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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点头道:“正是如此,故孤一直未采纳征粮一议。义浩这二策又是什么?”
陆仁沉吟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主公,这二策只有一个字,就是一个‘省’字。”
曹操不解的问道:“‘省’?”
陆仁道:“主公,眼下所余钱粮,若按往日发放,最多只够半月。陆仁斗胆请主公发下明文布告,告知各营及各州郡,眼下青黄不接钱粮不济,让境内所有人务以必节省下每一粒粮米,不浪费一口饭食。此外,营中粮草消耗最大,可暂时少放粮米,三日之粮作五日用;皇室用度亦请主公明告圣上钱粮吃紧,暂时有所削减,只需保证每日的饭食即可。至于汉室官卿、主公幕僚……这两月俸禄不妨先欠下,只领众府中人员用度便可。
“主公境内,尚有不少大户富商,百姓中也应该还有家有少许余粮之人。主公可以发出通告,许以借粮应急,秋收后可在税赋中减去。若如此,主公的钱粮当可支持到秋收……”
曹操听完这些,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度圈,看样子很难决定下来,陆仁只有静静的等。
许久,曹操才长叹一口气道:“省粮支撑吗?义浩,此法真可撑到秋粮入仓?若各地诸候趁势来攻,孤军士气力不足又如何去应对?”
陆仁道:“主公眼下粮紧,其他诸候又能好到哪去?不在秋粮入仓之后,他们又哪来的粮草攻伐?”
曹操没说话,又接着开始度圈,眉头也越锁越紧。
陆仁看在眼里,长叹道:“主公可是担心这省粮令下去,难以服众,会引得军心不稳?”
曹操猛然停下脚步,双眼闪烁着精光直视陆仁:“义浩即知孤心事,可有良策应对?”
陆仁低下头,下定决心道:“主公,命人将陆仁拿下吧。”
曹操愕然:“义浩这是何故?”
陆仁离席,在曹操身前跪下道:“陆仁死罪,任主薄及尚书仆射时贪墨官粮,又肆意挥霍,以至国库空虚。主公明查秋毫,早已派人查实陆仁贪墨铁证,现已拿下,交付有司公审。”
曹操默然望着趴在地上的陆仁良久,挥手屏退左右,将陆仁一把扶起道:“义浩,你这又是何苦!”
陆仁道:“主公,即然是要服众,就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主公在将陆仁拿下,除去官职后,就可以明文告知境内钱粮不足的原因,百姓军士也不会因此而怨恨主公。然后主公以身作则,每日里食不加肉,饭不至饱,衣不加彩,身体力行之下百姓军士无不效仿,两月时间一晃即过。到那时钱粮充裕,就不必再这般了。这黑锅,就让陆仁来背吧。”
实话实说,陆仁这一招是从曹操“借粮官头一用”的故事里学来的。这年头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好的借口,曹操打徐州是这样,袁绍日后和曹操正式开战也是这样。
曹操道:“只是这样的话,义浩你就难免声名狼籍,难关一过,我日后又要如何再用你!?”
陆仁道:“陆仁不过一介草名,蒙主公错爱大用至今。眼下事急,主公又何必太过在意陆仁?难关过后,再想他法重新采用陆仁也不迟。只是陆仁下狱这段时间,家中还望主公好好照应。”
曹操忽然将陆仁扶到上座,躬身便拜:“义浩之德,曹某没齿难望,当受曹某一拜!”
陆仁赶紧上前扶住道:“主公折煞陆仁了!”
曹操不再说什么,与陆仁对望良久。
陆仁道:“主公,陆仁家事就交于主公了……动手吧。”
曹操点点头,大喝道:“来人!速速与我将陆仁拿下!”
第一卷
第二十六回 … 牢中三日
“你说什么?义浩贪墨官粮被主公查实,现在已经打入大牢?不可能!臭小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主公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郭嘉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急火燎的向丞相府赶去。才到门口正碰上曹操从府中出来准备上车,还未来得及开口,曹操就向他召手道:“奉孝来得正好!上车,陪我去文若那里看看。”
郭嘉上车坐定,稍一犹豫便问道:“主公,义浩他……”
曹操摆手打断他的话:“孤知道你肯定会为义浩的事而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到了文若府中再说吧。”
郭嘉想再开口,但瞧见曹操那张阴沉的脸,还是把话给咽回肚中。一路无话来到荀彧府中,仆从引入卧室,曹操问道:“文若的眼疾如何了?”
