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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自有天相,大哥也不必太过多虑了,你看,在你的管治下,广州城不是一派繁华安宁吗?其实,有时候事情往好处想也是很有必要的。既然大哥已经做足了准备,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小裳宛然一笑,全然忘记了心头的烦闷,转而宽慰起崇煊来。“可是首相那里的人不好对付啊!小裳,后天我想带你一块去见见恩师!”崇煊释然地吁了口气,温情地看着小裳。
“带我去见沈大人?这……这不大好吧!公公婆婆出门了,家里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处理好,那一天我可能要整理一下良才县的账册!怕……怕是去不了……大哥这么做的话,不是会让我以后为难么?我,我不想让顾姑娘误会我们!”小裳摇了摇头,委婉地将它推辞掉了。从某一方面来讲,她不想过多地涉足崇煊和清婉之间,另一方面她也在刻意回避着和崇煊单独相处的时间,她不想无端地卷入他的感情生活里去,纵使她已经为他施了还魂针,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地相连在一起,她还是愿意和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她对他的爱,也要保持在妹妹对大哥的那种敬重之中。
“你……”崇煊有些失落和伤心地看着她,听着她这样的推辞,心中却是百般的难受。原来,在国家与儿女私情之间,他要失去的竟然是这么的多,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能将自己的爱意说出口,他做到了,也坚持了两个月,可是却在这最后的几天里,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坚持不下去了,那种失去的感觉是越来的越强烈。
“好吧,你既然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你就留在家里吧!”崇煊冷冷地道,轻轻地哼了一声,起身进了内房。小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崇煊,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刚还在和自己言笑晏晏,为什么转瞬间就是这样翻脸无情了!自己不去接见沈大人,也是不想在大厅广众之下让顾清婉看到,令她伤心和误会啊,自己又有什么错?
与此同时,门外的一道阴影缓缓地移开了,消失在了长廊尽处。这一场五月的大变天,随着沈良的到来显得更加的风雨满楼了。
—第六十一章 … 午门长街起祸乱—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沈良目光炯炯地看着阡陌苍野,感慨万千地吟出了自己的心曲。二十年了,离开广州城二十年了,曾经衣锦还乡的誓言在时间的流失中逐渐消淡,那美人如玉的身姿也在朝政的争斗中模糊了容颜,有些记忆,终究还是在这细碎的流年里失去了。绵延的百来名官兵组成的队伍踽踽向前而行,两顶轿子行走在茫茫原野之上。
高崇煊带着一众亲兵已经等候在城门口,目光索然地看着那缓缓迫近的行兵队伍。卫行风坐在马背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紫衣堂的人没有在城外动手,看来多半是有一些顾忌了。而高崇煊的心中却颇为不宁静了,紫衣堂的人没有选择这个时候动手,那么城中势必将会有一番较量和恶斗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容许沈良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出事。
而此时的广州城上空,竟无端地笼罩起了一片阴云,这个酷夏的日子,已然带上了一丝凉薄萧索的味道。
午门长街,繁华热闹如昔。长街两旁的高楼里,却无端地多出了一些一身紫衣打扮的人,有的俯窗而坐,极目向下远眺,有的静坐桌前,表情阴冷邪魅。有的蹲身在小摊面前,目光不时地向着前方斜视。东侧的一间茶楼里,一袭水绿裙裳的女子悠然而坐,目光炯炯地盯视着长街下面的一举一动,轻纱掩面的素颜上划出一道决绝的冷冽。此次刺杀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是主上吩咐下来的命令。原本他们是打算在城外动手的,可是接到暗人的通知,高崇煊在城外设下了局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欲将他们紫衣堂一举剿灭。所以,他们只好临时改变策略了,选择了在这繁华的城南街动手,高崇煊定然会顾及到百姓的安危,不会贸然行事的。
城中的百姓在得知京兆尹要来广州巡视探亲的消息后,也纷纷夹道欢迎,此时此刻,街头已经是人头攒动。人越多,动起手来就越方便,只要百姓乱起来了,他们不愁没有机会下手。
