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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冷静分析,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对所谓魂惧之力根本就不熟悉,更妄论用这力量去与柳家现在还拥有的力量对峙。
“求二少爷帮忙!”香草陡然想起来,到了门口吹响了口,焦急的盼着,“仓颉说他一直在附近,听到哨响他就会来,怎么还没来呢。”
然后又走到房内,“不对不对,我应该先为小姐收拾包袱,小姐说的对,麦秆不管是不是还活着我都救不了他…”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急,最后东西一扔跑回了寒烟面前,“小姐,不然您让我先过去,远远的看一眼麦秆是不是被捉了吧,不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安心。”
寒烟哪儿能不懂香草,虽然平时这小两口是打闹着,但是毕竟这么多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了。
“香……”
“小姐,您别动,这是什么?”香草的脚步突然一滞,视线转到寒烟头上。
第五十章 不能伺候小姐您了()
“小姐,这里有虱子。”
两只手指毫不客气的吧唧一声捏住一只血色的虱子。
略微使劲儿,那薄薄的皮囊便爆裂开来,红色的浆沾满了香草的手指,连忙将它甩在地上,下意识的搓了搓手,一股怪异的味道弥漫开来,微小而忽略不闻。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叫唤声。
仓颉扛着麦秆从门外走来,将麦秆扔到地上,麦秆一身是土,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鼻子,“仓颉,你就不能慢点儿啊。”
“麦秆,麦秆你去哪儿了呀,你没事儿了吧。”香草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保住麦秆,看了他全身上下。
“他没事,就是跟踪离渊城的卫兵,不小心掉进了土坑里,还好没被发现。”仓颉冷冷道,鼻尖微妙的味道让仓颉皱了皱眉头。
“那这些人,岂不是专门来找小姐的。”见麦秆没事,香草放下了心,手离开了麦秆的衣袖转身就要回房内,仓颉眼尖,看见她微红的手指不似正常色泽,再联系空中弥漫的微妙的味道,疾步上前,掐住她的手腕,“你弄死它了?”
“什…什么?”香草还没反应过来。
寒烟神色一凝,低下头,那虱子的尸身正离她的脚尖有半尺远,微不可察的退了一步,“你说的是它吗?”
仓颉一看,那追人虱的尸体果真躺在地上,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帕小心翼翼的将它的尸体包裹起来,不敢漏掉一根断腿,然后将这绢帕交到香草手上,对着二人道,“从现在起,你们两个不能近寒烟姑娘的身。”
“为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开口,寒烟就估摸着那虱子必然不是普通的虱子。
“离渊城的人没有丝毫的停留,只比我们慢了一步找到西峪村,就是因为这追人虱,一公一母共存,公虱吸了谁的血就会找到谁,而母虱则会去追寻公虱,公虱死后,它的血会让母虱抓狂,引诱母虱更加清晰它的位置,你们不仅不能靠近寒烟姑娘,我也会立刻将此事告知少主。”仓颉解释,转过头对寒烟道,“少主稍后就会来。”
香草一听,连忙跺了跺脚,转身就去打水洗手,香草见了衣服上的印记,也连忙要将衣服脱下,却被仓颉制止。
“衣服上面已经沾了味儿,不能够留在这里。”
“那我,我把它烧了不成?”麦秆急了。
仓颉亦是无言,尴尬的回过了头,香草洗了手拿着那绢帕靠近他,“那这虱子,我留着作甚,难不成还给它立个碑造个墓不成。”香草憋屈啊,就是捏死了一只虱子,哪儿知道这么麻烦。
“你说啊,你说啊。”香草逼近仓颉,把仓颉逼的一脸尴尬。
“香草。”
寒烟沉着声音唤了一声,香草躲着脚转过身,又想靠近寒烟,但又怯步带着一丝埋怨道,“小姐,香草不能靠近您,也就不能伺候小姐您了。”
