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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你也算顺眼,这就跟你明说了吧!最近这段日子,明文规定的不得有船只下海,不得有船只靠岸!你难道不知道么?”
说罢,这军官更是狐疑的看向高帆一行,这禁海令都颁布了二个多月了,难不成这家伙真的不知道?这个,听口音,对面的家伙却也是这浙江一带的啊!嗯,别的地方他不知道,但是浙江地带,因为新任的指挥同知严格执行朝廷的禁海令,却是使得最近鲜有船舶靠岸的……
“这个,我们这次随船的货物,因为是从南洋一带运来,所以路程遥远了点,实在不知现在这海令!”高帆眉头一转,开始向这军官说道,“不知军爷能不能通融一下?等小弟上了岸,定有重谢!”
“不成!这是皇命!能讨价还价么?快滚!”听得是从南洋赶回,那军官倒是露出一丝恍然神色,跟着便又冲着高帆呼喝了起来。
在以往,因为海务军营油水十足,商船被朝廷规定为违规之物,所以一般船只靠岸或是下海,都要向海务军官贿赂足够的金银才行。所以那个时期海务军营里面的将士,都是个个从这等商船上捞了许多的钱财,这才对的商船还算客气。不过现在在严打期间,上头又有一个严格执法的老大,所以这些军官,虽然在看见商船时不至于直接拿下,却也万万不敢让他们靠岸的。
“这个,军爷,我们是谷大人府上的!”无奈之下,高帆只得拉上谷林源的名头。
“什么?你是谷大人府上的?……那你可是高帆?”一怔过后,那军官一双本有些眯着的眼睛骤然闪亮了起来。
高帆大讶,怎的这军官会知道?难道谷林源那老小子又断粮了?这才特意叮嘱海防军官注意自己的事的?不过,怎么这军官一句话,却是会伴随如此贪婪的神色?
高帆皱眉看着岸上的一行官兵,心下琢磨不定!
“快说!你是不是高帆?妈的,兄弟们,快,拿下他!宁杀错,不放过!”见高帆犹豫,这军官却是一声令下,直接命令了身后刚刚散开的兵士再次聚拢了起来。更有十数弓箭手直接弯弓搭弦,目标直取高帆!
“高爷小心!”左近的一名海盗大呼一声,跨步赶至高帆身前,抽出佩刀快速的在胸前划了一个漂亮的圆。只听得叮叮当当之下,七八只箭嫉应声而落,不过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还是有一两只利箭透过刀影直直射入了这海盗的左肩之上。饶是这汉子硬朗无比,却也一连发出了两声闷哼。
“两船后退!火枪队掩护!”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对方都直取自己性命了,高帆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连忙由左右跃上来的几名海盗护着向后退去,更是大声喝令隐藏在船舱中的突击营出击掩护。
好的是,此时海盗号离岸边还有四五米的距离,那些官兵并不能一跃而来,而且刚才官兵中发箭的弓箭手并不多,又都是仓促发箭,不然……不过现在就糟糕了,岸上近百人里面,几乎一半的弓箭手此时都反应了过来,直指高帆,若不出意外,这次老高必死无疑!
“妈的!快,射他们的舵手!”眼见第一次的射击并没有取到成效,那军官连忙跳脚大骂起来。在他想来,只要干掉舵手,使船不能航行,到时候己方再冲上船去,那高帆还不是手到擒来么?也因此,他话一落地,身后四五十余弓箭手便又仓皇转了目标,齐齐向正在摆舵的舵手射去。这一下,那舵手倒是没有人来得及为他挡命,直接被射成了一直刺猬。
说时迟,那时快,在岸上官兵第二波箭只刚刚射出之时,船舱内的突击营也登上了甲板!普一上甲,前排的四五个火枪手便连忙退散在舱口两侧,利索的抬枪瞄准了岸上的官兵。
擒贼先擒王,轰轰几声枪响,在二十来米的距离内,那绿甲军官还不急发出第三次命令,直接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火枪一出,岸上立时一片大乱!原本以为对方只能任由自己当靶子射着玩,谁知道突然冒出了火枪,又因为上司直接阵亡,这帮弓箭手没了指挥,都开始仓皇乱射起来,有取高帆的,有取刚出现的火枪手的,有取甲板上其他海盗的,一时间,箭嫉满天飞,而另外一半只有大刀的绿衣兵,却是急忙拖着那死去的军官的尸体向后退去。开玩笑,他们虽然受过了训练,却也不是让他们站在那里等死。
而这时的高帆,却也跨过甲板上十来米的距离,退到了舱门一侧,“火枪手注意,目标对方弓箭手!”
