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根本不应该冲动的啊!自己才十七岁,太有头脑显得过分诡异。
鲍尔表情木然的告退。
皇帝夫妻单独相处了。很难得的,不是在餐桌上,也不是在……卧室里,夫妻二人能够单独相处的时间,大概以这次最为特殊。
弗兰茨烦躁的用手指敲着桌子:“茜茜,我——我很惊异,你竟然会对政治感兴趣。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弗兰茨根本不相信他的小妻子能懂政治。他直觉认为有人利用了皇后的单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弗兰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你的茜茜会笨到被别人利用,来向你说这些吗?”伊丽莎白眼中闪着纯净甜美的光芒。
“茜茜……”弗兰茨不怎么相信茜茜的智商,茜茜太年轻,很容易被人灌输一些观点。“我相信是有人在利用你,来影响我的决策。茜茜,我非常爱你,政治太丑恶了,我希望你能够远离政治,不要卷进来。”
伊丽莎白冷冷的笑:“弗兰茨,我觉得你的想法真的很奇怪。有什么人能对我说这些呢?你的大臣们根本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巴伐利亚乡下姑娘,非常笨拙,没有教养;你觉得那些血统纯净的贵族老爷们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期待我能改变皇帝的看法吗?”
弗兰茨有点震惊:“茜茜——我不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你是我的妻子,是奥地利的皇后,帝国的第一夫人,我不敢相信,那些身为你的臣子的人们,会对你有不敬的想法。”
“弗兰茨,你这个丈夫可当的真失职。连我本人都知道,在维也纳贵族中都是怎么评价我的,就连维克托,也觉得我是个‘很美,但是很蠢’的皇后。你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呢?”
弗兰茨有点尴尬:“抱歉……茜茜,我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没想到……维克托这个孩子!”弗兰茨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近妻子。
“弗兰茨,亲爱的。”伊丽莎伸出手臂,拥抱自己的丈夫。弗兰茨的胸口真温暖啊……好奇怪,跟在床上的依偎有点不一样的感觉,觉得心里微微发酥。作为夫妻,奥地利的皇帝皇后能在白天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弗兰茨已经很久没有精力来对妻子罗曼蒂克了。今天的拥抱……很是难得。
“弗兰茨……我希望能够为你分担一点烦恼。我一直都很认真的看书、看报纸、看外交邸报,好去了解你在做些什么,烦恼什么;我现在是奥地利的皇后,我想为奥地利做点什么,想为你做点什么。”
“茜茜……我很感动!”弗兰茨亲吻伊丽莎白的额头:“我很意外,也很吃惊,茜茜,你刚刚说的话其实是很对的,但是……好吧我承认我真是没有料到。我知道你不会因为听了谁说了什么,就糊里糊涂的把那个当作是自己的见解。我很高兴,你对我那么关心。很遗憾我是奥地利的皇帝,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一定会更开心、更幸福的!”
“弗兰茨……我爱你,我们应该是一体的,不分你我。不是吗?夫妻就应该是亲密无间的,我想尽力为你分担烦恼,为你想到你可能会疏忽的地方。你是皇帝,是人,不是神,总有想不到的地方,这时候就需要我这个做妻子的为你着想了。这不是很完美吗?”伊丽莎白柔柔的说道。
弗兰茨被感动了。这是他甜蜜可爱的小妻子,非常年轻,非常纯真质朴,她的感情如此真挚,一心为了自己的爱人着想,辛辛苦苦去看那些即使男人都看到晕头的文件、邸报,这都是为了自己啊……
可以说,弗兰茨的温柔性格,和他对茜茜的爱,使得他暂时忽略了茜茜突然表现出来的政治素养的不合理性;伊丽莎白一直都非常羞怯,极少主动表达爱意,自己虽然对茜茜全心全意的爱恋着,但是经常得不到应有的回应,也是很让人苦恼的情况;今天茜茜很罕见的公然表达出“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尽量了解你帮助你”的感情,弗兰茨怎能不激动异常,满心欢欣呢?因此,他就理所当然的将伊丽莎白今天的行为合理化了。
这已经是伊丽莎白所能期待的最好的结果了。
“那么……亲爱的弗兰茨,你觉得我说的怎么样?我对法国和英国的看法,能够给你作参考吗?”