荀彧道:“蒙主公挂念,这几日按义浩所说勤洗双眼,痒痛已消去不少,看来再过些时日当能痊愈。”
曹操低头叹道:“义浩啊……”
荀彧问道:“主公……我听说三日前陆仁因贪污官粮,被主公查实后已打入大牢,可有此事?”
曹操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示意仆从全部退下后,才颓然的道:“不错,确有此事。”
荀彧道:“主公,我与陆仁共事多时,虽不敢说甚是了解义浩为人,但也深知他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来。主公是不是有所误断?”
曹操又望了眼郭嘉道:“奉孝想必也和文若是同样的看法吧?认为孤所做有失明查?”
郭嘉没有开口,而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曹操叹道:“你们也不用为义浩辩解求情了,这件事是义浩自己要求的……孤,对不起义浩啊!”
郭、荀都是聪明人,听见曹操这么说,心里已经稍稍明白过来一些。
曹操道:“眼下钱粮甚紧,义浩三日前一夜未眠,给我献了一策,就是让全境的军士百姓务必省下每一粒粮米,节衣缩食渡过此难关。他又考虑到这省粮令一下,会民心不稳、军心生怨,甘愿让孤除去他的官职并打入大牢,背上一个贪墨官粮的骂名以解民怨。现在义浩已下狱三日,孤却碍于情面又不好去探望,心有不安那!”
三人默然,许久荀彧才叹道:“义浩为助主公渡此难关,竟愿背负如此骂名,彧敬佩之余亦自叹不如啊!”
这些古人最重名望,很多时候把名望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所以陆仁背上骂名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难以想像的牺牲。不过他们却不知道陆仁这个后世穿越来的人,对名望看得却不是很重。
郭嘉道:“这么说,主公先日所发布的省粮令及借粮公文,乃是义浩算作?”
曹操道:“公文上每人每日用粮多少,仓中粮米细用可用多久,一项一项算得那么精细。孤帐下那么多的幕僚之中,除了他还能有谁作得出来?唉……奉孝,眼下孤还不好去狱中探望,而你与义浩相交最深,就代孤去一趟吧。记得带上些酒菜,替我敬义浩几杯。”
郭嘉道:“谨尊均旨!嘉现在就去!”
走出几步,郭嘉突然想起什么,向曹操问道:“主公,义浩下狱时,主公可曾嘱咐过狱卒要善待于他?”
曹操道:“那日义浩下狱甚急,我到未曾嘱咐过……”
“糟了!”
郭嘉跳起来就跑,把曹操和荀彧搞得楞在当场。不多时曹操也回过神来,脸色跟着大变:“不好!我失之计较,义浩要在牢中受苦了!”
——————
“啊——”
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在大牢中盘旋,久久未能散去。
“MD,这才打几下又晕过去了,这小子的身子骨哪这么差?去,拿凉水把他浇醒!”
一桶刺骨的冷水迎面泼下,陆仁幽幽的醒转过来。此刻的他被绑在刑架上,全身上下早已是遍体鳞伤,处处是鲜红见血的鞭痕。
满脸横肉的狱卒用皮鞭支起陆仁的下巴,狞笑道:“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贪墨了那么多的钱粮,分一些出来给我们兄弟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兄弟得了钱自然会对你好上几分,又何必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受皮肉之苦?”
陆仁苦笑道:“老兄,我要是拿得出钱来还用你说吗?你以为我愿意让你这样把我往死里打?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主公在拿我下狱的时候已经抄没我的家产,我现在根本就没钱……”
狱卒抖开皮鞭,骂道:“MD,打了三天还是这么嘴硬,老子就不相信你会一点钱都没留下来!好,咱们就试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皮鞭再次狠狠的落到陆仁身上,陆仁咬起牙关,强忍着一次次的剧痛,心里在喊:“**!我哪根筋不对,干嘛要帮曹操背这么个黑锅!?背黑锅就背黑锅吧,死老曹也不暗地里嘱咐这些狱卒对我好一点,看这架势还不得把我打死在这里吗?老曹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真的想让我像王逅(即被曹操借头平怨的粮官)那样来个死无对证吧?真要那样算你狠!还有死老郭,三天了,你到是快来救我啊!我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死!婉儿还在等着我,我那无名小镇还在等着我!记得原先看《还珠格格》的时候,小燕子她们三个也像这样被人往死里打,还能无所畏惧的唱着歌。老子是男子汉还能输给三个女孩子不成!没错,《还珠格格》是演戏,我这也不是在帮曹操演戏吗!”
