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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很好,很好”一个人手持长剑,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漠中,淡然望着吴缺,随意的话语之中似乎又带着一丝欣赏和欣慰。
这不是被小黑咬死的那个人吗他手中的长剑,不是墨潭宝剑吗他是看守者
就在吴缺心神巨颤的时候,看守者似乎微微一挥手,长剑如坠落的黑夜,正正劈中了吴缺头顶。
吴缺惊骇欲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整齐的两片、分开、倒下;眼睁睁看着看守者轻轻用手握住了自己一颗丁点大小的、微微颤抖、发着微光的锚。
我被看守者杀了他还夺走了我的锚这难以置信的念头刚从吴缺心神中闪过,“咔嚓”,开天劈地的闪电再次刺破苍穹。
那些瞬间闪过的幻影,全都随着闪电化作虚无,不留下一丝踪迹,只有隐隐的、莫可名状的失落感在这天地间游荡我似乎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而随着闪电如麻不断掠过,这游荡的莫名情绪,也彻底消散,只剩下地远天高,澄净无边,不留一丝杂质。
当白毛从旋涡里的大地伸出它那两根长长的白毛触须之时,一双晶莹如玉的手也同时从锚内的大地上伸起。
接着头顶、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脖子等一一从大地上慢慢伸起;而随着这个晶莹的人影慢慢显现,吴缺感觉到自己的锚力就像一把正在铁锤下不断锻打的尖刀,逐渐变得坚逾精钢、寒光闪闪、锐利无边
最后,一个完美的晶莹的人影从锚中大地彻底伸起,临空而立,这人影,和吴缺一模一样
而在这一刻,吴缺的锚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直觉天地之大,也只在闪念。
可是,这天地,这锚力,还不够完美,还差那么一丝,只要完善这一丝,绝对会有无法想象的、翻天覆地的巨变
而这一丝,似乎只在眨眼之间
于是,吴缺猛然睁开双眼,天地在他双眸中瞬间闪现
我就是神就是这天地之主惊人的威压从以吴缺为中心,瞬间涌起。
就在这一刻,连接天地的巨大闪电猛然闪现,白色旋涡瞬间化为蒙蒙一片;吴缺的锚天地也同步在闪电之下,归为蒙蒙乌有;粉身碎骨般的剧痛猛然袭来,吴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剧痛来得快也去得快,和那无比强大的感觉一起瞬间消逝,吴缺又回到了初始的状态。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这蒙蒙一团的锚,又已经电光隐隐,新的轮回已经自动开始了。
而实际上,吴缺丹田内的轮回旋涡,也一直在周而复始地进行着,只不过这时丹田内的轮回旋涡,吴缺已经习惯了,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而已。
吴缺只能默默接受自己锚内轮回的一次次演化、湮灭,让自己慢慢习惯。
和第一次锚内开天劈地不同,之后的轮回,再没有那些幻影出现;从此以后,吴缺心神之中,也再不会有任何关于那些幻影的记忆留下。
而随着锚内天地的一次次演化、湮灭,吴缺的气息和威压就像潮汐一样,也一起跟随着潮起潮落。
和之前丹田内的旋涡轮回一样,他也竭尽全力想要在最后那道湮灭闪电出现之前,停止锚天地的演化进程,以使自己能够停留在那个极为强大的一刻;可毫无悬念,一切都是徒劳,他完全不能对这演化、湮灭的轮回过程施加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
所以,吴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慢慢接受锚天地湮灭之时那粉身碎骨的痛苦。
一次又一次,他终于习惯了不是那痛苦减轻了,而是真的习惯了
随着演化轮回、感受着自己的锚力如同潮汐般起伏,吴缺渐渐爱上了这奇特的感觉。
他估计这锚内天地演化的进度,在大致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心念一动,“嘭”地一声巨响,三阳锚中的第二个锚也瞬间化作蒙蒙一团,然后开始同样的演化。
