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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翡翠还特意叮嘱了她,乾鹤是顺应造化的祥兽,杀之或损福缘……
其实这里最为担惊受怕的便是翡翠。它修为虽有八品,可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真要论起来,还不如元婴中期的启涵。它闻言谨慎地探出了半个脑袋,便见五只乾鹤只剩了四只,一齐恶狠狠地瞪着秦悦。
翡翠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想来你福泽深厚,损一点也是无妨的。”
秦悦的神色呆滞了一会儿,很快清醒了过来,运灵结出几个法印,打算同剩下的乾鹤决一死战。
她心道:“伤一只也是伤,伤五只也是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它们一网打尽……再带着启涵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算是功德一件!”
她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孰料剩下的那四只乾鹤竟没有飞过来同她拼命,而是停在了原地,彼此转着脑袋,发出了悠长的鹤鸣,仿佛在商量着什么。
片刻之后,两只八品乾鹤身形一转,并未冲秦悦飞来,而是径直向下飞去。
秦悦微惊,暗忖:“它们莫非是去寻那只被我砸伤的乾鹤了?啧,真是有情有义,顾念同族之谊。”
不过还有两只乾鹤留在了这儿……一只八品,一只九品。秦悦不敢掉以轻心,手上仍掐着方才的法诀,一双眼睛却在注视着乾鹤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她仿佛看见那几只乾鹤的妖瞳正由猩红转为墨色,仿佛恢复了理智。
她在看乾鹤,而乾鹤也正在看着她。此刻后者并没有显露出半点攻击的意思,看上去也讨喜了不少。一身金灿灿的羽毛,在日光的照耀下尤为璀璨,远远看去,仿若圣光——确实是个祥瑞的妖兽。
秦悦见它们似乎安分下来了,就分出了一缕心神,瞥了眼身后的启涵。后者正同玄鹰斗得不可开交,看上去颇为狼狈。再细细一看,便见围攻他的不仅有数之不尽的低阶妖兽,还有一两只七品的玄鹰。
七品妖兽相当于元婴后期,秦悦应对起来自是小事一桩,可换做启涵便有些吃力了。
秦悦望了眼半空中金光闪闪的两只乾鹤,略一犹疑,便立马转身过去,襄助启涵。
“前辈……”启涵惊喜道。秦悦一出招,便令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既是感激又是向往——何时得以修至化神之境,如墨宁前辈这般挺身而出、襄助同伴?
秦悦灵力丰沛,应对自如,对启涵却略有嗔怪之意:“你不堪敌之怎么不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东笙掌门交代?”
启涵反倒忏悔起来:“原是我思虑不周,才致使前辈身陷前后夹击的险境。又唯恐前辈自顾不暇,委实不敢打搅。”说完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便见先前五只金翅异兽仅仅剩下两只,还一动不动地待在不远处,乖巧得很,毫无过来厮杀的意思。
启涵不禁暗暗称奇,只道这位墨宁前辈手段通天,任凭什么恶兽都能收拾稳妥。
秦悦本想再说启涵几句,嘱他日后不论遇到什么险境,都要事先知会一声才好,听了这般懂事的应答,反倒什么责备也说不出口了。心中暗叹:“华殊那般恶人,也能有这样一个资质卓绝又稳妥知礼的孩子。同为修仙之人的后辈,青漪的孩子却身为灵根,连引灵入体、迈入炼气都做不到……唉。”
她这么一愣神的工夫,便有几只玄鹰腾空飞起,来势汹汹。启涵忙喊:“前辈小心!”