半个时辰后,高崇煊骑着骏马,领着身后的一众亲兵缓缓地踏入了城南街道。两顶轿子由四名轿夫抬着,周旁各有几名兵卒守护。围观的群众也自行让出了一条过道,议论纷纷,看着那两顶朱砂轿,脸上皆是探视和好奇的目光。卫行风与高崇煊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有些冷冽,做惯了游侠的他,对身边的危险气息有着一种天然的直觉。崇煊的右手也贴紧了腰腹,目光若有若无地向着四周扫视。如果他们选择这里动手,后果将是不可预料的,这么多百姓聚集在这里,一旦发生变故的话,死伤将是在所难免的。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丝冷汗。
茶楼里的绿衣女子手中的茶杯一甩,已然向着茶楼外边掷了下来,在空中飞转旋开,杯子里的茶水也打起了漩涡,遥遥地向着当先的轿子砸了过去。高崇煊面色一变,右手一抖,腰腹间的长剑已经脱壳而出,电光火石间已经斩向了那茶杯,噗嗤地碎裂声响在空中绵延不绝地响彻开来,杯子里的茶水也四散飞溅起来,散落到了几个兵卒的身上。紧接着,便是那几个兵卒的痛哭哀嚎之声,瘫倒了一地,茶水所落之处,皮肤开始溃烂出脓,跟着是七窍流血。
围观的群众一时间吓傻了,惊叫着四散逃开,呼救声,你追我赶的声音在长街的永巷落拓地传递开来,刚刚还秩序井然的城南街道也在一瞬间混乱不堪,局面失去了彻底的控制。两旁的高楼里,纵出几十名紫色的身影,纷纷向着那两顶朱砂轿攻击了过去,速度之快,威力之猛,不得不叫人惊叹。
“不要慌,不要乱,全权保护好沈大人的安全!”崇煊面色一冷,高声地命令吩咐起来。这些亲兵都是他和云墨溪一手训练出来的,武功和胆识自然是要比寻常的官兵高出了许多。听到崇煊的吩咐后,立即铺展开来,与那些紫衣人大打出手。卫行风手中的长剑一颤,银光点点,身子一个虎冲,刷地一声,一名逼近官轿的紫衣杀手已经被他拦腰斩成了两截,鲜血淋漓地飞溅,晃出天地间炫目的颜色。
崇煊也是飞身欺上了沈良的轿子,手中的长剑飞翻,与攻击过来的三个紫衣杀手大打出手,每一招都用尽了全力,十招下来,三个紫衣杀手已经被他全部击毙。
城南街的一场恶战正在无情残酷地上演,刀剑交击的声响铿锵地回荡在广州城的上空,染红了这一个阴霾的午后。
一直坐在茶楼里的绿衣女子目光一冷,看着那两道清俊的身影在空中不断地飘飞,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斩杀了一个又一个紫衣杀手,抿紧的薄唇吁了口气,眸子里迸射出两道噬人的火光,翩翩的身子从茶楼里一纵而下,双手向前一拂,十来片粉红的花瓣飞洒而至,粉光过处,已经有五六名士兵被那花瓣所伤,然后是口吐乌血地倒地而亡。
崇煊的心一紧,没有想到来人会这么厉害,看着自己的兄弟于无声间就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逝了生命,心中的恨意和怒火灼灼地燃烧起来,啊地一声咆哮,手中的长剑一转,腾空向着绿衣女子斩落过去,那绿衣女子神色一变,右手跟着又是一抖,一条蜈蚣从她的袖口里飞射出来,向着崇煊的脖子击到。崇煊挥剑一扫,漫天的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那蜈蚣转瞬间已经被削成了几段,崇煊的长剑锋芒一转,已经点向了那绿衣女子的胸口,绿衣女子面色一边,隔空一个侧翻,翩翩地躲了过去,身子飞速地往下降落,向着沈良的轿子落去,与此同时,身后带起一阵漫天的烟雾,转瞬间将整个地面都遮挡起来,滚滚的烟雾让人无法睁开眼睛,不辨方向。
崇煊心中暗叫不好,飞身而下,却有两名紫衣杀手从他的两侧攻击过来,崇煊反手就是两路隔开,斩杀了两人。与此同时,脚下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痛叫,跟着是云墨溪的一声厉喝,从轿子里鱼贯而出,手中的朴刀斩向了袭击而来的人。恍恍惚惚中,一袭水绿色翩翩地往后一退,右肩已经挨了他的朴刀一下,身子紧跟着往前一缩,钻进了轿子里,云墨溪还想反身追上去,可是没有来由地头一沉,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卫行风也是强睁着眼睛,击毙了身边的几个杀手之后,再也承受不住那席卷而上的昏睡之意,倒在了地上。崇煊也是头昏脑胀,看着轿子里那一袭模糊的绿色和挣扎晃动的沈良,很想冲上去保护他,可是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他也昏倒在了地上。敌人的势力竟是这般的强悍猛烈,他太低估他们的实力了。
—第六十二章 … 云中谁寄锦书来—
御宝斋。
残阳如血,城南街口的那一场厮杀争斗在整个广州城都传遍了。京兆尹重伤昏迷,高崇煊和一干亲兵也负了伤,而那些刺杀的暗客也证明了是紫衣堂的人所为,现在官府正在全力追捕紫衣堂的人,广州城也封城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阿福,店铺里的东西你小心地看着,我要去高府一趟,看看小裳!”袁天朗收拾好店铺里的东西,吃了晚饭,左思右想考虑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去看小裳一趟,崇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小裳怕是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的吧!
