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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件事确实是他的过失。门中弟子众多,难免遇上危险,若想及时搭救,务必要留存几滴精血。秦悦当初是由秦昌直接带回山门的,把这道程序给省了。纪帆知道这回事儿,但他一直忘了向秦悦讨要这一滴至关重要的精血,今日终于酿成了祸事。
“沧镜”墨安重复了一遍,转身往山下走。
纪帆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要去沧镜寻人了,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师叔留步!我有一个法子。”
“说。”墨安的眉宇之间带着隐约的忧虑与急迫。
“墨宁师叔洞府门口的禁制兴许融进了精血。”
墨安犹豫了一下,御剑飞往了玉衡峰。
宗门之中都有禁飞的规矩,墨安胆敢罔顾门规,御剑飞行,可见救人心切。纪帆愣了一瞬,墨安就没了踪影。他咬了咬牙,也踏上了飞行道器,心道:“事急从权。反正有墨安师叔在前面顶着,我怕什么。”
他的修为不及墨安,赶到的时候正见后者在拆解秦悦洞府门前的禁制。纪帆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不必如此,只消一个手诀就能取出其中的精血。”
墨安侧过身,沉着声音道:“快点。”(。)
忆往昔预劫已得验 叹今朝夙愿未有偿2()
纪帆连忙上前,对着门口的禁制掐诀。全文字阅读墨安看着这间洞府不断往外冒出华光,眸色越来越深沉。忽然那些光芒全都消失了,墨安又是一惊,心里愈为不安。
恰在此时,纪帆掐出了最后一个法诀,禁制烟消云散。他暗自捏了一把汗:“这还是墨宁师叔结丹初期的时候设下的禁制,竟然这般难解。”
墨安看着空荡荡的洞府门口,深深蹙眉。纪帆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这禁制里头没融精血。”
墨安面沉如水,但语气尚算和缓:“我知道。”
他看了一眼秦悦的洞府,再度唤出飞剑。正欲踏剑飞走,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疾呼:“等一下!”
墨安回首,看见原本空荡荡的洞府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少年。少年长得极好,让人觉得看他一眼就像冒犯了仙祇。可他身上半点灵力都没有,分明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往南走九千里,有一个山谷,她就在那里。”少年捂着胸口,“她伤得极重。”
墨安神色一变:“幽洵山谷”
他曾经在那儿遇见过一个男修,那男修几次三番想取他的性命,似是要给灵兽噬灵鹫觅纯灵根而食。再想了想秦悦身上的纯木灵根,墨安神情一肃,立马御剑朝那个地方飞过去。
纪帆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出色的相貌,不免腹诽:“没想到墨宁师叔会在洞府内豢养俗世男子没想到她会有这种癖好。”
他正这般胡思乱想,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响。原是那少年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手还紧紧地捂着心口,面色惨白,唇边淌血,像是受了内伤。
纪帆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少年抬起来架走了。看顾墨宁师叔豢养的男宠,能不能将功抵过?
