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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踌躇了一番,打算先把自己会的画出来。
于是画卷之上,出现了山山水水,重叠连成一片。她尽量把这些山水绘得各有千秋,山山不同,水水相异。力求看一副画,便仿佛能游遍人间山水。
期间小元婴一直凑过来,踩在秦悦的膝上,做着各种各样的点评:“画功虽说稚嫩,但画意已然初见端倪。尚可,尚可。”
点评完了还要伸出小手,拍一拍秦悦的肩膀,大有勉励她再接再厉之意。
秦悦其实很尊重这位福婴的看法,打着商量的语气问道:“你能不能再说具体一些?比方说此处山色是否合适?此处留白是否得宜?”
小元婴看了许久,最终来了一句:“我不通画艺,你觉得好便可。”
秦悦略感失望。
小元婴试着安慰她:“这不是件玄阶法宝嘛,等它升品之后,你兴许能有更深一层的感悟。”
本命法宝另有玄阶之品,秦悦也曾听翡翠提起过。现下只感遥遥无期:“待它升品除非我进阶化神。”
小元婴瞅了瞅秦悦忧愁的脸色,问了一句:“我曾在禹海鲛族之中折了一朵灵花,你可还收着?”
秦悦翻了翻:“还在呢,怎么了?”
“那便是个助法宝升品的灵物。”小元婴悠悠道,“改天你把它和本命法宝扔到一块儿炼制,看看能不能成。”(。)
。。。
结婴典引来八方贺 灵宇宗坐拥首席尊2()
秦悦作着恶意的揣测:“万一不能成呢?”
小元婴想了想,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最不济也就法宝损毁而已。”
秦悦抿了抿唇,暗自把这个方案否决。她若没有万全的把握,才不要冒险去试这个法子,免得辛苦炼制出来的本命法宝毁于一旦。
日子就这般清闲地过了下去,转瞬间便到了结婴大典那一日。
是日秦悦逼迫着自己早起,换了身衣裳便往山前走。灵宇宗自立派以来,便以玄色为贵,因而秦悦特意穿了一身深黑色的衣袍,以示庄重。
到了之后,看见了同样一身玄袍的墨宣。后者悄悄传音给她:“师妹可还记得是怎么个顺序?”
秦悦偏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墨宣傻笑一声,继续传音道:“诚舟前辈给我的那张玉笺,我可半点没看。待会儿就仰赖师妹提点一二了。”
秦悦面无表情:“我也没看。”
墨宣摸了摸鼻子,和秦悦一道转过身,俯视着山脚下络绎不绝的来客。
“今日来观礼的人似是格外的多。”秦悦看着山门外聚着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随口说了一句。
“然也,比当年大师兄结婴热闹许多。”墨宣应道,“此事也不难想通。试问哪一个宗派能同时有两个道君可以举办结婴大典?这也算是一场盛事。更何况师尊贵为掌门,亲自下发了请帖,别宗无论如何都要给个面子。”
北川宗门百花齐放,各种名头的宗派数不胜数。听闻灵宇宗掌门有两个嫡传弟子俱皆结婴,都暗自羡嫉不已,纷纷借着观礼的名义来看看这两位天之骄子的庐山真面目。
他们不是灵宇宗的弟子,不能上前细看,只可坐在客席之上,远远地看上几眼。但修真者的目力极好,即便相距不近,看得也算清晰。
这两位掌门之徒是一男一女,正背对着他们比肩而立。身姿颀长,墨发轻舞。晓风微拂,掀起二人玄色的衣角,袍袖上面古朴的花纹也清晰可见,衬得二人背影亦显肃穆庄严。
席间有人暗自惊叹:“凌玄掌门好福缘,得了这样一双弟子。修入元婴不说,竟还有如此气度风华。”
片刻之后,秦昌现身。在座诸人离座,对其略略一拜。秦昌面带笑意,似是极为欣悦。
而后他慢慢步往首座,对着两位弟子说了一番训诫的话。那一男一女双双跪下,叩谢师尊教诲之恩。
众人又是一阵感慨。按照规矩,在此不必顿首言谢,这两人却不约而同地跪下行礼,足见二人对凌玄师尊的拳拳感激之意。
他们哪里知道,此二人压根不懂结婴大典的步骤规矩?这两位今日的主角都在凭着自己的直觉见礼言辞。
秦昌运起灵力,虚扶着二人起身,历数了两人勤勉修行的经历。
二人唯唯再拜。
秦昌又道:“昔入吾门,尚为懵懂稚子;今为道君,已堪一派根基。身负单火灵根,暗合九宫离位,拟尔尊号为九离,可愿?”
