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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想了想,方道:“我想……贝莱加尔德夫人性情和顺,对我的习惯爱好都很了解,我想让她做我的宫廷女总管,可以吗?”怯怯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这个……埃斯特拉齐夫人不好吗?她可是妈妈亲自选定的。”弗兰茨皱眉。
“倒不是她不好……只是她年纪大了,我越来越不喜欢她那种沉闷。倒不是说谨慎就不好了,只是,我的心情会有点点不好……弗兰茨,答应我好不好?我想夫人不会介意的,妈妈也不会介意。妈妈也很喜欢贝莱加尔德夫人的,说她知进退,性格又好,而且,埃斯特拉齐夫人已经教会她很多事情,我想她不会比埃斯特拉齐夫人做的差的。”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说了出来,弗兰茨怎么能拒绝呢?
于是,第二天,贝莱加尔德夫人便升任为伊丽莎白皇后的宫廷女总管了。
这是伊丽莎白的一小步,却是奥地利的一大步。
37、要多便宜有多便宜
1855年的7月,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为了即将诞生的皇位继承人而感到兴奋。整个奥地利也同样兴奋。
从贵族到平民,从希尔格斯多夫到东拉维查,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皇后的肚皮。
而这些谈论中的主角,苍白的皇后陛下,此刻正百无聊赖的卧床安胎中。
海兰妮公主推迟了返回波森霍芬的日期,为的是等待妈妈卢德薇卡夫人前来伊舍尔。
“亲爱的茜茜,我为你感到高兴。这个孩子一定会很好的。”海兰妮一大早就过来陪伊丽莎白,“我有预感,这次你会生个小王子的。”
“我也这么感觉的。奈奈,我觉得很高兴,弗兰茨更高兴。”
“我写信告诉妈妈你有孩子了,妈妈着急着要来,又说家里也有点事,还要过几天才能走开。我说我先在这里照顾你,让她过一段时间再来。”
海兰妮作为家中的长女,自幼是按照一位皇后的标准来培养的,宫廷礼仪纯熟,母亲手把手教会她一个女性应该懂得的任何事情——包括育儿知识。因此,当海兰妮保证会在卢德薇卡夫人达到伊舍尔之前,留下来照顾伊丽莎白,卢德薇卡夫人和索菲太后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这说明海兰妮的稳重和能力是被两位母亲认可的。
伊丽莎白呼了一口气:“妈妈晚一点来也好,我总觉得她会担心过度,因而给我弄一大堆规定,不准我这个不准我那个。”
“那是因为妈妈担心你会再流产。”海兰妮柔声道:“你要知道,你的孩子将是两个国家的希望——奥地利和巴伐利亚的。虽然你已经放弃了巴伐利亚的继承权,可是,能有个将来会成为奥地利皇帝的外甥,我们的表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哎呀,奈奈,我最讨厌这种感觉了。要不,我现在从伊舍尔逃跑如何?”
海兰妮白了妹妹一眼:“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她把这些都归结于茜茜怀孕后的轻微忧郁症。正因为有这个问题,海兰妮觉得自己留在伊舍尔照顾茜茜实在是个英明的决定。
****
卢德薇卡夫人在8月初来到伊舍尔,刚好是太医宣布伊丽莎白皇后身体大好,母子健康的时候。伊丽莎白的卧床时期几乎快让她崩溃,虽然每天都可以下床有限度的散步,还是不能容忍。
卢德薇卡夫人先见过了姐姐索菲太后。
“亲爱的薇卡,我很高兴你能来伊舍尔。茜茜的身体稳定多了,太医说她现在可以下床了。这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我在波森霍芬每天都担心得要命,生怕茜茜的身体保护不了这个孩子。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
“奈奈真是个好姑娘,每天都陪着茜茜,真不知道如果奈奈不在这里,我该怎么办……我老了,茜茜可不爱听我的絮絮叨叨。”
“哦,索菲!”卢德薇卡夫人满怀谦卑的歉意抱了抱姐姐。
随后海兰妮来迎接母亲,带她去了茜茜房间。
未满十八岁的年轻皇后正在午睡,卢德薇卡夫人充满母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的小茜茜!”
