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了以上他所说的理由,内心里,他对东门来泰也是同情的,东门一族兢兢业业为帝国出力了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想在自己的手中埋葬了这个曾经显赫几代的家族。
东门来泰也是一位老江湖了,察言观色已成生命的一部分。以他此时对严实的判断,机会大于陷阱。若只是一个陷阱,严实会有许多方式把他处置掉,没必要在此演戏。换句话说,他现在已经无从选择,只有相信严实,不然也是一个凄惨的下场。
几辆马车无精打采地向着东山堡堡内行进,东门来泰与南宫芳子同乘一辆车。现在,最大的难题不是走不走,或能否走脱,而是怎样劝说南宫芳子。
“不要再说了,你走你的,我哪也不去。既然能够回到堡内,那我就安然了,那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死活我都是那里的鬼。”说到这里,南宫芳子难得地抬眼看了一下东门来泰,点点的情愫夹杂其中,“你一个人走吧,既然雪儿为了你能够不顾生命危险跑进宫,做为父亲,你也不能自私了,好好活着,希望你们父女能够有团聚的一天。”
东门来泰的眼圈再次泛红,“你”
南宫芳子抬手打断他,并回身撩开车窗的一角,“再有一会儿就到了堡外的外码头,那儿应该有一些拉货的小船,不要错过了机会,准备吧。”
东门来泰含泪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精光四射,一个高级武者应有的光芒笼罩了他的全身。
南宫芳子眼里流露出少有的光亮,这样的形象在做为堡主的老公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为了女儿的希望,出手吧,不要犹豫。”南宫芳子的双眸熠熠生辉。
绝望到深处的人都希望看到一位绝世强者的降临,哪怕是死亡就在眼前,也要以无畏的精神去面对。
点点头,“夫人多保重,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还能够再团聚。”
南宫芳子右手猛然一扯,车窗的帘子完全洞开,东门来泰的身体如一支利箭射了出去。
嘈杂只是一瞬间,离着车窗最近的两名武者刚刚追赶了一步,就被东门来泰发出的强横力量击飞,完后就是三个人追击一个人的疾速奔跑,转眼就到了湖岸边。
带头的一位武者修为与东门来泰相当,当到达湖岸边,眼看着东门来泰飞身跃上一艘小船时,他也毫不犹豫地飞身跟上。只是,对于水性更熟悉的东门来泰,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身子刚刚落到船上,一个回马枪,双腿骑马蹲裆,稳稳与小船合为一体的同时,双掌向着凌空而落的对手送上了一蓬澎湃的力量,两道力量在空中相遇,爆破,小船倏然向前窜去,那位空中的武者向着相反的方向,轰然跌落在湖岸边。
小船箭一般驶向浩渺的湖深处,远处岸边的一辆马车内,南宫芳子放下了手中的帘子,两串泪珠从她苍白的脸上划过
从东山湖无际的湖面一直向南延伸,在靠近密西联盟地界的一处小岛旁此刻正停靠着一艘楼船,楼船的尾部放下了一排踏板,与小岛的陆地连接,一些武士上上下下,从船中向着小岛搬运物资。
楼船顶端的甲板上站着一位面色冷峻的年轻人,正注视着船下忙碌的人群,他神情淡然,眼神却异常阴沉。他是这艘特殊楼船的船长,两个月前刚被任命。
他的目光洒向远处,小岛上绿树茂盛,一片郁郁葱葱。这是他第一次领命向这里运送生活物资,小岛上住着什么人,有着怎样的情境他并不清楚。做为船长,他可以踏入岛内详查一番,但他没有这样做。在他被任命为特殊船长的那一天,有人告诫他:最好不要踏上岛屿。至于为什么,此人没有讲,他也不问。虽然年轻,他也经历了一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这句话他体会得很深,尤其是他要取得某人的信任,达到他的目的,那就只做不问。
船上的武士很快卸完了物资,抽上踏板,楼船再次起航,准备驶向另一个岛屿。
楼船顶端的年轻人将目光从岛上移开,准备下到舱内,眼光随意地向远方扫过,一艘小船兀然进入到他的视野内。
这艘小船如一片树叶,在天际线上出现,随即疾速向前扩大着它的身形——速度很快。
