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853年的8月来到了。
卢德薇卡夫人一直跟娘家的姐妹们有着频繁的书信往来。最近几个月来,身为奥地利皇太后的索菲女亲王的来信明显多了起来。
“索菲又来信了?”马克思公爵问道。
“是啊。索菲邀请我们参加弗兰茨的生日宴会。”卢德薇卡夫人一边看信一边回答丈夫。
“我们?”
“是啊,马克思,我知道你不会去的。”
马克思公爵捻着胡子:“我可不爱去看索菲那张古板的面孔。”
“马克思!”卢德薇卡夫人嗔怪的拍了丈夫一下,“不许你这么说索菲!”
马克思公爵好脾气的嘿嘿一笑,“我记得弗兰茨的生日是8月中旬来着,就快到了啊。”
“是啊,所以我要开始作准备。我准备带奈奈和茜茜一起去,她们两个的年纪可以进入社交界了。”
“那什么社交界……”马克思公爵嗤之以鼻,“我们维特斯巴赫家族的女孩子不需要进入什么社交界。”
卢德薇卡夫人看了看丈夫:这位公爵讨厌一切的上层社交活动,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只跟学者、诗人、民歌手、旅馆老板厮混,完全不顾自己身为王室成员的事实。
也因此,奥地利皇太后索菲对这位妹夫很是不以为然。索菲讨厌一切跟规矩礼节有冲突的行为,更不会姑息有这种实际行为的人。
海兰妮公主很高兴可以有出门的机会,当然她开心的大概是可以见到弗兰茨吧。
“妈咪,索菲姨妈邀请我们参加弗兰茨的生日舞会吗?”
“是啊,亲爱的奈奈。来,你来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卢德薇卡夫人拿出几条跳舞裙,“这是路德维希上个月去慕尼黑的时候帮你们定做的。”
“我们?”海兰妮不解。
“我准备也带茜茜一起去。”
“噢,对。卡尔·路德维希一直都跟茜茜感情很好,我想卡尔一定会请茜茜做他的舞伴的。”
“还有啊,亲爱的小奈奈,你猜猜看,今年的弗兰茨的生日舞会上会宣布什么?”卢德薇卡夫人忍不住喜上眉梢。
“宣布……什么?”海兰妮隐约感觉到,这个消息跟自己有关,心里禁不住满怀希望。索菲姨妈这几个月以来一直跟卢德薇卡频繁书信往来,仔细询问了有关海兰妮的个人情况。虽然索菲女亲王在1848年维也纳革命期间曾经举家躲在马克思公爵位于慕尼黑路德维希大街上的新宫,因此对当年年方十四岁的小海兰妮印象深刻,但那毕竟是四年多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海兰妮究竟被教育成什么样子,索菲所知甚少。于是在询问了身为母亲的卢德薇卡夫人之后,索菲女亲王对海兰妮极为满意,认为海兰妮足以成为奥地利皇后。
当然这位预定中的准新娘的家谱不甚令人满意,不过既然索菲皇太后不介意,奥地利皇帝陛下也不会介意。
“噢,亲爱的!”卢德薇卡夫人抱住女儿,“索菲姨妈决定在生日舞会上宣布你跟弗兰茨订婚!”
“噢!妈咪!”海兰妮又惊又喜,“这真是……这真是太突然了。”
****
在卢德薇卡夫人和海兰妮忙着准备订婚事宜的时候,伊丽莎白却忙着跟哥哥路德维希确定工厂的地址。
最终确定的工厂位于慕尼黑附近的哈尔,理夏德伯爵帮了很大的忙,拿出第一笔资金。
再次起程前往慕尼黑的路德维希带去了伊丽莎画出的零件图纸。
理夏德伯爵在拿到图纸的时候很是吃惊了一下:“这是什么?”
“缝纫机的零件图纸。”
“我知道是图纸……”理夏德伯爵有点困惑:这几张图纸很是细致整洁,标准的三视图,是专业设计师的绘图水平,“这是谁画的?”
