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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云一拍脑门,恍然道:“这一天睡下来,我是睡糊涂了。”
朱重八羡道:“这美婆娘委实对你这小白脸好,该不会是看上你小子了吧?”
江暮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在胡说些甚么?她不比於皇寺的那些恶僧,当真是个好人,我也只是拿她当好姐姐看待罢了。”
旋而又叹道:“可惜这次不辞而别,估计是没机会再见了。”
“好人儿,可惜这次不辞而别,估计是没机会再见了。”朱重八故作深情地学了一遍。
随后他又哈哈大笑道:“看你这副深情款款的情种样,小云你可莫要在情难自制之下shi身于她啊!话说若是能与这美婆娘共度良宵,shi身也算失的有所值了,啊哈哈——”
江暮云见朱重八还在喋喋不休,干脆将他扑倒在地,两小子在洞内免不了一阵扭打耍乐。
“好了,好了,别自顾玩了。”朱重八上气不接下气道,“你小子饿成这样还有力气死缠烂打,快些填肚子吧,我一会儿就要回寺去了。免得出来久了被那些个恶僧察觉,师娘叮嘱过的。”
江暮云将肉干撕扯下一半递给朱重八道:“跑这么长一段路,朱兄定是饿了,这一半你得吃掉。”
朱重八也不客气,从上面又掰下一半塞进嘴里,剩余的则用纸包好。
“我只吃这一小块,剩下的你作明日饭食吧。我决定好了,明日晚上我就将床底下的偷得的干粮带出来,咱哥俩儿往濠州城去。”
“是我连累你了,朱兄。”江暮云愧疚道。
“欸,”朱重八一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留在那鸟寺也是徒受气,还不如一走了之来的逍遥自在。”
朱重八随即又转移话题道:“今日主持还教了我内功心法。”
“真的?”江暮云喜道,“都教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朱重八咯咯笑道:“可惜我有忘了一大半了,明日还得去请教主持。”
江暮云责备道:“有此良机,你怎的不好好学?”
朱重八一脸无所谓道:“小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武学根本就不感兴趣。再说了,我有担心你一整天了,哪静的下心来去学那鬼玩意儿。”
接下来,两小子喜笑颜开地有一句没一句尽瞎扯,直到江暮云打了声饱嗝,朱重八这才叮嘱几句,匆匆下山,往於皇寺赶去。
第九章 生变
第二日清晨,天空竟出人意料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江暮云走到洞口,眺望久旱逢甘露的山景,一阵冷风灌入,冷的他瑟瑟发抖。
这雨一下,气温也似乎越发的寒冷了。
江暮云一想到今夜就能和朱重八一起启程前往濠州城,他便挺了挺腰板,似不再畏惧这刺冷。
要是能在濠州城找上一份活儿干,那就能落脚了。他暗想。
无所事事的他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终于听到了洞外有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定是朱兄来了!”他兴奋地正要迎出去时——
“嘭!”
洞口的乱石忽如遭狂风肆虐般竟往洞里飞扬开来,江暮云吓得慌忙在两块岩石的背后躲藏起来。
洞内变得一片漆黑,原先燃着的火堆被落下的石块砸灭。
不过,江暮云透过岩石缝隙,还是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如大鸟一般掠进洞来。
“这人是谁?”他心下暗忖。
这时,洞外又闻衣袂破空之声。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咦,这妖僧怎不见踪迹了?该不会是跳崖自尽了吧?”
“哼!”又一沉稳声音道,“妖僧身怀宝典,又岂会甘心自尽?”
“老怪物身受重伤,谅也逃不远。快看!这里有一山洞。”这回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紧接着便有数道人影掠入山洞,江暮云估摸着是三男一女,一共四人,其中有两人身穿白衣。
“咯咯,果然不出所料!”女子娇笑道,“老东西,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打坐参禅。”
“穷凶极恶一生,现在倒生悔改了。”
“废话少说,趁他还未复原,赶紧把东西拿到手,好回去交差,免得夜长梦多。”
接下来江暮云只看见那四人人影交错,扑向盘膝而坐之人。
这个被称之为妖僧的孤家寡人在经过一番苦苦招架后,最终不敌,被打翻在地。
接着又是几道寒光闪过,引来妖僧一声凄厉的悲呼。趁此,几只手几乎同时游走在妖僧身上。
“搜到了。”沉稳的声音道,“只有一份手卷。”
女子厉声道:“老东西,宝典在哪儿?!”
