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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更早一些来到中古界,但是也却从未接触过这种等级的战斗。
蒋天昊的攻击十分猛烈,而且根本不计后果,也不在乎是否会误伤他人。这样的狠绝打法,让她为慕轻歌捏了一把汗。
她不知道,慕轻歌是否能扛得住!
“秦姑娘,小心。”盛昱离抬手替秦亦瑶挡下飞来的碎石,关切的提醒。
秦亦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点颌首。
另一边,荆海被眼前的战斗,惊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自己站在危险之中。直到樰琊拉着他退到了外围,他才醒悟过来,对着樰琊道:“教官好厉害!”
幼荷与花月则早就退到了外围,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对于慕轻歌,她们是绝对充分信任哒!
小爵爷怎么可能会输?哼唧!
“教官实在太厉害了!”荆海不断喃喃的道。
他自然是看不清两人的打斗的,只不过能造成这样动静的战斗,在他心中已经足够厉害了。
樰琊眸光轻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注视着不断激碰在一起的两人。
长戬对银枪,电光火石间,一刹那,或许就代表了胜负!
蒋天昊,余水城中最有天赋的年轻一辈。他的天赋,甚至超越了父辈。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灰境五层的门槛。
在余水城这种等级的城池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甚至,他的天赋放在整个南洲,都是千里挑一的存在。
强大的天赋,给予了他强大的自信。
他今日的挑战,更多的是不服慕轻歌一夜之间扫荡了乐家,屠了乐家满门。不服,是因为这样的事,他想做,却还做不到!
如今,有人做到了,他自然要来挑战,争一番胜负!
只是片刻间,樰琊就读懂了蒋天昊的心思。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提出如此苛刻条件的比斗。
她能轻易读懂别人的心思,却偏偏无法看透慕轻歌的内心。
‘少主果然是少主么?身为侍奴,根本不具备窥视主子内心的能力。’樰琊在心中自问。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天空中的打斗。
蒋天昊的攻击方式十分猛烈,大开大合,造成的气势很强,也最能给人带来压力。
而慕轻歌却如同巨浪中的礁石般,任凭风吹雨打,海浪袭来,她都巍然不动,如同定海神针般的杵着。
兵器相击,火花四溅,两人的身影都快得捕捉不到轨迹。
盛昱离看着这场战斗,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沉声的道:“他比之前更强了。若是排位赛继续,恐怕其他家族的年轻一辈,无人是他对手。”
他的这番话,被秦亦瑶听进耳中,眸光扫了他背影一眼,露出担忧之色。她在担心慕轻歌,担心她如何能扛住这般猛烈的攻击。
随即,她又看向樰琊和荆海所站的位置。见樰琊也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天空中的战斗,她眸底深处隐隐闪过失落。
能单纯的陪在她身边,真好。
秦亦瑶垂下眼眸,收敛眼中的羡慕之色。她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斩去右手,她在意的只是慕轻歌会不会受伤。
她,是在为了自己而战。
这个认知,让秦亦瑶的双眸有些湿润。她长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眸中的神色,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眼底的那一层氤氲。
砰砰——!
又是一次激烈的撞击,扩散而来的气浪,冲向地面的众人。
盛昱离、秦亦瑶、樰琊、荆海的衣袂都被吹起,甚至有些站不稳。而被放在灵兽背上的蒋天一,更惨,直接被吹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灵兽承受不住这战斗的压力,大吼一声,疯狂的奔逃而去。
如涟漪般扩散的气劲削掉了旁边小树林的树梢,无数叶子如雨般纷纷落下,场景唯美。只是,却有些不合时宜。
这一战,足足打了半个多时辰。
慕轻歌一枪刺过去,蒋天昊避也不避,手举着长戬也对着她刺来。
就在戬头和枪尖即将撞在一起时,慕轻歌却突然手中一偏,玲珑枪与长戬擦身而过,擦出一阵火花。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直接挑中了蒋天昊胸前的一个坠子。
慕轻歌手腕用力一挑,坠子从蒋天昊身上脱离。她顺势一仰,避开了蒋天昊的长戬。两人交错而过之际,眼神碰撞。
分别朝两侧落下,战斗中停止。
慕轻歌站在了盛昱离四人的前面,而蒋天昊则站在了躺在地面上昏迷不醒的蒋天一身边。
“轻歌!”秦亦瑶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只是,她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用眼神打量她是否有受伤。
确定她衣衫没有破损,也没有受伤,气息也还稳定之后,秦亦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慕轻歌收起玲珑枪,抬起紧握的左手,看向蒋天昊。
蒋天昊双唇紧抿成线,整张脸的轮廓更显凌厉。
他盯着慕轻歌握拳的左手,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慕轻歌左手一松,一个坠子从她掌中落下,绳子的另一头握在她手中,而蒋天昊胸前还残留着小半截断掉的绳子。
胜负已经一清二楚了!
