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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暗如笑了笑道:“你那弟弟顽劣任性,生得也不见得有多好看。就是许给名门大户我还怕他将来被妻家休,送到宫里,我看算了吧,弄得不好把整个卫家的荣耀都叫他毁了。”
秋水清和这几个庶出的弟弟没多大感情,既然知道母亲不打算淌这个浑水也就罢了。当下又说等到遴选一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走门路,估计来烦她的人也不会少,进不了宫就一定会到卫家来烦,请母亲大人一概帮我推托了,重话往下丢就是了。卫暗如听了她这种口气只是淡淡一笑。
母女俩好不容易谈完那些一不小心就会引发家庭争端的正事,做女儿的正想要表现一下孝心嘘寒问暖一番顺便撒个娇,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卫方和西城静选在前厅等候。
当今西城家当家主夫的卫方是卫暗如族弟,两人自小一起读书手足之情倒比同胞姐弟还要深上那么几分。另外,卫暗如对这个弟弟的人生进展也十分满意,认为他算是给卫家增光添彩的那一类子弟;嫁的好不说,自己也很争气,外甥女静选眼看着也是能让西城家继续光荣的人选。
秋水清十二岁入宫为下位女官,自那一天起,与童年这两个字彻底绝缘。而静选则先后在著名书院和太学院求学,直到十九岁那年通过进阶考,在西城照容宽松的家教和洛远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度过堪称完美的童年和鲜衣怒马的少年。故而这两个人虽然是亲戚,年龄身份也相当,交往的并不如他们母亲们希望的那么密切,相反,多少还有点互相看不惯对方。秋水清觉得静选身上怎么看都有一种京考入仕之人的自命清高;静选则受不了秋水清那种后宫中人对玩弄权术的热情。两人每次见面都免不了互相揶揄几句,但像现在这样,一方彻底沉着脸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上“兴师问罪”四个字的情形倒也很少发生。
果然,卫方见她们两人进来一句客套话不说,把一样东西往桌上一放,冷冷道:“姐姐,不是我这个当弟弟的要说什么,可这件事侄女做的太不像话了。”
秋水清面对母亲投来的疑问目光苦笑道:“我这是做了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有做对不起表姐的事?”一边拿起桌上那可疑的东西,一看之下也是“啊”的一声,随即象被烫到了一样放开,皱眉道:“这关我什么事,我除非疯了才会把玉台筑算入皇后备选。玉台筑服礼那天我也在场,又不是不知道他行了暖席礼。”
静选正要开口,被卫方拦住,他见秋水清的神情不象作假,沉吟一下道:“你真的不知情?可是静选记得,有一次你们——”
“方叔叔,我是有一次对人说过,西城家有一个人是我心中极好的后妃人选。可我心中想的人绝不是玉台筑,而是洛西城,那个如玉如珠的美少年。行过暖席礼的人来当皇后备选,大司礼是在拿皇家的体面开玩笑!”
“暖席”是安靖国
“服礼”中的一环,起源于西珉,本来只为女子操办,在十六岁生日那天举行,被视作安靖国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服礼只是一个统称,其间还有许多花样。比如谢恩礼、及笄礼、更服礼、持觞礼等等,而服礼最后一礼就是“暖席礼”。所谓“暖席”顾名思义,就是由亲长选择合适的男子与服礼之人行房,让服礼之人从此了解欢爱的意味,表示正式成年,可以成家立业。清渺王朝初期,安靖开始流行给男子行服礼,当然不含暖席之礼。到了清渺王朝中后期,一些贵族人家在儿子成年之时,也开始选择合适的女子为其暖席。刚兴起时自然受到不少非议,到了苏台王朝也就为大众接受,不过一些重视男子贞节的人家当然不会行“暖席礼”。苏台宫制,皇后、四妃、正、和亲王妃必须以清白贞素之身入宫,这一次皇帝下诏虽然也会选妃嫔,但以选后为主,春官居然挑选行过暖席礼的西城照容次子西城玉台筑为备选,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此外,玉台筑即使中选,由于不是贞素之身,不得册妃,最多只能从宾开始;这样的安排显然不符合他京城五大名门家主正出的身份。也就难怪卫方与西城静选一看之下会如此吃惊,来不及仔细想就跑来兴师问罪了。
