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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张夫人接过擦泪。
随后下人送上美酒美食,四人同桌,彼此说着什么,最后,张夫人握着林寡妇的手,如在交待什么,而舅舅却无语凝噎,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自己姐姐对他而言,就是母亲一般的角色!
木名看着这一幕,只感觉心头某些东西如被牵引,不过却抓不到,如梦幻泡影。
也就在这一夜,木名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一面镜子出现,那镜子中仿佛有一幕幕出现,木名感觉那些画面无比熟悉,想靠近,不过那镜子却消失了,而木名也随之醒来,口中自语:“帝都!”
如冥冥中的指引,木名和张夫人说了这个梦,张夫人沉默少许,然后道:“你且稍等几日,这几日你和舅舅继续审案子吧!”
木名点头,不过总感觉娘亲有些古怪,不知何故。
木名依旧重复之前的日子,清晨起来便读书,尤其是那《逍遥游》,木名读了百遍,每每读时,心灵似乎剔透许多,仿佛自己就是可以纵海飞天的鲲鹏。
之后便是作画,画山画水画人,画自己看到的一幕幕。
而张夫人却出现在方丈山下,然后走向那红尘观。
一个人在大殿内诵念佛经,缓慢敲着木鱼,木鱼发出让人心安的声音,不过这时候这人却睁开眼,随后轻叹一口气,是老道士。
道士念经,极为诡异,不过在这里却又不觉得突兀,老道士然后缓缓起身,带着苦涩,若是木名在此,定会发现,老道士竟然白了满头,唯独一双眼睛如看透生死,不再浑浊。
他起身走出大殿内,朝着远处一个身影施礼。
张夫人面色淡漠,只是冷眼看着老道士,老道士眼神哀伤,起初还有些躲闪,最后却也抬起头来,看着张夫人露出歉意。
“他在哪?”
张夫人开口。
“随我来吧……”老道士说罢,转身离去,张夫人跟随,片刻后看到一株老树,确切的说是一株枯死的老树,落叶满地。
“他葬在这里,不过发生了变化,方圆百丈的草木都已经枯萎,我曾看过,他……应该没死,不过陷入了僵死之态!”
老道士眼中依旧哀伤,但是张夫人却是大喜,然后大哭着扑上去,要将那土堆扒开。
老道士一挥手,土堆和老树一起消失,张夫人泪眼朦胧,却见到一个熟悉的人躺在一个土坑里,一模一样的面孔,就是神态都一般无二,不过这人紧闭着眼睛。
“我儿……”张夫人不顾其他,直接扑到土坑里,然后痛哭。
“那口葫芦……救了他。也算冥冥中的天意,不过缺少了一段魂魄,除非他斩去那段魂魄弥补,否则他不会醒来……”老道士继续开口,张夫人擦去眼泪,然后沉声道:“说说当日的情景……”
老道士似乎早有预见,便道:“你派人来打听之时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夫妇,是我侥幸了,此事我对不住你们,这些日子我心中有愧,日日念经,佛有轮回,原本我不信,现在……信了,直到这里发生了变化。当初的确不怀好意,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带走你们的孩子,也让你们少了劫难,也能保他性命,只是最后还是没能救他,反而惹下了一段因果。”
之后老道士便说出了当日的一幕,听罢,张夫人沉默不语,倒是老道开口:“那人身上的因果更大,你们不要动情,否则对他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马车里有金银一万两,你留下你的储物袋吧!”张夫人打断道。
老道点头,叹了一口气,没有犹豫,解下储物袋后便道:“我也离开了,滚滚红尘,芸芸众生之间,愿还有相见之日!”
“保重,记住,只有斩去一段魂魄才能刺激他苏醒!”老道离去了,同时带走了那些金银。
张夫人捡起地上的储物袋,那储物袋似有灵性,主动将土坑中的那人吸收进入其中,还有那一口葫芦。
张夫人看着这个土坑许久,最后也离去了。
木名得知娘亲小时候,便去了寻舅舅,舅舅也是好奇,不过却说:“别担心,许是巡视去了,以前姐夫他们二人也经常这般做法,体察民情,以便来年赈灾有个数!”