这段话是对墨宣说的,墨宣垂首:“谢师尊赐号。”
众人窃窃私语:“这个尊号意蕴极好,想来凌玄掌门对这位弟子颇为喜爱。”
“修仙百年,罹险数度。仙资卓绝,天纵奇才。”秦昌望向秦悦,“为人师者,不求汝之名扬天下,福荫一方,唯愿尔仰观宸星,俯听妙音,身享人间意趣,心思仙家道途。尊号宸音,行走于世。”
秦悦拜了一拜:“弟子谨受。”
众人开始了小声的议论:“宸之一字,北星之意,仙宫之喻,凌玄掌门对这位幺徒寄予厚望了啊。”
“毕竟是掌门幺徒,当成关门弟子教养的,怎能不看重?”旁边有人接了一句。
几人聚在一起连连点头:“甚是,甚是。”
而远处的秦昌却静默了下来,看着两位弟子,示意他们跪下。
秦悦和墨宣对视了一眼,一齐恭恭敬敬地屈膝而跪。
秦昌伸手入袖,拿出了一只玉冠并一根玉簪。
据传,古世之人在举办结婴大典时,都会由师长给他们佩戴一件饰物,一般而言,男子戴冠,女子配簪。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项礼仪渐渐免却了,现如今只有出身大宗派的精英弟子,或是来自大家族的出色族人,才有这个殊荣。
这种玉冠和玉簪之上有着独特的标识,人称为“道冠”、“道簪”,长久以来,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座来历普通的访客纷纷带着钦羡的目光看去,只见秦昌神色和蔼,把道冠安上墨宣的发髻,替他妥帖地佩戴好。
墨宣跪行大礼,左手按着右手,支撑于地,缓缓叩首。
秦昌亲手把墨宣扶了起来。后者转身,正视着各宗来客。
众人暗暗点头:“好一个神采奕奕、俊秀爽朗的九离道君。”
秦昌复又执着道簪,插上秦悦的发间。
秦悦同样俯身行礼,顿首于地,稽留多时。
秦昌扶着她起身,面色欣慰非常。
秦悦莞尔,缓缓转身,看着门内的弟子与别宗的访客,嘴角微微扬起,带着清清浅浅的笑意。
即便在笑,众人却觉得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分明站在人群之中,却游离于世俗之外。眉宇间有着与生俱来的从容,眸光沉静而通透。看似纤纤之身,亦有一番威仪。
她站在那儿,双手交叠掩在袖口之后,阳光洒在袍袖之上,显出了精致的暗纹。玄色的裙角微微摆动,整个人便似一朵次第开放的墨莲。
在场诸人唏嘘不已:“想来这便是元婴道君的风华。”
礼成,各宗来客上前,向秦悦墨宣道贺,通常还会送上一份贺仪,道一句:“还望道君莫要推辞。”
秦悦好东西见多了,也不觉得这些贺礼有什么新奇的。但旁人盛意拳拳,她也不方便推辞,只好收礼收到手软。心中觉得这里嘈杂纷乱,只想尽快回洞府去,奈何被众人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正忙着应付,说着客套的场面话,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秦悦回首,看见卢秋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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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婴典引来八方贺 灵宇宗坐拥首席尊3()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壹看书1?k?
卢秋晃了晃手上的乾坤袋:“还望宸音道君莫要推辞。”
秦悦浅笑,对众人说了句“失陪”,拉上卢秋走回玉衡峰。
“这座山峰好生寂静,浑然不似山前那般喧闹。”卢秋漫不经心地走着,随口点评道。
秦悦答了一句:“这儿是掌门一脉的居所,素来无人打扰。”
卢秋把乾坤袋塞到她手里,自顾自地闲逛了起来。
秦悦知她骄蛮任性,拦也拦不住,自然随她去了,打开手中的乾坤袋,细细一看,里面竟然是几颗低阶低品的彩石。
品阶不高便罢了,材质也说不上好,唯一值得称道的优点便是斑斓瑰丽,勉强算是赏心悦目。秦悦拿出一颗石头,对着阳光看了看,艳丽的色彩渐渐变得剔透,宛如一块彩色的玻璃。
“挺新奇的。”秦悦喃喃自语。
不得不说,卢秋很了解她的心意,知晓她欢喜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不似众人那般馈赠丹药灵石,而是拿一些不常见的趣物给她做贺礼。
秦悦十分领受这份心意。
卢秋逛着逛着,迎面碰上了一个结丹期的女修,后者扫视了她一眼,微微凝眉,质问道:“你是谁?”
