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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两天前,我们在塔楼上看到的那两个被幽狼包围的人,像啊,可像了,一个小的背着一个大的,你看看,就是他们。命可真大。”
不知为何,提起那两个人,姐姐的心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走,我们过去看看。”
妹妹比姐姐更喜欢赶热闹,一听姐姐如此说,立刻率先向前跑去。
一对如花的少女突然跑过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卫光一脸惊喜,又惊奇地迎向她们,道:“二位公主,怎么跑出王宫了?这是要到哪里去?”
姐姐没有理他,妹妹却横了他一眼,道:“你为何出手打一个受伤的人?”刚刚,她一走出大门,就看到了白凰被击飞的场面。
“这个小乞丐要背着这个死人进王宫,太放肆了。”卫光道。
“小乞丐?谁是小乞丐?他为何要进王宫?”妹妹不停歇地问。
“这个这个小的被门长老招为弟子,可他却要带着那个死人一起进王宫。”卫光伸手指着地上说道。
姐姐此时已经蹲下了身子,先看扶着白凰恸哭的苗童,再看脸色煞白,不省人事的白凰,柔声道:“他他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你们可是”苗童愤怒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卫光,“是你杀死了我哥哥,我要你来陪命。”苗童这样说,是因为,之前尽管白凰一直处在昏迷甚至是昏死的状态,但他总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可是,经过刚刚卫光的一击,此时,苗童竟然找不到那份感知了。
苗童缓缓放下白凰,迎向再次发怒的卫光。他的凰哥走了,他也不想再孤独地面对这个世界,与这个能找到的仇人拼了自己的性命吧。
门长老及时地挡在了他们之间,道:“让我看一下。”话音未落,白凰的一只手已被抓到了门长老的手中。他能这样做,是因为听了苗童的话,似有所悟。以常识来判断,若真是个死人,这个小人不可能总背着他,尸体会发臭的。他刚才听卫光那样说,以为真的是个死人,现在看到一对公主跑出来关心这两个人,他也走了过来,靠近了,他才得出结论,此人的确没有“先”死,要死也是刚刚死在卫光的手里,不然尸体早就臭了。
门长老的表情与医馆那位老者的神情一样,不断地变换着,许久,才慢慢松手。
“师傅,怎样?”姐姐关切地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关心一个陌生人。就是因为她与妹妹在那天无意当中看到了他们吗?冥冥之中有一丝丝的缘份?
“不好判断,时断时续,微微能扑捉到一丝气息,很弱。”门长老沉思着说道,“说他是个死人也不为过。”
“那还能救活吗?”妹妹快嘴道。
门长老摇头,“已经无法施救了,他经脉全毁,内脏破碎。”
“这”姐姐蹙起了眉头。
“那就是死了呗。”妹妹道。
门长老再次摇头,“这个人很奇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吊着他的命,不让他完全走向熄灭,奇特。若是要活,也只能是天命。”
“怎么讲?”姐姐道。
“外力已经无法施救,只能放在那里,任凭他自生自灭。”门长老道。
姐姐眉头微蹙,看向苗童,道:“你们从哪里来?”
苗童仿佛没有听到,他再次走向麻木。
“是否在进入府城前遇到了幽狼?”姐姐再次柔声问道。
苗童有了反应,转头讶然地看向如花的这位少女。与幽狼之战是那么地刻骨铭心,又是那么地隐秘,这位不知名的少女是如何知道的?
“那就是了。”姐姐从苗童的反应得出了判断。转头对门长老说道:“师傅,把他们都留下吧,也许这个人就能创造出一个奇迹呢。”
“这个,好吧。”门长老眼角闪过一丝喜悦。
“姐姐,”妹妹眼角含着一抹讥笑,“你的爱心又大泛滥了?!”
