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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超脱控制的感觉袭来,让白汐月顾不得隐藏自己,流露出真实情绪。
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慕连蓉心中一痛,眸中染上淡淡的哀伤。
“哼!一派胡言!”慕雄虎目一瞪,掌力震动下,手中的信纸散落一地,也让不少靠近的人,都得窥其中真容。
那些信,似乎是慕雄与屠国某位皇室勾结的来往信件。内容中,有让慕雄暗中挑唆秦皇室内斗,又或是在战役中放水等等罪名。
字里句间,无不透露着慕雄的反叛之心。
窥得信件内容之人,无不面色苍白,好似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一般,呼吸急促。
一种诡异难明的气氛,在人群中不断蔓延。
“我慕雄在秦国早已功成名就,与屠国勾结,莫不是屠国能送我一个皇帝当当不成?哼!”慕雄冷哼一句,众人大气不敢喘。
不对!这不对啊!
白汐月看着这一幕,眼中有些慌乱。
在她的设想中,不应该是这些勾结敌国的罪证在暴露出来后,在秦瑾昊的推波助澜下,所有的人都声讨慕家人,让他们有口难辩吗?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慕雄根本不在乎,众人噤若寒蝉,就连明明说好了的睿王,也好像站在了慕府一边。
她下意识的去看秦瑾昊,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看她。仿佛,从不认识她这个人。
“有人诬陷爷爷?”一道清冷如泉的声音插入。
众人注意到慕府的小爵爷,慕轻歌突然走出来,弯腰从地面上捡起几页信纸,大致的看了看。越看,她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等她看完之后,还不吝的给出了评价:“幼稚。”
白汐月的脸色暗中一白。
将手中的信纸放入睿王手中,慕轻歌踱了几步,来到慕雄身旁,对他轻笑道:“爷爷息怒。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鼠辈诬蔑之言,你生气了,反倒是给他们面子了。”
慕雄闷声道:“嗯,我不气。歌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找出那居心叵测之人。”说罢,老爷子一拂袖,当真不管不顾了。
慕轻歌心里笑爷爷狡猾。
他分明就已经猜到了是谁做的这场闹剧,却因为心中的那一丝不忍而甩手不管。白汐月的事,在睿王告诉她后,她就告诉了慕连蓉。没有告诉慕雄,是因为不想让他伤心。毕竟,白汐月是他亲自领回府的孩子。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爷爷故意撂挑子,她还是欣然的接受了。
其实,老爷子的选择,不也在向她释放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件事她,慕府小爵爷说的算!
眸光微动,慕轻歌转身回眸,对着睿王道:“睿王殿下,如今在我的加冠之礼上,有人诬蔑我爷爷与敌国私通,你看这件事如何解决?”
白汐月紧张的看向睿王。
可是,秦瑾昊却对着慕轻歌纵容的道:“轻歌想如何解决?”
不对!
怎么会这样说?
白汐月恨不得跑出去,抓住秦瑾昊的手臂,告诉他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秦瑾昊为什么还要对慕轻歌这么言听计从?这么纵容?
这不表明了他百分百的信任慕家吗?
那她算什么?
演出这么一场戏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揪出这陷害之人,无论是谁,严惩不贷了。”慕轻歌笑盈盈的说着,却让在场之人都感受到了那语气中凝着的寒意与杀气。
白汐月心中一颤,她似乎感觉到刚才慕轻歌的眼神向她看来。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知道是她所为一般。
‘不!不会的!她不可能知道与我有关!’白汐月在心中否定这个猜测。
“好!就如轻歌所言,找出这作祟之人,严惩不贷。”秦瑾昊此刻,仿佛眼中只有慕轻歌一般。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说好。
这不仅仅是陪慕轻歌做戏,而是在慕家答应站在他一边时,他就有一种一只脚踩在那个位子上的感觉。
此刻,他绝对不能得罪慕家!
