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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手链,从中爬出一只莹兽的魂魄,逐渐悄悄的靠近那黄犬,在它不经意的时候钻进它的身体内。
黄犬的魂魄痛苦的嗷嗷出声,那小孩在睡梦中也是痛苦的蹙眉。
直到莹兽爬出,口中衔着一道念,回到寒烟手上,拿道念才被寒烟所感知。
若要直到一个魂惦记什么,便要直到它生前经历过什么,画面出现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厨房中,来往的厨子累的满头大汗。
寒烟看到了今日抱着包子的那男子,被一个胖嘟嘟的老板呵斥。
“林彪,今日邱老这一笼包子丢失了三个,昨日杨太的丢失了五个,你怎么说,包子一文钱一个,从你工钱里扣,一个月二钱银子,我看你能扣多久。再不仔细点,我让你这个月白干。”声音之大,让林彪频频缩脖子,“真怀疑是不是你自己偷吃了,若是被我发现,定要将你押给官府。”
老板走之后,人群才纷纷绕到林彪身边,“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呢,送包子的活儿都是你的,但偏偏在这路上丢了包子。”
林彪一脸的黑气,一拍大腿咬牙道,“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我非弄死他不可。”
说着又起身抱起了包子放到马车上,而在马车后,一道黑色的身影紧紧的跟随在身后。
林彪路过一个卖凉茶的摊子停下,凉茶摊的老板是个貌美的妇人,见林彪来连忙给倒上了茶水,二人就在摊子上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
小黑趁此机会跃上了马车后,将笼屉掀开,一张口连着叼了三四个包子,才离开。
一直到叼着包子回到破庙前,破庙离包子铺不远,难怪会被小黑盯上。
而那小娃就躺在一堆草芥中央,破布衣衫,不停的搓了搓肩膀,虽然是大夏天,但是小孩儿身子也熬不住。
包子的香味逐渐勾引了男娃,还未睁眼就下意识的摸了摸肚皮。
小黑放下包子用舌头舔了男娃一脸的口水,男娃这才睁开眼,咧嘴笑道,“小黑。”然后抱着小黑的脖子用力的蹭了又蹭,直到黑色的皮毛泛出一点黄色,肚子也传来饥肠辘辘的声音。
小黑用爪子翻了翻包子,虽然包子脏兮兮的,还带了一点小黑的口水,男娃却没有一丝嫌弃。
掰开了包子,递了一半给小孩,“来,你一半,我一半。”
一人一狗就这么相依为命,一个包子你一半我一半,连着过了好几日。男娃出去乞讨,小黑去偷包子。
林彪跟那凉茶摊的老板娘眉来眼去,每一次都会停下。
那一天小黑像往常一样犯进了笼屉,却没想到笼屉里什么都没有,眼前就突然一黑,它被盖在了笼屉里。
然后感觉人带着它走了很久才停下。
一双大手将它从笼屉里摁住,不顾小黑的反抗,在摁住嘴部之后用绳子缠住,然后一根棒子自小黑的头部而下,红色的液体蔓延了眼眶。
“畜生,让你偷我包子,说,谁指示你的。”林彪终于逮着了罪魁祸首,拿着棒子的手一点没客气。
剧痛传来,小黑很快就晕厥了,再醒来的时候,腿脚不能动弹而它被扔在枯井内等死。
临死前,小黑念着的,只有在破庙内,和它一起分吃包子的男娃。
再睁眼的时候,寒烟还是看到了那个对她警觉的小黑,只是眼眶内有眼泪流下,一边对她獠牙。
起身就开门出去,柳雾连不知发生了何事,这一切只在瞬息,跟在她后头,“你不驱走它了?”
其实,像小黑这样被乱棍打死的狗不在少数,但是只怕它念着破庙离的男娃没有它带回去的包子,所以一直不肯离去。
有执念又记得自己被人残忍打死,所以一只兽也无可忍耐。
晚饭的时候,寒烟静默的吃着饭,大家都没有说话,靳岳轻咳一声,寒烟才抬头。
“小烟想什么呢?看起来心事沉重,若是有什么可以说出来,靳伯伯若是能帮忙一定会帮你的。”靳岳担忧道。
寒烟刚想摇头,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靳伯伯可喜欢小孩儿?”
