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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璇儿拖着伤腿娇斥道:“无耻之徒,该打!”
“叫你嘴硬!”得势的图噜企图冲上前去,却被李思齐拦住了。
其实左君弼一听李思齐之言,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心知惹祸上身了,口中却不急不缓道:“只是不忍见着这位姑娘当众受欺凌,这才出手相助。”
李思齐沉声道:“他们是左兄的什么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
李思齐思索片刻道:“我既受了巡检之职,定要对城中的安全负责才是,眼下这桩冲突已属我的职责范围。我看不如这样吧,左兄不妨卖个面子个小弟。让我把这位姑娘和那个小和尚带回去,不管孰是孰非,到时定会给左兄一个交代。”
罗璇儿一脸忿然之色,“姑奶奶我宁死都不会跟你们走!”
左君弼强硬道:“李少侠既有心释嫌,那为何不卖个面子给在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李思齐皱眉道:“左兄,小弟好话已说尽,你这么说让小弟很为难。”
“放不放人,还不是凭李少侠一句话?”
“不能放!不能放!”图噜歇斯底里道,“李思齐,你敢放人,我额祈葛定饶不了你!给我把他们全部围起来!”
一队元兵抽出弯刀,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
李思齐无奈道:“左兄,你也看到了,我是做不了主的。现在可好,连你也被牵连进去了。”
左君弼面不改色道:“如若我不从呢?”
图噜大喝一声,“南蛮子,你敢拒捕?给我拿下!”
众元兵应命,纷纷挥刀砍向左君弼。
左君弼一提真气,身子拔地而起,十几把弯刀齐齐落空。身形下落之际,脚尖轻点刀身,借力一个旋踢,三名元兵直接被踢飞了出去。
“只知左兄手上功夫了得,不曾想到腿功也不弱。左兄,得罪了!”
不等左君弼落地,李思齐腾身而起,气劲迫人。两人在半空眼花缭乱地交手数招后,身形迅速错开。
左君弼一落地,“噔噔噔”连退数步,顿觉体内真气亏空,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从慌忙上前扶住他。
李思齐也吃了不小苦头,当胸连中数掌,身形踉跄几下,勉强运气压制住翻腾的气血。
显然双方虽嘴上不乏客套,但动起手来,全动用了最直接的杀招。
“噬炼魔功?!”左君弼面色惨白,眼神震惊。
“江湖传言不假,你果真是西域血胤门中人!”
李思齐变脸道:“左君弼,给你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
左君弼不再理会,双目微闭,运气调息。
他的随从却冷声道:“哼,甘做走狗之人,少在这趾高气昂。”
李思齐正欲发作,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老人挡在了左君弼身前。
“爹!”罗璇儿见是罗宽,飞身扑进了他怀中。
“旋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罗璇儿委屈的眼泪汪汪,抽噎不止。
罗宽遂对着李思齐一抱拳道:“老朽罗宽,不知小女有何得罪之处?”
李思齐脸色铁青道:“你闺女企图谋害殿中侍御史的两位公子,我现在要拿她回去审讯。”
娄卜拍手笑曰:“谋害,这词眼用的好,用的好。”
李思齐转过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女一向乖巧,绝不是轻易惹是生非之人,老朽也自认管教甚严,我想其中定存在着某些误会。”
“误会?”图噜指着自己受损的眉骨,瞪眼道,“这也叫误会?铁证如山还差不多!再有争辩,连你这老家伙一起关押了!”
李思齐遂下令道:“将他们全数带走!王爷交代过了,务必保证封花榜竞榜的顺利进行,若有肆意捣乱者,格杀勿论!”
罗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开双臂,怒喝:“你们敢!”
“有何不敢?!”
一名军官模样的汉子大喝一声,长剑挟带着森森剑气袭向罗宽。罗宽不躲不避,双掌前欺,竟不偏不倚牢牢夹住来剑。
汉子使劲抽剑,剑身却动弹不得分毫。
罗宽双手一绞,汉子长剑立时脱手。
一个照面便被夺兵刃,汉子显然恼羞成怒,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向罗宽胸口。罗宽不慌不忙,单手迎上,抓住来拳,巧妙地一拉一送,借力打力,汉子竟连带着他身后的两名元兵一起摔了出去。
“就让后生来领教一下前辈的武当绝学!”
