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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被那个该死的雄孔雀讨厌，组织怕见到我引起他的反感？”
“并不是这样，”眼见托马斯情绪越发激动，不想横生枝节的杰瑞克赶忙出言安慰：“你是罗斯将军麾下数一数二的物理学家，由你挑头‘能量武器研究小组’才不会惹人生疑，这其实……”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的杰瑞克闭上了嘴，直到这时，一直盯着他看的托马斯才冷笑着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给基里安打下手、任他斥骂的时候，怎么没人记起我是罗斯将军麾下数一数二的物理学家？”
“需要替死鬼的时候想起来了？”
“托马斯，这和我没有关系，我……”
“我知道，”托马斯点头示意自己认可杰瑞克的话，然而还不等对方把心放下，他又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另一种回答：“可是我不甘心！”
第109章 布朗斯基（）
“为什么你能离开，我必须要死在这儿？”
“我不甘心，杰瑞克！”
嘴里说着“不甘心”，但托马斯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气急败坏，仿佛在开玩笑，又好像这种事情和自己毫不相干。
杰瑞克心里的不详愈发严重了，他下意识的后撤了两步，等后背撞上身后的工作台才反应过来。
对，离开。
谁知道这个疯子要做什么，他应该马上护送基里安博士离开，至于带回冷冻枪的任务，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杰瑞克有些后悔，他不该贪心功劳跑去拨撩对方。
虽然他不相信对方能在这么多九头蛇特工环伺下做出不轨之举，但内心的慌乱还是让他下意识的去寻找安全感。
没什么比基里安博士身边再安全了，靠近放置基里安博士的金属箱子，杰瑞克看着站在自己周围的几位士兵，心里的慌乱消退了大半。
杰瑞克的动作被托马斯看在眼里，他没再多说什么，反而坐回了凳子上，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他认命前的歇斯底里。
等到杰瑞克在金属箱旁站定，他还冲对方笑笑，然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脖子当中，一推到底。
“托马斯，你——”
杰瑞克惊呼出声，其他人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可是已经晚了，因为不许开枪，那些警戒的特工也没办法第一时间阻止对方。
被托马斯注入体内的试剂和印象中的药剂体完全不同，就像是从泥洼处用注射器随意抽取的污水一样。
这和它的来历有关，他是托马斯利用职务之便偷留下来的部分“绝境病毒培养组织”在伽马射线照射下的残存物，又混杂了“超级士兵血清”制作过程中的实验废料。
字面意思上的“混杂”，两者在生理盐水的浸泡下混在一起，连最起码的验证和研究都没有进行。
具体效用不明，但按照其成分推测，被注入者基本也就宣判了死刑。
这是托马斯制作出来用以防身的，现在却尽数注入了自己体内。
自杀，确实如此。
可他也只有靠这种手段，才能发泄自己对九头蛇的不满了。
意识渐渐模糊，死亡近在眼前，但马尔斯却非常高兴。
他仿佛看到了杰瑞克绝望的面孔，看到了下达让他留在这儿等死命令的幕后黑手跳脚大骂。
气急败坏吗？
更气的还在后面呢！
马尔斯想起了布朗斯基，这位他原本的希望又让他彻底绝望的军方中尉。
“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人生的最后几秒，“九头蛇”、“罗斯将军”、“布朗斯基”等名字在他眼前晃悠，他很好奇最后谁会获得胜利，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那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终于不用再看基里安那个垃圾趾高气昂的脸色了，也不用害怕九头蛇的清算、遵循他们的命令了。”