秦悦睡得将醒未醒,只觉得眼前是昏昏暗暗的一片。她想换个惬意一些的姿势,却半点动弹不得。整个人悬在墙上,四肢疲乏得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神志模糊,仿佛陷进了睡梦,再也出不来了。但手腕脚踝的痛楚又是那么真实,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的存在。
她看见翡翠抬起兽脸望着自己,她看见屋顶的小窗透进来一丝微光,她看见光线之中飘舞的尘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还看见了屋外荒芜的山野。她没有伸手,却触摸到了泛黄的杂草,摇曳的野花。
秦悦蓦地睁眼,眸光灼灼地看着前方。那不是她的幻觉,那是她真真切切看见的情景,实实在在触摸到的东西。那是她的神识。
修道三百余年,已然元婴后期的秦悦,终于修炼出了神识。
四个锁灵钉封住了她的灵力,却没有封住她的神识。百里之外的景象经由神识传进了她的脑海。不仅能看见四周的风景,而且能听见脆生生的鸟鸣,闻到清清浅浅的花香。她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晚辈,认真地借助神识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虽然被禁锢在了这里,但思维和意识却挣脱了束缚,奔赴了远方。
这种感觉堪称玄妙,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她一眼看不尽的地方,自有神识代替双眸探寻。
可惜这个新生的神识还不具有敌过胡易的威力秦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只希望胡易这辈子都不要领悟出那个解灵阵的算法。此人已经许久未曾出现了,应该是研习阵法正入迷着。
后来几天,她一直都在尝试锻炼神识。但她此前从未研读过相关的典籍,此刻自然只能漫无目的地自我摸索。好几次都出了差错,把神识伤得一阵一阵地疼,但她乐在其中,不以为苦楚。
但更多时候还是无事可做的。偶尔会想起那个向凡人索要灵芝,困于静湖之底的青年,也隐约理解了他为何选择自尽。这般孤寂的日子,这般消沉的时光,实在是太难捱过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兴许不等胡易来取她性命,她便要疲惫困倦而昏迷不醒,就此陨世了。
好在翡翠常常陪在身边,时不时和她说上几句,她才没有想象中那样落寞。翡翠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很多时候秦悦还没说几句,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就泫然欲涕了,直道:“我真不知我还能听你说多少话。”
这话说得真不吉利。秦悦却也不以为意,反倒笑着说:“你愿意听,我多讲一些便是了。”
翡翠顺着她的裙角爬上去,抱着她的腰。
秦悦一笑,缓缓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回家看一眼。那里和平友好,没有修真世界的纷争。但也没有光怪陆离的妖兽灵植,只有日新月异的知识与科学。”
秦悦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什么叫科学吗?科学,分科而学也。在那里,通过学习不同类别的学问,可以更加深刻地了解这个世界,获取更多的知识和技能。虽然那里没有修仙这回事儿,也没有比天同寿这种可能,但我相信,总有一天,科技会飞跃到一个新的高度,可以使**凡胎长命百岁,可以让凡夫俗子青春永葆。”
翡翠没怎么听懂,但仍旧把头埋在秦悦的腰上,乖乖巧巧地说:“真好。”
秦悦极想伸手摸一摸它的猫耳朵,但两只手都被钉住了,稍稍一动便是尖锐的疼痛。
她微微抬眸,望向屋顶:“翡翠,那里有一扇小窗,你用力挤一挤,应该能从缝隙中逃出去。”
翡翠猛然抬头,看着秦悦恬淡的神色。
秦悦笑容和煦:“我已经用神识探查过了,那里没有禁制。”
翡翠慢慢地从她腰上爬下去,音色凛然而坚定:“我去找人来救你。”
“不必了。”秦悦莞尔,“人心险恶,你又不知深浅,别中了人家的圈套被人剥皮抽筋炼成法器。”
翡翠闻言,设想了一下那个情形,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
“说不定我陨落之后就能回到从前的世界了,然后带着一身修为纵横天地山水。”秦悦轻笑,开始了对未来的美好设想。
翡翠却听出了一股哀伤,不愿意走了:“我还是陪着你吧。”(。)
峰回路转器灵襄助 柳暗花明师门援手1()
第一百三十章:峰回路转器灵襄助,柳暗花明师门援手
这时门口传来了拍掌的声音:“想不到人修会对妖兽这般情深义重,这灵兽竟也对主人依依不舍。”
秦悦挑眉:“哦?你阵法设好了?”
胡易避而不答,只道:“这只妖兽和你都逃不了一死。”
于是秦悦便知道了他还没有领悟解灵阵,嗤笑一声:“连个阵法都设不了,就会关着人这种小把戏。”
被一个阶下囚说成这样,胡易觉得难堪至极。更何况此时秦悦的脸上还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仿佛已然看淡了生死,不在乎胡易作何反应。
他正准备拂袖而去,忽见秦悦的衣袖里慢吞吞地飞出来一只灯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道:“这里怎么这么昏暗?”
“养出了灵智的道器?”胡易的眼中露出贪婪,“八品灵兽,上品器灵,你这女修身上倒有不少好东西。”
秦悦打量了一眼。照心灯沉睡了两百多年,已然进阶成了上品。可惜这灯笼不是她的东西,沉雪兽也没有同她拟定契约。再想了想眼下的情形,秦悦默叹:“这照心灯醒的真不是时候。”
这只器灵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光芒盛了几分,昏暗的屋子渐渐明亮了起来。它一眼就看见了胡易,立马往后飘了几步,挑剔道:“凶神恶煞,绝非善类。”
胡易眉间煞气更甚。
秦悦无奈摇首。这个器灵张口就损人的毛病半点没改,早晚有它受的。
照心灯转了一圈,突然顿住,怔怔地来了一句:“你怎么被折腾成这样了?”
