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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未见得。玄道宗有着千万年的根基,预备结婴的结丹期弟子数不胜数,几十年之内,反超灵宇宗不是难事。”
“那是因为灵宇宗只有一半在此,剩下一半在南域。”卢秋颇为感慨,“若两地灵宇宗互通有无,合二为一,此间哪还有玄道宗自处之地?”
秦悦停下脚步,斟酌了许久,很是认真地接了一句:“互通有无,合二为一,确是一大良策。只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卢秋无奈:“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你竟还真当回事儿了。灵宇宗两处禹海相隔,如何能联结在一起?何谈互通有无,密切来往?”
秦悦缓步而行,思忖片刻,自言自语道:“传送阵只要有传送阵便可。”
卢秋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跟着仔细思考起来:“若北川灵宇宗内有个远距传送阵,南域灵宇宗内也有一个,两阵双向传送,那灵宇宗就此壮大不算难事。”
秦悦点了点头:“只不过传送阵的算法极其繁杂,又没有现成的阵法可以参照,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
秦师尊指迷修仙路 三弟子参悟道中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许多许多年以后,卢秋仍会记得这个瞬间——秦悦微微颔首,眸中含着思索与斟酌,玄色的衣摆被风轻轻掀起。以至于后来两处灵宇宗果真密切来往之时,卢秋竟觉得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卢秋并未久留,跟着秦悦在玉衡峰上逛了逛,向晚之时便告辞了。秦悦独自踱回洞府,恰见洞府门口伫着一道身影。
秦悦笑吟吟地走上前,唤了一句:“师兄。”
墨安回首,冲她点了一下头。
秦悦打开门口的禁制,笑道:“许久未见师兄了,进来小坐可好?”
墨安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不了。”
秦悦挑了挑眉,没有坚持。
“师妹结婴盛事,我身为师兄,还未送上贺礼。”墨安缓缓道,语气淡淡的。
秦悦颇为会意地摆了摆手:“师兄存有这份心意便好,不必讲求那些虚礼。”
墨安默了一默,拿出了一支横笛:“听闻师妹精通音律,特赠此物。”
秦悦微讶,她还当墨安不想赠礼了,特意前来知会她一声呢。接过来看了看,材质是上好的灵玉,做工也算精细,其上还刻了两字篆体——悦宁,恰与她的名字和道号相合。
秦悦笑了笑,想起掠影琴上有一句小诗:“空山自倩宁,闲云各相悦。”同样嵌了悦宁二字。恍然觉得冥冥世间巧合之甚。
墨安低声道了一句:“此为我亲手所制。”
秦悦颇感讶然:“难得师兄还记得我的本名。”
墨安张口欲言,但终究还是深深地看了秦悦一眼,转身离开,什么也没有说。
秦悦也没在意,心道:“这位师兄寡语深沉,又不是今日才有的性子。”握着笛子,慢悠悠地走进洞府。
正巧此时一个小修士跑了过来,喊道:“两位师祖留步!”
秦悦和墨安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只见一个男修疾走上前,微微一拜,道:“掌门有请,两位师祖尽快去罢。”
不远处的墨安和秦悦对视了一眼,后者走到墨安身旁,道:“走吧,去师尊的洞府。”
墨安就在原地静静地等她走上前来,闻言轻声应了一句“好”。
秦悦既好奇又不解:“都傍晚了,师尊还寻我们作甚?”
“宾客才散,想来师尊也有些事想单独嘱咐。”墨安答了一句,“左不过便是些鼓励嘉奖的话,费不了多少时间。”
果如墨安所言,秦昌叫他们过来便是说一些勉励的言辞。墨宣也在,三个弟子一道聆听着师长教诲。面前三人俱皆结婴,秦昌欣慰至极,言语之中也不经意地流露出些许得意。
“灵宇宗上下,尔三人可堪表率。”秦昌道,“若你们之中有一人登临化神,本派便有两个化神修士坐镇了。”
秦悦笑问了一句:“不是还有青焰师祖吗?”
秦昌神色略微黯然:“你多年身在南域,有所不知。”他顿了顿,却没有再说下去。
墨宣轻咳了一声:“师妹,青焰师祖他已经坐化了。”
秦悦一怔:“师祖分明是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怎么会”
她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她记得青焰以此为尊号,是因为他身上有一木一火两个纯灵根,资质属于上上佳——和她的灵根一模一样。那青焰如今已然坐化,是否意味着自己也会无奈地面对这一天的来临?
