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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伊丽莎白赞许的看着眼前这名日渐成熟的青年,“弗兰茨,我很高兴你能有一颗开朗的高尚的心。不管安德拉西以前做过什么,他现在已经宣誓效忠你,并且实实在在的在为奥地利和匈牙利的融洽关系付出了努力,我们应该看到他的努力。安德拉西此人不仅是一个普通匈牙利贵族,他几乎能够代表大多数匈牙利贵族,得到了他,就几乎等于得到了匈牙利。”
“我也仔细考虑过安德拉西的情况。就像你说的,他现在占据在一个极其敏感的位置上,我不可能放任他仅仅作为一名普通贵族游荡在布达佩斯,他有能力,而我希望他的能力能够为我所用。”皇帝淡淡一笑:“至于他曾经派人暗杀过我,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他并没有伤害到我,所以我觉得原谅他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想到自己刚刚加冕成为奥地利皇帝的那一年,到处逃跑躲避暗杀者和叛军,无比凶险、狼狈,都过来了……现在更没有什么理由畏惧此人。
“弗兰茨”,伊丽莎白很是惊喜,“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即使国家之间原本有怨隙,在合理的条件下也能够化敌为友,更何况仅仅算是个人私怨。”弗兰茨拿得起放得下,颇有些明君的风度。
“至于安德拉西的任命,先暂时搁置一下。母亲的反对意见总还是要顾及的。先让他在匈牙利待着,”弗兰茨思忖着:“让他参与匈牙利议会的建立与完善,如此可好?”
“这样安排极好。”伊丽莎白也很满意。
1860年的弗兰茨,已经有了一些明显的改变。他的思维方式不再是墨守成规的保守、冰冷,也学会站在别人地立场去考虑问题。伊丽莎白曾经跟她的哥哥路德维希说过:“弗兰茨受过良好的教育,青年时期处在充满呵护的环境中。如果有人谦卑地向他提出他无法恩准的请求44哪他就会以和蔼亲切的口气加以拒绝。然而,如果有人对他提出强硬而有分量的要求,那么这种方式就会使他大吃一惊,他就会不知所措而做出让步。”
伊丽莎白很早就看出了这一点,在与弗兰茨婚姻生活的早期,她往往利用这一点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红衣主教华伦斯塔近月来频繁往返与维也纳一巴黎一罗马一米兰之间,并作为罗马教皇地代表。会见了米兰总督费迪南德亲王。
年轻的皇弟跟老奸巨滑的主教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罗马红衣立即返回维也纳,连夜要求觐见奥地利皇后。
值夜班的男侍从非常为难的说:“主教阁下,皇后早已就寝……”
“我有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华伦斯塔强调了“重要”二字。
“……可是阁下,如果每一个人都以重要为借口,半夜叫醒皇后陛下,那皇后陛下也不用睡觉了。”
“哪有那么多可是?”华伦斯塔主教很不耐烦,不住催促侍从。
侍从无奈,只得战战兢兢去叫醒了皇后。
伊丽莎白自从生育过孩子之后,生物钟有点紊乱,夜晚睡觉总是睡得比较浅,很容易就醒来。
“华伦斯塔主教要见我?”皱眉,有些不高兴。睡眠不好地人总是更为恼怒睡眠被打断。
弗兰茨也醒了:“这位主教有点冒失了吧。”亦很不悦。
“主教阁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觐见皇后陛下。”
“……”弗兰茨疑心重重的瞧着妻子。
伊丽莎白没奈何:“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白天再说?”还是起身略微梳妆了一下,去见红衣主教。
“皇后陛下,请原谅我的冒失。”华伦斯塔主教抢先自责:“打搅了皇后安眠,我实在心有不忍。”
“不用客套了。我不会责怪你的,主教阁下。有什么事情请你赶紧说吧。”伊丽莎白脸色不大好。
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后陛下,我刚从米兰回来。”
伊丽莎白疑虑地看着中年主教:“米兰?你去哪里……你去见了费迪南德?”