沙哑之声随即诡笑道:“他要是会说出来,那才叫奇闻异事。莞妹,要不要在这里结果了这老秃驴?”
女子道:“老东西武功尽废,脚筋亦被挑断,又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就让他在人迹罕至的洞中自生自灭好了,给他一次皈依我佛的机会。”
“不对,为何我闻到了一股子焦味儿,这里或许还有其他人。”沉稳的声音警惕道。
“定是原先有山下的猎户或者樵夫在这儿歇息,想必早就被这老东西吓跑了。走吧,手卷既然已经到手,不容耽搁了。”
一人率先掠出了山洞,然后其余三人也相继出得洞去。
江暮云本以为四人会进洞里头来搜,吓得整个人几乎匍匐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现见他们悉数离开了,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江暮云又在岩石后面呆了一会儿,确定那四人不会去而复返,才小心翼翼探出头来。
不知何时,被打翻在地的妖僧又坐了起来。手合十,头低垂。
“难道他死了?不,是圆寂了?”江暮云思忖道。
“小和尚,出来。”妖僧忽沉声道。
江暮云吓了一跳,他不确定妖僧是不是在唤他,依然蹲在原地。
“出来!”妖僧加重了语气。
江暮云战战兢兢站起身来道:“你……你唤我?我可不是甚么小和尚,我不是和尚。”
“过来!”
江暮云慢腾腾地挪动着脚步,心里想着如果妖僧的脚筋真的已被挑断,就算他不过去,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于是他在离妖僧两丈远的地方站定。
“过来!”
“我就站这儿。”江暮云壮着胆子说道。
妖僧果然也没再继续威逼他,只是问道:“小子,刚才的一幕你可曾都看到了?都听到了?”
江暮云老实回答曰:“看是看到了,只是洞内太黑暗,没看清楚;外面风声太大,也没听的太明白。”
“哼!看你小子说话有板有眼,心机倒是不浅。那你可知老衲是谁?”
“我又怎会知晓?”
“你过来!”
“我不过来,”江暮云倔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听得清。”
“臭小子!过来!坐到我对面来!”妖僧几乎是在怒喝,“我心脉已断,即要油枯灯灭。先不管你是何人,我尚有遗言要对你说明。”
“遗言?他会不会有大笔的遗产要转赠?或者传套功法什么的给我?”江暮云在犹豫要不要真的靠近他。
刚才这一声怒喝显是耗费了妖僧不少残元,妖僧开始剧烈咳嗽,喷吐出一口鲜血,随后黯然道:“我一代枭雄,又岂会为难你一个无名小子?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同情之心吗?同情?哼……哈哈哈……哈哈……”
江暮云见他半疯不疯,凄笑充斥苍凉之意,怜悯之心顿生,遂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他跟前。
眼前这个被称之为妖僧的和尚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花色僧袍,肥头大耳,凶相毕露。特别引江暮云骇然的是他右脸颊上那几道粗大冗长的疤痕,一看便知绝非善与之辈。
他给江暮云的第一印象并非是僧人,而是屠夫。
“坐下。”妖僧带着几分命令道。
江暮云只得乖乖坐下。
“可曾拜过师门,习过武功?”
“没有……”
江暮云话音未落,妖僧忽探出双手,牢牢握住了他的双臂。
江暮云没想到一个将死之人还会有这么大力气,疼痛难忍之下奋力挣扎。结果人没挣脱开,衣袖却被扯的稀巴烂。
“你个疯和尚,干甚么?!”江暮云愤怒道。
“别动,我只是想把握一下你是否有潜质承受得起老衲几十年的功力!”
江暮云闻言遂停止了抗争,心中暗想这疯和尚果真是要传授武功与他。
遂问道:“那我可有潜质?”
“实属罕见,可造之材。老衲此生未曾见得,甚是欣慰。”
妖僧又剧咳几声,又道:“你转过身去给老衲瞧瞧。”
江暮云只得又乖乖背身对着他。
妖僧左右拍打了几下之后,突然脸色大变,眼神死灰复燃,右手以掌变爪,死命抓住了江暮云的右肩。
第十章 天下至宝
五指破肤入肉,疼的江暮云惨叫连连。
妖僧亦觉自己失态,连忙松手并将其拉至身边,沉声道:“说!你姓甚名甚?为何肩上有这印记?!”