“我的甜心!”弗兰茨深深的吻了怀中的小妻子:“我很高兴……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当然也这么想过,只是……如今哪一条路,都非常不好走啊……”
27、戴着脚镣的钢丝秀
奥地利外交大臣鲍尔,没有事先估量到年轻的皇后的突然插手,导致自己对皇帝的说服完全失效。通过几道曲里拐弯的传播,索菲太后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索菲震怒。
她同自己的儿子说:“弗兰茨,我听说,茜茜今天闯进了你的办公室,并且发表了一些可笑的意见?”
“妈妈,不要这样说茜茜,茜茜虽然年轻,可是很有头脑。”
“我真不相信,你居然对茜茜如此纵容!茜茜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难道不会是有人灌输给她什么,她才会轻浮的说出自己并不理解的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妈妈,我相信茜茜完全出于对我的爱、对我的关心,才会对政治感兴趣。”弗兰茨不愿意听见自己的母亲对妻子的蔑视——这不是对她的人品的蔑视,而是单纯的对皇后的能力的蔑视。年轻使得茜茜能无所畏惧的施展她的无限可爱,然而也因为年轻,阅历上的不足也就成了致命的弱点。
虽然,伊丽莎白已经不是那个原本只有十七岁的伊丽莎白。
索菲鄙夷的撇了撇嘴:“政治!哼,那个一点教养都没有的孩子,知道什么是政治吗?”
“您小看了茜茜。”弗兰茨温柔的微笑着:“我和茜茜交换了一下意见。虽然很多时候茜茜都犯了错误,不过,跟她谈过了,我才知道,原来事情换一个角度看,也是很有意思的;我的想法可能过于保守,茜茜虽然经常给出夸张的意见,可是有一些,竟是很好的。”
“那她不就是在胡言乱语?这种随心所欲的发言你也能听?”索菲怒火中烧:这个儿子年纪大了,倒越发糊涂,越来越不听话,难以掌控。
“妈妈!”弗兰茨有些不喜,声音略为提高了些:“我不希望您这样说我的妻子。虽然我并不十分赞同茜茜也被国家事务纠缠,可是我被她想帮助我的愿望感动了——妈妈!您知道,我现在处境很糟糕……不,是奥地利的处境很糟糕,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谨慎再谨慎,如果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那么,”弗兰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奥地利将会葬送在我的手里!妈妈!这是您绝对不想看到的事情,我也绝对不愿意有这个可能发生。茜茜是我的妻子,愿意跟我一起分担,虽然我心里很是不舍得,但是,既然茜茜有勇气跟我一起承担,我也将十分坦诚的同她一起分担。”
索菲太后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妈妈,您要知道,有了茜茜之后,我是多么快活……我愿意跟她分享一切,我的就是她的。也许是我很自私,我甚至很高兴,茜茜并不仅仅是个美丽的妻子,我心中最纯洁的天使,她还是个有思想的女人,一个能够成为合格的皇后的女人。妈妈,您应该跟我一起觉得高兴才对。这说明,我真的没有选择错误。”
弗兰茨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和煦而温暖。
他是真的感到满足。
****
外交大臣鲍尔建议取消帝国征兵动员令,并且要求同法、英互致照会。弗兰茨批准了动员令的取消,却没有准许同法、英互致照会的动议。
鲍尔一时暴跳,同回国述职的驻法大使赫布奈尔咆哮道:“这个巴伐利亚的野姑娘!她为什么不乖乖的待在皇帝的寝宫?”
