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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虽然喜欢搞事情，但骨子里却不是残忍暴虐的人，将快乐施加在在良善柔弱者的痛苦身上并不符合他的本心。
“我要告诉你的，也可以理解为劝告或警告。”
“艺术可以用痛苦来孕育，但我不希望他带来的是苦难！”
“呵，”听到伊文说完自己的要求以后，烬发出了一声轻笑，不过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轻佻，反而严肃了许多：“你并不像你说得那样了解我，老板！”
“不然你就会知道，我始终认为，只有污秽的淤泥才能孕育灼热的青莲，那才是艺术，是这世间唯一的美！”
“寻常的土壤，无论肥沃还是贫瘠，我都不曾去碰触，只是把淤泥的美和璀璨，展示给他们看。”
白色风衣包裹的身形逐渐变为虚影消散，烬的声音仿佛在天边远远传来：“放宽心，老板，我可不想惹你生气回到那暗淡无边的黑暗里。”
一句说完，低落远淡的音调猛地上扬，带着一股独特的自信和桀骜：“这个舞台终将被我的才华踩在脚下，而我，也会把它带到新的高度！”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洗手间，伊文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了这里。
戏命师已经登台，他也要去继续自己“乖巧懂事”孩童的扮演。
……
“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尼克？弗瑞看着面前的托尼？斯塔克问道。
“我听说你们把那个孩子抓起来了？”
疑惑的瞥了一眼从引自己进门后就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的科尔森，以前见他的时候是个挺阳光健谈的人呐，怎么变成这样了，要不是没裹头巾，他还以为对方刚从阿尔巴尼亚回来呢。
“是保护！”尼克？弗瑞纠正道。
“你们神盾局保护的人都安置在审讯室？”
托尼不屑的反问，显然并不相信尼克？弗瑞的说辞。
“那是为了……”话刚说了个开头，尼克？弗瑞就反应了过来：“你怎么会知道的？”
托尼没有回答，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递了过去。
疑惑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上面是一个新注册的网站帐号发布的一篇连载性质的文章。
“《苦难的生活——祭奠我在神盾局审讯室的受刑岁月》……”
下意识的念出了文章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尼克？弗瑞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一看作者栏，果然，上面写着的名字是“饱受苦难和摧残的正义战士——伊文？格雷泽”。
“。…。。”沉默了半晌，尼克？弗瑞才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网站对作者名字的长度就没有限制吗，怎么会允许他起这么长的名字？”
“等等……”
尼克？弗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无论是“神盾局”还是“伊文？格雷泽”，都是特定的检索词汇，而且看文章的上传时间，它已经在网上呆了两天了，这么长的时间内，技术部的人员别说采取措施了，居然都没有发现？
至于伊文能够上传文章，尼克倒是没感觉奇怪，那个小家伙连身上的扣子都做成了能够进行数据传输的录音设备，谁知道手头还有没有其他的特殊物品。
更何况，就像尼克？弗瑞说得那样，他们并非在囚禁伊文，所以也没收缴他身上的私人用品，起码手机还在那个孩子的手里。
“不用想了，这篇文章被我锁定了。”看出尼克疑惑的托尼解释道：“数据已经转移到了我那儿，那个小混蛋依旧能上传，但是只有我能看到。
“除了我以外，哪怕是这个网站的后台，也浏览不到这篇文章。”
事实上，伊文上传这篇文章的第一时间，就被四处在网络上搜寻“伊文？格雷泽”相关信息的贾维斯发现，然后报告给了托尼。
托尼？斯塔克非常了解神盾局的行事风格，果断的将这篇文章进行了锁定，以免被神盾局技术部发现后删除。
对于那个叫做“伊文？格雷泽”的小混蛋，托尼？斯塔克的感情非常复杂。
因为没时间维修，直到现在他的战衣上还带着“铁衣女孩”的标识，以及那个每看一次就想往上面挥拳的字母后的鬼脸。
讨厌是自然的，但讨厌并不是厌恶，似乎是在伊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托尼反倒难得的关心了一下男孩的处境。
