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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与厂主商议了!”严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崇煊,嘴唇微微上扬。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要是不让我跟着去的话,我是不会同意让小裳去给你儿子看病地!”崇煊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已经握住了小裳的手。“好啊,你不看就不看,二位现在可以回府了,反正我现在也很忙,要给儿子准备好几场婚礼了。哎,现在总共才找到十多个黄花闺女,看样子还要多找些来给他冲喜才是!”严嵩也不和崇煊硬来,微微一笑,一边看了站在身后的严虎一眼,吩
,“严虎啊,你马上带几个媒婆下去,向那些已经说提亲去,把他们的闺女接进府里来!”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严虎哎了一声,便匆匆地退了下去。“好了,哥你就在外面好了,我一个人进去就成了。”小裳一边甩开崇煊的手,略略地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情的。”说着又看了柳园一眼,折身过去,跟在柳园的身后,跨进长廊,七转八绕地便消失在了崇煊的视野之中。
“你真是卑鄙。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崇煊咬了咬牙,冷冷地瞪视着严嵩。“你在说什么了,我听不懂。娶姬妾给我儿子冲喜有什么不对吗?我又没有亏待他们。你这话可真是说得有趣啊!”严嵩捋了捋胡子,颔首一笑。
“我告诉你,要是小裳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我不会罢休的,你最好别给我乱来!”崇煊握紧了拳头,瞳孔里迸出愤怒的火焰。
“你在威胁老夫吗?哼,高崇煊,别以为有张居正那个老狐狸在后面帮着你,你就有恃无恐。我纵横朝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不要跟老夫作对!不然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夏言和杨继盛不是很想扳倒老夫我么?现在怎么样了?哼哼,我先让张居正过过干瘾,到时候有他哭的!”严嵩的目光变得无比的阴起来,转而吁了口气,若有若无地道,“令弟好像和雍王的女儿朝阳郡主很熟吧,不知道是不是?”
“你想干什么?”崇煊警觉性地望着严嵩。“我随口说说而已,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东厂不是已经被你清理得很干净了吗?我倒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女婿文德好像是被你给抓了,开春前就给斩了。真是凄凉啊,也不知道他在下面会不会觉得孤单,我是不是该找些人下去陪陪他呢?哈哈哈……”严嵩抬了抬手臂,侧侧地转身过来,顺手在一旁的花丛里掐了一朵花下来,狠狠地揉成了一团,无比阴森地道,“跟老夫我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变得阴郁起来,不知何时,太阳旁边已经移来了一朵乌云,遮住了那明媚的光线。
房间里,充斥着扑鼻的脂粉香,小裳静静地坐在椅子旁,轻轻地握着严世藩的脉搏,眉头不觉蹙了起来。严世藩睁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可是一双眸子却始终不离小裳的身。柳园送了小裳进来之后,早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小裳和严世藩二人了。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严世藩有气无力地看着小裳,轻轻地问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只要你好好调理,会恢复过来的。我已经给你施针了,打通了你的穴道。只要你平时不太过激动的话,就会没有事情的!”小裳低了头,淡淡地道。其实严世藩的这个哮喘病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要彻底根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再加之他不知道节制自己的闺房之事,所以这阵子哮喘更加频繁。
“谢谢你!”严世藩温润地看着小裳,缓缓地抬起手来,一把握住了小裳的手。小裳身子一颤,连地将手抽了回去,慌地站起身来道:“严公子你请自重,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煊哥他就在外面等着!”
“我知道!”严世藩点了点头,一改往日的纨绔子弟作风,吁了口气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而已,让你陪陪我说话,这都不行吗?”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共同的话题!”小裳摇了摇头道。“那你今天还肯来给我治病?你要是讨厌我的话,就不会来的!”严世藩从床上一坐而起,有些激动地看着小裳。
“我来给你治病也是迫不得已,你知不知道你在京城里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少女,我是不会来的。严少爷,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被尊重,你这样地侮辱践踏他们的尊严,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你有哮喘病,要是你再这样不懂得节制的话,到时候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我希望你明白。”小裳一脸恳切地看着严世藩,脸上微有怒意。
“你是为了那些女人才来救我的?”严世藩的面色一紧,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他以为她是个例外,那天自己当街那般调戏于她,她还不计前嫌地救了自己一命,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间还有他想要追寻的东西。他以为自己可以和她交心,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错了。她和所有人一眼,都带着偏执的眼光看着自己。
—第一百九十四章 … 风月无边水连城—
着一脸受伤表情的严世藩,小裳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次来,也并不全都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少女,多多少少有一点是为了严世藩而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玩世不恭的官宦子弟身上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在他游戏人生的背后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一天他那一句发自真心的谢谢,他那真切温润的眼神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一根弦。也许是初为人母的关系,对待任何事情都怀着一份希望吧!