“据我所知,是茜茜。”
“……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个?”理夏德嘟囔着。
路德维希耸耸肩。
理夏德伯爵开始在零件制造工厂和哈尔的成衣工厂之间奔波,8月14号,理夏德伯爵奉召返回波森霍芬。
“理夏德伯爵,我听说你最近很忙。”
“嗯,是的,公爵殿下。”理夏德有些紧张。
马克思公爵和蔼可亲的说:“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这是好事。总比整天花天酒地的好。你父亲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就是想磨磨你那少爷性子。”
“……我最近在忙一些买卖,一些小手工业。”
“噢?那很好啊。”马克思公爵虽然是难得的亲近平民的贵族,可是对于劳动密集型的生产制造业完全不了解,他的年金都来源于地产——庄园的收入以及一些房屋租售收入。如果问他怎么种植小麦或者葡萄、甜菜,还有可能有点理论知识,但是对于制造手工业,就完全不懂了。
在得到了公爵的口头鼓励之后,理夏德伯爵兴冲冲的去见伊丽莎白。
****
“你好,亲爱的理夏德伯爵。”在吻手礼之后,伊丽莎主动请他坐下。
理夏德闻到伊丽莎白身上有一种甜蜜的香气,她身上以前只有婴儿的淡淡奶香,自打伊丽莎白公主从德累斯顿回来之后,便开始习惯使用果香基调的香水。对于小公主的这个新习惯,理夏德伯爵有一种“啊小公主终于长大了”的感触。
理夏德伯爵向伊丽莎白公主报告了工厂的进度,并给她看了零件制造工厂做出来的零件样品。伊丽莎很是满意样品的质量,心里相当期待,希望自己能够参与到机器改装的现场中——当然她也不过想想而已。
对于伊丽莎白公主身上令人惊奇的转变,理夏德伯爵跟路德维希很少会讨论到,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略,当然他们不可能将这种转变视为理所当然,在完全摸不到头绪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决定相信“茜茜突然变得勤奋好学”了。
这也就是出自路德维希的兄妹之情,以及理夏德的爱护之意了。伊丽莎也觉得自己的解释着实勉强,不过竟然没有遇见追根究底的质询,暗地里舒了一口气,暂时放心了。
话题转到理夏德的旅行见闻,说了些沿途见到的景色以及马夫讲述的乡下新闻。伊丽莎很感兴趣,一直要理夏德说多一点,理夏德只得搜肠刮肚,将小时候保姆说给自己听的鬼故事都说了出来。
不过这种用心是值得的,看见伊丽莎白亮晶晶的充满好奇的双眼,以及无限温柔的神情,理夏德顿觉即使每天这么讲故事给她听都是开心的。
“不如我们出去玩吧。”伊丽莎突然这么建议。
理夏德伯爵有些吃惊:“出去玩?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伊丽莎白百无聊赖的说。波森霍芬确实是个风景极其秀美的地方,施塔恩贝格湖的湖光山色可称人间仙境,又因仍然是农耕社会,没有工业污染,空气新鲜,树木青郁,湖水幽蓝,美不胜收。不过……就如天天吃同一道菜会腻一样,每天看来看去都是这么一个湖,也会看烦的。
马克思公爵非常喜欢打猎,伊丽莎白以前是马克思公爵最喜欢带出去打猎的女儿,可是自从伊丽莎白在德累斯顿堕马以来,便以“有了骑马恐惧症”为由,不再陪父亲去山中打猎。马克思公爵颇有点不以为意,宣称“维特斯巴赫家族有暴狂的血统却不存在恐惧骑马的血统”;但是对此卢德薇卡夫人是喜闻乐见的,她一向认为“女孩子就该文文静静的有个淑女的样子”,海兰妮便是她的淑女教育的成果体现,而对于伊丽莎白最近半年的表现,也深感满意。
“我听说公爵夫人要带海兰妮公主和您去伊舍尔,参加奥地利皇帝陛下的生日宴会。”
“这事怎么谁都知道了?”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都说奥地利皇帝陛下要在这天宣布订婚。”
“这你也知道?”伊丽莎很好奇:原来还有人这么消息灵通。
“这更加不是秘密了。奥地利皇帝今年二十三岁了,作为新郎年纪刚刚好。”理夏德伯爵今年也刚好二十三岁。
“那你听说皇帝要跟谁订婚吗?”
“嗯……欧洲的适龄公主并不多,皇帝没什么可选择的。听说前一阵子弗兰茨很是喜欢普鲁士公主安娜。”
“噢……”伊丽莎点点头,她虽然知道最后弗兰茨会跟伊丽莎白·阿玛莉娅·欧根妮公主结婚,但是……如果海兰妮跟他结婚,世界将会怎样?