而第二个锚的演化开始之后,在开天劈地的闪电之中,同样有迷离的幻影不断闪过
“小缺,你爸爸这次出去了这么久,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一张绝美的脸恬静地望着吴缺,柔声和他说着话。
她不是蝶姨吗她和我说什么来着呢诧异的念头从吴缺心神闪过。
“哈哈,小缺,小蝶,快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东西回来啦”一个洪亮、充满磁性的男声从外面传来。
咦,这不是吴独的声音吗
“刚说你爸,他就回来啦走,小缺,去看你爸爸给我们带什么回来了”蝶姨弯腰抱起吴缺。
“妈妈,妈妈,蝴蝶,大蝴蝶”吴缺转头看到飞在吴独身后的巨大蝴蝶,张开小嘴,奶声奶气的叫着。
蝶姨是我妈妈吴独是我爸爸心念如电,在吴缺锚天地内一闪而过。
“妈妈,妈妈,蝴蝶,大蝴蝶”吴缺猛然张嘴大叫,伸出双手,泪流满面。
“咔嚓嚓”闪电一道接一道,幻影彻底消逝,天地一片澄净。
吴缺茫然而立,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一切,只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渐渐变凉。
而整个洞内,处处还在回荡着他的呐喊“妈妈,妈妈,蝴蝶,大蝴蝶”
第221章 为剑()
第二个锚的演化完成之后,吴缺又在第一个锚演化的三分之二时间处启动了第三个锚的演化。
在第三锚演化的初始阶段,同样有莫名的幻影闪过:吴缺看到自己被人一掌从悬崖打落,直坠而下;看守者临空闪现,一剑劈开他识海,带走了他的识海之锚;这些幻影也随着开天辟地的闪电彻底消散,不留任何痕迹。
等第三锚也演化完成,吴缺又花了不少时间细细体会,逐渐习惯,整个身心终于达到了一个较为自如的状态。
然后他回过神来,静静看着旋涡天地内还在不断轮回演化的白毛,良久之后,终于转身离去。
在洞里转来转去,没有新的旋涡能再引起吴缺的兴趣,不知不觉,他转到了洞内最深处。
一扇悬浮在半空的暗金色石门吸引了吴缺的目光:透过这门,能看到危峰耸立,青松葱翠,苍穹无极。
吴缺于是纵身一跃,扑向这道悬浮的门。
呼吸之间,吴缺已经穿过了这道门,然后轻巧地一个翻身,落在地上。
他转头四望,只见:数十道暗金色山峰矗立在虚无浪潮之中,散发出蒙蒙的光芒;他自身所处,则是这些山峰的最高峰;身侧一道暗金石门悬浮在虚空,正是他来时穿越的门。
隐隐的呼啸声从头顶传来,他抬头望去,发现自己所处的山峰之巅,穿过虚无浪潮,连接着一个圆形的旋涡,道道神秘的白色轨迹,组成了这旋涡的内壁。
望着这似曾相识的白色轨迹旋涡,吴缺愣了片刻,接着大喜:这是一条空间通道,之前金莲大人的金梭就是在这样的通道里前进。
他下意识转身,想要朝左侧山峰跑去:在那边有一条直通峰顶的登山道。
随着他这一转身,目光自然扫过左前方那一片石林,一个人影突然映入眼帘。
吴缺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左前方不远处怪石耸立,其中最高那座怪石,顶上似乎被人削平,形成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之上,有一个人背对着吴缺,抬头仰望。
“喂,你是谁?”吴缺朝那人大喊。
那人一动不动。
吴缺正要再喊,突然觉得这人影怎么有点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于是朝那人影跑去。
跑到近处,他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暗金色的人形雕像;这雕像和黑白洞下面平原里那些散落的雕像极为类似,难怪吴缺觉得眼熟。
吴缺纵身一跃,跳上石头平台,仔细观察这人形雕像。
这石像和吴缺差不多高大,面容古朴,须发飘逸,左手拿着一个剑鞘,右手做拔剑状,抬头望天。
吴缺用手摸了摸石像,入手冰凉;又敲了敲,发出坚实的声响。
他又试着推了推石像,石像岿然不动,似乎和下面的石头融为了一体。
他又围着石像转了几圈,没看出来有啥特别之处,看来真是一个普通的石像而已。
隐隐的失望浮上心头,无聊之下,吴缺站在石像身旁,学着石像的姿势,一手虚握剑鞘,一手做拔剑状。
目光自然扫过石像左手那空空的剑鞘,吴缺忍不住心里暗笑:没剑你拔什么剑啊!?
