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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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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偌娜已道:“此言深和朕意。”
花子夜却沉吟许久,直到皇太后开口说“王儿难道有异议?”这才低头道:“臣遵旨。”
偌娜暗地里松了口气,一直以来她对这王兄是很有感情的,毕竟两人一母所生,她少年继位以来,花子夜耽精竭力忠心不二的维护她的皇位。这三年多来花子夜还是第一次因为朝廷人事而对她发火,那日一阵风一样卷进来开口就是“陛下将先皇遗诏所任之人调用是为何?”她吓了一跳,拍着桌子说你有没有规矩,这是臣子对皇帝应该有的语气么?花子夜一怔,随即起身,恭恭敬敬的跪下低头道:“臣万死。”然后微微抬头:“臣告退。”
“王兄”那时她挤出笑容拉住他的手,说王兄你去年就说过想对少王傅托以重任,求朕给她地官三位职司,朕当时觉得不妥,然而朕仔细想想少王傅的确是人才,不用可惜,等她在丹霞立下些功劳朕就召她回来授以高官。这样也免得群臣说闲话,王兄你说是不是?

花子夜一直跪在那里低着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此时缓缓道:“臣领旨,臣告退——”
偌娜已经放下皇帝的架子示好换来还是不冷不热一句,让年轻的天子再度怒火上冲,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打发他走路。
皇帝心中也委屈得可以,她和皇太后不同,什么魅惑之类的全不在乎,对水影也没有特别的恶意。水影成为文书女官教习年幼皇子时她也未满十岁,叫过一声“王傅”;再往后她也就是出入先皇身边深受宠爱的女官长,见到她总恭恭敬敬喊一声偌娜殿下,侧身让道。皇太后提起她连连冷笑,琴林家对之咬牙切齿,可在偌娜心中这也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朝臣罢了,要升要降、要杀要贬,都不放在心上。
去年拒绝提升,只不过是皇太后不同意,而她觉得没必要和自己的母亲过不去;今年远放是琴林家的请求,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去否定。
花子夜要是好好的来求她,兴许她就立刻下一道旨改换人选,留她在京城让这王兄欢喜,可花子夜一发火她也生气了,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满意她事先没和他商量就动了“他的人”。可是,她是皇帝,天底下什么人她不能用,什么是不能决断;这天下是她的,花子夜也是她的,何况一个少王傅。
当时赌一口气,觉得自己一点没错,可等到卫方启程,那一日花子夜在宫中议事,几次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外,神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说话的口气也格外生分。那天皇太后说皇帝和正亲王是怎么了,你们是我唯一的一对儿女,是嫡亲嫡亲的手足兄妹,你们俩人不能互敬互爱,皇帝在朝廷中还要依靠谁?她没有开口,花子夜抢先道:“虽是兄妹也是君臣,君臣之仪重于兄妹之情,臣不敢逾越,臣忠心不二,太后万万莫说这‘依靠’二字,天下的百姓都是皇上的臣民,儿也是如此。”
到今天,他们兄妹已经冷战了一个月,偌娜决定投降。
看到花子夜脸上的那抹笑容终于正常了一点,偌娜突然又是一阵烦闷,觉得自己这个天子做的委实窝囊。记得父皇在世的时候一呼百应,谁敢指手画脚,尤其是后宫妃子和他们这些孩子。妃子若是开口,爱纹镜会沉下脸说“自古而来,后宫干预朝政为不祥之兆,乱政之始,你们恪守本分,各自教养好朕的皇子就足够了”;而她有几次被母妃推上去议论朝政,父皇总是笑笑,神情温和可是语气中有着不容反对的坚定,说“你年纪还小,专心听就是,要评论朝政,等出了东阁再说”。那个时候她觉得父皇好威风,也是在这些琐碎中看到天子的威严,然而她怎么就处处受限,要看皇太后的脸色,现在连王兄也给她脸色看了,她还偏偏要做率先投降的那个。
正在自怨自艾中但听迦岚再度开口,一开口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原来夏官属刚刚收到驿站快马传书,新任丹霞郡行司马从苏杨前往丹州赴任途中行到泯州不巧遇到清泯江大水,泯州决堤,一行人全部被水冲散。最后这位行司马虽然捡了条命,可双腿被倒塌的树木压断,没有三四个月是不可能痊愈得。于是迦岚来请示新的行司马人选,她推荐几个人,都是各地州郡的现任行司马,不等她说完就被偌娜打断,少年天子摆摆手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清平关都叫暴民攻破了还等他们慢吞吞交接上任?”