秋水清本来有点生气,等弄明白事情后也知道这不是能够玩笑的,静下心来将事情思考一番,缓缓道:“大司徒这些年来可曾开罪过紫家?”'手机电子书 。。'
上篇 第五章 边关四镇 上
(更新时间:2005…3…7 14:27:00 本章字数:2976)
西将军职位,并最终成为六官官长之一,掌握天下兵马大权的大司马。
丹舒遥与青梅竹马的世交人家女子成亲,两人情投意合、相互扶持,直到死亡逼迫他们中道分离,就这样丹舒遥依然无法忘却夫妻情深,选择了独身终老。他的女儿夕然、内侄流珩都在他当年发迹的扶风军前效力;丹舒遥下狱之后夕然几次请求返回京城为父亲奔走,都被自己的上司,也就是现任扶风大都督邯郸。蓼拒绝。
事实上,很多人丹舒遥下狱之事都表示同情的人其实不少,就连上书求情的都能找出十来份却石沉大海。私底下提起来,都知道实际应该为此负责人的是正亲王花子夜。毕竟当时还是实质上摄政王的花子夜没有重视北辰的突袭,发兵不利、应对缓慢,之后又盲目抽调各地军队,结果中了北辰声东击西之计,导致京城方面守军空虚,这才有后来围城之祸。然而,正亲王是不能被问责的,历来只有断头、抄家、灭门和终身幽禁的正亲王,没有被抓到天牢中接受秋官、天官审问的正亲王。
但是,国家遭受了这样的痛苦,皇室的荣誉被破坏,是必须要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的;这一次,不幸的成为花子夜替罪羊的就是丹舒遥。然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远比放在台面上的理由要复杂得多。
丹舒遥之前,担任大司马的是当今琴林皇太后的生母琴林燕敏,然而先皇驾崩前两天,突然颁布诏书,云燕敏为国操劳已久,且久病缠身,不忍其继续辛苦,故而封安国公退养天年;以少司马丹舒遥为大司马,代燕敏之职。
诏书一下,燕敏和琴林家的反映可想而知。当夜德妃与琴林映雪就亲自前往丹舒遥的少司马府,想要迫使他主动拒绝接任,这样燕敏就可以在新君登基后“勉为其难”的继续“为国效忠”。然而,丹舒遥的回答是:“天子不弃,臣安敢自弃。”硬是赶在皇帝咽气之前接受了大司马印。这官印一接,新君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先皇刚刚咽气,继承人就忙着推翻遗诏。这个亏吃的燕敏愤怒至极,爱纹镜雅驾崩的当天她也被气的吐了血,三个月后这位新任安国公就“追随先皇而去”了。有了这段插曲,丹舒遥与琴林家的梁子就算是结彻底了,天下无事则罢,既然有了机会,琴林皇太后还不报这间接杀母之仇。
爱纹镜雅皇帝气死琴林燕敏的诏书出于当时的女官长水影之手,加上爱纹镜雅驾崩前一个月起就很少召见大臣和宗室,虽然立偌娜为太子,也只见了她三次。而朝夕陪伴在他身边的高官只有三位女官长水影一人。皇太后和琴林映雪等人面对丧母之痛,自然而然迁怒于起草诏书的人,更猜测以上总总均出自于年轻女官长的意见。有那么一种传说,说是先皇驾崩的当天映雪向皇太后献上一个计策说既然“先皇生前宠爱女官长至极,不如让女官长随先皇地下吧”。皇太后确有此念头,然而花子夜说了一句“父皇遗诏不可违,再说女官长这些日子来衣不解带的侍奉父皇,也是代我们这些子女尽孝,暂时就这样吧”。皇太后那个时候正忙于为花子夜树立威信,故而不方便驳斥他的意思,于是新任少王傅的命就这么多留了几天,然而当半年之后琴林家重拾旧话时悲哀的发现那个人已经有了新的依仗。
这一年春天,差不多就是春闱开科的时候,苏台朝廷终于勉强收拾完了战争带来的烂摊子,开始“秋后算账”,也就是对那些失职的官员进行清算。前任凛霜大提督自然不用说,就连根本没有错,完全因为花子夜胡乱调动兵马才害得扶风被袭击、三州沦陷的邯郸蓼也被降职两阶,只不过暂时没有合适的替补,才继续留用军前。然后,从凛霜到京城,其间先后沦陷的大小四十余座城池、五个要塞,所有的官员和将军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或者羁押待审。
事实上,对于如此大规模的追究,苏台迦岚始终是反对的。她曾对昭彤影说“自古用兵决胜于庙堂,两军对垒已是其次。一两个城池沦陷,是将军无能;可若是崩溃,就是朝廷无力,要追究也该丛六官官长追究起。”昭彤影听了哈哈笑道:“殿下要让朝中无人可用么?”迦岚丢了一个白眼过来,怪她胡乱开玩笑,那人当即正色道:“殿下这句话私下说说就行了,若是让人听到,怕是会以为殿下故意洙杀效忠陛下的臣子,让朝廷再无旧臣。”