“是的,陛下,我见到了费迪南德亲王,跟他讨论了一些事情;并且,我还发现,米兰的总督府前不久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谁去了?”茜茜大惑,听主教的口气,仿佛情况很糟糕似地。
“法国皇帝的一位私人顾问,据说他是个奥地利人。”华伦斯塔观察伊丽莎白脸上神色,慢慢地说出那人的名字:“布莱克·冯·艾兰德曼伯爵。”
然而奥地利皇后却是一脸茫然:“这个人……怎么了?”
华伦斯塔主教只得叹气了:“皇后陛下来到维也纳的时候,奥地利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当年这位艾兰德曼伯爵率领叛军,几乎要捉住了刚登基的奥地利皇帝陛下。”
“叛军?”反应有点迟钝的伊丽莎白想了又想,才明白过来:“哎,明白了,然后这位伯爵被宣判死刑,于是逃亡去了巴黎,在法国皇帝那里寻求庇护;然后他现在又跑去跟当年想杀掉的人的弟弟密谋什么,是不是这样呢?”
“艾兰德曼伯爵是否跟费迪南德亲王密谋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确实跟亲王殿下会面了,并且……”主教犹豫了片刻,才道:“亲王殿下似乎言谈之中,对意大利局势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他怎么说的?”伊丽莎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
华伦斯塔主教便说了他在米兰的所见与其他情报汇总得出的推论。
伊丽莎白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喃喃道:“我虽然早有预感这事跟费迪南德有点关系,想不到还真的是这样的……”
“皇后陛下!”主教充满期待的看着伊丽莎白皇后:“费迪南德亲王对意大利志在必得,利用加里波第推翻各国政府,然后他再以哈布斯堡家族皇室成员的身份,去重新占据那些国家。”
伊丽莎白一挑眉:“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个想法?”
“亲王殿下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我,我是根据各种线索综合出来的结论。”华伦斯塔主教振振有词。
“您只是推论而已,经不起推敲的。”皇后摇头:“最大的问题就是,费迪南德根本无法保证,他能够顺利的取得加里波第打下来的城市与国家。”
“加里波第所倚仗的就是军队而已,亲王认为,只要能有比加里波第掌握的军队更强大的力量,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在意大利的势力,又能得到罗马的支持,收复南意大利易如反掌。”
“我会仔细考虑的,但首先,我要你拿出来确凿的证据。您知道,费迪南德不仅仅是米兰的总督,他还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弟弟。”
“是,正因为我知道费迪南德亲王对于皇帝陛下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才会那么焦虑。”
“既然他不会对罗马不利,那么主教大人您也不必担心了。”
华伦斯塔苦笑不已:“皇后陛下,话虽这么说,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事态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担心,如果无法控制局势,罗马也非常有可能遭劫。据我所知,加里波第此人并不算是坚定的信徒,很难确定他会如何对待罗马国——毕竟中部意大利还有为数不少的教皇国领地,加里波第想要统一意大利,就无法避免进攻教皇国领地。”
“嗯……费迪南德似乎太过于急进了……如果最后他无法控制加里波第怎么办?”历史已经跟原本伊莉莎知道的不一样了……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是撒丁国王篡夺了加里波低的革命成果,堂而皇之的给自己冠上了意大利国王的头衔。而现在……这个野心家换成了奥地利皇帝的弟弟。
吃了败仗,因而不得不蛰伏的撒丁国王,一定很不甘心吧。
第七卷 7、阴谋家与外交家们
路易·拿破仑期盼在意大利能够出现一个由教皇国为轴心的意大利邦联,这样意大利的实力会有所增长,又不足以威胁到法国,并且法国可以藉此向撒丁要求更多的省份——这时候,他心里仍然倾向于教皇国一撒丁为主的邦联制。
教皇是宗教领袖,撒丁做为外围的有军事实力的另一个大国加入,这样可以保证意大利的稳定。他从没有把撒丁国王和加富尔的雄心大略考虑在内。