在湖面上看到几艘漂荡的小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艘没有扬帆的小船速度太快,再是它行进的方向有点危险,那就是直直向着这座无名小岛而来。据这位年轻人掌握的信息,这座小岛是无人敢于靠近的,靠近者都神秘地失踪了。时间一长,方圆百里之内,很少再出现打渔的小船,即使是路过,也都绕着走,且匆匆驶离这一危险的区域,不敢做丝毫的停留。
一定是从紫山漂荡过来的。年轻人在心中断定。摇摇头,他迈开了下到船舱的步子,但只是迈开步子,却没有落下。心底无端涌上来的一股凌乱滋味,让他停下脚步,再次看向那艘疾速驶来的小船。
第159章 漠老归来()
高大的楼船以最高的速度围着小岛转圈,目的是绕到岛的北面,截住那艘小船。为什么这么做,做为年轻的船长并没有找到确切的缘由,但凌乱的心情让他发出了这怪异的命令。
也许是看到了这艘楼船的目的,那艘小船放慢了速度,缓慢地靠了过来。
随着小船的靠近,仍然站在楼船顶端的年轻人神情由淡然转为惊骇,继而是激动,好久没有情感波动的双眸转瞬走红,且蓄满了泪水。
同一时刻,远在特勒联盟的拉莫山上,一位少年在银色的背景下舞动着一把紫光闪烁的长剑。这套剑法来自于他的自创,毫不华丽,完全是从实践中得来的感悟。
紫玉剑紫光灝漫,银色的世界里流动着一道炫丽的色彩。华光激烈处,雪松上的积雪感应到了了它的热烈,纷纷离开枝头,随着跃动的光链一起舞动。
这是一次恣意的狂舞,没有固定的套路,没有起势更没有落尾,舞动,人剑合一,挣脱了一切束缚的宣泄之舞。
世界之洁净,世界之寂静,唯剩一颗不羁的灵魂在徜徉灵魂之舞仿佛不会停歇,直到冬日的太阳向着拉莫山主峰靠近之时,流动的紫色光链才变成一道刺破苍穹的利剑,直直飞出,在贯穿一棵粗大的雪松树干后,发出一声铮鸣,伴随而来的是落雪纷飞。
此时的拉莫山,白凰成了真正唯一的主人。他没有去探究怪老头为何失踪,他只是把这当成上天对他的慷慨馈赠,不想浪费哪怕是一瞬的时间,身心与天地相溶,不再触及任何往事,洁!净!努力向天人合一的自然境界靠近,再靠近
当松树上自然滴落的一滴水落到他的头顶之时,他才恍然醒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三个月已经走完,严酷的寒冬即将被温暖的春风取代,新的季节到来了。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半山下积雪渐次消融的舒适日子,白凰盘膝坐在松林的一处空地上,以半入定的状态倾听着大自然由冬眠走向苏醒的万籁之音。他的神情很放松,横放在腿上的紫玉剑发散着柔和的芒光。狂龙舞前三式他已经能够纯熟地连贯走完,现在是在体会他自创的第四式。第四式没有动作,与一般的修炼入定姿势在外在别无二致。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姿势为第四式,除了他不知道真正的第四式是什么的原因外,他从实践中得出一个小结,前三式几乎都是动式,那么第四式是否应该静下来呢?静下来的好处有许多,最主要的是可以更深刻地体会前三式的要领,然后似睡非睡地休息嘛,嘿嘿,累了就要睡觉,这是多么自然的事情啊。
写意,舒适,身心从未有过的放松。偶有山风吹过,暖意拂过面庞,春的气息已然浓郁。
就在他有点昏昏然,准备完全陶醉于此时,心神波地一声,发出了警告,有人来了。
几个月的绝对清净结束了,两道强横的气息快速靠近,其中的一道气息他很熟悉,因为他无法判断出此人的修为境界,只知道异常强大,所以,这道气息的主人是哪个,哪怕他在睡眠中也能准确地判断出来。另一位很陌生,但他的强大是处在白凰可以探测到的范围内的。
从心神发出警告,到两道气息的临近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白凰缓缓站了起来,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道:“前辈,您终于回来了,好寂寞的几个月啊。”
站在白凰对面的高人自然是漠龙和他的大徒弟边子路,此时的漠龙见白凰安然无恙地向他打招呼,微微舒出一口气,刚刚因没有见到柯山而顿生不安的心情得以平复。
“小子,看来过得还不错。”漠龙扫视着白凰说道。
“前辈,小的已经说过了,就是寂寞。本来是要离开的,可为了给您看好拉莫山,小的只好强自忍受这种空无一人的寂寞了。”
“是吗?这么长时间就没有见到过一个人?”漠龙眯起了眼睛,心底隐隐泛起了嘀咕。直到此刻,他竟然感知不到柯山的存在,这是为何?