秦悦有些莫名的伤感。这种情绪和当初四肢经脉俱毁之时的感受截然不同。当初她正视现实,想方设法地活得恣意,如今却无端悲观起来。仿佛前面有一堵墙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她再如何修炼,都越不过这堵墙,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墙倒塌,砸在自己的身上;只能带着无尽的遗憾,面临坐化的结局。
秦昌看着她伤感而惆怅的神色,便隐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其实时至今日,他也不能从师尊青焰坐化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一边修炼,一边就会思量:凡人之于修仙,自是逆天改命之举。天道不容,那修仙之人还能否存活于世?
四人静默许久,最终墨宣低沉无措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这世上,究竟有无登仙之人?有无得道飞升之人?潜意修行,究竟是对是错?”
面前三个弟子似有消沉之色。秦昌叹了口气:“修行之人多矣,中道陨落之人亦多矣。然,修为攀升臻于化境者,少之又少。吾辈踏足修仙长途,修心为要,修身为辅。墨宣,你为何修仙?”
墨宣愣愣地答道:“因为师尊引领,替我开启了仙路之门,我才知晓世上还有修仙这回事儿。”
秦昌摇首:“非也。我是问你,道心谓何。”
“道心”墨宣跟着念了一遍,“寻仙,问道,觅长生。”
秦昌拍了拍座椅上的扶手,语重心长道:“修炼长途,不止长生二字,你还须承担起身为一个修士的责任。为师不求你开宗立派,名垂千古,只愿你善待他人,不负初心。如若此生无憾,长生与否又有何妨?”
墨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弟子受教了。”
秦悦和墨安亦是心有所感。
“由凡入仙,自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为师修至化神期,尚感前路漫漫,是以你们不必亟于登仙之事,当下好好修炼要紧。”
墨宣领会了他的意思,垂首道:“是弟子思虑过甚了。”
沉默许久的秦悦突然接了一句:“这世上,有登仙之人,亦有得道飞升之辈。”
墨宣愕然:“师妹说什么呢?”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原本是个人修,后来成功踏入了仙渡期,登临仙界。”秦悦想起了莫云,“我在沧镜之中知晓了他,也曾在南域闻听过他的旧事,想来不会有错。”
此话一出,连秦昌都惊异起来。他自己已然不太相信飞升之事,适才说那番话,只是为了劝导三个弟子罢了。现在闻听世上还有先例可循,不由再度燃起了证道之心。
墨安墨宣的眼眸中也染上了坚定之色。
秦昌十分欣慰,又和三人探讨了一番向道之心。末了,三人告辞,秦昌坐看着他们起身离去,突然喊了一句:“墨安,你留下。”(。)
临俗世纵意纵山水 往景国且歌且行舟1()
第一百四十章
京城里有一家鼎鼎有名的酒楼,名唤八珍楼。按理说,天子脚下,理应没有什么灵异古怪之事发生,可这酒楼近来偏偏出了一件怪事:一个头戴帷帽的黑衣女子时常抱着一只白猫前来,要一个雅间,点上一桌子的珍馐佳肴——这哪里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吃下的饭菜?但店内伙计回回收拾碗筷的时候,都没见碗里剩下一滴汤汁,颇感奇异。
但这女子出手极为阔绰,像是对银钱没什么概念,吃完一桌饭菜便扔下一锭金子扬长而去。掌柜对她笑脸相迎还来不及,哪还会管她是否妖异?
是日天气晴好,又逢京官休沐,八珍楼迎来了不少贵客,自是繁忙至极。那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就在此时出现了,怀里照旧抱着一只白猫,帷帽垂下轻纱,后面的双眉微蹙,似是不太欢喜这般热闹的氛围。
掌柜见她现身,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招呼着:“今日还是老位置?”
女子微微颔首。
掌柜连忙把她引上二楼雅间,十分热情:“照旧是一份松鼠鳜鱼,一份油焖春笋,一份糖醋小排,一份桂花糯米藕,一份百合南瓜汤?”
