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是你,江小子,真的是你!”
罗璇儿哭成了带雨梨花,粉拳使劲捶打着风暮云宽厚的背脊,抽泣道:“江小子,臭小子,姐姐想死你了……”
俏婢加上屋内的另两位婢女,见这不速之客乃罗璇儿的旧识,又见风暮云一表人才,不似恶人,谁也不敢再多出一言。
“璇姐……”风暮云亦是激动难抑。
两人紧紧相拥片刻,罗璇儿拭去晶莹泪珠,哽咽道:“江小子,这些日子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姐姐可替你担心了。”
风暮云感叹一声,简易道出坎坷经历。
罗璇儿轻轻摩挲着风暮云的脸庞,痛心道:“《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真把你害惨了,幸好你依然生龙活虎,姐姐心甚慰。”
风暮云笑道:“只要璇姐安然无恙,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怕了。”
罗璇儿“扑哧”笑出声来,柔声道:“江小子,你长高了,健壮了,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了,也更会说话了。”
完了,又似想起了什么,问道:“江小子,传闻你是风九剑之后?”
风暮云点点头。
罗璇儿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风暮云急道:“璇姐莫不是嫌弃弟弟了吧?”
罗璇儿嗔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为你今后的安危担忧罢了。”
风暮云不忍看她一脸惆怅,遂扯开话题道:“那日在镖队里,忽见璇姐芳容,只可惜武艺不精,无力解救璇姐。”
罗璇儿吃惊道:“你在镖队里?为何我没见着你?”
风暮云不好意思道:“当时可能是我卖相太过邋遢,璇姐故难以辨认。”
又扶起罗璇儿,道:“事不宜迟,璇姐,我这就带你走。”
第六章 抢婚(3)
“走?”罗璇儿茫然地看着风暮云道,“去哪儿?”
“只要能离开泰州,去哪儿都成。”
罗璇儿呆想片刻,颓然坐于榻上,摇首道:“不行,我不能走。”
“什么?”风暮云失声道,“莫非你真要与张士诚那个混蛋成婚?”
“那日在庐州城,我和爹爹苦等你不来,却被李思齐和那两个恶少率兵围住。爹爹为了护我,不幸被乱刀砍死……”
罗璇儿说到这里,已是凤目红肿,泣不成声。
风暮云,“却是我误了恩公性命……”
“幸得张士诚之弟张士义打抱不平,他为了救我,不惜被李思齐打伤。后张士诚又以重金疏通官府,赎回爹爹的尸首加以厚葬。”
风暮云气愤道:“这是亏欠,他日知恩图报便是,但不能成为璇姐嫁给张士诚的理由!”
罗璇微摇螓首道:“江……风小子,你不懂。我当日曾许诺过张士诚,只要能安葬了爹爹,等守孝期满,我自嫁入张府。如今他几乎舍了性命来助我,璇姐又岂能言而无信?”
风暮云难过道:“既然今日大婚,可我为何从璇姐眼中看不出一丝高兴呢?”
罗璇儿继续道:“眼下我弟罗贯中出走太原,在海崖帮里谋了份差事做,我若跟你离开泰州,岂非陷贯中于险境?若贯中出了什么意外,九泉之下爹爹必不会原谅我。”
“璇姐!”
罗璇儿含泪道:“风小子毋须再劝,我意已决。你穿扮成这样,迟早要被人察觉。紫儿,快些送他出去。”
叫紫儿的俏婢答应一声,正要扶起风暮云,两扇木门忽如遭锤击般四分五裂,木屑激溅。婢女们惊叫一声,瑟瑟发抖着躲到了屏风后面。
一个身长八尺,面相粗豪,宽额挺鼻的彪形大汉神色漠然地立于石阶上,身背三尖两刃刀。在他身旁站着的是矮了一大截的方四,衣着华贵的方四。
这方四既然能被张士诚看中且被招至府中,自是个机敏非常之人。虽遭了风暮云的暗袭,却并不惊慌失措,大呼小叫,而是直接禀报了张士诚来低调处理这事。
这么做自然有益而无一害:一是不会在这大喜日子里引发骚乱,被人笑话,失了海崖帮颜面;二则是以免打草惊蛇,让风暮云逃脱了。
方四指着风暮云战战兢兢道:“吕爷,就是这小子,把小的击晕了后潜入到这里,恐是要对二夫人不利。”
“想必这位便是最近在江湖上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江暮云了,也就是风家二公子了。在下吕珍,受帮主之命,有请风公子。”
罗璇儿忙护到风暮云身前,乞求道:“吕珍,他是我弟弟,此次前来只是送我这个做姐姐的出嫁罢了,莫要为难于他。”
吕珍恭敬道:“二夫人休要担心,既然风公子是二夫人之弟,帮主更要亲见一面才是,又岂会为难他?”