“妈妈,茜茜晚上睡得不好,白天总嚷着困。本来她是想等着你来的,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海兰妮一边做手工一边跟母亲说着。
“哎呀,不用等我,她想什么时候睡都行,我等着她醒。我瞧瞧你都做的是什么?小婴儿的衣服啊……做的真好,茜茜一定会喜欢的。”
“茜茜可喜欢我做的小衣服了。”海兰妮得意的很,“她本来跟我一起做来着,可是她自己总是做不好。”海兰妮很是高兴自己能有超过妹妹的地方。
“这都怪我没早点教会她。”卢德薇卡夫人连忙自我检讨。
对于这个长女,卢德薇卡也一直都有点歉意:如果当初没有带茜茜来伊舍尔参加弗兰茨的生日宴会……就好了。弗兰茨仍然会娶一个巴伐利亚公主,索菲会得到她喜爱的外甥女做媳妇儿,茜茜仍然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不过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出售的。而且,茜茜成为奥地利皇后,也不见得会是很糟糕的事情。
当然了,身为母亲的公爵夫人,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小女儿要做什么、以及做过什么。
****
这个夏天,奥地利仍然陷在经济崩溃和战争的双重泥沼中。所幸的是,克里米亚战争就快要打完了。
财政大臣布鲁克,建议将奥地利国有铁路和煤矿都抵押给法国银行。弗兰茨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同茜茜说到这件事情。
“茜茜,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奥地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的东西了,法国银行说,除了煤矿和铁路之外,他们不会对其他物品有兴趣。”'注28'
“这不是赤裸裸的抢劫吗?”茜茜帮丈夫拍松枕头——这是海兰妮教她的,说拍一拍枕头更松软,枕着更舒服,当然最好是在清晨拍拍。
弗兰茨换了睡衣,挨着妻子躺下:茜茜卧床安胎期间,他又被医生要求分房,苦命的皇帝只得卷卷铺盖去住客房,这几天才被允许回到自己卧房。说起来挺可怜的,堂堂一国皇帝,还不如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好吧,弗兰茨有些羞愧的承认,他是在跟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弗兰茨太习惯于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成为所有事情的中心,一旦这个习惯被打破,还真是非常的不能适应呢。
“即使是抢劫,我想我最后也只能认了。”弗兰茨苦笑:“我也不认为,奥地利还有什么其它东西能引起法国银行的注意。”
“法国银行……哪一家?”伊丽莎白模模糊糊记起海因里希偶尔提及的几家欧洲银行,“是法兰西银行,还是罗斯柴尔德银行?”
“……我想应该是法兰西银行。罗斯柴尔德银行的维也纳支行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奥地利产业。”弗兰茨叹气:“奥地利空自拥有欧洲最大的土地,最多的人口,却不得不受制于贪婪的犹太人!”
“犹太人很聪明,我喜欢犹太人。”
“茜茜,你还真是天真博爱。”弗兰茨小心地抱住妻子:“最终我还是会把煤矿和铁路卖掉,来喂饱我的臣民们。好了,别提这个了,让我好好抱抱你。”
“……太医说了,你可不能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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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伊丽莎白拍电报给正在法兰克福度探亲假的海因里希。
“听闻法兰西银行意欲向奥地利提供抵押贷款,抵押物是奥地利的煤矿和铁路。不知这个对我们有何影响?”
海因里希很快回电:“我在打听此事。此事对陛下您的财产没什么大碍,但是很显然对您的国家有损害。您想想煤矿的经济价值,以及铁路的实际价值便可明白了。”
接到回电后伊丽莎白默默想了半晌,然后对宫廷女总管贝莱加尔德夫人吩咐道:“我现在要去见皇帝,夫人你陪我一起去。”
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正同财政大臣布鲁克讨论抵押事宜,见皇后突然走进来,布鲁克连忙站起身:“皇后陛下……”
对于这位巴伐利亚的小女公爵如今喜爱在皇帝面前发表自己见解的说法,已经流传了很久,绝大部分的朝臣们,都相当反对皇后参政——即使只是偶尔发表意见影响到皇帝,也大大损害了朝臣们的利益,这是不能容忍的。但是很显然也没人敢公然反对,因为皇帝对皇后的爱恋与日俱增,如果敢说皇后的言论不妥,无论对错都会被皇帝憎恶。
“亲爱的弗兰茨。”伊丽莎白笑眯眯的接近自己的丈夫:“我今天精神很好,就想着来看看你。”
“先生,请先退出去。”弗兰茨对布鲁克说。财政大臣连忙告退,一边思忖着皇后今天不知道又想说什么。布鲁克相对而言不那么瞧不起皇后,他的精力更多的是放在自己的工作上——怎么弄出更多的钱,来养活全国4000万人,包括其中的40万军队。
“茜茜,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弗兰茨小心的抱住妻子,如今他面对伊丽莎白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的小心翼翼,以至差点产生错觉,常当妻子是个陶瓷娃娃,须得时刻精心呵护。
“我跟妈妈约好了出去散步,就先来看看你。”茜茜露出甜美的笑容:“弗兰茨,你工作的样子真是很迷人呢,专注,又沉稳,非常值得信赖。弗兰茨,我为你感到骄傲。”
“你把我说的太好了,我真担心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弗兰茨竟然有些害羞,“那时候你可要怨恨我了,我会伤心的。”
“……”伊丽莎白一时无语: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男人的撒娇吗?