真是分外好奇啊,几乎跃跃欲试想成全弗兰茨和海兰妮了。
“不如……我们去瑞士爬山吧。”伊丽莎天外飞仙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爬山……波森霍芬就有山啊,不用专门去瑞士吧。”
“……我想去瑞士。就这么决定了!”伊丽莎站起来,下定决心的一挥手。理夏德伯爵感觉到要想真的否决这个提议比较困难。****
伊丽莎白当真在准备同理夏德伯爵去瑞士。实际上在她心里这等于私奔。她想要逃去瑞士,直到海兰妮和弗兰茨订婚之后才回来。
理夏德伯爵已经计划好了所有行程,然而,就在两个人鬼鬼祟祟到达慕尼黑,坐上前往苏黎世的火车的时候,路德维希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要到哪儿去啊,我亲爱的小妹妹?”路德维希温柔的问,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理夏德:熟归熟,对妹妹出手就很不好了。
“我跟理夏德伯爵去工厂看看。”伊丽莎信口开河。
“去工厂可用不着坐火车,马车就能到了,连1个小时都用不了。”路德维希嘴角牵出一丝冷笑:“再者说了,这可是前往苏黎世的班次。”
“路德维希……”理夏德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才好……”路德维希不理会理夏德伯爵,手指敲着额角:“茜茜,你居然学会对我说谎了!”
“……我只是想请理夏德伯爵带我去瑞士玩玩。”伊丽莎白嘟着嘴。
“你没有跟爸爸妈妈说过就跑出来,你以为他们不会发现你不在家也不在慕尼黑吗?除了波森霍芬你哪里也不能去!”
伊丽莎白眨眨眼,流了几滴眼泪下来,楚楚动人:“哥哥,求你别告诉爸爸妈妈。”
转头心里几乎要恨死路德维希了。
8、索菲女亲王的焦虑
具有巴伐利亚王室血统的索菲皇太后,是一个强势的有政治觉悟的女人。十九岁的索菲公主嫁给老皇帝弗兰茨的次子卡尔后,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是个体质羸弱精神不健全的王子,年迈的老皇帝对年轻公主的政治抱负采取默认支持态度,于是便有了趁1848年革命的混乱局面推翻首相兼外交大臣梅特涅的事件。
索菲放弃了皇后的宝座,转而扶持自己的长子弗兰茨·约瑟夫成为奥地利的皇帝。
在经过了1848年革命以及几次暗杀皇帝的行动之后,索菲女亲王作为奥地利皇帝的母亲,开始为儿子的婚事操劳起来。
寻觅年龄以及家谱合适的结婚对象,对于奥地利皇帝来说,可选择的余地不大。虽然各国都有适龄的待嫁公主,但是综合了当下错综复杂的欧洲政治局势来考虑,选择一位德意志血统的公主才是比较稳妥的。
普鲁士的霍亨索伦家族首先进入了索菲的视线。
1852年的冬天,年轻的皇帝前往柏林。他遇见了普鲁士国王的侄女——安娜公主。弗兰茨几乎是立即爱上了这位性格直爽的姑娘。可惜的是,安娜公主已经订婚了。
索菲女亲王写信给自己的妹妹——普鲁士王后艾莉泽。
“是否有可能避免这门强加于动人的安娜的可悲的婚事?它是不会给安娜带来任何幸福的。弗兰茨非常喜欢这位可爱的姑娘,那场梦幻般的会面给他带来的幸福,使他年轻的心留下了比我想象的更为强烈和深刻的印象……你知道,他的口味并不容易满足,他所钟爱的并将成为生活伴侣的人只能是最佳人选,是为他所喜爱并给他以好感的姑娘。所有这些条件你的可爱的小侄女都能满足。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希望能够得到这位姑娘,以实现我儿子的幸福,他不得不过早的放弃了年轻人无忧无虑的梦幻时代。”'注3'
但是索菲皇太后不得不失望了,普鲁士王后艾莉泽无法说服普鲁士的政界同意这桩婚事,与奥地利联姻并不符合普鲁士的政治利益。因此,索菲皇太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德累斯顿。
对于安娜公主的喜爱却因了政治的原因不得不放弃,年轻的皇帝第一次有了挫败感:这世界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当然,弗兰茨·约瑟夫的个性相当温柔,很大部分是因为自出生便处在母亲索菲的专制之下。以母亲的意愿为意愿,已经成为弗兰茨兄弟四人习惯成自然的认知。
萨克森公主西多妮自幼体弱多病,长年将自己关在屋内,终年不见阳光的皮肤苍白之极;又加之少与同龄人交往,父母过分娇纵,脾气乖戾,很难讨好。
弗兰茨小时候便认识这位表妹,对她的脾气可以说很熟悉,在弗兰茨·约瑟夫还只是个小小的皇子的时候,西多妮公主曾经指示仆人将弗兰茨关在房间内。小小年纪的西多妮有如娃娃般可爱,穿着漂亮的蕾丝裙子,脸庞白皙,表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