“富兰克林……其实也没那么吸引人！”
这样想着，托马斯的意识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
托马斯是一个容易被人威胁的人，远有九头蛇，近有布朗斯基中尉。
这位曾经想阻拦蔚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汹涌的气冲飞出去的军官，一直是罗斯将军用来处理阴暗事宜的首要人选。
关系上能算作是心腹，但深知他性格的罗斯将军却从没有任何重用他的想法。
同样的，性情暴虐的布朗斯基虽然看起来恭敬异常，但是对罗斯将军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忠心。
所以，在意外得知“超级士兵血清”的实验以后，他就打上了成品的主意。
他需要力量，让所有人感觉恐惧，把绿巨人、钢铁侠、异界来客、神盾局、各国军政都踩在脚下的强大力量！
“超级士兵血清”成功了，但高达七成的死亡率让任何想要注射的人都望而却步。
虽然按照那位叫基里安博士的描述，其成功后带来的增幅比浩克还要强大，但没有人愿意去赌那30％的运气，他们更希望注射的是低危险的进化血清。
基里安明白这点，也向罗斯将军说明了情况：以当前药剂进行改良，低危险就意味着低增幅，要是再降低造价，那最终的成品也就是让使用者的身体素质比正常人强大些、能快速愈合，远没有现在这样成功后就能比肩绿巨人的强大效果。
不过那正是罗斯将军所希望的，毕竟，再出现一个或多个绿巨人，他也扛不住上面的追责，除非他改名叫“浩克？罗斯”。
至于威力上的强弱，不是还有自爆这一杀手锏吗？
布朗斯基不了解内里的实情，但他却不想把自己的提升寄托到以后的“普适型”药剂身上。
毕竟，绿巨人的实力如何，参与过追缴他却被他追的抱头鼠窜的布朗斯基再清楚不过了，他要的是能打败浩克、让他感觉恐惧的力量，而不是把发抖的姿势从趴着变成了蹲着。
他想用当前的“超级士兵血清”来提升自己，但70％的致死率让他确实没胆子在罗斯将军面前自告奋勇。
可他是幸运的，就在他无比纠结的时候，他遇到了托马斯。
托马斯是个天才，起码在物理学研究方面，他的水平对得起他的博士学位。
他研究出了一种注入方式，用衰变型射线照射注入药剂者的身体，可以极大的让药剂带来的异化往良性方向发展，成功率将由30％提升至接近70％。
但这只是理论，没能进行试验验证。
因为他只是提了个引子，就引起了基里安极大的不满，险些把他赶出实验小组。
基里安不允许任何人参与到他的核心工作当中，所有提及这些的人都被他视为了想要剽窃自身成果的垃圾。
更何况，托马斯的思路乃至大部分的研究理念都是来自布鲁斯？班纳主持的那次试验，接受这种方式对自身研究成果的补全，基里安宁愿去死！
布朗斯基意外得知这一消息后，异常兴奋，很快就找上了托马斯。
区区一个研究型人员，哪里会是“杀人中尉”的对手，几句威胁的话下来，就把他盘了个底掉。
不仅得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技术资料，还得知了九头蛇的部分信息。
换做一般人，肯定要第一时间汇报给罗斯将军，开展彻查和清洗工作，可布朗斯基全当没听见，反而打算将计就计。
第110章 计划开始（）
药剂注射进身体以后，从外观上马尔斯已经看不出来人样。
体形飞速膨胀，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蠕动的肉球，密密麻麻的手臂、眼球、腿脚、唇齿、下体等身体组织从肉球中生长出来，不仅数量繁多，还有了不同程度的异化。
“呕——”
只看了一眼，杰瑞克就感觉胃里有汹涌的酸水涌上喉咙，烧的食道火辣辣的疼。
相比于扶着金属箱子呕吐的杰瑞克、不住后退的其他研究员，几位士兵打扮的九头蛇特工定力就要好很多。
抽枪在手，几人的脸上虽有凝重，但并没什么畏惧的表情。
因为要保证收尾工作不被人看出破绽，所有陨身于爆炸当中的人都不允许用死尸充当，必须是活生生的研究人员。
只有这样，再加上半毁不毁的监控录像，才能让其他人对罗斯将军死于意外爆炸的结论深信不疑。
所以，上面对执行计划的特工们下达了“禁止开枪射击”的命令，也正是因为这样，马尔斯掏出注射器时才没有被人一枪爆头。
这种命令是在实验室内面对研究人员时才生效的，也是为了防止引动实验室内的警报。
不过如果有意外妨碍了计划的下一步推行，他们也不会把腰间的枪械当成废铁。