闻言,木名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心里有些古怪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
好在第二日在大街上,木名便发现张夫便出现了。
木名远远便叫唤起来,张夫人先是一愣,随后摇头失笑。
见到木名盈盈地,张夫人一手拉着木名的手,一手宠溺地默默木名的脑袋,开玩笑道:“明儿长大了,为娘这次是去给你寻亲去了……”
木名心中一紧,急忙开口:“娘,不急,儿子还小……”
“哪里小了,都十六了。”张夫人拍拍木名脑袋,有些好笑。
木名还想辩解,不过张夫人却道:“不过没有合适的,罢了,以后去帝都给你寻吧!”
木名暗松一口气,知道这事情便便算放下一段时间了。
而此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回府了!”
母子二人也不耽搁,直接回到了府宅内,却见张老爷一脸喜色,也不待母子发问,张老爷直接开口道:“夫人,咱们要回去了,还有太学院的名额也下来了!”
闻言,张夫人大喜,唯独木名不言语。
“明儿,舍不得离开这里么?”张老爷问道。
木名颔首,道:“感觉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呢……”
张夫人神情一黯,然后道:“我看,咱们多住些日子吧,不过明儿,帝都那里才是你的根,这里以后也可以回来的。”
张老爷也道:“不错,你舅舅做这里的县太爷,这里便是你的家!”
木名这才感觉好些,然后道:“这下倒是舍不得舅舅了……”
说到此处,张老爷打断,道:“舅舅可曾教你那些公文书写了?”
木名点头,张老爷哈哈大笑,“骗人的鬼把戏,不过学了也好!”
随后问了木名写的内容,张老爷听罢,连连点头,“看来这县太爷给你舅舅也不算埋没了他……”
木名却神游物外,不知在想什么。
“我想去见见老道士……”
木名说出了这句,不过张夫人却说:“他走了,娘亲之前先给他送些银两,不过却发现他早已离开了。”
木名轻叹一口气,将一些疑惑埋在心底。
第七百六十二章 别离()
居无定所,四处漂流,如同落叶,当看着下人替自己收拾屋子的时候,木名生出这样的感觉,不知为何,好似烙印在骨子里,如同自己经历过很多次一样。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笔墨纸砚,就这么简单。
木名以为父母那里会繁杂一些,但是其实也和他差不多,张老爷也只是收了几本书,和一些细软,至于字画都留着,之后他从院子里抓了一把泥土,这泥土被他放在一口罐子里,说是要带到帝都,偶尔打开呼吸一下泥土的气息,借此怀念。
张夫人对此摇头,总感觉有些神经病的感觉,谁没事会闻泥土的味道。
张夫人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一些衣服还有一些首饰,至于那些金银都没有动,尽数留下了。
舅舅这两日都带着林寡妇忙前忙后,有很多东西需要交接,舅舅一个头两个大,而且他情绪不大好,似乎很是不舍。
舅舅一有空就围在张夫人身边,像是一个跟屁虫,让张夫人唏嘘不已,姐弟二人不时说些少年往事,妹妹如此,张夫人便落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两人都是少年模样,只是如今……都各自长大,身边各自多了牵挂。
木名不知道这些,于是静静听着,每每张夫人落泪之事便送上丝巾,张夫人便也擦拭泪水。
张老爷这时候便出现,狠狠踢一脚舅舅,骂了几句混蛋,然后舅舅便离去了。
“又不是不回来,哭甚?”张老爷低声说了句,不过却遭到张夫人的白眼。
转眼间,十日的功夫便过去了,一见三口打算悄悄离开,几人性子都不喜热闹,所以在第二日天还未亮便打算悄悄离开了。
只是当退开府门的那一刻,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只见乌压压的一片人在府门之外,那些人都沉默,不过偶尔有些哭泣声音传来,不过很快都消失了。
无数人看着一家三口,舅舅这时候也从远处赶来,带着林寡妇来送别,不过被这场景吓到了。
“不是吧,这么隐秘的消息你们也知道?”舅舅朝着羊老五询问。
羊老五道:“这几日我见公子不来我那羊肉铺那里喝汤,我便发现不对劲了。”
木名听罢,心中有些暖意,随后冲着羊老五抱拳,羊老五急忙上前来,然后取出一个包裹,双手奉上,“还望公子不要嫌弃,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还一股膻味,权且路上留着吃,老爷夫人这些年对龙县所做的一切无不是再造之恩,我老五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这时候他身后的那些人都开口,声音有些沉重。
也不知是谁喊出一句“青天大老爷”,随后,乌压压的一片跪下了。
舅舅吓了一跳,看向自己姐夫。
张老爷上前来,一一将前面的众人扶起,随后道:“都起来吧,不用这么行大礼,不然老夫受之有愧!”