慕轻歌轻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讽刺还有轻蔑。
看得众人头皮发麻,心中暗道:这慕府的小爵爷眸光还真是渗人,令人心底发毛。
而白汐月则感觉到慕轻歌那个笑容,仿佛是在针对她一般。
在嘲笑她的幼稚愚蠢,嘲笑她的自作聪明。
‘明明……明明睿王才是与我一伙的。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现在反而像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白汐月在心中不断喊道。
从睿王手中,再次拿起信纸。慕轻歌晃了晃,调侃道:“想要诬蔑慕家私通敌国,只下几封信的成本怎么够?最起码要准备一些佐证勾结的信物嘛。又或者,再找出一两个暗中负责之人。人证、无证缺一不可。区区几张纸,就想定慕家的罪。真当咱们的秦国皇帝,还有满朝文武都是傻子不成?”
一番话,说得再次的秦国官员,都面红耳赤。话中隐藏非但讽刺了他们一把,还让他们无可反驳。
因为,刚才他们确实心中有过怀疑。
哪怕只有一瞬相信,也说明了他们并不聪明。
第一次领略到慕府小爵爷犀利的言语,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官员们,都有一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何况,他还有一个威震四方的爷爷。
几十万慕家军为他的后盾,谁敢跳出来与他争锋?
慕轻歌嘴角闪过一丝讥笑,继续道:“最主要的是,目的是什么?慕家放着好好的秦国战神不当,一等公爵地位不要,抛却名利权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钱?慕家不缺。权,慕府更不缺。杀人总有个由头吧。慕府要叛国,与打了几十年的敌人握手言和,算计自己的老东家,到底为了什么?能得到什么好处?总不能说是吃饱了撑着,闲日子无聊,寻刺激吧?”
对啊!慕雄勾结屠国能得到什么好处?
自立为王?那还需要跟屠国勾结?以慕家军的威名,慕雄想要称王,秦皇还能拦得住?
不是为王,就是为皇?
这更不可能了。若慕雄有此心,秦国的皇帝,哪里还轮得到秦家坐?
众人在心中来回计算,都没有给慕雄‘叛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皇室欺人太甚,令慕雄不得不反抗自保。可是,这样的解释,谁敢说出来?嫌自己脖子太硬,还是命太长?
众人继续保持沉默。
而这时,慕轻歌又开口了:“而且,这把火还真是烧得妙啊!就是这么巧的,选择了在我及冠之日起火。本爵爷有些纳闷,这光天白日的,书房里没有半点火星,怎么就起火啦呢?还那么巧的,将这些叛国罪证抢救出来。”
那几名冒死将书房中没有烧毁的物件搬出来的护卫,立即单腿跪地,向慕轻歌明志道:“小爵爷,我等冒着大火进入书房前,这些东西都并未在焚烧区域,便带了出来。”
“哦?”慕轻歌闻言玩味的笑了,好似自言自语的道:“原来这火还通人性,知道什么该烧,什么不该烧。”
这句话落入众人心间,顿时都明悟过来。
是啊!如果是意外失火,这么火势滔天的样子,又如何独独保存了这些东西?除了被烤焦一些外,几乎没有任何损伤。世上真有那么巧之事?
白汐月听得毛骨悚然。
背上,已经被冷汗打湿,冰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慕轻歌没有说出这一系列的话前,她还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得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瑕疵。更是能让秦皇找到治罪慕府的由头。
可是,此刻,她却在慕轻歌戏谑玩味的语气中,感到自己的计划错漏百出,简陋得就像是一个孩童的游戏。
难怪!难怪她在最初看到那些信件时,会说出‘幼稚’二字。
哪怕,她模仿慕雄的笔迹是那么像。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整个局势完全逆转?就算他如今能够修炼了,也依然是个纨绔子,他凭什么?!
一股嫉妒的情绪,从白汐月心底蔓延,渐渐取代了她心中的惶恐。
“太拙劣了。”慕轻歌缓缓摇头,语气轻蔑的道:“拙劣得我都懒得继续说下去了。”
她精心的设计,在她眼中就是‘幼稚’、‘拙劣’么?