靳岳略一思量便知道寒烟要说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笑道,“可以,若是那小孩儿确认不会伤人的话,可以留在这里,反正,我也没有带过孩子。”声音道后来,是很小声。
晚上寒烟刚打开窗台吹风,窗外便靠着一个身影,将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寒烟问道。
柳雾连转了个身,细细的看着寒烟的眸子,猜测道,“你想走?”
寒烟盯着他半晌,才点点头,转过身背靠着窗台,“这里不容外人踏足,要让他们接纳青烟镇的人,很难。”若是暂时的,那倒可以,但是若是长此以往,难免不会受到排挤,侧头望着柳雾连,笑道,“你不是也想找生死城吗?”
原本只是向找一个安全的栖息地,却发现这个地方,并非自己所想的高枕无忧。
无论如何,青烟镇的人,她要找一个安置妥当的地方,然后她会再去离渊做一个了解。
或许之后,她会守着这颗月白送给她的心,一个人一辈子,虽然不知道整颗心习司会不会收回去,到时候,她能否留一命。
这么想,寒烟突然感觉心平气和了,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在了解之后不复存在,而到时候,柳雾连也强求不来了。
“他们为什么要去生死城?”寒烟突然开口,柳雾连有些诧异,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跟他心情气和,不带一点情绪的说话。
望着她的侧脸,那双眼里似乎有些释然。
“你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要去生死城。”寒烟看着柳雾连,好奇道。
柳雾连笑了,回过头望着前方,“大概是为了救我吧。”
这话说的寒烟有些不太理解,“为了救你?”
柳雾连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爹为什么抛弃你,你说你来百花城是找爹的,可是你却没有真的去找过。”
“易嬷嬷说,是因为大夫断定我会早死,命不详,所以才将我送走的。”寒烟苦笑。
柳雾连却突然离开了窗台,背朝着寒烟,回自己的房间,幽幽的丢下了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也是为了救你呢?”
一个被人抛弃,又患有心疾的孩子,就算长得再好看,即便是送到青楼,老鸨都会嫌她难养活,赚的钱连药钱都不够,更何况像她这样还能活到现在呢。
夜深人静,有虫鸣声过,微敞的窗户,一直到夜半才关上。
第二天一大早,大祭司匆匆忙忙的赶来求见寒烟。
“神女,请神女息怒,林彪并非是故意,请神女切勿动怒,百花人民依旧尊敬您,神女您说的对,百花愿意接受神女的引导,还请神女再给百花一次机会。”寒烟还未起来,鸠引便不顾众人阻拦,跪在寒烟的房门前。
昨天突然有人来求见她,并非只是林彪一人。
来的人很多,将此事说的细致分明,将神女的话也传了出来,那一番话,不过是拐弯抹角指责百花的人自私,虚伪,愚昧。
好不容易等神女归来,却亲自将神女惹怒,还当真是愚昧的。
所以大祭司冲忙赶来解释,只望神女不要放弃百花,一走便又是千年。
第七十三章 客栈里有外乡人()
“女祭,不知这些年来,百花是怎样过来的。”寒烟推开门,也未将鸠引扶起。
鸠引一怔,听这语气不甚好。
连忙磕头再拜,“神女息怒,这些年来百花一直辛勤劳作,安分守己,诚诚恳恳只等神女归来。”
寒烟使了个眼神,香草连忙将鸠引扶了起来。
“神女,那您饶恕我们了?”鸠引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迎回神女,怎能轻易就被放弃。
“错的并不是你,你没有职责为他们请罪。”寒烟轻笑。
“林彪自知他的行为引起了神女您的怒气,所以现在在门外跪着,请神女原谅。”鸠引再道歉。
寒烟却觉得自己的脾性越发古怪了,蹙眉道,“我说了,这并非是你的错,不用你替他们请罪。”
鸠引不在吭声。
林彪在外头跪着,靳岳没有插手此事,只是远远的看着道了一句,“性子强些的好。”
跟在靳岳身后的秦裕不解,“都说女儿家性子软些好,老爷您怎么反倒说性子强些好。”
