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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啊!”
一个郦部骑兵刚把一名西川骑兵从马上砍下,就被一柄斩马刀砍中,落下马来,被双方的马蹄踏成肉泥。
刀影交错,哀嚎不断。
郦定进这一轮冲杀就不觉得轻松了,连续捅穿了对方二十几名骑兵,手臂居然微微有些酸麻。而对方的将领更为凄惨,头盔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数道血痕,蓬头乱发地立在对面。身边的骑兵只剩下四百余人,而郦定进身边,至少还有三百五十人。
西川军左路和右路的先头部队都已经开到战场,仇良辅也带着千名亲兵脱离中军来到了阵前,仇良辅选择的立阵之处距离高崇文约莫三里。两军中间就是双方的骑兵。见到了双方第二回合的冲杀,仇良辅不禁大吃一惊,此时如果命令己方骑兵后退,必然遭到对方追杀,甚至对方全军趁自己立足未稳压上都有可能;而如果令左右翼策应,一来前锋刚到,人手不足,而来对方左右翼的前面已经各驰出了数百骑兵,准备拦截本方救兵。一旦被对方击溃,结果又是冲阵,阵脚未稳,一旦被冲动,兵败如山倒啊!
仇良辅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这是送上门来挨打啊!于是立刻派出传令兵手持令旗前往左右军大喊道:
“列阵!列阵!”
同时从自己的亲兵中分出两队各两百人作为游骑,去稳住左右军的阵脚。此时,战场中间,双方的第三回合开始了。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二十九章 … 骂阵 劝降
(根据相关要求,调整下步点,今天到17号改为每天一更,下周开始改回每天两更。其实老雁自己也想偷点懒,最近看奥运有点疯)
“咚咚”的鼓声在战场上回荡,敲打着每一个士兵的心。
郦定进手持长槊,直至对方,大喝道:
“杀贼!”
郦定进的骑兵们高喊道:
“杀贼!”
虽然只有三四百人,但是气势绝对胜过千军万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冲完,只怕西川军的骑兵就不剩几个了。许多西川将士甚至闭上了眼睛。川西骑兵的将军刚刚已经看到了己方的大队到来,可是却没有听到鸣金的声音。
己方在列阵,自己是弃子。对方是官军,而自己是贼!
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将军举起长枪道:
“儿郎们,杀敌!”
郦定进的骑兵依仗着马个头高,速度快的优势,双脚撑着马镫站起,面对着迎面冲来的西川骑兵,高高的举起斩马刀,刀起,刀落,一个接一个。西川的骑兵即使抗过了第一刀,往往也很难承受第二刀,第三刀,往往兵器被磕飞后,来不及闪躲,就被砍下马来。双方再度交错后,本来黑压压的战场中间,一边依旧保持着队形,而另一边已经如同秀顶的脑门,稀稀疏疏。
已经用不着郦定进亲自上阵了,西川军终于鸣金了,但是此时西川军的骑兵被夹在郦定进和高崇文的本阵之间。想回也回不去了。
永贞元年正月十一日,郦定进阵斩西川大将李文悦。
靠着一千二百名骑兵的性命,仇良辅终于结好了阵势,只是此时已经不见了出关时的轻松写意。仇良辅又抬头看了看太阳,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的光景,如果能撑过这两个时辰,就好办了。
一千多名骑兵被对方五百人轻而易举地歼灭,只逃回来一百多人。仇良辅还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西川全军也都肃然而立,出关时将领许下的奖赏此刻看起来似乎遥不可期。战场上,高崇文的骑兵用长枪高挑着李文悦的人头耀武扬威地来回奔驰,一边大声叫骂。按照惯例,西川军应该回骂才对,但是几个大嗓门的士兵刚开了口,就觉得嗓门不如以前响亮,尽管热情问候了高崇文、郦定进的直系亲属,但是总是给人虚张声势的感觉,士气反而愈加低落。仇良辅只得下令停止对骂,命令将杀敌赏格提高一辈,并派亲兵在军中反复高喊,士兵们的情绪才慢慢升起来。
柔柔的风吹过,吹得大旗徐徐展开。蜀地的风已经如此潮暖了,高崇文在一刹那竟然有些恍惚。郦定进刚刚被他好好夸奖了一番,到后军休息去了。现在,该那两个小子出场了。
高部骂阵的士兵驰骋了半天,骂得对方声息全无,在全军的喝彩声中得意洋洋地回到了本阵,有一个家伙还在马上蹶起屁股,将裤子扒了下来,炫耀似地将屁股冲着仇良辅的中军左右晃了晃,引得全军一阵大笑。这边骂阵的回到阵中,那边右翼阵中就奔出一员年轻将领,白盔白甲白马,身后跟着一名亲兵,手中擎着大旗,上书“大唐神策行营兵马使 韦”。
“韦武!”