秦悦反应过来,便见那群玄鹰中飞出了几只八品的,挥舞着锋利的鹰爪飞了过来,看上去很是骇人。
其实秦悦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方才一见到那几只七品玄鹰,她便猜到,早晚会有更高品阶的玄鹰相继出现。八品,九品,甚至……十品。
“谁人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得以控制这么多妖族?”翡翠先前说过的话,不期然地飘进了她的脑海里。
秦悦亦深深地疑惑着:谁人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得以掌控这些高阶妖兽?一只两只尚且好说,可这么庞大的数量,绝非修为平平之人可以做到的。
大抵是仙渡期所为……秦悦的心底已隐隐有了论断。
当务之急,自是尽快离开,免得真的等来了一个十品的大妖。秦悦略一思量,便甩了一道灵刃迎上,另一手飞快地搭出了一个阵法。
对待玄鹰,自然不必像对待乾鹤那般小心翼翼。这个阵法不仅是个困阵,更是一个杀阵,就等着那几只自命不凡的八品玄鹰前来自投罗网。(。)
斗凶兽启涵难避祸 逢瑞妖秦悦试解谜1()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启涵看着这一连串设阵的手笔,又是一阵敬服。遥想几百年前,他也曾向秦悦讨教过阵法之道,时至如今,他的阵法造诣亦不逊色,可叹仍旧比不上面前这位前辈。
阵法摆出后,那几只八品的玄鹰就再也飞不朝前,显然被那个困阵耽搁了。
秦悦料想它们短时间内不得脱困,轻轻抿了抿唇,对启涵点头:“我们走。”
启涵自是信任秦悦,闻言顿时放下了警惕,笑嘻嘻地问道:“方才见前辈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秦悦控制着画卷的飞行,笑道:“我适才在想这群妖兽的幕后之人。”
“前辈可有了头绪?”启涵心里也清楚。幽境之祸来得突然,给南域带来了一场长达数年的腥风血雨,想来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身后那群黑压压的玄鹰中蓦地飞出了好几只九品大妖,动静不大,但启涵神识散得很广,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
这几只大妖并非玄鹰一族,而是一种形如鹏鸟的猛兽,羽翼漆黑,兽爪灰褐,凶神恶煞,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望着这群看不出品阶的妖兽正迅速地朝他们二人飞了过来,启涵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悦正在专心看着前路,忽觉启涵有异,连忙问道:“怎么了?”
却没有等到启涵的回答。
秦悦蹙眉,回首忘了一眼,只见启涵腾空一跃,跳离了秦悦操纵的画卷,瞬息之间唤出一柄长剑,御剑飞行。
几只九品鹏鸟飞得极快,此刻已然近在眼前。
启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同那几只鹏鸟厮杀起来。
秦悦大惊失色,当下运灵凝结了几道灵刃,袖摆一挥,灵刃便朝那鹏鸟甩了过去。
但这些九品的凶兽终究与方才低阶的玄鹰不同,区区几道灵刃并不足以令它们毙命。
秦悦尚且不敌,更别提启涵了。后者匆匆忙忙地使出了几个法术,愈发激怒了鹏鸟,双方缠斗起来。启涵同这些鹏鸟有修为之别、境界之差,纵使他灵力精纯,法宝层出不穷,但数息之间,仍旧让鹏鸟占了上风。
启涵见方才几道灵刃伤不了它们,心中便有了计较。一边奋勇对敌,一边驾驭着脚底的长剑飞远。
那几只鹏鸟果真跟着他飞走了,须臾之间,同秦悦隔开了一段距离。
秦悦虽不知启涵此举用意,但还是立马跟了上去。
恰在此时,耳畔响起了启涵的传音:“前辈,此等妖兽修为高深,非你我堪敌。不如启涵在此周旋,前辈去找些帮手来?”
秦悦心念急转,当下便明白了启涵的用意,沉着面色追了过去:“你不过元婴中期,何以同这几只凶悍的九品恶兽对敌?这儿交给我,你去找帮手……不,你回虔正宗去!”
一边大义凛然地说着,一边朝那几只鹏鸟扔了个阵法。
启涵哪里是想让她去找帮手?分明是想借他暂时牵制这群鹏鸟的时机,让她趁机逃脱罢了。
启涵自是一片好心,但她着实不愿领这个人情。她深知幽境妖兽意味着什么,她不愿自己日后安稳的日子,是启涵以性命为代价才换来的。
但她扔出的那个阵法,也仅仅镇住了鹏鸟一瞬间的工夫。
这群妖兽,比方才那五只乾鹤难缠多了。
鹏鸟并没有转过来攻击她,而是对准了面前的启涵,狠狠向前一扑。
秦悦睁大眼睛:“快躲开!”