“若是他来了应该会有办法的。”寒烟垂了垂眼眸,口中的他不言而喻,如今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柳雾连身上。
“想不到,你也有依赖于我的时候。”柳雾连的声音带着笑意。
“二,二公子您什么时候来的。”香草抬头看见柳雾连站在屋顶上,激动不已。
“在你要跟那虱子立墓立碑的时候。”柳雾连一跃而下,落到寒烟面前,桃花眼尾微微上翘,唇角上扬,明明是极为精致的面容,却被他勾的流里流气,痞子模样。
寒烟略微后退,僵硬了半刻,便学着柳雾连勾起了嘴角,略微自嘲道,“那是因为只有你……”话未说完,便不再继续,转而改口道,“仓颉说的追人虱,你可有祛除它血味儿的法子。”
“有,但是我不会为他们祛除。”柳雾连想也没想的就拒绝,眼角带笑,但眼眸里的神色与语气却是极为严肃道,“他们另有安排。”
第五十一章 你们会成为拖累()
“追人虱的血味会维持七天,我要你们引开离渊城的人。”柳雾连转过身,对香草和麦秆道,二人面色一变。
“不行!”寒烟想也没想的拒绝,挡在香草和麦秆身前,“柳雾连,这样太危险了,他们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这本就是我的事,何必要把他们牵连进去呢。”说着转过身,望着香草,几步上前就要触碰香草的手,肩膀却被一个大力给捏住。
柳雾连使了个神色,仓颉会意,捏住香草与麦秆的肩膀往后退了一大步,小声对着二人道,“你们将人引去百花城,你们在这里只会成为拖累,公子有办法护住寒烟姑娘,你们若是走了,说不定还能帮寒烟姑娘一把,等到追人虱的气味消散,公子会带着寒烟姑娘来与你们汇合。”
柳雾连在知道追人虱的时候就有了让香草麦秆捉了追人虱,分路而逃的念头,香草捏死了追人虱只是顺水推舟。
离渊城的卫兵是感觉不到魂心的存在,只能寻着追人虱去找,而现在寒烟接受的魂心之力还很弱,即便是驱魂师也只能在靠近的时候才有微妙的察觉,他只要加个印,可以短暂隐蔽寒烟身上魂心的波动,就像柳月白在青烟镇刻下的印一样。
“靳寒烟,如今你就没有把他们牵连进去吗?离渊城门的事件,便是香草麦秆的画像也已经贴满了离渊城上下,被送往各个城池,我暂时让人把它们阻拦了下来,但迟早各个城池也会接到。”柳雾连就着寒烟的肩膀用力,将她扳过身子,眸光与她对视,语气极为认真,“若你真想他们安全,只有两个选择,一要么与他们撇清关系,生死不问。”话一顿,字咬的极重,继续道,“二,要么你能护住他们,生死不虑。”
寒烟吸着气儿,粉白色的唇张了张,终又闭上。
见她冷静下来,柳雾连才对仓颉道,“去备车。”
“为什么你总能让我感觉到,我特别的没用呢?”寒烟闭了闭眸子,说的极轻。
她觉得她这个人活着简直毫无用处,前半生,她只能等死,后半生她用月白的命换来了苟活,她护不住月白,护不住青烟镇,甚至护不住香草和麦秆,真是,没用极了。
“我也想知道,你脑子了装了什么,总能曲解我的话?”柳雾连靠近寒烟,鼻尖与她贴的极尽,温热的气息像是羽毛一样扫过寒烟的面颊。
寒烟霎时睁眼,躲开了柳雾连的眸子,毫不客气的伸手推开他,转身回房,砰的将门关上,声音微愠,“你安排就好!”
沙沙的声音伴随这力道,从门沿上落了下来。
“啧…这力道够大啊。”柳雾连舔了舔唇,嘴角扬着笑意难以收敛。
靳寒烟对他恼羞成怒了。
这样的她,柳月白从来没有看见过吧,也对,说起来不是自夸,也只有他能有这本事把靳寒烟气成这样,想想,还真是让人高兴。
柳雾连笑的一脸狐狸样儿,一旁的香草麦秆看的心里毛毛的,末了见柳雾连望向他俩,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二公子,您要让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香草挺了挺胸口,鼓起勇气问柳雾连。
“明日吧。”柳雾连答的随意。
“不行!”寒烟突然又开了门,皱着眉头拒绝,“我答应了盲婆把麦秆借给她,明日,只怕还不得好。你不是说那血味儿要七日才散去吗,过两日再走,不行吗?”话说完,目光投向了盲婆盲公紧闭的房门。
第五十二章 柳雾连头疼了……()
顺着寒烟的目光,众人亦是朝着盲公与盲婆的房间望去。
那房门紧闭,柳雾连自然察觉的到,转过头对寒烟道,“留下仓颉也是一样的。”
麦秆还不知是何事,“盲婆,借我做什么?”