风暮云一把将罗璇儿拉到身后,处之泰然道:“璇姐莫要再护我了,我倒要看看张士诚能把我怎么样?”
吕珍依旧面无表情道:“风公子多虑了,我吕珍以项上人头担保,帮主绝无恶意,只是想与公子有个交情罢了。”
风暮云冷冷道:“张士诚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风家谈交情?”
方四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大胆!竟敢对帮主出言不逊!吕爷,好好教训教训他!”
吕珍对他一努嘴道:“方四,你既然如此愤慨,那你上啊。”
方四迟疑了一下,随后大吼一声,冲向风暮云。
罗璇儿娇叱道:“大胆,退下!”
方四挥起的拳头在半空滞留了片刻,立时又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
“帮主叫吕某千万不要动手伤了和气,风公子,还是请吧。”
风暮云转过身躯,正容道:“璇姐,我此次前来,只为带你离开这里。我现在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走是不走?”
罗璇儿背身犹豫了一会儿,后娇躯颤抖道:“风小子,你要体谅璇姐的苦衷,你要体谅璇姐的苦衷……”
风暮云苦笑了一下,想想战红潋为了帮自己,不惜性命,不惜钱财,可到头来自己却白忙活了一场。
遂自嘲道:“也罢,璇姐既然心意已决,小弟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只要璇姐以后能开心度日,便比什么都要来的强。可我若不在这里留下点记号,又如何对得起兄弟朋友?!”
话音未落,风暮云倏然出手,抓向吕珍咽喉,寒流由百会穴而生,贯通四肢经脉。
“哼,无知小子,你那点斤两,可比风萧差的太远了。”
吕珍冷哼一声,出拳硬架,拳劲触及掌心,劲气相撞产生的气旋刮的两人衣衫乱摆。
风暮云闷哼一声,摔出三丈之远。吕珍却纹丝不动,面不改色。两人功力显是不在一个级数。
看似如此,吕珍心中实是吃惊不已,一边化解钻入经脉的寒气,一边揣测着对方武功的路数。
罗璇儿扶起风暮云,心疼道:“风小子,璇姐求你了,赶快离开这里吧,莫要再生事了。”
风暮云拭去嘴角血渍,猛然飞起一脚,一张椅子带着呼啸声飞向吕珍。人紧接着腾身而起,从另一角度作双掌拍出,寒劲霎时笼罩方圆数丈。方四也算习过武功之人,却被这股寒意逼迫的连退数步,牙齿打颤。
“你虽有不错的根基,但却漏洞百出,不似习武之人!”
吕珍看似随意的一掸,却是劲道十足,椅子竟改变方向,反向朝腾空的风暮云急旋而来。
“嘭!”
两劲相交,椅子被震的四分五裂。
风暮云再次摔飞了出去,这次受牵连的是屏风,躲藏在后面的两名婢女又吓得奔逃了出来。
吕珍则往回退了一小步,复又回到原位。
“住手!”
一年轻男子身着紫色白边宽袍,长身黑面,浓眉瘦脸,双目炯炯有神,容貌酷似张士德,正快步且稳重地走上前来。
吕珍见来人,忙微微一揖,退到一边。显然此人便是海崖帮帮主张士诚。
第七章 抢婚(4)
张士诚径直走到风暮云跟前,施礼道:“在下张士诚,骤闻风公子来鄙帮做客,实乃荣幸之至。”
风暮云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冷然道:“张士诚,我可是个不识抬举的客人。”
张士诚浅浅一笑道:“张某知风公子来意,为了不致彼此交恶,我们不妨坦诚相对。”
“怎么个坦诚相对?”
张士诚拉过罗璇儿,诚恳道:“璇儿小姐若不愿留在张府,我张士诚绝不强行留难。府门大敞,璇儿小姐随时都可随令弟离开,我可派人护送你们出泰州。”
张士诚言语诚恳,眼神真挚,不似玩弄伎俩的奸邪之辈。风暮云闻其语,心神微震,移目看向罗璇儿,等她作答。
罗璇儿轻抚罗帐,幽幽一声叹息后道:“张帮主大恩大义,璇儿此生不忘,又岂会忘恩负义?”