“鲍尔!你何必为了这个生气?皇帝最后还是会听你的,因为他没有第二条路走。”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如今复杂了,如果拿破仑三世又突然改了其他主意,那么奥地利可就真的得不偿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哪,鲍尔!你真是夸张,”赫布奈尔不住抚着小胡子:“皇帝不过是一时糊涂贪新鲜,认为皇后的理论是好的,实际上皇帝什么都不懂,皇后更是一个空有外表的漂亮娃娃。”
“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不过是担心皇帝陛下自作主张,完全不理会我的计划。”
而弗兰茨这边,则因了格吕内伯爵送来的一份文件而大为恼火。
那是一份奥地利的情报人员送回的密函,“听闻法皇的外交大臣德鲁安·德·路易斯,曾对克里米亚的局势私下发表意见,云:‘关于圣地问题以及一切和它有关的问题,对于法国都没有任何现实意义。整个这一招致许多麻烦的东方问题,只是帝国政府拆散大陆同盟的一种手段。这个同盟几乎在半个世纪内使得法国陷于瘫痪。最近才出现在强大的同盟中挑起不和的可能性,法国便紧紧抓住不放。’此等发言决不会在公共场合出现。所以也无从证实是否属实。然则又听闻英国意欲在土耳其地区取代俄国,表面上致以‘维护土耳其主权’的大义,实则一切都是为了经济利益。又有人云,俄国与法国都在尽力游说普鲁士为同盟。此等消息皆未得到证实,乃是坊间传闻。希望能够对阁下有所帮助,此乃鄙人之微愿。”
在弗兰茨阅读这份文件的同时,一份内容相同副本也送到了伊丽莎白皇后的手中。
同弗兰茨的愠怒完全不同,伊丽莎白看完之后,却露出了“原来真的是这样”的恍然的神色。
格吕内伯爵敏锐的捕捉着女主人的神情,如今,年已46岁的格吕内已经渐渐变得相当赞赏这位年轻的小皇后了。如果说刚认识伊丽莎白公主的时候,格吕内拿她当作小妹妹,甚至是女儿一样看待,在伊丽莎白新婚的时候,满怀着宠溺的心情,宽慰年轻的皇后;现在,则是将她当称自己真正的女主人看待,不知不觉变得服从、赞同皇后。心态是从长辈似的半居高临下,转而为同辈的关切,继而转为略为崇敬。
鬼魅吗?确实,万万不曾想到,这位娇滴滴怯生生的贵族公主,能具有成熟的人生观和思想;如果参考马克思公爵自由开放的家庭教育,或者也可以解释。
“瞧,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法国会兴冲冲的把部队开到土耳其。原本我一直不大清楚法国这么兴师动众是想做什么。”伊丽莎白露出嘲讽的微笑:“拿破仑三世想做欧洲的大君啊,这一点倒是跟他的叔叔非常像。”
“拿破仑三世可没有他叔叔那么雄才伟略。”格吕内伯爵悻悻的道。
“啊……你那么推崇拿破仑一世?”
“……虽然臣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毫无疑问,路易·拿破仑根本比不上他叔叔的一半本事。尽管拿破仑的铁蹄曾经踏遍半个欧洲,给无数的人带来了痛苦,但是不得不说,拿破仑确实是一个军事天才。在这一点上,几十年来还没有人能够超过他。”
伊丽莎白若有所思:“路易·拿破仑即使只有拿破仑一半的能力,大概也能把欧洲打个落花流水了。”
格吕内失笑:“陛下,有军事指挥才能也并不会因此百战百胜。军队普通士兵的素质似乎更重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格吕内伯爵,请多跟我说一点。”
“好的,陛下。”格吕内略为思索了一下,“虽然在人数上,奥地利堪称欧洲人口最多的国家,但是,大部分都是农民,很少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合适的军官;我国的人口种族复杂,大部分人民都对奥地利的统治心存不满,因为皇帝陛下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带来的只有越来越重的赋税,以及战争时被要求募集的部队;陛下也许并不了解,这对于一些贫困的地区代表着什么。”
“……我可以理解。不过这之前,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
“嗯,这样说吧,由于奥地利帝国一直以农业为主,大部分贵族都拥有大片土地,依靠农业收入来充实自己的荷包。如果说,我国同普鲁士相比,差了十年的话,那么同法国至少差了四十年,同英国相差六十年。”
“……有那么大的差距?”伊丽莎白深深蹙眉。
“在军事力量上,也大概相差那么远。法国很注重军官的培养,法军有大量的有实战经验的中层军官,这一点上是奥地利军队完全不能相比的。”
“我听说奥地利已经派兵进驻多瑙公国了。”
格吕内表情古怪的撇嘴:“那支军队……基本上等于俄军的开胃菜,只要俄军进攻多瑙公国,我军必败无疑。”
军事盲伊丽莎惊骇:“怎生至于?”
“陛下,您不了解我军的战斗力和装备落后到了什么地步。在米涅步枪和拿破仑炮的进攻下,奥地利军队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那么,奥地利军队目前的实力,完全没有可能同俄国、法国、英国对抗了?”
格吕内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