靳岳将茶杯重重搁下,“唉,那是普通人。可她不是普通人,性子软,那是对别人来说好,性子强,是对她自己好。”从前她便是性子软,因为她自己都笃定自己会死,所以自己也放弃了,但如今不一样了。
“神女息怒,林彪并非有意惹怒神女,望神女惩罚,只要神女能息怒,林彪甘愿受罚。”林彪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眼里却带着一丝执拗。
神女归来本是好事,百花有了神明护佑不在惧怕恶魂,不需要消耗巨大的心血供奉,从此就能安安心心守着自己的一方寸土。
却未曾想到,不过几天便惹怒神女,并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寒烟却未有丝毫的不适,自冠上了神女的名头,她却更加的心燥,再看到这些个事情,其实什么恶魂的起源,怨力所在,大多因为生前所受的对待,准确来说,这更应该像是一种自作自受。
“林彪,你起来吧。”寒烟开口,林彪却是不肯。
“请神女原谅,林彪并非有意惹神女发怒。”
周遭的人亦是等着,见寒烟不好的神色,纷纷跪下,求寒烟原谅。
“可你惹怒的并不是我。”寒烟淡然回答。
林彪诧异抬头看着她。
“你惹怒的是那个小孩儿。”寒烟提醒道,“你被咬不是巧合,而是因为那小孩儿身上覆上了一条怨魂,那魂魄对你恨之入骨,所以才紧咬你不放。”
这么一说,城民纷纷抬起了头,看着立在之前的寒烟,更是不解,“神女,既然是怨魂神女为何不消灭它!它今日能伤害林彪,明日就能伤害我们,就算那是小孩儿,也不能任由它这样啊。”
寒烟一听,美眸一凝,转身就进了城门,怦的将门关上,只留下一句。
“它生前是被林彪所害,一切事情皆有因果,所以林彪请求饶恕的并不是我。”
众人呆滞,神女这是在为魂所道不公?
在许久之后才起身,推攘着发愣的林彪,“你害过谁,百花虽然不喜外人,但是从不害人,若神女所说真是如此,我们定然也不能饶你。”
林彪跪地半晌,众人皆等着他的解释。
不可置信的看着双手,林彪颤抖着声音道,“我没有害过人,我,我只是打死了一条偷我包子的狗。”
众人怔住,突然想起那一天,神女所说的那句话。
林彪缓缓起身,沉声道,“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就离开。
寒烟去看了那孩子,柳雾连依旧束着他,自醒来后他就防备着所有的人,不肯让人接近,她命人去了林彪所在的包子铺买了几个热包子,放到他面前,他突然就哭了,抓着包子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哭,但就是什么都不说。
“你既想不起来你家住何地,姓甚名谁,以后就干脆住在这里,不用担心饿肚子。以后就干脆住在这里,不用担心饿肚子,靳爷爷会让人教你读书写字,再给你取个名字。”寒烟温柔的说。
那孩子逐渐止住了哭泣声,眨了眨眼睛望着寒烟。
寒烟与他清澈的眼眸对视,轻声道,“它不懂,但你懂,只要你过的好,它就不会那么惦记,但你如果一直留着它,对它来说不好,对你来说也不好。”
听的虽然懵懂,但大概意思却是知道,就是让他哄小黑走。
“偷东西终归是不好,他们纵有他们的错处,但小黑也并非全然无错,你可知道偷儿是什么意思?”寒烟柔柔的半哄。
那孩子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你宁可乞讨,也不愿去偷,你也知道偷儿是不好。但小黑为了你去偷,你也是接受了,你是默认小黑为偷儿,那你觉得可对?”寒烟再开口。
那孩子终于摇摇头,抽噎道,“小黑不是偷儿。”
寒烟拿了一袋小细碎银子放到那孩子手中,“小黑走了,就是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你看不见它了,但是你要让它走的安心,不用走了还要担心你会不会饿着。等那叔叔来对小黑道歉,你就把偷他包子欠的银子还给他,了了这一桩,等你长大了你也能问心无愧的待在这里,若是你有记起你的家人,或者你的家人来找你,靳爷爷会送你回去的。”
那孩子没有再拒绝,只是任由寒烟将钱袋放在他的手心。
林彪亲自找回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