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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嘛!
高元醒过来后,当天便做出决定,投降,真投降,这回不玩假的,他也没资本再玩假地了!
只要能换得隋军撤兵,那么他立即退位,让位给自己的儿子,刚满两岁的高歧伯,也就是李勒攻占王宫后并没有杀掉的那群小孩当中最小的一个!除此之外,高元决定亲自负荆请罪,去隋都大兴给隋帝杨广磕头!反正只要能换得城外的敌人退兵,他什么都肯答应。
高元深信,高句丽国祚未尽,只要能忍得一时之辱,他的后代一定能够重新站立起来,中兴高句丽,只要能挺过眼前的危机,一切都会好地!
大臣们苦苦相劝,劝高元不可如此,他要是去了大兴城请罪,哪还能活着回来,杨广就算再怎么假仁假义,也不会放高元活着回来地,必会囚禁至死!
高元坐在肮脏的大殿内,听着的话,听了半晌,苦笑一声,道:“各位爱卿,你们去,可如果我不去,咱们高句丽就会立即亡国啊!那伙打进城地隋兵,烧了我们全城士兵的粮食,百姓家中虽未受损,可前些日子来护儿围城之时,百姓家中便已开始断粮,春荒时节全靠我们从王宫里调粮救济。现在可以说全城都没了粮食,眼瞧着从鸭绿水对岸又来了一批隋兵,他们必会围城!这次围城也不用围上个三五个月,只需一个月,咱们平壤城内就会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你们说,这种危难时刻,我这个做国王的不出头,谁出头呢?”
大臣们哭倒在地,全都给高元跪下,他们心中也知事情必会如此,如果高元再不主动投降,那么平壤必会发生人吃人的事,外地援兵是指望不上了,该来的早就来了,不来的以前不肯来,这种时刻更不会来了!当今之计,除了国王出去给隋军的领兵大将磕头,也没有什么其它办法了!
大臣孟石清甲为高元起草了投降的文书,高元召集了所有的大臣和将领,在倒塌的宫墙上,对着赶来的军民大声念出了这份请罪奏章。念罢之后,高元指着被毁的王宫,还有他脚下的瓦砾,大声道:“各位高句丽的子民,记住这一天,这是我们的国耻,我们国家遭受了立国以来最大的灾难,国家处在风雨飘摇之际!但我相信,我们还是会站起来的,我们高句丽还是会再次繁荣兴旺起来的!可惜,做为你们的国王,我看不到那天了,你们要记得每年祭祖之时,给我这个国王随便点上一柱香啊!”
说着说着,他眼泪流了下来,以袖拭面,下面无论是大臣还是士兵百姓,无不痛哭出声,纷纷哀求高元不要去,全城军民团结一心,也不见得就会输给了隋军!
高元情知在无粮的情况下想打败隋军,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但他还是道:“我知道大家一片心意,也是为了让我不要丢了性命,可是如果我不出去,你们当中的人就要失去性命,我于心何忍!做为国王,这种时候我不挺身而出,能让谁代替呢?”
他声音哽咽,说得声情并茂,军民们更是感动,心中都想:“遇到这样的好大王,真是我们的福气!”可却忘了,当初就是因为这位好国王不肯去朝见大隋的皇帝,所以才引来了前后两次大兵灾!
高元又说了些煽情的话,无非是想让自己走后,大家一定要支持自己的儿子,一定不能因为眼前的苦难造反,要好好接受他儿子的统治!
虽然他的讲演太过煽情,但在收买人心方面,却是大有帮助,军民们对他所做出的牺牲满怀感激,所有人都表示一定要辅佐好小国王,中兴高句丽。
高元身穿白色麻衣,露出半边肩膀,背后背着几根荆条,披发赤足,从出城大道上走过,要去李勒哪里请罪,平壤百姓围在街道两旁,痛哭不止,不少人还拉着高元的袖子,求他不要去请降!高元一一谢过,还是出了平壤,向李勒驻军的地方走去!
李勒可没有想过高元会主动投降,他又不知平壤城里的具体情况,哪可能想到高元被逼到了这份上!听外面的斥候来报,说有一小支队伍穿着白衣服,一路嚎哭着向镇子走来,还把李勒给吓了一跳,以为是高句丽兵来攻打他呢!
