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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煊哥了?他,他在哪里?是不是在船舱里?”小裳搓了搓手,一边拧了拧湿了的衣袖。
“他,将军他……”云墨溪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要该怎么回答他才好。“他怎么了,你快点说啊,你要我急死吗?小云,你快点说啊。哥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你……你快点说啊!我,我受得住的!”小裳看着小云的神色不对劲起来,已经有一丝谜底了。
“我,夫人,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将军,是我无能!将军,将军他为了疏散兄弟们,在爆炸的那艘倭寇船上,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人!对不起!”云墨溪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已经有些哽咽了,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什么,大哥真的在那艘大船上,天啦!”崇儒身子一晃,整个人的脸色都没有了血色。刚刚大嫂一直在担心着大哥,说他会出事,她要来找他,要来救他,没有想到,大嫂的担心果然是真的。崇儒回后看了看那漂浮的断木残骸,鼻子一酸,紧紧地闭了闭眼睛,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夫人,我们,我们,是我们不好,都怪我们,来得太晚了,我们……”吴江看着一脸毫无表情的小裳,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去找他,我不信,不会的,煊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他答应了我,会为我好好地活着,一定会的!”小裳闭了闭眼,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一甩头,已经拿起了船桨,向着出事的大船那边划了过去。
打捞的船队在倭寇船沉没的地方遍地撒网,一些游泳猛将钻入海底之中,继续搜寻着牺牲的将士,大家都期待着还有幸存者,可是每每从水底托出一个人来,看到的都是已经冰冷的尸体。小裳紧紧地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目光幽幽地扫视着海面上的每一块浮木,唯恐错过了任何一种可能。崇儒亦是显得有些颓丧,到现在他还接受不了大哥坠海的事实,刚才那么远他都感觉到了倭寇船爆炸沉沦传出的灼热之气,大哥又在船上,他不能骗自己说大哥可以安然无事。而且打捞了近一刻钟,找到的都是一些牺牲了的将士,很少还有活着的人。
“找到了,找到将军了!找到了!”人群中,有人高呼起来,所有的兄弟都跟着兴奋起来。小裳心头一颤,手中的船桨也掉进了海里,急急地看了崇儒一眼:“崇儒,我们快划过去!”可是当他们靠近那一艘救生船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崇煊的戎装,已经破裂得不成样子了。
小裳看着那一件破烂的衣服,整个人的心都凉了起来。这一件戎装,他们坠崖的时候崇煊穿过,这一件戎装,是她一针一线给缝补好的,而现在,戎装已经碎裂成了几块,这是不是也表示着,煊哥真的已经……小裳拼命地忍着眼中的泪水,用力地吸了口气,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不可以就这么轻易地认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和崇煊那么高的悬崖下掉下来都没有死,他们一定可以长相厮守的,一定可以的。
“崇儒,我们划到后面去!”小裳摇了摇头,紧紧地抱着崇煊的那一件戎装,默默地在船头蹲坐了起来,小心地抚摸着崇煊的衣服,脸上是欢喜,更多的是忧愁。崇儒和纤纤对视了一眼,摇了船桨,又向着另一艘大船的后边划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 大难不死后福来—
一天晚上,他亲口答应了她,会为自己好好保重的,天的功夫而已,所有的承诺都在这茫茫的深海之中沉淀,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做最后的告别啊!小裳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幽幽地在海面上扫视着,希望崇煊能够突然从海面上钻出来,大声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不现实的,战争是残酷的,崇煊也许真的……小裳不敢往下想,也强迫自己不能想下去。
崇儒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大嫂那样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大哥生还的希望几乎是很渺小了。
“煊哥,煊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的吗?你还记得吗?煊哥,煊哥……”小裳忽然坐了起来,大声地喊着崇的名字,一直叫唤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中此时此刻的伤痛。
穿梭在倭寇船的四周,看到的都是倭寇的尸体,淡蓝的海水有一丝微微的猩红。船角的一处,冷冷地飘着一块浮木,浮木上,一个人头正艰难地伏在上面,脸色已经发白,可是嘴唇还是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说些什么。额头上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高崇煊死死地抱着那一块浮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仿佛中,他似乎听到了小裳在叫他,可是又怎么会呢?这是在海里啊,小裳是不可能来的,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自己太思念她了。他紧紧地抓着浮木。真个身子已经浸在了海底,只露出头来。他感觉全身的力量在一点点用光,身子也不住地往下沉,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将他往下拉。他答应过小裳,要好好照顾她地,可是现在,他怕是办不到了,他真的好累。好想睡,他快坚持不下去了。
刚才大船爆炸地时候,他已经跳下了船,可是依然还是被那股灼热的火气伤到,大船爆炸的威力将他整个人震得晕了过去,飞出了老远。情急之中,他只记得自己在水里抓了一块木头,死命地不肯松手,任凭那震荡的冲击之力将他往外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四周到处都是一边沉了的活着又是浮上来地尸体,那么夺目,那么刺眼,海水和血水的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的心里一阵难受。
如果有来生,他希望可以给小裳一份完整的爱。再也不要爱得这么辛苦了。崇若有所思地想着。眼皮越来的越沉重,嘴里喃喃地道:“对不起。小裳。对……不起……”抱着浮木地手缓缓地松开了,整个人往下面沉下去。海水灌入他的嘴里。让他一阵咳嗽起来。
小裳的身子一怔,睁大了眼睛看着四周,目光渐渐地在前方五米处的浮木上落定,看着那在水中挣扎的人影,看着那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整个人都狂喜起来,大声地喊着:“在那里,是煊哥,是煊哥!”崇儒也是一阵欢喜,激动起来,狠命地划了船桨,向着那一块浮木划了过去。
隐隐约约之中,崇煊似乎听到了小裳的呼喊,快要入水的头再一次挣了上来,奋力地将眼睛睁开了,一袭悠然的白色映入了自己的眼帘里,是小裳,真地是小裳,她真地过来了。
“小……小裳……”崇煊用尽了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喊出了小裳地名字,抓着浮木地手彻底松开,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缓缓地沉入了海底,紧接着是崇儒跳海的声音和小裳心急如焚地呼喊……
四周是一片空旷无际地黑暗,崇煊漫无目的地走在这阴暗的空间里,四下张望着。刚刚明明在水里的,怎么会,怎么一下子会变得这么黑!小裳呢?小裳人在哪里?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的确是看到了那一袭悠然的白色啊!