西川军中有认得韦武的倒吸了一口气。韦武是韦皋亲将,西川够级别的将领都认识他。自从去年七月以后,韦武就从西川消失,八月韦皋暴薨,许多人再也没有见过韦武,想不到他现在在这里。
韦武本来随袁滋入川,袁滋被贬潮州后,属官尽数奉召回京,韦武虽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回长安后韦武奉命入武学上舍,李愿知道他心念西川,而高崇文军中也恰巧需要熟悉西川的人才,就找个机会为他说了几句话,得到皇帝恩准,在年前来到高崇文军中。高崇文对韦武极为欣赏,将梓州投降的原西川兵马千余人(包括陶顺的伤兵)交给他统领,此次将自己的右路交给了他。
韦武从战场右边跑到左边,从左边跑到中间,好让西川军将士都看到他。立在阵前,韦武高喊道:
“西川将士们,我是韦太尉亲将韦武。奉韦太尉之命入朝检举刘辟。太尉厚待你等,你等就是如此报答太尉的吗?”
“仇良辅,我西川好儿郎,就为你等的私欲而丧命疆场,死了也得不到忠勇的评价,你有何面目去对韦太尉,西川将士在天英灵?”
西川军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高喊道:
“韦武,你不过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你是西川人,若知道大势,快快杀了高崇文投降刘大帅,刘大帅定能看在韦太尉面上饶你一命!”
韦武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来,一折为二,道:
“匹夫无知,朝廷大军压境,竟敢妄言天命。既然如此,韦武无话可说。稍候刀兵相见,休怪韦武无情!”
说拔拔马回到本阵。高崇文的中军中大旗挥舞了三下,呜呜的牛角号响起,全军将士一起动了起来。高崇文的大军前移了。
高崇文军的队形是标准的唐军战斗队形,中间左中右三部全是步兵,前面数排士兵手持大木盾整齐地向前,身后是长枪手,弓箭手,刀盾手,两翼各安排了一支骑兵,准备随时突击掩杀。
高崇文的安排是左军李元奕两千人,右军韦武两千人,前军高霞寓两千人,后军郦定进两千人,自己统领中军三千人。两侧游骑各一千人。全军一万三千人。骑兵除了两翼,还有中军和郦定进的两千人。
仇良辅出关时全军两万人,现在只是前军折损了千余。他的左右前后军各是三千人,中军最多,有八千人,刚刚又从中军中调人给前军补充足了三千人。从山坡上望下去,仇良辅中路一万三千余人,密密麻麻,极为厚实。
一万余大军前移,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西川军中的嘈杂声停止了,气氛莫名其妙的压抑,对方每靠近一步,西川将士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减弱一分。
推进了二百步后,盾牌着地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高崇文军停止了前进。山坡上一面黄旗摇动。
弓箭手出列。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三十章 … 冲 阵
(今天女朋友家开工做月饼;老雁自然要去帮忙干点杂活;更新迟了;请原谅!)
现在战场上的形势很奇怪,仇良辅兵多,又是主场,却主守,高崇文兵少,又是远道而来,却主攻。
“弓箭手出列。”
仇良辅沉稳地命令到。现在情况完全反了过来,本来计划是自己进攻,弓箭手是用来压阵的。可是现在的形势是对方压了出来,消灭对手已经不要想了,而己方的拒马几乎没带,防守也不好防啊。仇良辅苦笑一声,还是尽力周旋,以求保全吧,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仇良辅想道,一边紧张地注意着战场的形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高崇文的中军步步压上,直指仇良辅。
一百五十步,弩射!
六十步,放箭!
二十步,弃弓持刀!
西川军按照战术条令有条不紊地完成了远程打击,这种打击不看准头,只看速率。弓箭手的箭放完了,手臂酸疼,却依然按照命令捡起了长刀,站在刀盾手,长枪手身后,透过同袍的肩膀,望着对面压过来的人潮,似乎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面孔,一张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在密密麻麻的刀丛中间,似乎和兵刃一样泛着冷冷的光。
高部的老兵们无视生死地完成了这一百五十步的推进,不断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从后面补上空缺的位置。已经突破了对方的箭雨,剩下来的,就交给自己的手中的刀棍吧!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最后这二十步,冲阵的士兵们慢慢加速,冲了起来。
“嘭!”
