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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手指触摸到鞋底上有一凹洞。江暮云细窥之下,是这布鞋经不住长途奔波,已然穿底。
“小爷为了你,几乎把命都丢了。你总得和小爷我见上个面,再赔个礼,道个歉吧?”
轻轻一扯,鞋底竟成两半,一件东西从中滑落到他大腿上。江暮云虽看不清楚是何物,但通过触觉,能感觉到是几张被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宣纸。
同时又去撕扯令一只布鞋,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公输般手卷》,《公输般手卷》,昏君的朝思暮想之物,贪慕富贵者的追捧之物,可我要你又有何用呢?”
密室内伸手不见五指,江暮云连上面的一个字都看不清楚。无奈之下只得将它藏于干草之下,打坐练功起来。
……
第四十三章 意外之喜
“江公子?江公子?”
“江公子?江公子?”
江暮云猛然一个翻身,牢牢抓住拍他肩膀的手,口中喝道:“什么人?”
“哎!吓死小老儿了。”
“你是何人!?”
苍老的声音道:“莫要惊慌,我是陈伯,是玉珍这小子叫我来照料你的。”
“噢!”江暮云放开陈伯,拍了拍额头道,“天哪,我居然睡死过去了。”
陈伯点燃一支火烛,周围顿时有了些许光亮。
江暮云见陈伯五十上下的年纪,身形瘦小且有些佝偻。但正如明玉珍所言,生的面目慈祥,是个老实的寻常百姓。
“玉珍说你正遭仇人追杀,可能要在这里躲上好一阵子,以后就让小老儿微尽绵力吧。”
“有劳陈伯了。”
陈伯指着旁边的一只食盒道:“江公子,这是你的饭食,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跟小老儿说。”
“陈伯,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已过亥时了。”
江暮云苦笑道:“我现在真是日夜不分,不知岁月了。对了,陈伯,你进出这里,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陈伯放心道:“这里原本是官府用来秘密拷打审问犯人的地方,现在早就弃之不用了,改作了青楼。但由于芬芳楼经营惨淡,后院已然荒废,所以常年无人出入这里,江公子就放心吧。”
“那么大旗会呢?”
“大旗会?”陈伯摇摇头道,“大旗会的人要逛窑子,也绝不会看上这等档次的。”
江暮云知道一个普通百姓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遂不再多问,客气道:“陈伯,麻烦你一件事。”
“公子请说。”
“能否多给我几支火烛,这里太过黑暗,多有不便。”
“要得,要得,小老儿这就去拿。”
江暮云不忘叮嘱道:“陈伯,正因为常年无人经此,所以要倍加小心,不要给人注意了。”
陈伯稍稍愣了一下,随后道:“说的是,说的是。玉珍拜托的事,小老儿断不敢马虎了。”
陈伯一走,江暮云便迫不及待地秉烛翻阅起《公输般手卷》来。
两本合二为一,铺展开来,除去两页封面,内容共分二十八页,五十六面。封面以汉隶工工整整书写着“公输般手卷”五个大字。
显然这非公输般亲笔真迹,只是汉朝以后流传下来的手抄本而已。
江暮云粗览一遍,里头主要囊括了军事和生活两大方面。大有建筑、机械方面的建造方法;小到精密机关、锁等的制作流程。
“传言昏君精于匠艺,能造楼宇、宫漏,也只有他这种人才会丧心病狂地追逐于它。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若好生精研一番,他日若能重见天日,倒不失为一个谋生的好手段。”
江暮云虽心有此般想法,但脑袋却是越看越大。正要合上手卷,闭目养神片刻,却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
每一页面的右下角,除了标有页数序号外,另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图形中描有若干纹路,数个黑点。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去,却见图形皆有不同,纹路与黑点的位置亦各有异,且某些图形上有黑色箭头标示。
“这些图示都代表了什么呢?”
江暮云看了半响,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合上手卷,仔细思索一番时,却碰巧翻到了一个终能让他看明白的图形——人手图。接着继续往下查阅,又识出了脚形图。
“啊!”