女子低头,像是和怀里的白猫交流了一番,片刻之后无奈道:“再来一份蟹粉狮子头,一屉小笼汤包,一盅桂圆银耳羹,一只醉鸡半只盐水鸭。”
掌柜记不住了,只好取了纸笔记下,暗道:“这女子看似纤瘦,倒能吃不少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这时那只白猫“喵喵”叫唤了两声,女子唤住掌柜:“再添一份龙井虾仁。”
“好嘞。”掌柜笔走龙蛇,飞快地把菜名记下。见女子暂且没有继续点菜的意思,就先行出了雅间,吩咐厨房尽快把这几道菜做出来,送到二楼去。
两刻钟不到,菜就陆陆续续地上齐了。女子摘下帷帽,指着一桌子菜,笑着质问怀里的白猫:“沉雪兽族都像你这般贪吃吗?统共十一道菜,你就点了六道。”
这一人一猫自然是秦悦和翡翠。后者摇首:“你还好意思说我,哪一次来这儿不是你比我吃得多?”
秦悦莞尔,并不回答,只管执起筷子夹菜。翡翠不甘示弱,伸出一双猫爪去抓那笼汤包吃。奈何猫爪到底不如人手便利,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有一小半包子吃进了肚子,里面的汤汁撒了满桌。
秦悦拿出一张帕子,好整以暇地擦了擦唇角,不怀好意地看着翡翠:“看你吃得怪累的,不然我喂你吃?”
翡翠坚决地摇了摇头:“谁知你又要对我使什么损招。”
它说这话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上次它点了一锅甲鱼汤,秦悦忽然十分好心地盛给它喝,还非常贴心地喂它。身负沉雪兽族高贵血统的翡翠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侍奉,结果却吃到了满嘴的辣椒。
后知后觉的翡翠终于意识到秦悦在捉弄它,竟然趁它不注意,在甲鱼汤里添了一把辣。翡翠从舌尖麻到了舌根,一张猫脸都涨红了,本想借由桌角的茶水缓一缓,谁知一碗热茶喝了下去,辣意不减反增。翡翠的眼泪都辣出来了,而始作俑者秦悦却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所以它现在不再相信秦悦的“好心”也不足为奇。
秦悦轻笑,继续大快朵颐。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俗世景国。
此时距离她的结婴大典已有三年。
当初秦昌讲了许多关于向道之心的体悟,秦悦回去之后若有所感,破天荒地没有就床安寝,而是对着空明的月色打坐了一夜。
小元婴见状,便向她讨了一瓶丹药,趁她不注意,一连吞了好几颗。源源不断的灵力通过福婴涌进了秦悦的丹田。
于是本打算感悟道心的秦悦被迫踏入了修炼。一旦开始,就没能停下来,直到两年以后,丹田之内的灵力达到了顶峰,修为倏然攀升至元婴后期,她才平复了体内磅礴的灵力,正式结束了这场小型的闭关。
“罪魁祸首”小元婴被她捉过来,打了好几下屁股。边打边说:“让你自作主张!我根基不稳,岂能随意进阶?”
小元婴捂着屁股,委委屈屈地说:“我这是为你好啊山河社稷图,你已经画出了一部分,倘若修为攀升,本命法宝也会跟着升品,届时你对这幅奇画的领悟就能更深一层了。”
秦悦揉了揉小元婴的头发,把人家的头发都揉乱了,无可奈何地笑道:“强词夺理,巧言善辩。”
幸亏她还记得尘年托付之事,进阶之后,便隐去修为来到了俗世。一来可以替尘年找找那位温姑娘,二来可以在凡俗烟火中观人识事,稳一稳自己的境界。可惜她在凡人堆里待了将近一年,也没能遇上一个能引起尘年元神感应之人。
几百年物换星移,景国帝都已经变了个模样,唯独这座八珍楼还在原处,屹立不倒,愈见繁华。
许久未沾俗世饭食,秦悦行至此处,闻着饭菜香味儿就走进去了。从此一发不可收,几乎每隔半个月就要来此点上一桌饭菜。她虽素来贪吃,但这几百年已经收敛了许多,不过近来在京城待了两个月,本性又被激发了回来。现如今饭量大得惊人,餐餐不留残羹,哪还有半点修仙者的样子?
可叹翡翠非但不劝着她,还跟着她一道胡吃海喝。几个月下来,秦悦没有多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