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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又去灵均的洞府看了一眼,灵均尚未归来。秦悦遂给他留了一张传讯符,说她已经来过了,心中对那个传送阵仍是毫无头绪,所以没有去尝试解阵。
写完了不忘添上一句“此去闭关修行,勿扰。”
她可不想再像之前那样,每隔几天就收到一张灵均寄来的传讯符。
闭关修行,自然只是骗人的套话。她懒散至此,随着修为的增长更甚。如非必要,绝不会选择闭关。
回到木摇宗后,先把奉衍给的玉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里面写的都是御兽心得,翻了许久才看到这样一句“若为修士斗法所伤,受惊失神,则可”
音攻也算斗法的一种,这句描述和翡翠的现状十分吻合。秦悦顺手摸了摸怀里的翡翠,继续看了下去。
而后讲的就是解决的法子。玉简上说,须其主人“运灵调养”,另加一套法诀,便可促进灵兽的恢复。秦悦看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个法子大抵就是“人修涤荡神思,然后通过特定的法诀,传到其灵兽身上”的过程。
秦悦本想一试,但仔细一看,那个法诀的依托竟是灵兽契约。她和翡翠之间根本不存在契约关系,此法怕是不可行了。
秦悦揉了揉额头,很是无奈地拍了拍翡翠,哀叹一声“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你说什么怎么办才好?”身后突然传来周浩然的声音。
秦悦并没有躲在屋子里看玉简,而是在院子里挑了个树荫,席地而坐。周浩然闲来无事,顺道过来看看这位已然登临化神的友人,谁料化神修士亦有烦忧,走近之时,正好让他听见了那一句哀叹。
秦悦转过身来,愁眉苦脸地指了指翡翠“这只沉雪兽被音攻吓着了,至今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周浩然仔细看了两眼“目光果真呆滞了许多。若非细看,倒和平常无异,你若不说,我还不知它受了惊吓。”
翡翠呆呆愣愣的望了一眼周浩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事实上,自从那两段琴音血洗了笑忘山之后,秦悦就再也没有听见翡翠说过话。误了修行倒是小事,就怕它郁结于心,久久不能释怀。
“如它这般,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周浩然仔细想了想,道“你不妨让这只沉雪兽再回到惊闻音攻的情形中去,故景重现一番。”
当年秦悦困于华殊的元道钟里,翡翠便一直待在周浩然的洞府中。因而周浩然与它也算有些情分,所以此刻亦在真心实意地提出解决的办法。
“故景重现?”秦悦微微敛眉,“何以故景重现?”
难道让她找遍南域,把那个名唤曲璀的寻来,请他再给翡翠奏一段琴吗?
想了想那个音攻之后,生灵涂炭的情景,秦悦还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故景重现自然是,”周浩然道,“你再去笑忘山走一遭,让这小兽回到当初遭逢音攻的地方看看。届时并无危险,它就会把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忘了,渐渐好转过来。”
“管用吗?”秦悦深表怀疑。
周浩然摊手“我不知道,你试了便知。”
秦悦心道“等翡翠自己好过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左右近来得空,去一趟笑忘山也未尝不可。翡翠也曾说要在那儿久住,说不定那边的环境更能促进它的好转。”
于是她略略歇息了一会儿,就打算再度前往笑忘山了。
本以为笑忘山还像她先前看见的那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事实上,整座山峰都瞧不见一具尸。不过细细看去,仍能现山间树木有一些被灼烧的痕迹不知道是谁看那些尸不爽快,干脆放了一把火,全给烧了。
“这般毁尸灭迹之举也只有曲璀那种邪道魔门才干得出来。”秦悦不负责任地猜想道。
此刻恰值清晨,春山初醒,翠枝含露,本该是漫山遍野动人的景致。但秦悦只要一想起曾经陨落在此的那群修士,便没有了赏景的心思,只好加快了脚步,径直朝当初搭的那间洞府走去。
还未走到洞府门前,忽觉四围气息微动。警惕地望了一周,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果真有一个男修从草丛中站起来了,一脸温煦的笑容“这位前辈有何见教?”。
系铃人琴音可解铃 修道者笛声堪问道2()
秦悦抬眸望去,见此人恰是元婴后期,一袭白袍,迎风而立,身姿颀长,衣袂飘飘,颇有神仙气度。更兼唇角含笑,一眼望去,便觉得其人温和无害,正直善良。
秦悦放松了不少,随口问道“这里荒无人烟,你独留在此作甚?”