江暮云沉思片刻,猛然领悟到了什么,迅速翻到第一页,他认定上面的圆形代表了人头,而其中的两个黑点便是穴位,因为它们的位置正好与神庭穴跟百会穴相吻合。
接下来,欣喜若狂的江暮云又分别识出了手掌图的少府穴和劳宫穴、脚底的涌泉穴。如果将这些分图拼凑起来,他认定这是一幅人体行气图,黑色箭头则代表了行气的方向。
这无意中的巨大发现,让《公输般手卷》变得不再是一本单纯的建造工艺手册。江暮云兴奋的夜难入寐,直等第二日陈伯的到来。
第二日晌午,陈伯一进密室,江暮云便起身相迎道:“陈伯,小子有一事相求。”
陈伯见他一脸焦急样,笑道:“公子但说无妨。”
“能否替我弄一节木桩,一把锯子,一把匕首,还有一份笔墨来?”
陈伯一时没听明白,问道:“公子要这些东西有何用?”
江暮云谎称道:“孤零零呆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闷的慌,只想做些小玩意儿来解解闷,消磨一下时间而已。”
陈伯不疑有他道:“说的也是,那我明日就帮你送来。”
“有劳陈伯了。”
“小事,小事。”
第三日,待陈伯将所需物品一并送到,江暮云便迫不及待地坐地开工。连着几日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劳作,一个粗糙、拙劣不堪的小木人宣告成形。外观虽有些不堪入目,但也无关紧要。
接下来便是按照手卷上的图示,将穴脉和箭头准确无误地标于其上。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大功告成。
江暮云兴奋地揉搓着酸痛的双手,围着木人直打转。要是换做从前,他断然看不懂其中所预示的意义。但由于张定边教会了他归心五重大法,对于奇经八脉及各大要穴间的关系均了然于胸,因此在一目了然之下,竟被深深吸引住了。
依图所示,箭头最初始于头顶百会穴,至此往下分化成八个箭头,途经不同的大**脉,最后归于双脚涌泉穴。但江暮云再仔细看过,却见有细小的箭头又由涌泉穴反生而出,逆上而去,之后如何,却查无踪迹,不得而知。
他再度翻阅《公输般手卷》的后面几页,发现只有页数序号,没有图形。由于当时因意外发现而太过兴奋,导致忘乎所以,丝毫未注意到这点。
江暮云又不甘心地仔细查阅一番,依旧一无所获,蹙眉咕哝道:“这是行气图,没错。但看上去虎头烂尾,该不是用来唬人的吧?”
横竖闲着没事干,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先盘坐入定,进入归心五重大法的抱中守一境界。等心绪静如止水,万念俱尽时,按照木人上的行气图,开始运功行气。
第四十四章 奇功初成
起初练功时,江暮云随便挑选了百会穴下的其中一个箭头,但在运气时,却屡屡受阻,难以下续。于是乎又不得不另选一个,仍不得要领。一直尝试到第七个箭头,终于一路顺畅,进入到了自然而然、有意无意的练功行气之境。至于从涌泉穴逆上的箭头该如何,他全然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忘我的坐定,竟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半夜,陈伯的到来才惊醒了他。
江暮云起身蹦跳了几下,也不觉有什么异样。当下亦不在意,用过膳,继续照图练功。
不知过了第几天,江暮云依序练完了八个行气图,除了体内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气外,并不觉得功力方面有任何突破,倒是脑海中时常不自觉地浮现出这八种图来,无需再看木人练功,遂将其毁去。
要是换做平常,在久不见成效的情况下,或许江暮云早就失去了耐心。但现时,他只能呆在密室内,出又出不去,无甚事干,也只有修习这不知名的功法,权当玩儿了。
这一天夜里,陈伯照往常一样前来送饭、端屎尿,临走之际忽对江暮云道:“江公子,你长时间闷在这里,不觉得枯燥么?”
江暮云遂问道:“陈伯,我呆在密室有多长时间了?”
“嗯……差不多三个多月了吧。照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尤其好动才是,你怎么像我这老头子一般喜好独处呢?”
江暮云算了算时间道:“陈伯,外面是否已经春暖花开了?”