迦岚说了声是,又道若要快要么从扶风调人,要么就从京城指派,臣觉得扶风边关屡与不稳定迹象,加上西珉内乱初平,还有一些漏网之鱼骚扰边关,调派人有所不便。但是——
偌娜皱眉说你不要再但是了,朕没有时间听你东拉西扯,朕要一个丹霞行司马,你给朕一个人选。
迦岚低头谢罪,一边花子夜突然道:“皇上,臣道是有一个人选,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听?”
偌娜示意他往下说,这青年淡淡一笑道:“丹舒遥。”
苏台迦岚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斜阳向晚,刚出宫门轿子就停了下来,随即听到昭彤影的声音,含着笑意:“恭喜亲王。”
她掀开轿帘微笑道:“何喜之有?”
“亲王为朝廷保下一员名将,京城之中又多一感恩戴德之人,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迦岚淡淡笑着:“卿的耳目倒是灵通的很啊。”
“天牢守官是少年时常常与我章台看舞、青楼买醉的损友。”
“丹舒遥还没有放出来——”
昭彤影笑着截道:“殿下有所不知,天牢天字号关押均是朝廷要犯,一个个曾经都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在这里面当差最要紧就是弄得清风向,上头要哪个人难过一分,他们就要让他难过三分;反过来,若是哪一个有了翻身迹象,要赶在正式消息到之前先嘘寒问暖、好酒好菜一番。要做的不动声色,像是同情,运气好这人东山再起后说不定就记着落难时的一饭之恩、一衣之暖。所以,他们的耳目远比我要灵通多了。”
迦岚停下轿子,下来与她一同步行,走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道:“今天开口为丹舒遥求情的是王兄。”
“花子夜殿下?”
从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意外,迦岚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又叹了口气:“少王傅为救丹舒遥付了不小的代价。”
“……”
“卿也费了不少心力吧,但不知少司马是与你们同谋呢,还是与朝上诸卿一般被蒙在鼓里?”
昭彤影先是沉默,突然苦笑起来,哀叹道:“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啊——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了么,可怜我从此要背上这个卖友罪名……啊,日后叫我怎么去见人。”
苏台迦岚本来有点生气,并不是气昭彤影瞒着她与“花子夜的亲信”密谋,而是气自己,身为正亲王大司马眼看着丹舒遥蒙受冤屈而无能为力,反而要一个“外人”牺牲自己来为她苏台皇家保留一个俊才。可看到昭彤影自怨自艾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那点气夜消散的无影无踪。
“琴林家的那两位想要将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索性就如她们一次心愿也好。当初因为她害得琴林映雪最心爱的女儿丢了殿上书记之职,在州上熬了好几年,就算还债,到丹霞郡一年半载也让琴林当家消消气。”
迦岚瞟了她一眼,忍住笑点头道:“说得有理,这么说殿上书记其实是在帮少王傅排忧解难?”
声音里挖苦的成分实在太明显,那个人撑不下去垮下脸道:“殿下真不厚道。怎么说也是各取所需……她让花子夜殿下卖丹舒遥天大人情,从此得扶风军忠心以事;至于我——”说到这里住了口,淡淡一笑。
迦岚看了她几眼,见她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有一次同样的神情出现时她的司殿黎安璇璐重重叹了口气说“又有人要倒霉了”。而此刻,迦岚的确无法把握昭彤影的想法。
适才皇宫中花子夜为了少王傅一职好一番折腾,恐怕连皇太后的认为他最后要说的必然是“放眼朝廷无人能担此职务,王傅掌皇家子孙教养之职,关系我苏台后裔肖与不肖,但求皇上下旨召回少王傅,另择贤能辅佐卫方。”哪里想到最后在他口中吐出的名字却是“丹舒遥”,而经过那一番表演,皇帝也已经筋疲力尽,尽管没有当场下旨放出丹舒遥授行司马,但看皇帝和皇太后的表情也知道是早晚的事,也许此刻女官长已经开始起草圣旨。
一瞬间一个想法出现在她脑中“这一番做作,所为的竟不是在丹霞道上风餐露宿千里远行的美貌女子,而是那个在天牢中暗无天日将近一年的一代名将么?”