复又把风暮云拉到一边,两人促膝而坐。罗璇儿的一双纤纤玉手将他的大手紧紧摁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风小子,张帮主宅心仁厚,实非你所想象的威迫用强之辈。唉……你要理解姐姐的苦衷……”
风暮云自知难以使她回心转意,垂首痛惜万分道:“璇姐大婚固然可喜,可惟独弟弟好痛心,好痛心。”
罗璇儿娇躯微微一震,一丝复杂神色在眼中稍纵即逝,柔声宽慰道:“风小子,今日大吉大喜,你就留下来陪姐姐吧。”
风暮断然摇头道:“我即刻就会远离这里。风家世代积下的仇敌可谓遍布武林,我怕会给璇姐的大吉之日带来不便。”
罗璇儿用难以割舍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弟弟,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过脸颊。
风暮云的余光瞥了一眼立于门口的张士诚,低声道:“璇姐,那刘夫人是大,你是小。往后璇姐定要有所主见,切勿低声小气,给人小觑,受人欺负了。”
罗璇儿再也按耐不住,伏在风暮云宽阔的肩上,幽幽哭出声来。
“风小子,臭小子,以后记得要勤洗脚,不要熏跑了别家女子……”
风暮云轻拍罗璇儿香肩,两行热泪夺目而出。
“璇姐教训的是,只怕今日过后,再无人像璇姐这般关心风暮云了。”
一旁的紫儿被两人真情流露所感染,秀鼻翕张,竟也抽噎起来。
风暮云忽拭去泪水,挺身而起,对张士诚喝道:“张士诚,好生待我璇姐,他日你若有负于她,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张士诚亦肃容道:“风公子但请放宽心,我张士诚若不善待旋儿小姐,定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风暮云又回首对罗璇儿的贴身侍婢紫儿微微一揖道:“麻烦紫儿姐姐好生照顾我璇姐,风暮云在此先行谢过。告辞!”
风暮云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
“公子且慢!”
紫儿叫住风暮云,又从玉脖间解下一串护身符,亲手替他戴上。
“这是奴婢家传的护身符,定可保的公子今后平平安安。”
风暮云抚摸着护身符道:“既然是家传,为何又要送赠于我?”
紫儿嫣然一笑道:“不是送赠哦,是暂借给公子的。待日后公子成就了一番功业,还是要奉还给奴婢的。”
风暮云忽然捏了一记紫儿的秀鼻,随后大笑着去了。
张士诚忙道:“张某送公子出府。”
吕珍紧跟了上去。
罗璇儿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惆怅道:“他真的长大了……”
紫儿乐观道:“旋儿姐姐就放放心心地做张夫人吧,奴婢直觉,风公子将来定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就一番大业。”
喧杂的张府大院,将中间一名白衣翩翩的公子哥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天遥,看在乃父从不过问江湖事物的份上,我们长白双鹰便不与你计较,快叫你的主子滚出来!”
说话的两名中年男子几乎长的一模一样,瘦高个子,长脸细眼,面无血色,一身锦袍狐裘。他们是长白山一带响当当的昆仲高手,一个叫刘正天,一个叫刘正道。
白天遥悠然自得地轻摇折扇,哈哈一笑道:“长白本有三鸟,却有一鸟被我先主拔光了羽毛。你们两鸟若能胜了小爷手中的怜香扇,再与我家公子过招不迟。”
长白双鹰见他如此无礼,正待发作,一个身形修长之人大步走了出来。此人年约三十上下,朝天鼻山羊须,长了一对三角眼,再加之面色蜡黄,犹如刚生过一场大病,卖相委实不招人喜欢。
“当年先帮主被风九剑暗杀,此仇不报,不共戴天!两位刘兄,不若把这场让与小弟吧。”
不等长白双鹰开口,又对白天遥傲气道:“在下剑灵派王士诚,想请白公子讨教一番。”
白天遥故作惊讶道:“剑灵派?是否被宰了前任帮主关锋的那个剑灵派?”
“锵!”
长剑脱鞘而出,从立时弥漫全场的剑气便可反应出王士诚是何等的怒发冲冠。
白天遥依旧笑容可掬道:“前辈既非香亦非玉,晚辈手中之扇却只懂怜香惜玉,万一不小心伤了前辈,实在有损今日的喜庆之气。”
王士诚岂容他再有羞辱之言,腾空而起,手腕一转,连着三道剑气从不同方位袭向白天遥。
剑灵派虽非能独挡一面的大派,但剑法实有其独到之处。尤其讲究轻灵飘忽,出其不意,可谓将剑的本质发挥到了淋漓精致。
“前辈太沉不住气了。”
怜香扇上下翻转,连挡三道剑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