“蒋少主,承让了。”慕轻歌将手中坠子向蒋天昊扔过去。
蒋天昊抬手接住,放在掌中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将其收好。他举起长戬,戬头垂地,指向蒋天一的大腿。“愿赌服输!”
随即,他手中长戬一划,一道寒光从蒋天一的左腿膝盖上划过。
“啊——!”凄厉的惨叫,破空而出。
昏迷的蒋天一被剧痛刺激得猛然醒来。
他脸色苍白,伤口不断涌出血液。蒋天一根本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感到自己伤口的剧痛,双手抱住短腿,在地面上不断的打滚。
而蒋天昊依然面不改色,似乎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人,不是自己弟弟一般。
慕轻歌收敛眸中惊色,蒋天昊的行为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对自己亲弟弟下手,都那么狠。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慕轻歌有意无意的看向盛昱离,后者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想必,他也被蒋天昊的出手狠辣给镇住了。
余水城有一个蒋天一,是蒋家之幸,却又是其他家族的不幸。尤其是如今刚刚吃下乐家的盛家,若是没有人能与蒋天昊抗衡,恐怕
盛昱离的眼神中,从开始的震惊,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看样子,他也明白了这一点。
秦亦瑶看着蒋天一,抿唇不语。她明白,此刻已经不是她能说上话的时候了。
蒋天昊的狠辣,也让荆海脸色一白,他有些想不明白,地上那人不是蒋天昊的亲弟弟么?幼荷与花月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们并非见不得血腥,只是对蒋天昊的狠辣感到有些惊诧。
就如同荆海心中所想的那般,蒋天一可是蒋天昊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倒是樰琊,显得一脸平静,似乎在她心中早已经知道蒋天昊是何种人。
慕轻歌的眸光落在蒋天昊身上。
蒋天昊也同样向她看过来,冷冷的道:“愿赌服输!从此蒋天一和那女人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蒋家任何人不会去找她麻烦。”
说罢,他清啸一声。
不一会,他之前逃走的灵兽折返回来。
蒋天昊拎着蒋天一上了灵兽,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条短腿在地上沾染尘土。
直到蒋天昊的身影消失,慕轻歌才转身看向盛昱离和秦亦瑶。
“今天,让我见识到了真正的蒋天昊。”盛昱离对慕轻歌道。
既然他已经警觉了,慕轻歌便不再浪费唇舌。几不可查的点头之后,她看向秦亦瑶,对她道:“此事已了,照顾好自己。”
秦亦瑶点了点头。
慕轻歌收回眼神,转身走到幼荷、花月、樰琊和荆海身边,对还处在震惊中的荆海道:“走吧。”
五人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盛昱离和秦亦瑶眼前。
秦亦瑶如雕像般矗立在原地,望着慕轻歌离开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盛昱离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陪在她身边。
秦亦瑶凝着慕轻歌离开的方向,而他则看着她。
蒋天昊带着蒋天一返回了余水城,到达蒋家时,蒋天一已经因为伤口疼痛而昏死过去。血已经止住了,但也注定今后都要以残废之躯活下去。
蒋天昊从灵兽身上跃下,把蒋天一丢给家奴,之后便冷酷无比的说了句:“把这畜生杀了,剁成肉块丢出去。”
家奴一惊,“少主,这可是您最喜欢的灵兽啊!”