“哎,少爷你放心好了,顺带也帮阿福向小姐问好一下,叫小姐不要太担心了,高将军一定会吉人天相的!”阿福是袁家的家奴,这几天也被袁天朗叫到店铺里来帮忙了。袁天朗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挽了袖子就要出门去,前脚刚跨出一步,门外已经撞进来一个水绿色的身影,一头栽倒在了袁天朗的怀里,身子软软地伏在了袁天朗的肩头,呜地一声,口中吐出了一股乌血。
阿福面色一变,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看着秋阅微染红了半边肩膀的身子,整个人也跟着不利索起来。“秋姑娘,秋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袁天朗一脸紧张地看着重伤的秋阅微,眉头跟着拧紧起来,连连地唤了她好几声。可是秋阅微一头倒在他的怀里便再没有了反应。
袁天朗看着她满身是血的身子,又望了望她肩膀上的伤口,是朴刀刺伤的痕迹,一道血口子狰狞地从她的左肩上直划下胸口。“少爷,这,这……”阿福牙齿开始打架,看着秋阅微流了这么多血,一时间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阿福,快点把门关上!任何人来了都不要开门,顺便把这门口的血迹清洗一下!我先带她去屋子里!”袁天朗当机立断地道,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一把横抱起秋阅微,踏步匆匆地进了里屋,又吩咐了阿福把事情做好。阿福虽然是有些恐慌和惊惧,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连地将店门关好了,又找来了东西将门边的血迹清洗干净。
袁天朗一路急匆匆地将秋阅微抱进了她住的房间里,将她小心地放到了床上,一脸惶然地看着她肩膀上的那道伤口,目光渐渐地凝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吃午饭的时候她说要请假去找一下她的亲戚,可是如今却是满身带血,一身是伤地回来了,实在是叫人震撼。而且看这伤口,应该是武林中的高手所伤,她会和什么人结下了仇怨,那人出手竟然这般的不留余地。再往下一点的话,她怕是就没有命了。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袁天朗虽然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这段日子她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将店铺里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自己看着她的时候,心情也是特别的愉悦,做起事情来都是特别的有精神。现在看她这幅孱弱的模样,袁天朗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袁天朗怔怔地看了她一会,方是想起要给她处理一下伤口,站起身来便要离开,可是秋阅微的右手紧紧地抓住了他,死死地不肯放手,嘴巴里也咿呀咿呀地说起话来:“不要走,不要……”袁天朗心头一软,吁了口气,目光变得温柔起来,双手握住了秋阅微的右手道:“我在这里,我在这,我不走,我不离开你!”
而此时的将军府里也忙作了一团,高崇煊带去的百来名亲兵死的死,伤的伤,而且所有的人都中毒了,崇煊和卫行风自然也不例外。小裳下午正在和周妈妈在账房里统计账册,就被将军府里的人告知了今天下午城南街口发生的刺杀事件。小裳只得抛下了手中的活儿,带着婠婠和萍萍赶往了将军府,在这里忙碌开了,一边吩咐了府中的下人去请大夫过来,又亲自检查了一下那些伤兵的症状,知是他们中毒了,又与大夫合力开出了几帖药方,命人去抓了药来给他们解毒。三个时辰的功夫,伤兵身上的毒也悉数解去,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就只有高崇煊和卫行风了。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