一名高部士兵一刀斩断对方阵中伸出来的长枪,接着狠狠一刀剁在了对方的盾牌上,将对方的长盾劈开一道裂缝,将当面的刀盾手往里震退了数步。从盾牌的缝隙里透出来几支长枪,却被他身后两翼掩护策应的士兵挡住。刀手再一刀下去,飞起两颗大好头颅。又一步向前,双手举刀,力劈华山。在他的身后,起初是两个,后来是四个,慢慢挤进了这个狭小缺口。
一名高部刀手刚刚冲开敌阵,就被对方两三柄长枪同时刺中,举起的胳臂顿时松了下来,手中的刀重重落到地上,身后马上补上一名刀手,一个横扫,响起了几声惨叫。刚刚站稳,又是几把刀枪招呼了过来。
一名西川军士兵刚刚架住对方的长刀,就发现一柄长矛从对面递了过来,刺穿了自己的腹部。而对面的士兵也被砍中,发出一声惨叫。
“啊!”一名高部军官刚刚从后面冲上,就被一支冷箭射中脸颊,顿时血流如注,往后跌倒。
高崇文前军的一股士兵终于撕开了一个缺口,马上围绕着这个缺口,人越围越多,反复争抢,西川军刚刚填上一个缺口,就发现周围又出现了几个缺口,于是继续填补,继续撕开。不断有传令兵手执令旗,在各阵间穿越,也不断有人呼喊指挥,大声调动兵马。本来密密麻麻的西川前军,中间和后队越来越空。指挥前军前压冲阵的高霞寓的身边,兵马也渐渐减少。
一个个小小的口子终于慢慢连接了起来,连成了一个大口子,越来越多的黑色士兵冲进了这个口子,渐渐结成了阵势,互相呼应,不断深入。前军马上就要顶不住了。仇良辅骑马站在高处,脸色越来越严峻,终于咬牙道:
“调后军上!”
高崇文站在山坡上,眯着眼睛远望,看着穿着黑衣的士兵如同浪潮一样向前涌去,漫过了黄色的沙滩,又像浪潮一样退去,露出黄色的沙滩,如此几次,黑色终于在原属黄色的领地里牢牢站立,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蓦地,高崇文发现了对方后阵的骚动,猛地一拍大腿,道:
“着啊!来四个人!”
“大帅!”
“你去告诉高霞寓,仇良辅动用后军了,让他不要留在后面了,自己带人杀上去,挡住敌军援军。”
“遵命!”
“你去左军,问问李将军能不能冲动对方左翼。冲不动就让他回来歇歇,等高霞寓破阵后跟在高霞寓后面杀进去。”
“遵命!”
“你去告诉韦武将军,不要打得太用力,压着让对方左翼不敢动,对方如果一有调动,马上用骑兵冲阵。”
“遵命!”
“你去问问郦定进,半个时辰了他休息好了没有,他要是没休息好就让他继续休息,告诉他老子们去杀个痛快了!”
“遵命。”
高崇文又喊道:
“高骈!”
“孙儿在!”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将闻声驱马上前,这人就是高崇文的孙子高骈,晚唐十分奢遮的人物。别看高崇文厚重少文,这个高骈却文武双全,诗歌也写得好,传奇也写得好。晚唐黄巢大起义后,高骈被任命为唐朝淮南节度使,东面都统,经营帝国最重要的财赋来源地,是唐朝柱石之一。只是后来对朝廷失望,无心理政,一心求仙,为部将所杀,不然唐朝局势也不至于那么快就不可收拾(高骈生年不详;不过按理此时不可能出场;不过谁叫咱写的是小说呢~‘~‘~)。
“你带着中军三百骑兵,从右军和中军的缝隙杀出去,直捣仇良辅的中军,记住不要恋战,杀穿敌阵后不要回头,直驱鹿头关下!”
“孙儿遵命!”
高骈回头大喊一声:“走!”就带着三百骑兵一阵风一样从山坡上冲了下去,沿着韦武和高霞寓两军的缝隙直突敌阵。
“这个小兔崽子,和老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