显然它看见了秦悦,也看见了后者血迹斑斑的衣袍。
秦悦看向胡易:“你该问他才是。”
照心灯顿时明白过来,晃晃悠悠地朝胡易飞了过去,颇为鄙薄:“想来你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这般心狠手辣,迟早要遭报应。”
说完还左右摆了摆,像是在摇头叹息。然后光芒微闪,打算放一个幻境给胡易看看。
可叹形成一个幻境须要不少时间,而胡易又已经忍了它许久,就在它凝神结出幻境的时候,冲着它扔出了一道符箓。
这道符箓是灵灯最为畏惧的水符。一旦灯中火焰被水浇灭,这个灯笼必然威力大减。好在照心灯里面点着的是燃而不熄、经久不灭的千莲幽火。虽然火焰没有被浇熄,但凝结到一半的幻境已被打断了,自己还吓得抱头乱窜,惊慌失措地大喊:“哪里来的凉水,冷死我了。”
秦悦失笑。这只灯笼素来都是畏寒的。
胡易又拿出了一张符箓,思量了一下,还是没有扔出去,反倒和照心灯打起了商量:“你家主人现在身陷囹圄,朝不保夕,我看你好歹也有些灵智,不如弃暗投明,改当我的法宝吧。”
器灵痛斥:“你才朝不保夕呢!凭你这副阴险狡诈面目可憎的模样,连我家主人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胡易冷笑,看了秦悦一眼:“好好好,又是一个深情厚意的。”
秦悦神色微妙。她敢担保照心灯口中的“我家主人”指的是华殊,而不是她。
脚边的翡翠轻轻地动了动,突然一个箭步飞奔上前,对准胡易的脖颈狠狠一划。
秦悦始料未及,但当事人胡易却及时反应过来了,捏住翡翠的尾巴,用力摔到了墙根。
翡翠几个跳跃又回来了,迅速地和胡易缠斗在了一处。
它的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与其受困于此,性命攸关,不如放手一搏,或可免遭毒手。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秦悦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胡易身边窜上窜下的白色兽影,担心不已:沉雪兽族温驯,翡翠又从来没有参与过打斗,这般贸然斗法,恐怕凶多吉少。
别说是她,就连照心灯也看傻了,喃喃自语:“这妖兽什么来路?不要命了吗?”
秦悦抿了抿唇,忽然灵光乍现:“挽青剑,帮我把挽青剑取出来。”
照心灯怔怔地应道:“什么剑?”
“去我的储物珠子里去找,品阶最高的那一把就是了。”秦悦语速极快,一双眼睛还没有离开前面缠斗的一人一兽。挽青剑是沉雪兽的相克之物,兴许能助翡翠一臂之力。
照心灯纠结了一会儿:“我没手啊,只能放在灯笼里面给你带出来。可你知道千莲幽火又称圣火吗?那把剑要是品阶不够,会被圣火熔掉的。”
秦悦的眸色染上了焦躁和不安。
照心灯安慰她:“你别急,我去给那个男修放一个幻境。”
秦悦看着它慢悠悠地飞远,只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它早干嘛去了,到现在才想起幻境?
其实秦悦冤枉这只器灵了。它早就想放幻境来着,可是没得手啊。
翡翠正当八品,倘若论起道行,和一个元婴后期的人修没有差别。但它没有多少打斗经验,更何况这些年待在秦悦的身旁,没吃过什么苦头,天生的兽性都要消失殆尽了。幸亏它从来不依靠丹药进阶,一身修为很是纯正,胜了面前这个灵力混杂的魔道一筹,这才不至于落了下风。
它虽然不知道应当如何斗法,但一些自保的法术却是生来就会的。不管胡易出什么招数,它只管用法术抵挡回击,偶尔还伸出尖尖的指甲掐进胡易的皮肉。后者吃痛,偏偏奈何不了这只小兽。
翡翠正全神贯注地使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