第120章 睡在山神庙()
王宫后院很大,面积至少上千亩。有树林,有草地,有山也有水,山不是假山,而是自然的缓坡,水是引自那条大河,在山前形成了一个碧色的湖泊,湖泊的周围四季都开满了鲜花,各种鸟儿时而山上,时而水中,营造出一个鸟语花香的锦绣世界。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在大漠的中心会有这样绵软的景致。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不高的山坡周围被人工开凿了一圈十几丈宽的河道,湖水沿着这条通道将山包围,山就完全置身于水中了。而此山也有了正式的名字,谓宫山。
湖的岸边有几条小船,东北处有一座木制的小桥,这座小桥平日里是吊起的,很少放下来。
这几日,这座一般不用的吊桥却频繁地起降,起降它的是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他就是刚刚进入王宫特训班的苗童。
黄昏降临,落日的余晖将湖面渲染成七彩的云霞,却在山的背面形成一道暗幕。苗童完成了一天的训练,带着从厨房打来的饭菜,急急忙忙地放下吊桥,走向山中。
不高的山坡上绿树茂盛,即使是在白昼,这里的光线也十分暗淡。黄昏下,走过吊桥,一头就扑入了黑暗之中。
经过几天的探索,苗童对这里的路径已经熟悉,在昏暗的光线下,他径直穿过一座凉亭,左拐,顺着花岗石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地向前行进,路的尽头出现一座山神庙,这里就是终点。
苗童没有踏入正中的山神庙门,而是推开了它旁边的一个侧门。这是用于放置杂物的一间小屋。
那日,当苗童背着白凰进入王宫后院时,一行人对于如何安放一个活死人犯了难,机灵的妹妹公主伸手一指湖中的山坡,道:“到山里去吧,不寂寞的,有山神做伴呢。”
众人听罢,相互看了一眼,都默认了小公主的建议。放在那里是最合适的,吊桥一收,就是两个世界,相互没有任何影响。于是,山神庙旁的那间杂物室就成了白凰养病的住所。
若是白凰现在清醒着,一定会无奈地大骂:姥姥!爷只配住杂物间?!
为了照顾白凰,门长老给了苗童一个特权,晚上可以到山中陪伴他的凰哥。
取火捻点燃了屋内的油灯,苗童将打来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向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看去。
白凰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不见呼吸,脸色依然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凰哥”
低低的一声呼唤,苗童眼里滚出了泪滴。
“你什么时间能醒过来?苗童很孤独。”
没有回答,苗童的声音回荡在寂寞的黑夜里。
每天如此,苗童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山风悠荡,树木低吟,夜暗而孤寂。苗童静静地坐在床边,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白凰,盼望着他能在下一刻突然睁开双眼,给他一个惊喜。
不同于大漠中,白凰现在水米不能进,除了空气,他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切。这也是苗童最揪心之所在。一个人这样干耗着,能撑多久?不要说醒来,这样下去
每每想到此,苗童都会留下一串泪珠,他的凰哥怕是离他越来越远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无奈更痛苦的?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啥也做不了!
陪着白凰坐了两个时辰后,苗童简单吃了几口饭,尔后和衣躺在白凰的身边。
特别修炼班已经开课,头几天门长老只是传授了修炼的基本法门,让弟子们去体会。对于这些,苗童已经很熟悉,除了在班上从头体会一下,回到山神庙,他没有丝毫练功的心思。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苗童的思绪时常会回到他的童年,然后,循着记忆的轨迹,在他的眼前一遍一遍地回放着他成长的历程。
记忆的始点也是在一座庙里,幼童的他呼喊着,呼唤着,摇晃着地上乱草堆里的娘亲,他不知道娘亲为何不再起身,他的肚子好饿最后,他哭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就在了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这个男人的行走很特别,不是用腿,而是坐在木轮椅上飘。