李勒跑出屋子,爬上房顶,望向远处走来的队伍,他冲院子里的苏定方和李靖等人叫道:“你们也上来看看!”
苏定方答应一声,也往房顶上爬,而李靖则摇头道:“大人,用不着看的,我猜也猜得出来,肯定是里面的人来请降的,打不过就降,打得过就打,这向来是高句丽人的拿手好戏!”
李勒冲下面大声道:“你说他们是假投降吗?”说着话,伸手拉了苏定方一把,把他拉上房顶!
李靖摇了摇头:“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关键是看高元的态度,还有咱们对待投降的态度,如果他们一投降,咱们就放松进攻,那真的也变成假的,如果我们始终保持攻势,那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一
第二百七十五章 向谁请降
勒点了点头,问旁边的苏定方:“你认为呢?”
苏定方想了想,回道:“我们可以和来降的使者大谈条件,提出一些他们很难达到的要求,然后放那个使者回去,咱们随后再攻一次城,给高元点颜色看看,等他再派使者来,咱们再把要求提一提,这样他们就更难达到,然后咱们再派兵,如此反复,最后逼得他们不得不真的投降,不过我估计那时咱们也不可能榨出什么油水来了!”
李勒笑道:“高句丽连着遭兵灾,就算是现在立刻投降,我估计一样也榨不出什么油水来!”顿了顿,又道:“除非是咱们派兵在此,替他们收税,这样才能得到些实惠的好处来!”
李靖在下面仰着头道:“大人,万不可以这样做,要灭高句丽,就一定要灭得彻底,只有彻底灭了,咱们才能保有这片领土,皇帝就算想要收回,也得想想后果,如要是只建立个被我们控制的傀儡王国,那皇帝早晚还会找理由收回我们在这里的权力!那我们这么辛苦的在此征战,岂不是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李勒沉默半晌,点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可眼下咱们这点兵却是很难办到啊!”
李靖和苏定方同时点头,其他将领也是叹气,他们这点兵要想灭掉一个国家,说实话,也确实是难了点儿!
说话间,那队请降的人来到了镇外,负责守卫地安西兵冲上前去。将他们全部俘虏,连踢带踹地送到了李勒居住的宅子里!
李勒此时还站在房顶上,他也不下来,低着头笑道:“你们怎么穿成这样?来我这儿想干什么?是来投降的吗?”
院子里被押来的高句丽人有二十五六个,还有上百个人被押在院子外,进院的人大都衣冠整齐,虽然个个都是满面的凄容,但在礼制上是半分也不含糊的。全部按着参见最高统治者。也就是见皇帝杨广的礼制来地!
其中只有一人。披头散发,以长发披面,打扮得有如恐怖电影里地女鬼,身穿白色麻衣,还露着半条胳臂,背后背着几根柴火,不知是干什么地!
一名上了年纪的高句丽人用带有大兴口音的汉语说道:“这位将军。我们是平壤城里来的,要向你们最高统帅请降,还请将军代为引见!”
李勒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们大隋的最高统帅乃是我朝当今圣上,你们要想向他老人家请降,恐怕得去中原,估计着现在圣上是在郡吧,要我送你们去哪里吗?”
随同高元来降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这位将军是真听不懂。还是有意装糊涂,竟然答非所问,颇有些胡言乱语的架势!
高句丽老臣心想:“我地汉语没问题啊。年轻时在大兴城待过好几年呢,当时就连大兴本地人都听不出我是个外国人!”他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不够清楚,又道:“将军大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想向你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请降!”
李勒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想向我请降啊,那你刚才不说明白!行啊,想投降容易得很,我也不要别的,只要你们割让大同江以西的土地,咱们两国以此江为国界,西面归我们大隋,东面归你们高句丽!当然啦,就算是大同江以东,也得让我们派兵驻扎,你们高句丽从投降时起,就不能再征兵,国家内不充许有一兵一卒!怎么样,我的要求不过份吧?”说着他哈哈大笑,身子蹲了下来,看着下面的高句丽人。
院子里地高句丽人全听得懂汉语,听李勒这般说法,无不心中愤恨,这个隋兵将领这么个提条件法,岂不是要灭亡高句丽,比那个来护儿要求地条件还狠,来护儿也不过是要求高元出降,向杨广请罪罢了,他竟然要吞并整个高句丽,就不怕嘴太小,没办法吞得下去吗!