“哦,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讨论政事。”伊丽莎白“恍然”似的说道:“我这样冒失的闯进你的办公室,似乎不太好吧?”
“没事的,最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弗兰茨善解人意的体贴着妻子,“刚才布鲁克正跟我商量抵押的事情。法兰西银行不肯给于我国需要数目的贷款,可以说,我将不得不同意这笔很是吃亏的买卖。”
“哈,买卖!”伊丽莎白失笑:弗兰茨几时学会这么说话了。
“是啊,吃亏的买卖……真是不甘心啊。”
“不抵押不行吗?”
“恐怕不行,我的茜茜。这个问题我们商议了很久,一直没有更好的方案拿出来。”
“那也好歹卖个好价钱吧!”爱财如命的伊丽莎白懊恼的说。
弗兰茨不由得笑:“那可不。财务代表正在跟巴黎讨价还价呢。不过我瞧没什么升值的机会,人家拿定主意认为奥地利缺钱,一定会答应的。”
“那要多少钱呢?我是说,法兰西银行肯出的价钱。”
弗兰茨说了一个数字,伊丽莎白在心里掂量了下,发现好像是自己也能出得起的价格。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自己买下来呢?
“这样啊……”本来想说,让弗兰茨等几天再决定,好让海因里希作为自己的代理人出面购买,不过转念一想:弗兰茨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钱,一定会抬高价格,那就不怎么划算了。
“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弗兰茨饶有兴趣的打趣妻子。
果然,伊丽莎白一窘,老老实实的说:“不知道。”
“大概够一支10万人的军队用半年。”
“呃……”伊丽莎白还是很没概念:“这么说奥地利还是要打仗了?”
“不,暂时不。战争既花钱又会有大量的人员伤亡,如无必要,尽量不要打仗就最好了。当然如果形势所逼,不得不走上依靠枪炮才能取得利益的时候,奥地利也不会畏惧战争的。”
伊丽莎白沉吟片刻,然后说:“那么,比起不得不抵押对帝国很重要的煤矿和铁路来,为什么奥地利从没想过,在英国和法国发行国家债券呢?”
弗兰茨一怔,随即心中一喜:好像真是个不错的建议呢。
38、接二连三的惊喜
海因里希经常来往于维也纳、慕尼黑、法兰克福之间,偶尔去一下伦敦。他自己很喜欢这种跑来跑去的生活,当然他的每次外出都伴随着大量支票的出入。伊丽莎白在巴林银行的帐户内数目日益增长,如果她乐意的话,现在满可以把这些钱全部换成金子,然后躺在金块上打滚。
同父异母的妹妹蒂安娜,如今也年满十六岁了,跟伊丽莎白出嫁时一样大的年龄,却要比伊丽莎白更加落落大方——一方面蒂安娜姊妹俩的母亲玛利夫人处事圆滑,早在女儿年幼时便教导有方;一方面,姊妹俩血液中的维特斯巴赫家族特质没有伊丽莎白兄妹多,这个家族遗传因子中的敏感、癫狂被稀释了。
而已经二十岁的萨琳娜……自从去年得了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病之后,消瘦了许多,精神也差了许多。萨琳娜在病中给伊丽莎白写了许多信,大部分都是在哀叹自己身世,因为身份尴尬,没法光明正大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萨琳娜自然是不知道理夏德伯爵一直都默默喜欢着伊丽莎白,理夏德和伊丽莎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萨琳娜向来认为理夏德同伊丽莎白之间不过是兄妹之情,所以她才能坦然的,向这位尊贵的妹妹袒露心声。
伊丽莎白倒不是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