“此人乃血胤门门徒,前辈要小心他的噬炼魔功!”李思齐出手的当口,左君弼忙提醒罗宽。
李思齐单手一点地,整个身子俯卧于半空,化掌为爪,以及其古怪和凌厉的招式将罗宽罩于爪影中,逼迫的他连连后退,苦于招架。
罗宽虽是跑了几十年的江湖,历练无数,但如此神鬼莫测的武功尚属首次见得,而且速度之快令他无从适手。当下只能全神贯注,勉力化解,最后凭借着几十年深厚的内力硬受了对方三爪。胸口、肩膀相继皮开肉绽,更受了不轻的内伤。
李思齐不依不饶,身形下坠的一瞬间,双掌直接拍向罗宽天灵盖,手段狠毒之极。
罗宽咬牙迎上,两人硬对一掌。
“蓬!”
两股气劲相撞,周围顿时尘土飞扬,人人衣摆飘荡,发丝紊乱。
第十九章 封花榜之变(3)
罗宽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年迈之躯撞在一家药材铺的屋檐上,随着稀里哗啦的瓦片一起摔了下去。
“爹!”
罗璇儿凄厉的一声喊叫,一瘸一拐地朝罗宽摔落的地方跑去。
江暮云也紧跟着奔了过去,见恩公遭受重创,生死未卜,难过的要掉泪。
李思齐拭去嘴角的一丝血迹,心下叹服道:“老家伙!好深的内力!”
左君弼忽双目圆睁,双手交错,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接着双掌频乱翻飞,千般掌影如惊涛骇浪涌向李思齐,掌风却是覆盖了偌大一个圆周。
“保护好两位公子!”
李思齐也顾不得再作调息,准备豁出身家性命硬拼这一招。
周围的元兵见图噜和娄卜身陷危机,皆奋不顾身,挥舞乱刀砍向左君弼。不曾料得前涌的掌影立时如莲花绽放,向四周分化开来,元兵纷纷中掌摔开,重伤不起。
李思齐没想到左君弼会如此不要命,他不怕他不要命,但他怕图噜和娄卜会没命。所以,他除了跟着拼命,别无他法。
“全都给我住手!”声如洪钟,聚而不散,可以感受到此人内力的雄浑,绝对的高手。
李思齐一听声音,如闻军令,立即垂下了提起的双拳,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左君弼打出去的掌如泼出去的水,自难以收回,他也不想再收回,所以他对来声置若罔闻。
眼看着李思齐就要丧生于左君弼的掌影之下,一道人影从李思齐身后及时一跃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入掌影中。
令人眼花缭乱的见招拆招。
左君弼惨哼两声,千般掌影归一,与对方连对数掌。
来人只是单单身子摇晃几下,脚下纹丝未动。左君弼却如遭狂风肆虐,整个人抛飞出去,一口血箭向空喷出。
身形下坠,把路边的凉棚撞的四分五裂。满口鲜血的左君弼捂胸挣扎几下,遂倒地不起。
“想来你便是百影手左君弼,绽莲并蒂掌固然厉害,但和你师父彭和尚比起来,你却只有他的四成火候而已,还差了一大截。”
却见说话之人头戴尖顶立檐帽,燕颔虬髯,浓眉大眼,体格高大,身穿紫色大襟长袍,左耳金耳大环在阳光下耀人眼目。
李思齐大松一口气道:“察罕兄,你来的正是时候——”
察罕帖木儿摆手打断道:“李思齐,到底所谓何事,非得要在当街动武,扰乱治安?要是被王爷和殿中侍御史大人知晓了,你我都吃罪不起。”
李思齐不敢再有多言,对着察罕帖木儿耳语了一阵。
察罕帖木儿听罢,沉吟片刻,遂对几个手下吩咐道:“先带两位公子回府压惊,这里的事交由我来处理。”
图噜和娄卜已被左君弼强横的招式吓得呆若木鸡,任由几名元兵架着离开了。
察罕帖木儿转而又将李思齐拉到一边,低声训斥道:“李思齐,你真是糊涂!封花榜乃是皇上下旨筹办的,你却为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在这里小题大做。如若封花榜的举办有所耽搁,触犯了龙颜,你我都将难辞其咎。”
李思齐随口道:“没那么严重吧,把闹事者带走就是了,不至于会大动干戈。”
“不会大动干戈?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么?”察罕帖木儿冷声道,“你看看四周就明白了。”
李思齐放眼望去,不知何时,围观的普通百姓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全是带刀佩剑的武林人士,其中更不乏一等一的高手。
如果最终要靠出动军队来平息此次纠纷,对他们的能力无疑是一种否定,更会给江湖人士留下笑柄。
事情似乎变得棘手起来。
察罕帖木儿大步走到面无血色、瘫靠在墙壁的左君弼跟前,语气充满歉意道:“在下之所以出手伤了左少侠,实是迫不得已。左少侠若要离开,随时都可以。在下保证不会阻拦,先前之事就当未发生过。”