蒋天昊却毫不留恋的道:“主人在战斗,它却因恐惧背主离去,留它何用?杀了。”说罢,他便返回了蒋家府邸。
无论他身后的灵兽如何嘶吼求饶,他都不曾改变决定!
返回自己的院落,蒋天昊令所有人退下之后,才从怀中掏出那个被慕轻歌挑断的坠子。
他将坠子握在手里,慢慢捏紧,口中自语:“终有一日,我会再遇上你,战胜你!”
余水城外,战斗的痕迹依然存在,只是人却离去多时了。
秦亦瑶终于从静默中醒来,她转眸,看向身边的盛昱离。感受到佳人眸光落下,盛昱离忙挺直了自己的腰。
秦亦瑶那双清冷的眼眸注视着他,许久才道:“你知道我心中有人,或许这辈子永远都忘不掉。”
盛昱离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些无奈。
他不能在最好的时间遇到秦亦瑶,错过了她的过去,又怎么能去在意?
“即便如此,你还要在我身上花费心思?”秦亦瑶又问。
盛昱离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既然你们没有在一起,那肯定有无法在一起的理由。既然如此,为何我不能争取一番?”
“是啊!我们有着无法在一起的理由。”秦亦瑶眼神闪过一丝恍惚。
她咽下眼中的苦楚,对盛昱离道:“你的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
“我不在乎。哪怕你最后依然不选择我,我也不会因此心生埋怨。”盛昱离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亦瑶一愣,有些戏谑的道:“不求回报的付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么?”
盛昱离急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会证明给你看。”
秦亦瑶将视线移开,不去看他。
盛昱离抿了抿唇,沉声道:“我知道你答应留下,是为了他走得安心。我不知道一日之间,为什么会让你想要跟他离开的心意转变。但是,我的心是真的,无论你将来是继续留下还是离开,我都不会阻拦,也不会让你为难。”
秦亦瑶再次将眸光落在他身上,少顷,才道:“走吧。我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安定的落脚之地。半年,半年后我会离开。在这半年内,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而我又能做的,尽管开口,就当做是我住在盛家的回报。”
她清楚的划分了界限,让盛昱离有些受伤,却还是挤出了笑容,点头称好。
秦亦瑶藏于袖中的手,攥紧了慕轻歌给她的药瓶。
‘三个月,她说过三个月,就能让自己体内的问题得到彻底解决。然后再用三个月的时间提高一直压制的修为,争取自保的能力!之后,便是离开的时候了。’
她没有想过利用盛昱离的情谊,继续留在盛家。
在她看来,盛昱离值得一份属于他的情感,而不是她。
混沌之中,金色的小人在身前引导,慕轻歌跟着小人进行修炼。
突然,她体内的灵气开始狂躁起来,不断的冲撞她的四肢百骸,将她的身体充成一个圆球——
砰——!
一声巨响,她的身体被炸成粉碎,血肉掉落一地。
呼——!
安静的房间里,慕轻歌从梦中惊醒,背脊上冷汗淋漓。
坐在床上,她努力平息着内心的狂跳。
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即便是做梦,她仍然能感受到肢体爆裂时那种清晰、真实的感觉。
别忘了,她前世就死于炸弹之下。
那种身体破碎的感觉,她记忆犹新。
呼吸渐渐平缓,慕轻歌沉下思绪,细细回想。似乎,在她那次激活了神策上卷的内容之后,她就开始不断的做这种梦。
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如此,只要她进入修炼状态,最后都会不知不觉的睡着,然后梦到自己在按照神策的修炼方式修炼,最后在爆体的画面中惊醒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慕轻歌蹙眉自问。
她的眸光扫过腰间的宫铃,宫铃很安静,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过了。
‘他在忙什么?’慕轻歌指尖轻抚过宫铃的表面,金色的镂空铃铛突然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宫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