香草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最后朝着麦秆挤眉弄眼道,“该不会盲婆发现你是她和盲公失散多年的亲孙子吧。不对不对,这也不可能……”突然想到什么,香草连忙否认。
“怎么不可能?说不定还就是呢……”麦秆摸着脑袋,笑的得意,结果被香草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你就别做梦了。”
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仓颉命人备好了马车回来,正听他们说了一般,但也能猜测到说的是何事。
笑了笑,“盲婆求姑娘帮的忙,仓颉也能帮上。看到香草和麦秆,仓颉也能清楚姑娘对他们的不舍,可是现在情况紧急,还请姑娘大局为重,香草麦秆不会武功,若只是与离渊城的人对起来,公子的人手还是能躲开他们的,但若是和柳家的人对起来,倒可能会受伤,今日的分离是为了明日大家都能完好的相聚,姑娘,您觉得仓颉说的可对。”
香草想起方才仓颉的话,立马就对寒烟道,“小姐,您不要担心我们,放心吧,那些人抓的也是小姐您,若发现您并没有与我们在一起,也一定会放过我们是吧。而我们也能为小姐您争取时间,这样,这样香草和麦秆也算是帮到小姐您了。”
虽是这么说,但眼看香草的眼眶就红了,泪珠子要挤出来了,麦秆亦是一脸衷心决绝似乎将要永别的愤慨模样。
“嘎吱——”一声。
幽幽的开门声传来,确实盲婆走了出来,看到众多人在院子中,有些略微诧异。
佝偻的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人群中央,对着柳雾连感激道,“这些年,多谢二公子了。”
又转过身对寒烟与麦秆道,“麻烦姑娘和小哥了。”
“时间已经到了吗?”寒烟喃喃道。
盲婆点了点头,憔悴道,“到了,早就该到了。”
柳雾连沉着眼眸,开口道,“仓颉,去屋内,把盲公的尸体搬出来吧。”
仓颉点了点头,就跟在盲婆身后进了屋子,香草和麦秆刚才还红着眼立马就瞪大。
那一日盲婆找寒烟借麦秆,便是要借他为盲公刨个坟头,在盲婆的老家有个习俗,一定要长儿为老下土,这样来生才会富足安乐,没有遗憾,盲婆笑着对寒烟说,“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他护了我七十多年,我却没能为他生个儿子。”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因为他们的为人不齿不容于世的爱,若是真的有了儿子,只怕为他带来的不是欢乐,而是一辈子的痛苦。
盲公早就死了,魂魄支撑着身子,直至体内的活气全部散去,魂魄无法支撑,迫不得已才离开。
盲婆要让盲公火葬,晚上的时候西峪村的夜空似乎被染成了浅红色,几人看着盲公的尸身一点一点消失在火苗中,盲婆瘪着嘴,眼里的思念与痛苦不可言说。
寒烟的眸光被或晕染成了一抹泪色,好歹盲婆能在最后看着盲公,可是她连月白的尸身都没能见上一面。
“我曾问过盲婆,她既舍不得盲公,我能为她把盲公留下来,可是盲婆拒绝了,为什么?”
柳雾连站在寒烟身后,突然听到寒烟开口问。
唇角勾了勾,他以为,她不会问呢?
“不是所有的生死,因为不舍,就要留下,人会生,会死,时间会来,也会过去,如果所有的人因为这时的不舍而停留在这一刻,那么,就没有以后了。”
寒烟对柳雾连的话没有一丝动摇,她不能理解,如果她能见到月白,能有一丝的机会,能找到他挽留他,那么无论是什么代价,她都会去做。
等了许久,寒烟才吸了吸气儿,颤着声音道,“她舍得,是因为他们有七十年。”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转身,进房,碰的将房门关上。
柳雾连有些头疼了,她这么倔,还说的这么在理。
盲婆舍得,是因为他们相伴了七十年,无论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还是被人议论纷纷,受人排挤,但他们有一个无法否认的七十年,幸福过所以盲婆满足了,所以她舍得。
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