文章中描述的那些受刑过程和坚强不屈的自我夸耀，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托尼也不信，但他还是非常喜欢看。
一边看，一边想象着那个小混蛋被鞭打和电击，还在养伤的托尼？斯塔克感觉到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呃……怎么有点ga？
然而，就在昨天，男孩在文章末尾处发表了自己即将对抗神盾局暴行的宣言，然后，本该在今天上午更新的文章就离奇的断更了。
托尼并不知道男孩是去游乐园了，还以为因为昨天的事情遇到了什么危险。
鬼使神差的，他来到了神盾局寻找答案，一如为年幼时却无人关怀的自己弥补遗憾。
……
走廊上，亚历山大？皮尔斯拦住了希尔？维特。
“罗斯将军对我们上次的回应有异议吗？”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皮尔斯用比平常说话声稍大一点的音量说道。
“先生，”希尔？维特苦笑：“罗斯将军对我们的回答非常不满，扬言要上报议会。”
“随他去，”皮尔斯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我还想和他在议会上聊聊浩克的事情呢！”
“对了，一会儿你把相关文件送到我的办公室，我有用！”
皮尔斯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转身离开，两人身形交错的功夫，被刻意压低的声线传入了印度裔特工的耳边：“尼克对研究室里科研人员的态度有些不对，提醒他们小心，顺便查清楚原因。”
“好的，先生。”
希尔？维特神色不变，一语双关的应答道。
第20章 招募人手（）
威尔逊？菲斯克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纽约的夜景，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仿佛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的感觉。
正是源于这种爱好，他斥巨资建造了这所科瑞博大厦，虽然比起斯塔克工业的办公大楼要低矮了许多，但在周围的地段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敲门声从背后响起，威尔逊没回头，依旧神色迷离的看着窗外的霓虹。
门外的人也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进来，似乎刚才敲门的动作只是某种面子上的习惯。
“怎么样，查清楚原因了吗？”
略显沙哑的声音让来人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老板浑身上下都诠释着刚强的词意，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位敌人或下属面前显露出哪怕半点的虚弱，可现在他却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迟暮。
“或许是错觉吧！”靶眼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对面前的这位老板并没有什么忠心和敬佩可言，担忧也不过是不愿意失去如今光彩潇洒的生活，重回以往颠沛流离的日子。
“查清楚了，五天前有个孩子找上了托尼？斯塔克，击中我们公司大厦的激光炮弹，就是那个孩子手里的武器发射的。”
靶眼语气平淡的说着自己从黑市上打探来的消息，一脸漠然，就好像那些因为爆炸死亡和重伤的人不是他的同僚一样。
虽然神盾局封锁了当日那场战斗相关信息的传播，但对于生活在纽约黑暗角落的家伙来说，所谓的禁令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些人，恰恰都是消息灵通的家伙，不能闻风知事的，尸体都在下水道里烂透了。
靶眼找的就是那些靠消息吃饭的人，不光是当天的详细情况，还有后续事情的发展，都一并汇报给了自己的老板。
“所以说，那个孩子被神盾局带走了？”
威尔逊看着窗外发问，平静的语气让人很难听出他的真实想法。
“没错，那帮俄罗斯人还等着他被法院宣判以后，将他从监狱里捞出来替他们效力呢！”
“也难怪，那小子使用的可都是激光武器，威力连钢铁侠都扛不住，这要是掌握了相关的货源，恐怕这世道真得变天。”
靶眼口无遮拦的说着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全然没有顾及背对自己的这位老板正是纽约地下势力的首脑人物。