“我不否认有大半原因是因为他们。”小裳轻轻地吁了口气,目光变得怅然起来,幽幽地望向严世藩,“也因为你。我相信你有你真诚的一面。至少,我听得出来,那天你的那一句谢谢是发自真心的。”
“你懂我的真心?”严世藩有些恍神地看着小裳,缓缓地握住了小裳的手,“那你会为了我的真心留下吗?只要你留下来,我会遣散我所有的家眷,对你一个人好的!”一边说着,严世藩已经凑身过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小裳。
小裳摇了摇头,连地挣脱了严世藩的手,解释起来:“严少爷,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真心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指朋友之间的坦诚相待。”
“可是我希望是这个。你知道吗?你不但漂亮聪慧,还能理解我。那些姬妾他们一个个就知道怎么取悦我,花我的钱,吃我地喝我的。他们要的只是富足的生活。而你不同,不但救过我,也不迎合我,我一直想找这样的一个女人陪我过完下半辈子。小裳,你嫁给我好不好?嫁给我好吗?我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以后都不会花天酒地的。”严世藩激动地说着。一步一步地向着小裳挨了过来。
“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样地话。看样子我真地是来错了。你这种人太自我了,从来就不会考虑别人地感受。对不起,你的真心我受不起,我走了!”小裳有些恼火地看着严世藩,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提了裙裳,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严世藩却是不肯罢休。一把拦在了门口,将门一关,挡住了小裳的去路。“你想干什么?”小裳有些生气地看着严世藩,一边向后退了一步。严世藩的眼神是炽热而深情的,哈哈一笑道:“我,我想要你!”说着,已经向着小裳抱了过来。
“你真是无耻!”小裳闪身一让,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向他扔了过去。恨恨地道。“你不要过来了,我相公就在外面。严公子,你请自重一点。不要侮辱了自己地人格!”
“人格?”严世藩哈哈一阵狂笑,语气变得讽刺起来,“我早已经没有什么人格可言了,京城里的人都说我禽兽不如。那我今天就做一头禽兽,又能怎么样了?从我生在严府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注定了要遗臭万年。他们所有的人都骂我们父子猪狗不如,他们妒忌我们的权力和富贵。我知道,很多人都等着我们父子两死,可是我偏不死,我还要活得好好地给你们这些说三道四的人看。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严世藩不是一个草包,我还很会玩女人,哈哈……”
“你,你疯子。”小裳有些惊惧地看着精神失常的严世藩,绕着桌子和他追逐开了。“你跑不了的,跑不了地。乖乖地从了我吧!哈哈,你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我可以天天陪着你,你想玩什么新花样我都会满足你。跟着那个姓高地,你只能吃苦。”严世藩不依不饶地在小裳的身后紧追不舍,身子一扑,已经死死地抱住了小裳的腰。
“不要,你放手啊,你这个无耻之徒,快放手啊,不要……”小裳惊恐万分地看着严世藩,拼命地在他地怀里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出奇地大,不管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他的束缚。严世藩半推半就地将小裳按在了床上,一脸淫亵地看着他,目光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双狼手不安分地向着她的胸口摸了过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小裳奋力地挣扎着,大声地喊叫着,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严世藩已经像一条大懒蛇一般缠在了她的身上,充满情欲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占有和爱慕,雨点般的吻疯狂地在她的香肩上啄开。
情急之下,小裳扯下了发髻上的金簪,对着他的脖颈上狠狠地扎了下去。
严世藩啊地一声,吃痛地叫了起来,捂着被簪子上金针所扎的伤处,一脸哀怨地看着小裳,张了张嘴:“你……你……”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歪倒在了一旁。
小裳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严世藩掀到了一旁,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瘫软在了一旁的床椅上。小裳怔怔地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严世藩,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强烈了。就在前一秒,她几乎要保
己的清白了。她简直难以想象那恐怖的一幕,这个臭依旧残留在自己身上,小裳使劲地擦着肩膀上的那些吻痕,想要将刚才的那一幕忘掉。如果真的被这个男人糟蹋了,她想只有以死才能守住自己的贞洁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她实在是太天真太单纯了,并非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能够让严世藩改变。他骨子里的憎恨和淫荡始终是没有办法剔除的。严世藩是个有着极度扭曲心理疾病的人,也许,这与他的出生有着太多的关系吧,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父亲,耳濡目染之下,独善其身怕是很难的。听着他地口气,似乎对这个家。对严嵩,对自己有着强烈的不满。也许,在他的意识里,也是想改变这种状况的,可是在现实的猥琐里,他还是不能自已地沦陷了。
自己真的能够解救他吗?小裳怔怔地看着床上昏躺的严世藩,一边搓了搓手。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想要走出去。可是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自己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办?这件事情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不断地扩大了。她是要来解决事情的,而不是逃避事情地。想至此处,小裳吁了口气,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多会,严世藩才幽幽地转醒过来,仰靠在床头。全身酸软无力,整个脑袋里空空一片,甩了甩头,回忆起刚才发生地事情来。他想起来了,自己刚才不能控制地兽性大发,想要强暴那个女人,然后自己地脖颈就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醒了?”细腻的女声在耳畔边响了起来。严世藩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仰起头来。看到的是小裳那一张温润平和的脸。“你,你还没有走?”严世藩低着头,想起刚才的行为。心里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生平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有这种自责难受的想法。
“我是想过走的,可是因为你地那一句真心,我决定留下来。”小裳吁了口气,云淡风轻地看着他。
“真心?”严世藩有些困惑,愕然地望向了小裳。“我说的真心是朋友之间的坦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我既然答应了过来诊治你,我就不会食言的。我要治好你的心病!”小裳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我,我刚才那么对你,你还肯为我治病?”严世藩轻嘲地笑了笑,此时此刻,心里已经没有了男女间的那种龌龊想法。“刚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小裳叹了口气,“你也忘了吧。我知道刚才那不是你地本意,你只是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从来就没有人拒绝过你。一旦有人反叛你,你就会觉得自己地尊严被侵犯到了。生长在这样的富贵之家,过惯了呼风唤雨的生活,我明白地。”
“如果可以,我情愿不要这样的生活,我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严世藩的神色一变,显得有些凄凉。“你是不是恨你的父亲?”小裳低低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