陈伯嘿嘿笑道:“早就花开了。最近芬芳楼新招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婆娘,前院后院皆可谓一派春意盎然呐。”
江暮云亦笑道:“被陈伯这一说,我还真想出去见见天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陈伯点头道:“那不如这样吧,江公子,小老儿就不锁这道铁门了,掩上了事。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就大大方方走出去好了。如若担心被仇家察觉,你就挑个深更半夜的时间段,只在后院活动,保管没人注意。”
江暮云想了想道:“陈伯说的是,就照你说的办吧。”
陈伯刚一走,江暮云照习惯又开始了行气练功。半个时辰过后,正要收功出去透透气,却突然感觉到丹田气海处似乎有异动,忙又收敛心神,继续行气。
渐渐地,他能很清晰地觉到丹田处正有浓郁的寒气被新生之气慢慢带动了出来,倒不似突然发作时的那般乱冲乱撞,而是循序引导一般贯通经脉。起初奇寒难耐,江暮云难受的差点背过气去,但随着渐行深入,寒意逐渐变得淡薄。就如同浓雾消散、拨云见日般的豁然开朗,说不出的受用舒服。
随着体内的真气不断充盈,江暮云慢慢掌握到了诀窍,他尝试着加快真气的流动速度,从而带出更多的寒气加以消化。但紧随而来的一阵汹涌寒潮,吓得他慌忙又停止了妄动。
“循序渐进,切莫贪进。”
江暮云一想起张定边的叮嘱,忙收起贪进之心,以归心五重大法作为收式,结束了一天的修炼。
日复一日的修炼功法又接连持续了十几天,江暮云完全不知道自己从《公输般手卷》上练成了什么,但他坚信修罗神僧传承给他的五十年功力正在一点一滴地被他汲取。
这天,江暮云练功完毕,便推开了虚掩着的铁门。眼前是一道昏暗短浅的甬道,道两边堆满了枷锁、夹棍等行刑器具,但大多已是破烂不堪。
走过甬道便是向上的石阶,石阶的尽头被一块石板封死,江暮云轻而易举地将石板挪开,时隔三个多月后,终于又将脑袋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之下,得以重见天日。
时值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眼前的一切景象让江暮云浑身一震,差点从石阶上滚落下去。只见世界的色彩较之前变得艳丽了许多,夕阳的火红尤胜以往,更给他一种天地万物均能清晰可见的超乎寻常的感觉。
通往地下密室的石板藏匿于一座杂草丛生的假山后面,显得异常隐蔽。江暮云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身处一个狭长的院落,两旁皆是歪歪扭扭的砖瓦屋。中间野草萋萋,没过膝盖,其中尚堆积了不少的碎石瓦砾,一派荒寂的景象。
江暮云爬出密道,重将石板封好,起身才迈出几步,竟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巧了许多。惊醒之余又连着蹦了几下,更觉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兴奋地忍不住面对着夕阳一声高呼,随即又立刻捂住了嘴巴,满心欢喜。
穿过荒芜院落,便见正前方一洞门,靠近洞门一隅,正有袅袅炊烟升起。江暮云蹑手蹑脚地走近,却见是一厨房,陈伯佝偻的背影在灶台边上忙碌。
“陈伯就是在这里做厨子么?”江暮云抬脚跨进了厨房。
“呵呵,是啊。”陈伯抬起油腻的右手,拭去额上的汗珠,道,“江公子终于也在地底下呆的倦了。”
“就你一个人吗?”
“芬芳楼一共也就十几个姑娘,我一双老手够用啦。”
江暮云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下,等陈伯忙的差不多了,又问道:“对了,陈伯,明大哥时常来看望你吗?”
“你说玉珍这孩子啊,野惯啦,不常来。但只要一来,就送这给那的,全是些奢侈品,也不知那些个东西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江暮云笑道:“只要是用来孝敬你陈伯的,陈伯当好好收下。”
陈伯道:“我自然收纳了他的一片孝心。不过说来也奇怪,玉珍的爹娘本是老实厚道的生意人,时常受本地一些地痞流氓的欺诈,但自从玉珍会些拳脚之后,他们便再不敢欺上门来,生意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江暮云知陈伯对明玉珍加入大旗会一事一无所知,遂道:“想必那些无赖是被明大哥打的怕了,不敢再有造次。”
陈伯点头道:“小老儿也是这么想的。”
江暮云自告奋勇道:“陈伯,这里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陈伯忙道:“江公子,一会儿芬芳楼的王阿姑就要过来端饭了,姑娘们食完便要开门纳客了。我听玉珍说你在蕲州的仇家甚多,所以江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免得被人注意了。还有,你把这食盒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