这个看不出确切年岁的男人把他带回了家,一座充满苦香味的山洞。最终他成了他的外公,同时也是他的师傅。
他没有晋级的喜悦,从开始就是一身青袍,伴随着他长大。他没有玩伴,修炼和炼丹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直到有一天,一位白袍公子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渐渐地走进了他的心里。这个白袍公子很特殊,特殊到安静地做一个打扫卫生的义工都不成,他孤独,却又那么地放浪不羁;众人眼里的废材,却在一夜之间震惊西山堡。
记忆里在出现白凰以后,苗童可劲地回忆,也无法想明白,那位白袍公子是从哪一刻走进了他的心里,以至于他此时此刻躺在他身边是那样地理所当然。
抚养他长大,教他练功的外公走了,他悲伤,却没有心碎,而他的凰哥被大夫和门长老宣布无治之时,他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碎的滋味,万念俱灰,绝望填满心怀。
夜莺啼叫,屋后的竹林沙沙作响,夜深了。
“凰哥,睡吧,明天早起我喊你。”
灵魂在向无底的深渊坠落,似无尽头。破败的身躯已无力再承载灵魂的寄托,只有远去,坠落
四周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之前不断涌现的梦境,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没有尽头的坠落,似通向永恒。不再挣扎,不再努力,黑暗的深处不是诱惑,只是归属。
就在这惯性的似无止境的坠落中,突然闪现出两点光亮,那么地刺眼,那么地不协调。坠落的灵魂不情愿地停在了两点光亮之中。上无止境,下不见尽头,光晕中悠悠荡荡,孤寂而又难耐。
光亮在一丝丝地放大,炙烤着难耐的灵魂,以至于更加地难耐,它封死了下落的通道,逼迫着他向上回升。这却与惯性相反,已习惯向下坠落的灵魂再次发动挣扎的本能,抗拒着。向下是那么地自然,向上却是痛苦的开始,那具破败的身体必须远离,接近只能带来无尽的痛苦。
挣扎,抗拒,灵魂与光亮在黑暗深渊通道的中间互相争斗着,同样地顽强。只是光亮在一丝丝地长大。
第121章 大祭与秋算()
紫山帝国东山湖一处向阳的山坡上,白色遮住了一切。所有的人都身着白色的衣袍,在白幡、白花等映衬下,白茫茫的一片。
东门来泰带头向前方的一座高大的新坟磕头,一片白影随着他起起伏伏。这两个多月来,大家磕头跪拜得都麻木了,从见到东门耕田尸体的那刻起,磕头跪拜就成了生活的常态。先是随着木真举办的国丧开始跪拜,一路跪拜到东山堡,然后持续到今日的正式下葬。
紫山帝国中,即使是臣见帝也没有跪拜的礼节,而对于德高望重的长老院的长老离世,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跪拜礼。尤其是东山堡,东门耕田可是他们的老祖宗。
东门来泰的动作是麻木的,机械的,同时他的神情也陷入到了麻木之中。也唯有这样,他才能支撑着自己走完这一切必须走的过程。不然,他会在愤怒,无奈,痛苦的纠结中崩溃。
他想不到,在帝都与祖父的那次见面竟然成了永别。在他的潜意识里,祖父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个世界里,他的存在就像巍峨的紫山一样,那将是永恒,不存在消失的可能。他的存在是帝国的骄傲,更是东山堡的骄傲,也是东山堡超然物外的屏障。所以,他在向白凰伸出援手之时,没有过多的犹豫。虽然没有直接拿老祖宗做为倚仗,下意识里却是不怕的。包括他与南山堡签订私约,面对木真时的坦然,这一切都与东门耕田的存在有关系。
他在这个过程中只是算计着利益最大化,他已经把白凰当成了未来的女婿来对待。因了他行事一贯低调的原则,他把风险降到了最低,这才有了与南山堡的私约。
他自知自己的资质与祖父无法比拟,白凰与东门雪这一对神体的突现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冀,这是东山堡的福音,也是帝国中兴的征兆。于是,他对白凰几乎是倾囊相助。别的不论,单单一把紫玉剑就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铸剑材质的珍贵不足挂齿,工艺的繁杂也在其次,此中的关键是他将毕生对铸剑的理解和理念,结合白凰神体的特性,以阵法的形式铸进了剑中,换句话说,此剑已经有了灵性。此剑的成功犹如神助,在成功的一霎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若是让他重来,他有没有信心会再成功一次。
虽然是那么地爱不释手,他却没有犹豫,此剑一定要交到白凰的手中。他惜才爱才,他们东门一族是帝国的中坚力量,为帝国留住人才,培养人才是他做为一个堡主应尽的义务,尤其是他又与小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