“一帮蠢货！”
威尔逊冷哼一声，就像年迈的狮子在鄙夷鬣狗。
“对嘛，我就说这么有价值的家伙，老板你不可能没有想法，不过，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可不少，用不用我去挨个警告他们一下？”
作为被招募而来的首席打手，靶眼除了一部分固定的金钱收入以外，更多的收入还是来源于他每次的对外出手。
不然，他才不会把听来的三流小道消息当成确切秘闻说给自己的老板听。
“我有个屁的想法！”
威尔逊猛的起身，将自己身后的真皮座椅单手拎起，狠狠的抡向了一侧的墙壁。
“嘭——”
椅子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四散开裂，崩飞的架片擦着靶眼的脸颊飞过。
刚刚展露了小心思的手下脸色非常难看，左手拇指下意识的摸向了食指上的铁环。
瞥了那个魁梧的身形一眼，重新冷静下来的靶眼还是放弃了把手上的铁环送进对方眼眶的打算。
威尔逊自顾自的走向办公桌边，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他相信曾活跃在地下世界多年的家伙不会是个蠢货，也相信埋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枪手能赶在对方发疯之前将子弹送进他的胸膛。
至于风险，敢将名字改为金并的家伙，从来不缺少赌命的勇气。
“你知道我这些天接过多少电话吗？”威尔逊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说给靶眼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七十九个，每一个都是大人物。”
“呵，”将地上破破烂烂的座椅一脚踢开，威尔逊冷笑道：“名副其实的大人物！”
靶眼没有说话，内心的愤怒渐渐被疑惑取代。
事实上，在面对金并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有些自卑的。
虽然靶眼自信两人放对时自己可以绝杀对方，但金并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气度是他一直渴望拥有却不曾拥有的。
并非是什么黑恶大佬的霸气，而是那种坦然生活在阳光下面的肆意。
如果可能，谁不想体面的生活在阳光下受人敬仰，哪怕是生性暴虐桀骜的靶眼，望着时常在天空中飞过的红色铁人，内心也常常有着略微的憧憬和羡慕。
但是，连灵魂都被沁成黑色的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洗白的。
起码到目前为止，整个纽约的地下势力只有金并成立了科瑞博商务公司，坐上了公司董事的位置，不仅给自己披上了光鲜靓丽的外衣，还让手下也能肆意呼吸着阳光下的空气。
靶眼本以为自己的老板是因为被神盾局注意到了而感到忧心，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最初的时候，”威尔逊转头看向靶眼，冷冷的说道：“他们让我接受公司大厦是因为军方实验室的新式武器失误而误炸的。”
“没人想告知我真相，似乎我必须尊崇他们的决定，理所应当得好像我是他们的父亲一样。”
“我都不吝啬像个父亲一样把他们原谅了，可军方却不同意已经定好的说法。”威尔逊自嘲的笑笑，继续说道：“又有大人物打电话过来，让我说公司是因为线路老化而引起的意外起火。”
“嘭——”
拳头猛的砸向办公桌，巨大的力道让上面铺盖的钢化玻璃碎成零星的小块：“那么大的爆炸声硬装作听不见，告诉我是意外起火？”
“好，”威尔逊笑着点头，扭曲的脸色让一旁的靶眼警惕的皱起了眉头：“军方我们惹不起，我忍了，就当那些身体被炸成好几截的蠢货们是被烧死的，反正也没人找我索赔！”
作为纽约夜幕下的帝王，无论敌人还是手下都了解金并是什么样的性子，不会有哪个胆肥的家伙敢来找他要补偿金的。
毕竟，这位大佬可是能狠下心来亲手掐断自己妻子脖子的人。
“可是，我好意的退让却被当作了软弱，”目不转睛的看着靶眼，威尔逊原本有些沙哑的嗓子冷冽了许多：“到最后，一个装修公司都想骑在我头上！”
“说什么，他们公司安装的线路不可能有问题，让我不要诬陷他们的声誉，科瑞博大厦的火光明明是被帮派分子用rpg炸的，这是两伙人火拼造成的衍生结果！”
威尔逊的胸膛起伏着，好像一头择人欲食的野兽。
他用了二十多年打造了眼前的一切，相信自己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都能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