白汐月心中滔天的愤怒几乎要透过双眸迸发出来。
“汐月妹妹,你这么看着我是为何?”慕轻歌突然转眸,噙笑看向她。
白汐月一愣,眼中的恨意瞬间消散。
但也依然落入了不少人眼底。
“我可是有说得不对之处?”慕轻歌笑道。
“不,汐月哪里知道这些。”白汐月慌乱的掩饰道。
慕轻歌向她走了两步,咧唇笑道:“我还没有感谢汐月妹妹呢。刚才若不是你眼尖,能在一堆书籍中一眼发现这些想要诬陷我慕家的信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白汐月突然感到四周的灼人视线朝着自己而来,让她无可辩解。
慕轻歌声音沉了一些,语出真诚的道:“可是,我还是要说你一句。一发现,你就该主动说出来。咱们慕家行得正坐得端,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之后那些遮遮掩掩的动作,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白汐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在慕轻歌慑人夺魄的眼神中,颤声道:“是,汐月知晓了。”
就在白汐月几乎要在慕轻歌眼神中崩溃时,慕轻歌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喊道:“墨阳。”
她话音一落,墨阳即带着几个龙牙卫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们目不斜视的走到慕轻歌面前行礼,身上带着的肃杀之意,让不少人都退避几分。如此出色的亲卫,就连秦瑾昊也露出了垂涎嫉妒的眸光。
“小爵爷。”
慕轻歌淡然点头,突然问道:“今日,是我的大日子。我命你安排龙牙卫隐藏于慕府内外各处,防止有宵小之辈潜入闹事。你可知道,老公爷这书房起火之事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白汐月就感到自己浑身一软。
慕轻歌居然暗中派了自己的暗卫藏匿在慕府之中?
而且,在这书房附近也有?
那岂不是……
顿时,白汐月脸色骤白,几乎要昏倒在地。
突然间,她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她朝秦瑾昊望去,希望得到他的庇佑,带她离开这里,离开慕府。
可是,秦瑾昊却根本没有回应她一个眼神,仿佛将她抛弃了一般。
‘不!不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殿下会对我不理不睬?!’白汐月在心中悲愤欲绝。
可是,此时她却不敢胡乱言语。
因为,她知道睿王是她唯一的希望。
墨阳沉声回答:“属下等人奉命守在书房附近。今日,是小爵爷的加冠之礼,府中大多数人都在前院活动。唯一进入了老公爷书房之人,就是白姑娘。她在里面待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离开之后,没多久书房便起了大火。”
“你胡说!我没有!”白汐月急忙争辩。
可是,那辩驳的话语,却显得苍白无力。
慕轻歌对墨阳道:“你们先退下吧。”
墨阳领命离开。对于白汐月的话,根本没有在意。
此时此刻,慕连蓉眼中已经满是痛苦之色,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击碎。就连慕雄的气息也沉闷了几分。
慕轻歌看向白汐月,语气温和的问道:“汐月妹妹,你能告诉我,你去爷爷书房所为何事?为何你一离开,书房就无故失火了?又为何,你最先发现了这些信件,仿佛对它们很熟悉一般。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信件对慕府不利,想要在众人面前遮挡。”
一连串的问题,让白汐月无从应答。
而一直旁观的众人,也在慕轻歌的话后,瞬间把所有的疑惑想通,眸光落在了白汐月身上。
“看来,这诬蔑慕老公爷之事,是这位白姑娘嫌疑最大了。”秦瑾昊冷冷开口。似乎一句之间,就定下了白汐月的罪。
白汐月难以置信的抬眸看向他,却只见那张自己魂牵梦绕的冷峻面容下,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无心,无情……
这四个字,突然出现在白汐月脑海之中,让她心里一阵绞痛。
“的确如此。”慕轻歌颌首,露出心痛的表情。
似乎,被家中信任之人出,伤害到了她的情感一般。
她或许是伪装出来的情绪,但是慕雄与慕连蓉对白汐月的情感却是真的。此刻,慕轻歌把所有疑点都引到了白汐月身上时,他们眼神中的受伤与失望并非作假。
“来人!将此罪人拿下,关入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