咦,不对!吴缺突然心里一动。
他抬脚来到石像对面,盯着石像左手的空剑鞘仔细观察。
看来看去,吴缺心念一闪,墨潭宝剑一闪而现。
他手握宝剑,剑尖对准剑鞘,手一松,“噗”地一声轻响,宝剑入鞘,严丝合缝。
就在宝剑入鞘的刹那,光芒一闪,石像突然睁开了双眼,一黑一白两道光芒从它眼眸中直射天际!
吴缺吓得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呆呆望着石像,吴缺发现它除了两道直射天际的黑白光芒,并没有其它变化,也没有任何其它动作,稍稍定下心来,转头顺着那两道光芒望去。
这一黑一白两道光芒,就在群峰之上,化作两个巨大的黑白旋涡;旋涡开始相互绕转,白气和黑气从群峰间如浪涌来,聚向这两个旋涡。
旋涡越转越快,越绕越近。
“咔嚓”一道惊人的闪电在黑白旋涡间冲天而起。
黑白旋涡似乎都被这道闪电劈开了一个缺口,然后互相从这个缺口迅速融合,化为一体,变成一个黑白夹杂的旋涡。
闪电如麻,不断在黑白旋涡内闪现,异像开始呈现。
旋涡内黑白之气化作天地,又演化出山河,衍生出万物;这种种,似乎和吴缺在下面白洞里看到的那些旋涡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直觉告诉他:这演化,一定会有不同!
万物不断滋长,天地辽阔无极,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完美。
吴缺强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死死盯着群峰之上黑白旋涡所化之天地,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天地之内,万物都绽放出夺目的光华,极致的完美,就要呈现!
就在这时,整个天地突然开始微微颤抖,而夺目的光华,依旧在不断变强。
微微颤抖很快变成了剧烈摇晃,就在天地光芒即将极致完美那一瞬,“唰”,异样的光芒蓦然一闪。
“失败了!终究还是失败了……”无比的失落迅速涌上吴缺心头。
异样的光芒还在闪耀,并没有即刻消失。
这和白洞内那些旋涡的演化不同!吴缺蓦然惊喜,急定神望去。
那是什么?一个人!?吴缺吃惊地张开了大嘴,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就在那黑白旋涡天地之外,一个巨大的人影凭空闪现,一把抓过了那光芒四射的天地,高高举起。
那即将崩溃的天地,在这巨人的手中,慢慢变形,不断变细、伸长,最后化作了一把光芒四射的—长剑!
而长剑之内,天地宛在,山河依旧,万物如昔。
化作长剑的天地,在巨手之中不断挣扎,似乎一头不肯屈服的洪荒异兽。
长剑天地内光芒再一闪,吴缺心头剧跳:不好,长剑天地又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巨手猛然一握,再一次生生阻止了长剑天地的崩溃。
可是闪念之间,一道无比强烈的光芒又已经在长剑天地内闪现;深深的绝望再次从吴缺心头升起。
“吼!”巨人突然仰头怒吼,握住长剑天地的手猛然一挥,长剑天地带着无法形容的璀璨,划过天际。
第222章 遗憾()
吴缺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然后又赶紧睁开,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
巨人挥剑划过天际那一瞬,明明极快,却又似乎极慢,因为这景象太过惊人,以至于吴缺难以自抑地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不断重放:
一把黑白相间的光扇,在巨人长剑尖端绽放,掠过亘古神秘的虚无浪潮;浪潮迎扇分开,巨浪涌起,沟壑无尽;在无尽的沟壑内,有天地闪现,山河奔腾,万物滋长;但是这沟壑内的世界,在不到千分之一闪念的时间之后,却又已经彻底崩解,化作无尽的黑暗,和周遭无边无际的虚无融为一体;最后只剩下浪潮余波,不断传向未知的远方。
随着浪潮余波的波动,突然有袅袅语音在这天地间响起,吴缺随着这语音波动浑身不由自主的荡漾,就像大海波浪上一片随波逐流的枯叶。
“自吾从浪潮中醒来,孑孓而行,渐感寂寞;欲推演吾因何而来,欲往何去,于是从虚无中分有、无一界,以有无一界生天地、以天地载山河、以山河孕万物,似有所得;奈何所用之法、所推之道,始终有缺,即便推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