其实不用高帆这个门外汉指挥,经过严格训练,从千多人中挑选出来的突击营精锐们,自然也清楚在这个时候应该选择那些人做目标。因此,从三四米宽的舱门处,一排排的奔出的火枪手们,就是直接把目标锁定岸上的弓箭手,射击,之后又赶忙散到舱门两侧,给后来的火枪手腾挪位置……
短短片刻,当岸上的弓箭手倒下十数名,而船上的海盗则只有几人才被弓箭射中时,那些只经过训练,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士兵们便溃逃了!是的,只有训练是绝对不够的,如果不经历真正的厮杀,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精锐的。火枪,带去的不仅是比弓箭更强力的伤害,更有莫大的心理压迫……
“海盗攻城了!海盗攻城了!”不知是哪个士兵,边跑,边惊慌的大叫。
一时间,杭州城内人心慌慌!
第十四章 惊变
一眨眼,离海盗进攻杭州城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这十多天来,高帆两艘船队可谓历经了不少艰辛。十多天前的经历,让高帆不难推测出,谷林源这张牌,失效了。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想再进杭州城,可就难了。
当然,其实失去谷林源,对他而言损失并不大,毕竟最初是想找他要军火,现在四姐妹岛上并不缺军火,总共426火炮,2860支火枪。足够分配给4300名海盗使用了,所以失去他,并没有影响。但,有一点,可就难为住高帆了,那就是粮食!
可以负责的说,如果有充足的粮食,只要再给高帆一两年时间,就能把这四千余海盗真正的变成一只海上巨型舰队,到时候从这里过一艘英船那是打一艘,再稍微积累积累,那就是真正的鸦片战争来临了,英国人的舰队能否安然过路都是个问题……
但,问题是现在没有粮食。
不用怀疑,那些都是海盗,不是农民,除了原四姐妹岛上的人马知道种粮自给自足外,其他的,全是靠抢度日的……而最初的四姐妹岛,加上老弱才不过一千来人,现在一下子扩充到八千多……虽然当时在占领黄泽岛时,也搞到了一些粮食,但满打满算,顶多不过让四姐妹岛上八千人吃一个多月而已。钱,高帆现在是不缺的,二十多万两白银,换成粮食够那八千人吃好几年了,但,去哪换?现在所有地方都禁海了……
当然,以现在四姐妹岛的实力,别说其他了,直接攻陷一座沿海城市那也有那能力,到时候直接劫了粮就行。但是,高帆又怎会这样做。海盗们一直认为他们是海盗,可以随意抢劫,高帆可不这样想,抢劫嘛,世界那么大,抢别人的你都抢不完,干嘛非要抢自己人的呢……
令高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是,他上次给林则徐解了惑,使得这位老大升了官,监管整个浙江海防,看似对清缴鸦片有着巨大的作用,但是却也令得原本糜烂不堪的浙江海防,在短时间内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现在杭州湾沿海一带的绍兴、慈溪、上虞、余杭、海宁等城,你若是不想直接攻城,还真是一艘船都靠不了岸……
八千多人一个冬季的口粮啊,没了杭州谷林源的照拂,在其他普通的小城市又哪里买得到?原本以为,杭州城有谷林源在,让他招呼着分批次购买粮食运向四姐妹岛,再简单不过,所以这次高帆来杭,也只带了两艘船只,但事实上……所以无奈之下,高帆只得又返回了四姐妹岛,挑拣出了几艘还算完好的船只,再驾着四五艘炮舰,由张谦率着手下第一军里的一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江苏。
嗯,浙江不行,就去江苏了。毕竟这里近不说,而且论富裕程度也不比浙江差上太多。江苏建省始于清朝,取江宁,苏州二字之首,称江苏,然省会却是金陵。江苏地处长江三角洲,冲击平原良多,地势低平,河湖众多,古来即是驰名国内的鱼米之乡。沿长江两岸有江宁、金陵、扬州等大城。亦有太湖旁与杭州齐名的苏州城。而此次,高帆船队所取的,即是扬州。
毕竟城市小了,不行,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粮食,太大的话,也不行。苏州有颐龄驻守,金陵则是几朝古都,远古重镇。所以圈来圈去,扬州实乃首选。当然,选扬州,还因为刘家本就出身在这里,地形上也熟悉一些。
当然,扬州虽然是长江口岸的城市,但是并不是直接如杭州般上了钱塘江码头就等于进了城。而是还要穿过沿途许多小型乡镇,才能抵达真正的扬州府。这一点,倒也方便了高帆一行,在带着突击营内数十出身扬州府的原刘家水手上岸后,高帆便直奔了扬州府而去。
十一月中旬的扬州城,可能是因为临近年关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因为昨日里的一场大雪而使的这座老城有丝毫冷清。到处依旧是人来人往,小摊小贩云集,当然……瘫卧街头积雪之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衣衫的乞丐,也不在少数。
“高爷,李计米行的老板说马上来见您!”