江暮云这才想起下山时主持德祝对他的叮嘱,莫要轻易以肩上的印记示人。可他却把它忘得一干二净。
当下懊悔不已。
见已被妖僧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分毫,只得答曰:“江暮云。”
“江暮云……江暮云……”
妖僧反复默念了几遍,又问道:“这印记哪儿来的?”
“我爹说了,这是胎记,天生的。”江暮云也不瞒他。
“胎记?你爹?你爹何许人?”
“太平乡李子村人,数个月前得瘟疫去了。”
妖僧细细端倪了江暮云一番,口中喃喃道:“像,长的真像。”
江暮云问道:“像什么?”
妖僧沉默半响,忽然仰天狂笑。笑声在洞内悠悠回荡,久久不散。
江暮云趁机挣脱开来,不悦道:“你这疯和尚,笑甚?有甚么好笑的?”
妖僧居然拍手大笑曰:“冤孽啊,一切都是冤孽啊!哈哈哈!有趣,当真有趣!”'网罗电子书:。WRbook。'
江暮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活着才是冤孽,死了才算有趣。”
妖僧并不理会江暮云的冷嘲热讽,依旧自言自语道:“九剑兄,想不到你居然还留有一子!高明!真是高明!老衲就在想,怎么凭空会在这荒郊野岭冒出一个根骨奇佳的小子来。唉,正犯愁到了泉下何以对你。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哈哈哈哈!”
“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都不知你在说些甚么!”
妖僧笑罢,竟径直倒了下去。
江暮云以为他人事不省,顿时吓坏了,忙上前道:“喂,疯和尚,你不要紧吧?”
“扶……扶老衲起来。”妖僧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显是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江暮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扶坐妥当,怨道:“明知身子骨撑不住了,就不要笑那么大声嘛。”
“小子,替老衲把鞋子脱了。”
江暮云眨巴了几下眼睛道:“什么?脱鞋?没听说和尚圆寂时一定要脱鞋的。”
“对,脱鞋,把两只都脱了。”
江暮云见妖僧已是双目紧闭,嘴角不时有血溢出,脸色痛苦至极,实在不忍有违他的意思,遂依言将先后把两只布鞋脱离了他的双脚。
只闻得一股浓烈的脚臭味扑鼻而来,江暮云一只手赶紧捏住鼻子,蹙眉道:“哇,好臭!你是不是有好几年没洗过脚了?不会是想在死前让我好好替你洗一次吧?不至于熏倒了佛主。”
妖僧摇摇头道:“小子,这双鞋,你一定要好好保管,珍如性命。”
“什么?!”江暮云失声惊叫,“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居然让我把这双臭气熏天的脏鞋子看作身家性命?”
妖僧淡淡道:“破败其外,金玉其中,贵在鞋中之物。鞋底夹层藏有《公输般手卷》,一卷拆为两份,分匿其中。”
江暮云讶道:“公输般?难道是春秋末期的那个巧夺天工的鲁班?”
“对,就是他。此手卷乃当年天下第一摸金校尉石手于关中的唐太宗昭陵所得,正是当今元廷昏君苦苦追求的东西。”
江暮云恍然道:“此手卷是不是刚才那三男一女所要寻找的?而他们手中夺得的是赝货?”
妖僧陡然睁开双眼,赞道:“臭小子,聪明!”
“那他们会不会发觉……”
“他们必会去而复返。”
“啊?!”
“不用担心,此处荒山野岭,夜色茫茫,得此宝物,他们必不会在中途作停留。所以,一时半刻尚不打紧。”
“咳……唔……”妖僧按捺不住,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到了江暮云身上。
江暮云手忙脚乱道:“喂,你怎么样啊?不行的话就不要再说话了。”
妖僧叹息道:“老衲自知大限将至,得抓紧把该说的都说尽,该做的都要做完了。”
说着又艰难脱下了僧袍,粗览片刻后,从中间撕下一块递给江暮云。
江暮云接过布片,问道:“这是……”
“上面有失传了六百多年的武功秘籍——《苍炎诀》,秦时名将王翦正是凭它练就一身强横武功,立下不朽战功。同是石手盗得,出自唐太宗昭陵。现下已成武林中人人觊觎的奇功宝典。”
“方才那四人……”
“一人是元廷的高手,察罕帖木儿,另一人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