基于目前意大利局势的紧张,维克多厄曼努尔二世召回加富尔,仍旧任命他为首相,并组成新的内阁。加富尔此人,政治观点同普鲁士的俾斯麦颇为相似,都是强硬的扩张派。之所以日后加富尔并没有俾斯麦出名,也是因为普鲁士的崛起实在太华丽,而意大利的统一由于并没有过度影响欧洲局势,被人们忽略了。
加富尔一直坚持认为撒丁王国应该“尽可能的扩张”,他想要尽快兼并中意大利,也就是目前大部分归教皇世俗国统治的领土和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他提出了“不要向后看,而要向钱看”的口号。这句口号的潜台词是拿破仑三世已经成为意大利统一的障碍,因此必须寻求其他国家的支持来实现其宏伟规划。
他的眼光开始转向与法兰西隔海相望的英国。
英国的态度很明显的亲近奥地利,维多利亚女王对奥地利皇帝夫妻有着非比寻常的好感,对于传说中的美貌皇后兴趣很大。英国外交大臣罗素说“意大利是意大利人的意大利”,这句话固然有反对其他国家干涉意大利事务的性质,也有英国不愿意卷入的含义。维多利亚女王甚至在一封写给德意志亲戚的信中说:“各个党派、整个英国的情绪是,让意大利人解决他们自己地事务,英国不去干涉。”这就使得加富尔的新外交政策在实施上有很大的难度。
而加里波第在西西里岛地战绩,令法国皇帝惴惴不安。加里波第向那不勒斯进发后不久,法国外交大臣对奥地利驻法大使说。南意大利的革命将成为对全欧洲的威胁。他希望召开欧洲列国会议,由各国同心协力来消除这一危险。奥地利驻法大使则说,这要看法国皇帝如何看待加里波第的军事实力了,言下之意似乎对加里波第并不担心。
英国政府同情意大利。也希望意大利能够结束这种分裂的局面,但是就像法国所期待的那样,维多利亚女王也希望意大利的统一能够是被掌控的。英国很担心撒丁王国为了兼并南意大利,会把撒丁岛割让给法国。撒丁的蠢蠢欲动是各国都看在眼里的,只是碍于奥地利地军事力量以及法国皇帝的意愿,迟迟按兵不动。对加里波第的远征,英国认为那都是出自撒丁国王的授意。
弗兰茨很高兴的看着从伦敦发回来的报告:“看起来维多利亚女王也同样摸不到头脑,判断失误。”
“这究竟是对奥地利有利呢,还是最终会变成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伊丽莎白没这么乐观,深沉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管是不是费迪南德的授意,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加里波第绝不是出自撒丁国王的支持,这样就很好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费迪南德为什么想要意大利呢?”
“这个……”弗兰茨想了片刻,方道:“对于费迪南德的想法,最近我也想了很多。他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想法很多,为人也很灵活,帝国的人民很喜欢他,甚至有时候他得到了比我这个皇帝还要多的赞扬;他接受的教育比我要更为贴近普通民众,这使得他看待问题地方式跟我不一样——但是他仍然是皇室的王子。他心中”,弗兰茨不由得冷笑:“不甘心仅仅只是成为一位亲王地。而我让他去上意大利锻炼,实际上让他真正接触到如何处理政务。当时我是想让他学习,日后能够成为辅佐我的有力臂膀,而他。却因此变得不安分了……”弗兰茨觉得疲惫:“茜茜,你说。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够像我想像的那样呢?为什么他不能成为我地好弟弟,帝国的栋梁,而不是一个一心想要自己做皇帝的人?”
“……弗兰茨,费迪南德有野心,其实也未必是坏事啊。”伊丽莎白抱着丈夫,轻抚他脸庞,“你要这么想,如果费迪南德不是对意大利有那么点野心,那么撒丁一定也不会放过意大利的,这就是个时间问题。我倒是很高兴费迪南德能够雷厉风行,立即决定让加里波第前往西西里。”
“嗯……你的意思是,意大利落在费迪南德手里,比落在在撒丁国王手里要好?这确实好很多,但是……我很担心费迪南德最后不能控制加里波第。毕竟,费迪南德仍然是个奥地利人,而不是意大利人。”
伊丽莎白点头:“加里波第为人老练,我恐怕费迪南德并不能够掌控他。加里波第是个坚定的意大利统一分子,他不大可能接受一位哈布斯堡家族成员来统治新意大利。我担心他对于费迪南德只是利用,局势一旦对加里波第有利,就很难挽回了。”
“这一点也是我一直踌躇的。费迪南德想做意大利国王……”弗兰茨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我这个弟弟倒是很雄心壮志呢。”
稍后与心腹近臣开会商议意大利局势。
格吕内伯爵道:“费迪南德亲王若真的可以入主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