男修答道“若在白日,我有飞鸟微云作伴若入深夜,我有静月晚风相陪。何来独留一说?”
这种洒脱又从容的说辞很是契合了秦悦的世界观。她笑了一笑“人修之于自然造化,在于相和,而非相斥。你这般心境,恐怕整个修真界都没有几人能比得上。”
男修又是轻轻地勾唇而笑“那敢问前辈,又为何独行于此?”
“我亦并非独行。”秦悦移开手,露出怀里的翡翠,“这只沉雪兽一直伴我左右。”
男修微微眯了眯眼“这只灵兽似乎受伤了?”
“道友好眼力,很少有人能一眼看出这只小兽的异状。”秦悦讶然,随后淡淡地解释道,“它先前不幸遭逢了一场音攻,受了些惊吓,所以变成这样了。”
“音攻”男修垂下眼,须臾之后抬,“那前辈怎么安然无恙?”
秦悦觉得这男修问的委实多了些。不欲多说,只道“修为所在,自有抵御之能。”
说完便施施然地走开了。
男修一直注视着秦悦,直到她毫无阻碍地走进了不远处的一间洞府。
“原来是她”男修自言自语,“化神期的前辈,元品阵法,机关术”
深沉的目光盯着已然阖上的洞府大门,男修方才温文尔雅的笑容已不复存在“我曲璀的音攻术,就算是化神修士也难匹敌。除非她自己也很精通音攻之道。”
把翡翠放到石床上,灵脉带来的灵气温暖着身下平整的大石。翡翠的神情终于变了一变,像是十分舒适。碧眸弯了弯,似乎在笑。
秦悦试图和它说话“我就猜你喜欢这里,果真没有猜错。”
翡翠仍旧没有言语,但片刻之后,竟然主动地,慢吞吞地爬到了秦悦的怀里。
秦悦深感欣慰。盘腿坐好,慢慢吐纳灵气。
心神放空之时,忽闻一段琴声入耳。秦悦心头一紧,当下中断了修炼,抱起翡翠,和声抚慰道“别怕别怕,这不是音攻。”
翡翠却蜷在她的怀里,瑟瑟抖。
秦悦恨恨地想“肯定是之前那个男修在弹琴!明知翡翠为音攻所扰,还要奏琴勾起它的回忆,真真是恼人得很!”
但很快她就现自己误会了人家。这琴音一点也不锐利,反而悠悠缓缓,大有安抚人心之意。翡翠渐渐不抖了,仿佛被琴声治愈了一般。
秦悦放下心来。
一人一兽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乐音,琴声悦耳动听,曲调并不高昂,却仿若高山清泉,流淌在人的心间。
许久以后,翡翠在秦悦的手臂上坐了起来,干哑的嗓子道出了一句“我想吃果子。”
过了两月有余,秦悦终于再度听翡翠开口说话了。
她拿出了几个果子,放到翡翠面前,颇为柔和地微笑道“够吃吗?不够还有。”
翡翠呆了一呆,旋即喃喃自语“天哪,竟然这么好说话,早知道我就说我要去俗世八珍楼吃点心了。”
秦悦摇失笑。翡翠又变回先前的模样了。
原来,除却水木两系灵力以外,乐音亦有治愈之力,开解之效。
琴音仍在继续,秦悦由衷地感谢那个奏琴的男修。刚想把掠影琴拿出来与他合奏一段,就想起掠影已经少了一根琴弦,尚未修补。
秦悦斟酌了一会儿,翻了翻储物的坠子,拿出了一根玉笛。
这是师兄墨安于结婴大典后赠给她的贺礼。经年未用,此刻拿出来吹奏,亦与琴声相得益彰。
琴音袅袅,笛声绕梁,秦悦闭上眼睛,跟随着琴声的节拍吹笛。奏琴之人仿佛听见了笛声,琴音微微一顿,随后继续流畅地弹奏了下去。
琴笛相和,悠远清幽的乐声在山间流转,秦悦愈觉得心神俱宁,思绪祥和。
“想来那个奏琴的男修也是个深谙音律的人吧?”她想。
悠扬的乐声把附近的飞鸟都吸引过来了,也不叽叽喳喳地鸣叫,只是盘桓在乐声附近,一圈又一圈地低飞,仿佛陶醉于此。
空山静谧,越来越多的飞鸟聚了过来,大有百鸟来朝之意。
这种与自然契合的感觉实在是太玄妙了。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天地万物,尽在眼底心间。
一曲奏罢,秦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把玩着笛子。琴心之境,她似乎有些领悟了。
真该谢谢那个男修她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男修正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盘腿而坐,膝上放着一架琴。此刻琴弦还在微微颤动,像是不甘心就此停下。
男修皱了一下眉头,划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滴入琴身,琴弦终于渐渐停止了颤动。
秦悦慢慢地停下了脚步。没想到这琴须以人血喂养,倒不像是正道修士的所有物。又或许,此人温养道器的法子比较独特?