卢秋自报家门:“我师承玄道宗,道号华秋,今逢墨宁之喜,特意前来观礼。要?看??书?1书k?”
这个结丹期女修正是白若。她适才碰上卢秋,竟看不透对方的修为,自认灵宇宗没有这号人物,因而出言问询。
果真是别宗来客,还和她的师姐是旧识。白若眸光微黯:“玉衡峰清静,不容外人随意踏足,我劝道君尽快离开为好。”
争不过她的师姐,挤兑一下师姐的故友也好。
卢秋挑眉:“那你缘何在此?”
白若倨傲道:“我乃掌门师侄,在此理所当然。”
卢秋向来是个不怕惹事的,闻言轻笑两声:“我还当掌门一脉净是墨宁那般出彩的人物,没想到连你也算。”
白若面有羞恼之意:“道君可别忘了身在何处。为人之客,还请谨言慎行。”
卢秋在宗门之内,便是处处横行,从不相让;出了宗门,旁人也多少顾念着她在玄道宗的身份,兼之元婴期的修为,也会以礼相待。因而闻听白若这般略带讽刺的指责,还真真是头一回。壹看书?1?k?a看n?s?h?u看c?c?
于是卢秋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番:“你也莫忘了言多必失。我修为高你一个大境界,再如何也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白若微怒:“道君最好现在就走,免得我唤几位弟子来送客。”
不远处传来抚掌声:“师妹有心了,这送客之举,便不劳师妹代行了。”
白若抬首望去,便见一身玄衣的秦悦漫步走来,嘴角的笑意带着似有若无的戏谑:“只是还望师妹明晓尊卑,且不说华秋是我的客人,单论她元婴期的修为,便不是你可以妄自置喙的。”
白若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眼光在秦悦和卢秋之间扫来扫去:“师姐偏帮外人。”
秦悦上前,颇为诚恳地对白若说:“师妹可别冤枉我,我只是对事不对人,断没有针对师妹的意思。”
白若望着她发间的道簪,抿了抿唇:“师姐言重了。”
秦悦摆摆手:“你我师姊妹,说这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作甚。”
白若正打算应一句,就听秦悦继续道:“不过希望师妹莫要忘了,当初是如何拜入了这座玉衡峰。做人还是不要忘恩负义才好。”
白若微怔。当初她想拜慎行为师,拦路跪求秦悦,后者于心不忍,才帮她说了一两句好话,请慎行收她为徒。如今旧事重提,分明是在说她以怨报德,过河拆桥。
白若刚打算委委屈屈地解释一番,便见秦悦笑着转身,拉着她的友伴走了,隐隐约约传来一句:“你和一个小辈争执什么?果真是骄横惯了。”
然后那个道号华秋的人笑答:“我本也不想和她理论,平白失了身份”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隔得远了听不太清。白若眼含怨怼,暗自握拳。
秦悦道:“你这个性子也该收一收,别等日后言语不慎招惹了哪个人物,后悔都来不及。我这位师妹与我有些过节,我替你出头也无妨。但若换做了旁人,我就只可帮理,不能助你了。”
卢秋假装幽怨:“你我分别不过几十年,我仍是元初,而你已然进阶到了元中。反正你修为高深,万事遂意,容我这个修为低微之人为所欲为又有何妨。”
秦悦反问:“你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我修为比你高一点,便不仅要容忍你的种种不端之举,还要替你收拾烂摊子?”
卢秋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北川之中,原本是玄道宗一家独大,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最多,但这几百年折了四五个。而你们灵宇宗的元婴修士不减反增,又添了你和你师兄。如今北川之中,唯有灵宇宗稳坐这头一把交椅了。”
“那也未见得。玄道宗有着千万年的根基,预备结婴的结丹期弟子数不胜数,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