慌忙中甩出了一道灵刃。
启涵闪身一避,鹏鸟灰褐色的兽爪本来径直掏向了他的心窝,他这么一避,虽避开了险要,却被那鹏鸟一爪按住了他的胳膊。
尖锐的指甲嵌进臂上的软肉,启涵一只手臂很快便鲜血淋漓,白骨可见。
其实以他的修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秦悦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青漪那副灵力微弱的模样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为幽境妖兽所伤,灵力便会渐渐消失殆尽……
启涵显然也知晓此事,惨然一笑。鹏鸟趁机把他拽了过来,似乎想立马置之于死地,正巧这时,秦悦方才甩出的灵刃飞到鹏鸟后面,给了它重重一击。
鹏鸟动作一缓,启涵因此逃过了一个死劫。他仿佛燃起了斗志,拼了命的运起灵力,灌入一件又一件道器,同那几只鹏鸟斗得不可开交——仿佛此时不把灵力用尽,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一般。
“前辈快走!”纷乱的打斗声中,秦悦犹能听见启涵高声的呼喊。
秦悦心知,此刻一走了之才是最好的选择。启涵已为妖兽所伤,横竖都是一死,此刻亡于鹏鸟兽爪,和几月之后因灵力亏空而陨落,又有什么区别?想来启涵也是想通了这些,才会催促她离开。
但秦悦的脚步一直没有动弹。她想,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至少……至少也要将启涵送回虔正宗,给东笙一个交代。
再者,启涵是因为听闻了她的消息,才决定离开宗门,直面幽境之祸。如今身陷险境,自然同她脱不开因果。她断不能一走了之。
启涵见秦悦不但没有飞远,还有招有式地结出了法印,不由微微一愣。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怔愣,他来不及过问缘由,便重又投身于斗法当中。
他将那几只鹏鸟彻底激怒了,鹏鸟只顾着灭杀他,倒没把注意力转移到秦悦身上。
秦悦不断掐着法诀,手指灵活,热烈的火光从指尖溢出来,很快形成了一道火龙,上下舞动着朝鹏鸟飞了过去。
火舌卷过,鹏鸟的深黑色的羽毛烧出了一股焦味,恼羞成怒,转过来瞪了秦悦一眼,见她弱质芊芊,便将攻击的目标换成了她。
秦悦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轻轻一笑,撤了脚下的画卷,整个人就此失去了飞行道器的依托,身子不受控制地坠了下去。
启涵一惊:“墨宁前辈——”立马御剑向下空追去。
那几只鹏鸟也想追,却被一幅画卷拦住了去路。(。)
斗凶兽启涵难避祸 逢瑞妖秦悦试解谜2()
这也是秦悦一早就算好的。
她将鹏鸟的针对的矛头换成自己,再及时使出画卷抵御,纵不可将其重伤,亦可拦住它们一时。趁此时机,启涵与她便可逃脱如此困境。
虽然她身边只有画卷这么一件高阶的道器,但这是她的本命法宝。如若不敌,亦可迅速回到她的手上,倘若换做旁的道器,可能就有去无回了。
这可谓金蝉脱壳之计。
秦悦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想到这个对策,令启涵无端受伤,命不久矣。
画卷不在身畔,木莲又连连降品,她现在没有趁手的飞行道器可用。下坠的速度极快,转眼就要从万丈高空坠至一片幽深的山谷,秦悦思量了一下,唤出了一柄小剑,权当飞行道器之用。
这柄小剑还是她炼气期的旧物。所幸她素来懒散,懒得将这些低阶的道器清理出去。不然此刻连个辅助飞行的东西都没有。总不能就这么摔到地面上吧?就算她是化神修士,亦是一具肉体凡胎,不摔成肉泥才怪。
小剑多年未用,品阶又与秦悦的修为不符,秦悦拿捏不好灵力的多寡,小剑在她的控制下时不时抖动几下。人站在上面,难免几番颠簸。
秦悦倒是无所谓,但翡翠却一直胆战心惊。先前它抓着秦悦的裙角,和她一道从高空中掉了下来,深知秦悦定有对策,倒是一点也不慌张。
谁知秦悦的对策竟是一把低阶的小剑,还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翡翠抓着秦悦的裙裾,慢慢爬到了小剑上,心提了一路,时刻担心着自己会不慎从剑上掉下去。可叹它心底还存了一些傲气,不愿将这般胆小如鼠的自己向秦悦言明,只好强作镇定,故意一脸云淡风轻地坐在秦悦脚边。
耳边隐约传来了启涵的声音,秦悦抬眸一望,正见启涵御剑飞来,速度极快。他也看见了秦悦,顿将一脸忧愁换做了神采奕奕,灵气缭绕着他的周身,远远望去,竟觉得他不曾为妖兽所伤,亦不会有灵力消逝之灾。
秦悦莫名心底一松,一时不察,给脚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