炬,已然看出这少女对那少年有些钟情,现下见了她的小女儿情状,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心中平添亲近之感,微笑道:“我们在前面的小酒馆中见过他,那时你也在呀,难道你没看见吗?”
云姑娘急道:“对啊,我也见了,可是……那后来你还见过他吗?他没有骑马走到你们前面去吗?”齐燕摇摇头,她刚才也一直在留心那少年,但那少年的确没有从后面赶上来,她心里也有些疑惑:他去哪里了?
云姑娘涨红了脸,很是失望,慢慢转身走了,她走了两步,回身道了声:“多谢姐姐。”齐燕见她脸上神情泫然欲泣,不由心下怜惜,回头望了一眼来路,却也不知那少年去哪了。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罗安素此刻正跟在他们身后,将他们的这一番对答全听到了。
…………
七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小孩童已然长大。
从孩童长到十八九岁,容貌自然有所变化,是以齐燕在官道上竟然没能认出他来。
罗安素倒是一眼便认出了齐燕,他小时候与这姐姐最是亲密,只是时过境迁,他如今为声名所累,又摸不准齐燕等人的态度,所以在小酒馆里,虽然认出了齐燕,却只装作不识。
至于后来他们和林启礼、朱文龙的说话,自然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见了。
他见四人出了小酒馆,便解开自己乘马的缰绳让黑马自行走了,黑马甚有灵性,走下了官道自行吃草,谁也没瞧见。
他自己则远远地跟在四人后面,官道两旁树木甚多,虽然尚无浓密树叶,但树体甚大,他轻功了得,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陈李等四人居然没有发现他。
那云姑娘和姓文的少年走后,林启礼又接着说他们走镖的事,他们当然不知道,云姑娘要找的少年,还有此时此刻江湖上名头最响的罗安素正跟在他们身后。
罗安素只听得那林启礼道:“小师妹和禇灵上了岸过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回转,我们不免心下有些着慌,那小镇规模不大,二人就算是一家家的玩过去也该回来了,此时天已渐黑,莫有之等得不耐,于是要上岸去找,我想了想,便同意了,哪知他这一去也是不见回转,小师妹和禇灵也就罢了,但莫有之一向老成持重,他要是不回来,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这时,罗安素听得齐燕也忧道:“对啊,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罗安素虽然知道那是半年前的旧事,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他七岁上便住进了金枪王家,和与他指腹为婚的小未婚妻王月蓉、王世伯的小弟子禇灵两个作了玩伴,他是官宦人家,不曾习武,倒是经常被他的小未婚妻欺负,而那禇灵一心只知道听王月蓉的话,所以他与两人的关系反倒没有与齐燕那般亲密,一年后王世伯把他送上了大青山习武,从此便再也没见过他们二人了,但此时听闻王月蓉和禇灵有了危险,也是替暗暗他们担心。
罗安素听得林启礼继续说道:“我们当时接这趟镖的时候就已知道前途不会太平,因此一路小心,不想还是出了事,唉……,郑姨将小师妹交给我们,如果小师妹出了什么事,我们该如何交代,但当时情势,我和李三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那艘船的,于是我又派了三个趟子手去找……”
“结果呢?”齐燕急问道。
林启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齐燕问道:“难道,他们也……也没回来?那……那是怎么回事?”他们四人边说边走,罗安素轻轻在树间跃行,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当他听到那三个趟子手也失踪了,不禁也在心里问:“他们去了哪里,难道是被人抓了吗?王师妹就是在这里遇上那个邓正锋的?”
这时听得林启礼接着说道:“我们又是吃惊又是愤怒,连对头是谁都不知道,就已折损了六人,此刻天已全黑,那小镇上的点点灯光之中,似乎隐藏了无尽的杀机,我们一瞬也不敢眨眼,一步也不敢稍离那五口箱子,只盼平安到了天明,再去找小师妹和其他的人。”
“我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云梦泽的鲤鱼帮我们早已打过招呼,大江里的海龙帮帮主是总镖头的朋友,这两个帮派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帮众都是些热血的汉子,光明磊落,他们不可能与我们为难,那对头又是谁呢?”
“慢慢的月到中天,我们剩下的十四个人围坐在那五口大箱子边,一刻也不敢眨眼,只听的湖水拍着船舷,后艄船工的呼噜声附和着秋虫唧唧,秋寒渐起,一弯清冷的弦月撒着微弱的暗光。”
第433章 箱子()
“便在这时,忽听得岸上传来了呼喝之声,只听的一声弦响,一道亮光划过,落在我们的船边岸上,忽地一下,岸边燃起大火,照得河岸都亮了起来。”
“我吃了一惊,起身看时,只见船边岸上着起一堆火来,把整艘船都照的亮如白昼,我心下骇然,敌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岸边堆了一丛篝火,此时以火箭引燃,登时把船身照的大亮。”
“李三哥拿起刀便冲了出去,他刚一出舱,便听得破空声疾响,三支箭‘笃笃笃’地并排插在他脚下,只剩寸许长的箭翎露在外面。”
“且不说箭术如何,单就是这膂力,也非常人所能,幸而对头这三箭并不想伤人命,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