左君弼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惨笑道:“说的轻巧。察罕帖木儿,我虽知你已手下留情。但我左君弼既然蹚了这趟浑水,就不会轻易受他人怜悯。”
“那就随便你吧,如果左少侠还有一战之力,我察罕帖木儿断不拒绝于你。”
说完,察罕帖木儿便不再理会左君弼,而是快步走到了倒地不起的罗宽身前。
此时的罗宽已是奄奄一息,明显是李思齐下了重手。
察罕帖木儿心里暗骂了一声李思齐,蹲下身伸手拿捏住罗宽右手腕,查探了一遍他的经脉,抱拳道:“这位姑娘,莫要伤心。之前可能大家存在着某些误会,现不予追究。令尊的伤势就包在在下身上,保证平安无事。”
罗璇儿哭得如同一朵带雨的梨花,“谁要你这种人面兽心之人的可怜?你们这些元狗,没一个是好东西!”
察罕帖木儿强压下火气道:“姑娘说出这番话来已是对朝廷大大不敬,大可治你个谋逆之罪——”
“治啊,你们来治啊!”罗璇儿对着察罕帖木儿一通声嘶力竭,转而又扑到罗宽身上放声痛哭。
察罕帖木儿不好发作,无奈之下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低头哭泣的江暮云身上。
江暮云看似哭得伤心,心里却在担心着察罕帖木儿会不会把他认出来。
“小和尚,把头抬起来。”
江暮云浑身一激灵,把脑袋垂的更低了。这点细微的举动又如何瞒得过元廷高手察罕帖木儿。
“小和尚,把头抬起来!”
察罕帖木儿忽伸出手一把揪住江暮云,将他提了起来。江暮云拼命挣扎,却又哪里能挣脱开来。
察罕帖木儿浑身一震,确认江暮云便是那晚落崖的小和尚时,强掩饰住心中的欣喜之情。
李思齐见察罕帖木儿死抓住小和尚不放,也随即认出了江暮云,不禁大喜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是你这小秃驴。还是察罕兄有眼见,为何我方才没注意到这小子?”
第二十章 封花榜之变(4)
李思齐遂对着手下大手一挥道:“把这小秃驴带走!”
察罕帖木儿没料到李思齐行事会如此莽撞,想阻止已是不及,恼怒之色溢于表情。
伤心欲绝的罗璇儿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江暮云被官兵带走,紧紧攥住江暮云的手,死也不肯放开。
江暮云心中虽感害怕,但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就豁出去了。遂大声质问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两人道:“为何要抓我?我到底犯了什么法?”
殊不知,江暮云这看似普通的一问,其实切中了要害。李思齐一时愕然,他当然不会愚蠢到把江暮云身上怀有《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的秘密当着这么多武林中人泄露出来。可若要临时给他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似乎不太妥当,还会引来贻笑大方。
这也正是察罕帖木儿的老道之处,虽然《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近在眼前,但他面对着众多武林人士,断不会贸然下手。要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何愁没有机会?只是头脑发热的李思齐误了他的如意算盘,现在竟落得受制于江暮云。
江暮云见李思齐呆立片刻,立刻明白过来其中的缘故,遂撒泼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没本事,就来抓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泄愤!算得什么英雄好汉?忒丢人了!你们还不如当众自尽算了。”
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被一个小鬼一顿羞辱,气的七窍生烟。
江暮云见两人拿自己一时没办法,遂越加的放肆。
“你们再不放手,小心我张口说胡话!”
两人同时脸色大变。他们心里当然清楚,要是江暮云将身怀宝典之事公之于众,他们将要面对不再是一个羸弱的孩子,而是整个武林。尤其是《苍炎诀》,乃是众多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瑰宝。到时候他们若想再占得先机,那是难上加难。
李思齐实在不情愿被一个小鬼唬的束手束脚,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