“戒备，在对方没明显表露出攻击倾向以前，不许出手！”
领头的特工没有让手下贸然动手，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他是知道实验室的研究进度的，就是基里安博士研发出的“超级士兵血清”，注射后的死亡率也高达七成，更别说对方刚才使用的东西看起来像废弃物多过成品药剂。
他猜的不错，虽然膨胀后的身体在疯狂的生长、异化性，但对面那个怪物的生命气息却越发微弱。
他下达命令后没多久，肉球就陷入到了基因崩溃当中，很快开始了自融。
如同聚光灯照射下的蜡像，巨大的、长满了身体组织的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浑黄的、溶解后的组织液淌了一地。
好不容易稳定情绪的杰瑞克看到这一幕，又开始了干呕，就连一直面无表情做士兵打扮的特工们也有几个脸色发白。
不着痕迹的避开快流淌至自己脚边的液体，特工队长走到一边，开始用通讯器小声的向上级汇报这里发生的情况。
“是！”
得到新指令的队长，向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杰瑞克两旁的特工了然的点头，从身上掏出电击器按在了这位还在呕吐的、名义上的“行动负责人”的脖子上。
“嘭——”
被电倒的杰瑞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过却没有人拉住他轻拿轻放。
马尔斯的行为让上面的人重新审视了杰瑞克这位中途加入的研究者，他并没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与其牺牲一位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人，还不如让他来扮演“马尔斯”的角色。
其实杰瑞克本身就是九头蛇准备的死于爆炸的“基里安博士”，但后来情报部门分析，以基里安的心态不可能接受假死，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全世界闻名呢！
为了不再这件事情上惹得基里安博士不快，再加上杰瑞克也参与了不少实验当中的具体工作，所以九头蛇考虑后决定将他也吸纳为组织中的一员。
然而，马尔斯的事情让斯特拉克男爵发现了这些用“富兰克林”招募到的研究者对九头蛇没有多少认同感的真实态度，不想横生枝节的他，直接下令让杰瑞克成为“能量武器研究小组”的负责人——马尔斯。
这也是马尔斯选择用药剂自杀的目的，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效果，但是却确信注射了这一药剂后，自己肯定会变成某种畸形或是怪物。
那种形象肯定不可能符合九头蛇掩盖事实的要求，所以一定会有另一个倒霉蛋取代他原本的位置。
思来想去，杰瑞克的可能性最大。
“既然都是死，还不如临死前好好恶心九头蛇一次，拉杰瑞克一起死！”
不患寡而患不均，杰瑞克能置身事外让马尔斯非常妒忌。
更何况，那家伙还亲手毁了自己的希望。
布朗斯基承诺过，会救他离开，这也是马尔斯一开始只是不忿，却没有绝望和歇斯底里的原因。
然而，杰瑞克要枪的行径、以及该行为背后隐藏的意思，让这个满脑子研究却少有勾心斗角的物理学博士反应了过来。
以那些野心家的心理，没有了利用价值的自己等人，最好的下场就是去死。
侥幸活下来他们还要动手补刀呢，何况是冒着风险去拯救？
这点对于九头蛇组织成立，对于其他人，包括被托马斯寄托了希望在身的布朗斯基中尉，也同样如此。
要知道，不懂得谈判时保留底牌、以及别人的承诺不可相信的马尔斯，可是幼稚的把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布朗斯基，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会救下或者说放过自己？
尤其那家伙还是一个因为处决伤残士兵险些上了军事法庭的屠夫，指望他的良善和守信，还不如相信野狼是食草动物。
希望破灭，马尔斯理所当然的陷入了疯狂。
起码要让九头蛇的计划实行的没那么顺利！
起码要让杰瑞克陪我一起！
……
“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