自古以来,同富贵易、同患难难,丹舒遥在大司马任上门庭若市,多少人捧着追着想方设法讨好他。而一旦下狱,就连来看望的人都不见几个,只有多年跟随的管家不愿意离去,依旧天天想方设法来给他送饭。
然而这一天晚上他的牢房中倒是来了一位贵客。穿了遮住头的丝缎披风,将容貌遮住大半,狱卒虽然好奇至极,可陪伴此人前来的是秋官中的三位官,吓得一干人忙着追前追后的讨好。那三位官赶走闲杂人等,只留下那衣着华贵之人入丹舒遥的单人囚室,自己带着狱卒退得远远的。
丹舒遥虽然被关押了半年,脸色倒还算过得去,看样子没吃多少皮肉苦,也没受什么虐待。见了来人先是一怔,随即淡淡道:“原来是殿下,请恕臣这里简陋,无法招呼殿下。”
来人突然上前一步想要跪下,丹舒遥从墙角一跃而起双手扶住,却没有跪下,叹息道:“殿下何故如此,臣受不起。”
“司马——”
“殿下无需多言,臣心里清楚得很。臣固然无辜无奈,殿下也未必轻松。顶罪担责也是臣子的义务所在,殿下无需感到歉疚。”
来人默然无语,仿佛是找不到话来驳斥眼前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
丹舒遥下狱之所以在朝廷中反响激烈,不仅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是在为花子夜顶罪,更因为朝廷在这件事上出尔反尔。京城被包围之时,丹舒遥跪在朝堂上请罪,当时偌娜拉着他的手说:北辰背信弃义,不是大司马的过错,大司马快快起身,京城百姓和朕还要靠大司马来保卫。
然而,北辰军刚刚退出国境线,偌娜就立刻翻脸,下令天官逮捕丹舒遥,当时这位大司马还和大司空一起在城楼上巡视,确定接下来对城楼受损部位的修补工作。当琴林叶芝带领秋官下属九城兵马司精锐将丹舒遥团团围住时,那个卫家当家夫婿的大司空吃惊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反而丹舒遥泰然自若的向手下嘱咐几句要务,淡然地束手就擒。
舒遥与他面对而立,相隔两步,一直望着对方的眼睛,而来人不断的避开视线;足以表明丹舒遥内心平静而来人愧疚不安。
“殿下——”他淡淡道:“臣听闻凛霜副都督已被灭门,邯郸蓼降职两阶留用扶风;敢问自凛霜至京城期间五关守将如何处置?”
“或发配没籍,或赐死……”
“发配、没籍、赐死……嗬嗬”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来人莫名其妙,过了好半晌才听他道:“好好,无辜如此尚且发配赐死,舒遥身为大司马统领天下军务,更是罪不容赦。殿下——臣仅有一事请求,如殿下答应,臣虽死含笑。”
“大司马但说无妨。”
“舒遥未能恪尽职守,致使京城被围、千里之间百姓流离失所,皇陵受扰,万死难赎其过;但盼殿下看在……看在……唉,臣但求殿下开恩,放过我的家人吧。留我那夕然孩儿一条性命,至于丹这个家名,殿下收回去也无妨。”
来人怔怔望着他,望了许久才道:“舒遥心中,我是残忍至此之人?”
“自古将军几人安死床头,只可惜……舒遥未能战死杀场,不能荫封后代,反为家族取祸……”
来人知道没有谈下去的必要,缓缓说了句:“司马保重。”转身出门,远处等候着的人立刻拥上来接着了往外走。身后丹舒遥独立在狭隘的牢房中,喃喃道:“我为殿下顶罪,殿下为天子顶罪……哈哈,这就是做臣子的命啊——”
上篇 第五章 边关四镇 下
(更新时间:2005…3…8 17:12:00 本章字数:6968)
来人进来的时候速度极慢,仿佛走一步犹豫三分,走的时候却飞快,把狱卒和陪同的官员甩在身后好几步远,几乎是逃一样得出去。到了门外对陪同官员甩下一句“你们回去”,径自往马车走去,一阵风吹来,掀起披风一角,露出苏台花子夜清俊的容貌。
侍从在帘子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主人的命令,小心翼翼问主子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府。那人先是嗯了一声,这边厢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