好几天前她就听说昭彤影牵扯其中,而且说是她与少司马两人先后上书推荐水影为丹霞司制,这才让皇帝下定了决心等等。当时她一笑置之不相信性格中颇有几分豪侠之气昭彤影会如此对待昔日至交。看到这一情形倒觉得传言有几分可信。
如今在昭彤影这里得到证实,那么水影在这件事中安的什么心思一目了然,而昭彤影虽然不会落井下石,可也不是什么好处没有就肯出手相助的人,尤其这一出手明显会让花子夜得益,然而她能在其中得到什么,迦岚捉摸不透。
她知道昭彤影的性格,若是不想说,怎么逼问都不会有用,只能笑笑了事。
很久以后曾有人疑惑于她对昭彤影的信任,问她说“昭彤影大人心思深沉,即便亲人面前都保留三分,殿下竟能让她倾心相对,实在是了不起。”
那时她哈哈大笑说我什么时候让昭彤影毫无保留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人在本王面前也是如此。
那人大吃一惊说既然这样殿下如何敢信任她如此?
她微微一笑:“本王但知她所作所为无害于朝廷,无害与本王,这就足够。至于她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悉听尊便,本王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明日晋王回京,卿可愿随本王去见见?”
“啊——晋王殿下终于回到京城了啊,一别经年,不知晋王可能还记得我,真是怀念。只可惜……”抿唇浅笑:“我已应了和亲王殿下,明日与她共游皎原。”
迦岚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可惜,看来本王只能一个人去接王弟了。”
爱纹镜雅皇帝在位的最后一年有一大半时间缠绵病榻,朝政就由苏台清扬以皇长女身份监国。当时昭彤影在殿下书记位上,频繁出入后宫,因此也就与清扬有许多接触机会。这两人在朝政上不曾产生过激烈分歧,更没有私人恩怨。两人都是倚马章台、美人花下的风流性子,都让京城少年为之叹息相思辗转难眠,闲暇之时偶然说一些风花雪月,不乏“英雄所见略同”的快感。
昭彤影对清扬的能力是高度认可的,在苏台迦岚踏入她隐居的杨柳山庄前,她心目中最有资格成为苏台王朝统治者的始终是这个皇长女。
爱纹镜雅去世前的最后这一年也是皇位之争开始白热化的时候,朝臣无形之中分成三派,一派坚持中立,只关心皇帝的诏书,其余一切不问;一派倾向于花子夜——也就是投向苏台偌娜;而清扬也有自己的拥护者,比如她王妃所出的黎安家,又比如前任少王傅的秋林辰声,以及当时的少司空,如今的大司空卫。简。清扬也试图拉拢过昭彤影,可她刚刚觉出那么点苗头就毫不客气的挑明并加以拒绝,清扬倒也不生气,更没有像琴林映雪那样,把儿子推给她不成就一门心思除之而后快。在她弃官归隐之后,刚刚在永州郡立稳脚跟的清扬就派人送来亲笔书信,邀请她前往永州“为君下榻,以永州郡大司徒之印以赠”。
老实说,那时她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虽然最终还是拒绝,却为之愧疚了那么两三天。

上篇 第九章 红豆词 下
(更新时间:2005…3…27 10:16:00  本章字数:3219)

轻车简从,车轮辘辘,过青草池塘。远山含黛、闲云飘忽。
皎原过清雨楼,花繁叶茂、丽人翩翩化作青山无语、冷涧淙淙;此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南山两相望、高楼独凌云。
所有的车帘都高高掀起,初夏暖风夹着浓郁花香扑面而来,熏得游人欲醉。苏台清扬挽起衣袖,露出半截手臂,含着笑,指点江山。
昭彤影虽然觉得这么大个车子里这位和亲王和自己实在是埃得近了那么一点,明明两个人躺下都还有空余,这会却坐得肩并肩,略一动半个身子就紧紧贴在一起;可看清扬的兴致实在高,一花一草都能触动心弦,引来一番评论,一时也不好意思打断了让她扫兴。
其实昭彤影是京畿人士,这皎原乃是她自小游玩的地方,皎原别业还是她出生那年其祖母为了庆贺孙女诞生而买下的。她又是平民,从来山山水水游荡,不知道比生在深宫大院、动辄朝廷仪典的清扬自由到哪里去,这皎原每一个角落她都走过,每一处典故都熟记在心。更有山野村民茶余饭后给她讲古老口口相传的故事,不知道比清扬从史书上知道的丰富多少。可清扬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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