扬州城一条繁华的大街上,街头一家酒楼二层临街的窗户旁,二十余年轻力壮的汉子整整霸占了半层楼的座位,这些汉子个个都是掩不住的煞气冲天,把个酒楼其他食客全都唬的下到了一层。而不时的,仍有穿着同样紧身短袍打扮的汉子向二楼赶去。
这一行人,正是高帆和原刘家水手。这帮人,在入主四姐妹岛前,正是扬州城内的士兵,自然对扬州城熟悉非常。也就被高帆分派了出去一一寻找愿意卖米的米商。当然,八千多人至少一季的口粮,哪个米行也单独吃不下,那些老板听了这么大的生意后,亲自来见一见如此大手笔的客户,也是常理。
“嗯,价钱不用压得太低,咱们不缺钱!货越多越好!”高帆小饮一口酒楼内供卖的佳酿,跟着冲着身旁依次落座的二十余刘家水手哭笑不得的道,“你们吃啊!点这么酒菜,干愣着做什么?”
可能是因为这批人是最早被训练的,又是本家里最听话的人马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突击营成员,所以此时多人虽离了四姐妹岛,却仍是一副军容整齐的模样,连坐姿都笔直无比,个个目不斜视,视眼前桌面上的酒菜如无物。若不是怕影响不好,所以高帆特地让这一同上岸的人马换了不同的衣衫,那乐子才大呢。
然而,即便如此,当这一行几十人来到扬州城外时,却也引起了守城官兵的分外注视,若不是那些兵丁太贪婪,被高帆用银子贿赂了,还真不好说会出什么事……
“是!高爷!”听得命令,二十余人都是身板一挺,齐声应是。跟着才动手开始整齐的吃起饭菜来。
这一幕,倒是唬的刚登上二楼添送茶水的小二差点一脚打滑滚下楼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高帆又再次向街上看去。上一次钱塘江畔的历险,却是在回岛之后让的张谦等惊呼不已,所以这次随行的二十余人,几乎半数都在怀中揣了短火铳,加上众人身手亦是不错,这防御力,的确不弱了。嗯,说起那短火铳,倒是那四次洗劫,从一如克鲁斯、菲克尔等大鸦片商船主身上搜出来的防身火器。劫了四次,每次都能弄出四五把,加在一起,却也不少了……
时光就这么缓缓流逝,在高帆微笑着看到楼下酒楼门口处有几个刘家水手带领而来的胖胖商贾之时,眼角顺着余光一扫,却是让的他猛地起身而立,脸色变了个煞白。
“高爷?怎么了?”坐在他身边一桌的一个突击营大队长朱彦见得高帆震煞模样,慌忙起身掏出了怀内的短火铳,快步赶到窗前向下看去。
而这一看之下,却是也让他大吃一惊。
楼下,除了乞丐就是小贩,路人虽有,却也没什么异状。若说真有什么人值得侧目的,也就是那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贩前,有三四个威武不凡的汉子正护着一个十多岁的女童。这些汉子,浑身的彪悍气息丝毫不弱于自己这些久经杀戮的悍盗,而且单轮气势,甚至犹有过之,难道是高爷的仇人?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高帆身子都似脱力了一般,全靠紧扶着窗沿才没有瘫倒在地。一双眼神紧紧盯着那正从摊贩手中接过一串冰糖葫芦,露着甜甜笑容的女童。
“高爷?”那大队长疑惑的看了看那女童,又再次问向高帆。
“啪!”高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火辣辣的疼痛自脸颊传来,径自知晓了这不是梦。紧跟着,伴随着疯癫一般的动作,高帆便连滚带爬的向楼下冲去。
“琳儿!琳儿……”
二十余突击营悍盗面面相觑,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