迟疑了一会儿,秦悦还是继续朝男修走了过去。不论他是何人,单是他襄助翡翠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她亲自致谢。
曲璀早就看见她朝这儿走来了,只是一直故意装作没现。直到她开口说了一句“多谢你的奏曲,我家沉雪兽已经好转了。”
曲璀收起琴,徐徐地站了起来“前辈言重了。”
翡翠受惊是因为他,如今清醒过来也是因为他,不知是否成全了因果二字。
“我身无长物,唯有灵石尚有盈余。你若不介意,我便拿一些灵石酬谢可好?”秦悦说着,就伸手入袖,打算数些灵石出来给男修。
“不必了。”曲璀一口回绝。
秦悦很是不解。这世上还有人不要送到手的灵石的?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还请前辈知无不言。”曲璀顿了顿,又用商量的语气添了一句,“可好?”。
屡试探曲璀问灵脉 数悔悟叶荷怀怨心1()
第一百七十章
他的语气温和而谦逊,让人不忍心拒绝。秦悦轻轻颔首,问道“何事?”
“灵脉所在之处,是否就在前辈的洞府之下?”曲璀说得很快,似乎不想给人时间思考。
秦悦几乎就要下意识地答一句“是”了。但此刻怀里的翡翠突然动了一动,秦悦闪神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这人问了什么。
自然不会再说“是”了。虽然她的修为比这个男修高一个大境界,但也难保这个看似温雅的人集结一众高阶修士过来,同她争夺灵脉。
若说“不是”,也难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疑电光火石间,秦悦便换了一副略微不解的神色“什么灵脉?”
她脸上的疑惑把控地刚刚好,既不失她身为化神修士的气度,又能让旁人察觉出来,仿佛真的心存困惑一般。
曲璀竟也不能判断她这番神情是真是假,沉默了片刻,走近两步“前辈可曾听说笑忘山深处藏有灵脉?”
秦悦一脸惊奇“竟有此事!”
看来,这人就是来找那条灵脉的。秦悦眸光微闪,暗下决心“反正不能将灵脉所在之处告诉他,我就不信他能破开我的禁制,入我洞府探查。”
“前辈既不知灵脉,又为何在此荒郊野外设下洞府?”曲璀半眯着眼,遮去了眼底锐利的眸光。
“此前参加斗阵大会,一时兴起就在这儿搭了间洞府。”秦悦摸了摸怀里的翡翠,“灵兽抱恙,特带它来故地重游,消解它的惊惧之心。现在它已好转,我也不必在此停留了。”
这个解释很是合理,曲璀不禁自我怀疑起来“难道我猜错了?灵脉和这个女修并没有干系?”
“可惜斗阵大会之后,笑忘山平添了不少孤魂,即便青山未改,景致依旧,我也觉得这里血光满天。”秦悦感慨般地摇了摇头,“都怪那个使出音攻的人,如此滥杀成性,也不怕那些无辜之人化成厉鬼回来找他。”
曲璀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片刻之后,轻咳了两声“方才那笛声可是为你所奏?”
“正是。”
“我看前辈颇通音律,想来于音攻之道亦是不差。”曲璀轻轻垂眸,仿佛确定了什么一般。
“我倒觉得尚不如你。”秦悦想起方才和着琴声吹的一段笛子,还有那隐约领悟的琴心之境,很是诚实地陈述道。
曲璀竟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