“几个月前倒是见过一个人,不过”白凰没有说下去,而是越过漠龙,看向边子路。因为从他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神情就格外地紧张,面容阴郁,不断地四处张望。
漠龙眼里精光发散,等待白凰说下去。
“他的尸体还保存在雪中,我带前辈去看一下。”
白凰说完就向山上走去,并不去理会对面俩人神情的变化。
漠龙的神情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轻轻抖动了一下眉毛,而边子路却是神情骇然地向白凰的背影射出了毒辣的眼光。
半山腰以下的松林内积雪已经开始消融,白凰自顾自地向半山腰以上终年积雪不化的方向走去。漠龙并没有跟上去,而是举目向松林内扫视。那棵横贯在地上的黑松引起了他的注意。对于他离开时的状态,漠龙记忆深刻,显然这棵黑松是在他离开后倒下的。
漠龙向这棵倒地的黑松飘去,而边子路却一展身形,追上了白凰。白凰并不理会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转瞬就到了藏匿尸体的地方,抬脚一个贴地横扫,积雪纷飞,一具硬梆梆的尸体就显露出来。这具尸体是白凰从松林内搬上来的,他不想在漠龙没有出现前让其腐化。
“是你杀了他?”身旁传来边子路恶狠狠的质问声。
白凰转头看向他,他的眼里跳动着质疑,惊惧,愤怒,还有赤裸裸的杀意。
白凰盯着他的眼睛,默默点头,淡然道:“你认识?”
“混蛋!”边子路破口大骂,同时身上的气息瞬间发生了改变,强大的修为力量带着蓬勃的杀意一起爆发,右掌下意识地举了起来。
“住手!”
一声断喝止住了边子路的进攻,漠老头一个飘忽就到了俩人的面前。
“师傅,这个孽畜杀了师弟。”边子路双眼血红。
漠龙扫了一眼雪地上的尸体,然后目光转向白凰。
“不是我要杀他,是他要杀我。我正在入定,他从背后偷袭我,尔后我们俩双双昏死。我被后来上山看我的门长老和师兄从昏死中救醒,而他就这样了。”白凰简单而清晰地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前辈,您认识这个人?”
漠龙闭了一下眼睛。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那么他洞察世事的能力也一定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这一刻,他很后悔,也很后怕。自从接纳白凰上山以来,他完全忽视了两个徒弟的感受,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做。没有给他们做过介绍,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实在是境界的差距太大,他根本没有从凡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即使在离开拉莫山,准备去闭关时也没有嘱咐留守的柯山要与白凰这个外来户和平相处。这是一个莫大的错误,或说忽视。
直觉告诉他,白凰没有撒谎,也没有这个必要。那么,柯山为何要在自己刚刚离开的那一刻就动了杀机呢?这个混蛋差点摧毁了自己心头的宝贝,他一定不知道白凰这个兀然闯进来的臭小子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他不会明白的,若是他能明白,就不会因为嫉妒而葬送了他的小命,也差点毁掉了自己心中的希冀。
想到这里,漠龙看向依然处在愤怒之中的边子路。边子路被师傅突然盯住,浑身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一脸的盛怒渐渐收敛,换做一丝慌乱游弋在苍白的脸上,目光开始闪烁不定。
“把你的师弟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埋了吧。”漠龙没有再继续用目光炙烤他,淡然地吩咐道。
白凰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看着边子路扛走了柯山的尸体,默然无声,不再问,也不多解释。
“他叫柯山,是我的二徒弟。”漠龙淡淡地说道。
白凰看向他,眼神明亮。
“知道他的修为境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