“小裳,小裳,是你吗?你在哪里?小裳?”崇煊大声地喊着小裳的名字,可是回答他的只是无边的沉默和空旷的回音。耳畔边不时有呼呼的风声呼啸而过,隐约之间还有凄厉的怒号。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回答自己呢?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水师队的兄弟们去了哪里?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打仗的啊,紧接着是大船爆炸,他奋身跳下了大海,被一股灼热的浪流冲得很远很远。崇低着头,缓缓地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我,我死了?”崇煊的目光里露过一丝惊诧,身子一阵颤抖和摇晃,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漆黑一片,而自己竟是在空中漂浮着的,四周不时有灰暗的人影闪现,如冤魂一般游荡。
“不,不,我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小裳还在等我,孩子还在等我,不!我不能死……”崇煊惶恐地摇了摇头,猛地掉转身子,往后头跑开了,可是刚刚跑出几步,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黑暗深渊里。
“小裳,小裳……”崇煊喃喃地呼唤着,身子不由控制地往下坠,那种无助落空的感觉让他一阵惶恐和不安。
“煊哥,煊哥,煊哥,我在这里,我在!小裳在这里,我一直都陪着你,煊哥……”小
地握住崇煊的手。一脸担忧和关切地看着床上的丈夫,来,用力地抱紧了崇煊。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崇煊终于有了些反应,崇儒将他从海里托出水面的时候,崇煊整个人已经彻底虚脱昏死过去,身上布满了伤口,额头上也有被弹药灼伤的痕迹。这三天来,她日夜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擦洗身子,为他包扎伤口,一切都是亲力亲为,婠婠和萍萍想过来帮忙,都被她拒绝了,殷兰一旁劝了她,她也听不进去,只想好好地守在崇煊的身边,直到他醒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地分量越来的越重要了。在所有人都以为崇已经没有了生还地可能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天塌下来的感觉。女人的世界里,夫君就是自己的天,天塌了,生活的指望也就没有了。这种感觉,她深有感触。
崇煊嗯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炫目地日光照得他有些晕眩。长久以来的沉睡让他有些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崇煊感觉整个人都好像散了架一样,没有一点力气。抬眼处,看到的是小裳秀丽憔悴的面容,她正伏在自己的胸口上,安然地沉睡着。那恬静温婉地容颜,看得崇有些心动。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崇煊缓缓地吁了口气,目光四下里寻望起来,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景物,这是他们的家,是他和小裳的归墨院,他回家了,他现在是在家里。崇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慢慢地回忆起来。他记得自己跳到了倭寇的船上,然后大船发生了爆炸,他被一股灼热的浪流冲击得老远。感觉身体好像要被撕开了一样。接下来的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刚刚的那一个幻象原来是虚惊一场地噩梦。想到这里。崇地心也轻松了不少,释然地吁了口气。他想动手摸摸小裳。可是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白色地纱布裹住了,动弹不了,而且稍一动弹,右手就有些发痛。
小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打开了眼睛,看到了崇煊那一双深情地眸子正在悠悠地凝视着自己。
“煊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吓死我,担心死我了!”小裳激动地看着崇煊,眼睛里有东西在扑闪。
“我,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比你先死的。我,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想到你和孩子,我就告诉我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我不想死,因为我想见你,我不想失去你!因为爱你,所以我一定要活下来!”崇低低地道,语气虽然轻柔,可是那话语中却是一片炽热地深情。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小裳明白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爱着自己。只是在他们的爱情之间,多了一份天下的责任,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他们还能相守在一起。
小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靠在了崇煊的怀里,享受着这宁静安详的一刻。崇亦是满足地吁了口气,一脸多情地看着怀中的妻子,没有什么比和这个女人贴身相拥更加幸福的了。
夫妻二人拥抱了一会,小裳才缓缓地放开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身上有伤,右手骨折了,脚踝也伤了筋骨,要调养一阵子才会好的!”
“哦!”崇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会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了。那这样,我不是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日子了吗?”“没关系,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小裳淡淡而笑,优雅地抚了抚头发。
“小裳,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崇煊一脸的祥和,感激地看着她。小裳只是摇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轻轻地扣住崇煊的右手道:“不管任何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平安无事,就算我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你我之间,永远都不要再说抱歉了!你为我做的,为广州城老百姓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知道吗?你昏迷的这三天,有很多老百姓在求神拜佛,替你祈福了。”
“是……是吗?怎么会?我……我不知道!对了,水师队怎么样了?兄弟们情况如何了?”崇煊有些诧异地看着小裳,听着她的话却是有些意外,“我们,我们是不是打赢了这一场仗?倭寇,倭寇呢?”
“嗯!”小裳亦是一脸宽慰地看着崇煊,“我们赢了,广州城守下来了!倭寇应该不会再来的!现在大家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了,也都回家了。你放心,小云已经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战死的兄弟一个也不少地全都托运回来了,已经好好地安葬了!”
“那就好!”崇煊释然地吁了口气,听着广州城已经无事了,他也就安心多了。只是这一战,失去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