众人也起来,张老爷道:“当初我们初来乍到,大家还以为我们是剥皮抽筋的,还将我们打了,现如今要分别了,我心里也是不舍,只是天下没有不是那的宴席……”
众人听罢,有的发出笑声,道:“当年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那时候也是老爷心善不追究,还拿出自己的俸禄赈灾,不然我们都要饿死了……”
人群附和,顿时热闹起来,之前的压抑气氛都消散了许多,见此,张老爷道:“往后这龙县便靠大家了,这次我去州郡上为大家讨了些银钱,这银钱也不是用来赈灾的,而是将龙县的官道打通,以后大家就可以其他郡县互通有无,彼此往来,而不用走那崎岖小路了。”
闻言,羊老五再次跪拜,高呼道:“老爷大义,实乃龙县百姓再生父母!”
众人再次拜倒,不过张老爷又让众人起身了,随后道:“行了,我们便也走了,大家也都散了,也不是生离死别,石方师爷还在这里,我们就跑不了……”
长老而已说得随意,很潇洒,但是眼角却有泪珠。
舅舅道:“不错,大家放心了,姐夫会在帝都为大家谋福利的,大家都散了,往后找我打官司就是了!”
这时候张夫人也道:“还有,往后县老爷的俸禄依旧是用来赈灾的,这点是不变的。”
舅舅张口无语,不过随后咬牙道:“不错,这是传统,不能改的。”他心中却是暗自计算,姐姐姐夫留下的钱银足够我花一辈子了,再说这鬼地方用得着花钱?直接凑吃凑合就是了。
“给老爷送行!”
这时候交给德高望重的老人高呼,然后主动让开路来。
人群分开,如同拱卫,或许是错觉,木名好似看到一幕幕画面,那些画面来自他们深处,是往日发生的情景,都和自己阿爹有关,还有一丝丝气流飞来,落入自己阿爹身体中,随后隐隐间有什么凝聚。
张老爷朝着两边拱手抱拳,没有太多言语,只是眼中含泪,那是不舍……还有牵挂。
舅舅早就备好了马车,一共两架,共有四匹马拉车,不用多说,这绝对是之前敲诈勒索弄来的那几匹,但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舅舅又有敲诈的理由了。
一家三口回头照着人群拱手,然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人群也躬身,随后目送三人登车。
没有人赶车,所以便有张老爷和木名亲自动手了,也不难,上了官道就不用了,那马儿自会朝前走去。
张老爷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人群已经拜倒在地,无比虔诚和恭敬。
舅舅也带着林寡妇拜倒,喃喃道:“姐夫姐姐宛如我父母,这一别……不过你们放心,龙县会越来越好的。”
林寡妇拉着他的手臂,眼中含泪,她另一手摸着头顶的簪子,心绪复杂,之前她是极为惧怕张夫人的,只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只是此时却有不舍,还有担忧,以往都是那两人替身边的男人这份挡雨,今后怕是他们二人要独自面对很多事了,当然,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一念及此,她不由摸摸自己的肚子。
“可惜了,本想让姐夫起个名字的,倒是忙昏了头。”舅舅遗憾。
“也该让他见见自己的表弟也好啊,只是等不到那时候咯!”
随后,两人叩首,最后起身,目送远处的车架走远,最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