求生的意志令陆仁再度坚强起来。眼前浮现出婉儿那柔弱的一颦一笑,还有满是泪水让人怜爱的样子,陆仁顶着重重的皮鞭,咬紧牙关唱了起来:“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离开我/除非…你再也…见不到我/这重重…的伤…总在时时…提醒我/只要想起你…就快乐…”
“MD,打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唱歌?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我让你唱!”
当狱卒的皮鞭再次举起,一个声音暴喝道:“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陆仁强打精神睁眼望去时,郭嘉已经快步赶到他面前。匆忙的拔出陆仁口中布团,郭嘉心痛的道:“臭小子,我来晚了!”
陆仁惨笑道:“你怎么才来?三天,我被他们这样打了三天!你要是再晚来一点,只怕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郭嘉的到来令陆仁强自支撑的一口底气悄然散去,就在即将昏死过去时,依稀听见曹操暴怒的声音:“孤没有下过令,谁允许你们擅自用刑的!?义浩虽然有罪下狱,但再怎么样也是救过孤性命的人你们不知道吗?怎么可以如此对他!来人,把这几个劣卒拖出去斩首!”
拼起最后一点神智,陆仁喊道:“主公,不要!他们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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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婉儿!”
陆仁又一次被恶梦惊醒。只是他这次梦到的是婉儿为他挡住皮鞭,而他眼睁睁的看着却一动不能动。
“义浩你醒了!”
郭嘉与曹操关切的脸同时凑了过来。陆仁挣扎了两下被曹操强行按住:“别动,你现在浑身是伤!”
陆仁道:“主公你不该来的。”
曹操道:“来都来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孤一时失策,却累得你伤成这样。若不是奉孝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陆仁环视周围,见仆从狱卒们都站得远远的,轻声道:“打了就打了吧。这样也好,可以更好的瞒过他人。”苦肉计?
曹操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孤已经派人去请城中名医来给你疗伤,这段时日你就在狱中好好的养伤吧。”
陆仁道:“主公,省粮令发下去了吗?军心民意如何?”
曹操道:“发下去了。军士百姓都在依令而行,看情况局势很稳定,不会生乱;许昌城中也已经有不少富户借出很多粮草,仓中稍有起色。”
陆仁道:“那就好!我这黑锅没白背,鞭子也没白挨。主公你不宜在狱中久呆,还请早些回府吧。对外可说是亲审陆仁,施以刑罚,而后念及旧功请人医治。”
曹操叹了口气,满怀歉意的望了陆仁一眼后转身而去。待曹操众人离去,郭嘉在床边坐下道:“义浩,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背黑锅的事随便找个人顶上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你一定要自己来背?”
陆仁淡淡一笑:“老郭,这平怨的主意是我出的,当然是得我自己来演戏才能演得像。如果换个人,演得不像是小事,而依主公处事的手段会如何去做?”
郭嘉稍一思索,道:“依主公的手段,自然是一刀喀嚓掉。反正演也演不像,不如来个死无对证方便省事。”
陆仁道:“那就是了。我出的主意,却要别人去背黑锅,还闹得个身首异处,这种事我做不出来。而如果我真要是做出这种事,相信你老郭也不会再认我这个朋友。”
郭嘉道:“不错。真要那样做你就不是陆仁,我也不会交你这个朋友。”
陆仁道:“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你觉得除了我这个当过尚书仆射,有权力调动大笔钱粮的人之外,还有谁更适合背这个黑锅?”
郭嘉沉吟片刻,摇头道:“的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更有说服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背上这样一个骂名,要主公日后如何再启用你?”
汉代官员的选拔往往都是要有“孝廉”之名。这“孝”字,陆仁这个穿越来的人父母“双亡”,已经是摊不上;而“廉”字,在陆仁把这黑锅一背之后就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