高句丽老臣看了一眼高元,他没问清李勒是谁,是不敢直接说出高元身份的,堂堂国王要是向个冒充最高统帅的人投降,那丢人可丢大了,投降就意味着要受辱,但不能平白受辱,房顶上地那家伙看上去实在不象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将军,说不定只是个普通将军冒充的,看他身边那人表情严肃,派头十足,倒很有些大将军的模样!
高句丽老臣不再答理李勒,转向苏定方说道:“敢问这位大将军可大军的首领?”
苏定方看向蹲着的李勒,又看了看高句丽老臣,他道:“我不是,你不是要找我们大都督么,他就是呀!”说着指了指李勒!
高句丽老臣又再看向李勒,怎么看这个人都不象是个大官,他道:“请大将军恕我无礼,敢问大将军在天朝官居何职?”
李勒正想要回答,就听外面的程咬金叫道:“表舅,吃饭了!”他立即改口道:“吃饭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不迟,你们大老远的来投降,走了一路想必也饿了吧?来来,大家一起吃,不要客气,我们从平壤城里弄出不少粮食,绝对够咱们吃好几天的!”
几名安西兵从院子外面抬进来个大锅,里面煮着一锅小米粥,程咬金则抱着个篮子,里面满满地装着大饼。他们进到院里,冲那些高句丽人道:“借过,让让啊!”
程咬金抬头道:“表舅,你不下来吃饭啊?”
李勒道:“你给我送上来吧!”
程咬金嗯了声,取了两个大碗,盛满了粥,顺着梯子上了房顶,给李勒和苏定方送来,接着又拿了两张大饼,递了上来!
李勒接过大饼,咬了一口,道:“给他们也每人一碗粥,大饼要是有剩余,也每人一个,这还是人家的粮食呢,总不能光咱们吃,让人家看着。大家都吃,别跟我客气!”
程咬金答应一声,下了梯子,又去给高句丽的大臣们盛粥,他看高元的样子“可怜”,还特意撕了一半大饼给他!
高元手捧粥碗和大饼,向上看去,见李勒正呼噜呼噜吃得香甜,他心想:“我是国王啊,我是来投降的,不是乡下人走亲戚,跑你这儿来蹭饭吃的!”
按照隋代的礼仪,投降也是有礼法约束的,比如象他这样的一国之君来投降,李勒不但不能有半点侮辱,还得好言相待,大家说些与投降毫不相关的话题,然后来个宴会,高元在宴会上痛哭流涕一番,说些恭维的话,表明自己的悔恨,而李勒也得表示“原谅”,其它具体事宜,要由手下人去谈,不能由最高人物去谈,这都是规矩,如果条件允许,李勒还得请他看场歌舞表演呢!
至于说到投降后,是杀掉还是囚禁,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是私底下解决的,但在明面上面子功夫却是必须要做足,主动请降和在战斗中被抓了俘虏,待遇是绝对不同的,如果相同,那以后大家打仗,战败的都不用主动投降了,死战到底,然后等着被俘虏不就得了,何必主动投降找罪受!
高元一手举碗,一手拿饼,问道:“敢问大将军如何称呼?”
李勒对苏定方道:“你慢点吃,这粥挺热,小心烫着!我姓宇文,叫宇文牧州,老兄你如何称呼啊?”后一句是对高元说的。
高元啊了一声,心想:“宇文牧州不就是冠军侯嘛,他的名头我可听见过!如果他没撒谎,那就肯定是这支军队的最高首领!”他向李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只见李勒身上穿着府兵军服,稍有破损,外面没有罩盔甲,从军服上无法分辨出等级!从表现上看更是不咋地,竟然蹲在房顶上喝粥!
高元心想:“万一,这种万一极有可能发生,如果对方只是一个队长,而我把他当成了冠军侯,向他说出请降的事,那么这件事可就是奇耻大辱了,一个国王向对方的小兵头请降,非得被记入史册不可,我会被臭上一万年!”
他向这个院子里的众人打量过去,只见威风凛凛的大将有不少,其中一人最是威严,刚才他一进院时这人便坐着,现在还是坐着,眼睛自始至终没向自己看过,在这人面前还有个小桌,别人吃的粥都是直接把咸菜放到碗里,混着粥一起吃,唯独这人单独有个小碟,碟里放着下饭的咸菜,待遇明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