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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通天之路啊……”
秦悦望着几份残缺的地图沉吟,许久之后,摇首道:“不必了。”
“啊?”灵均不解。这分明是一份机缘,就这么白白地放弃?不论真假,试一试也好啊!
“我知道这是哪儿。”秦悦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简,细细比对起来。
灵均转忧为喜,忙问:“这是哪儿?”
“沧镜。”秦悦道,“这地方我去过,不会有错。”
她适才拿出的玉简就是沧镜的地图,两相参照之下,已经确定这所谓的“通天之路”指的就是沧镜。
她只去过沧镜两次,对于那里的景物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没有多少深刻的记忆。所以几番看见地图碎片的时候,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却想不到何时何地见过这些景物。
直到拿出那两块隐石里面的地图碎片,她才隐约觉得这是沧镜。
那两张地图碎片绘制不同的景象,一张是茂密的竹林,另一张画了满山的枫树。秦悦初初结识折夭的时候,经常去这两个地方赏景。她记得这些往事,因而也能判定这是沧镜。
“沧镜……沧镜是哪儿?”灵均皱了皱眉头,旋即恍然大悟,“那是北川的宝地,是不是?”
秦悦点了点头。
灵均觉得自己登仙有望:“承蒙师妹设下了传送阵,日后我若要去北川,就方便多了。”
秦悦含笑道:“师兄,沧镜千年之内只开启三次,一为筑基期可入,一为元婴期可入,一为仙渡期可入。师兄若想踏足沧镜,还得勤勉修炼,进阶仙渡才行。”
灵均郁结。他又不是不曾好好修炼,只是化神期的修士,哪是那么容易进阶的?又不是人人皆可如她墨宁一般,修行如此神速。
“我觉得这个通天之路的说法,还是有几分可信的。”秦悦缓缓道。
随后她便理智地分析起来:“你可认得子承道君孟晏行?他的师祖是莫云道君,真正登临仙界的一个人。那位莫云前辈似乎就是在沧镜窥破天道,白日登仙的。”
灵均面上涌现出几分激动,“当,当真?”
秦悦神态随意地点了点头,跳上了画卷,朝灵宇宗的方向疾飞而去。
灵均连忙跟上,从未觉得渺茫无有影踪的仙路离他这么近。
还有什么,能比活生生的例子更有说服力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灵宇宗。秦悦走去山顶的洞府,一眼便瞧见翡翠低着头,手上把玩着一根杂草,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
秦悦的影子渐渐落在翡翠面前,翡翠抬起头,见是秦悦,蓦地站了起来。
结果她起得太猛,险些摔一跤。
秦悦顺手扶住她,走进洞府,“见我回来这么激动?”
“化形成人没多久,这副人身用着还不怎么习惯。”翡翠辩解了两声,随后又蹦蹦跳跳地跑到秦悦面前,神色亲昵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川?”
“哦?”
翡翠跺了跺脚,抱怨道:“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远不及你在北川的洞府……”
那处洞府后面已经栽了各式果树啊!年复一年春华秋实,硕果累累,比这处空荡荡的洞府不知好了多少倍。
“那行,我们回北川吧。”秦悦倒也不曾反对,“反正传送阵已经搭好了,往来便利得很。”
翡翠顿时眉开眼笑。
识鸾玉借灯结善缘 遇翡翠赔礼表歉心1()
“沧镜多宝地,唯镜湖幽密而不可入也。”
“沧镜之妙,在于四时变幻之景;沧镜之险,在于镜湖。”
“镜湖风光甲沧镜,惜其险阻之甚也。”
秦悦一回到北川,就搜罗了不少关于沧镜的典籍记载,几乎每一本典籍都会提及镜湖,然后便遗憾而又无奈地告诫世人:镜湖,去不得啊!
秦悦倒是不以为然。镜湖她已经走了一遭,除了前尘尽忘,又碰巧抵达了另一个空间之外,没觉得哪里稀奇的。
她忧心的倒是另一件事,便是沧镜下次开启的时候,只能容仙渡期修士踏足。
她现在虽已化神后期了,但仍然觉得自己摸不到仙渡期的边儿。
若不能在下次沧镜开启之前进阶,那便要等下一个千年了……
近来她一边修炼一边陪翡翠出去赏景,也不走远,至多便是走去灵宇宗附近的坊市。
翡翠好奇的炼丹术,符箓,阵法,秦悦都细细教与她了。反倒是翡翠不怎么上心,虽然对人修的术法颇为好奇,但也只是略有兴趣而已,并不乐意往深处钻研。到底还是把吃食放在了首位,灵宇宗哪座山头栽了果树,她能一直惦记着,没一刻忘了的。
去坊市的时候,翡翠便会收敛了自己的妖气,眸色也由绿转黑,看上去和人修一般无二。她和秦悦都遮掩了自己的修为,旁人都以为她们只有结丹后期。
这个修为在北川算是中等修为,既不至于引人注目,又不会让人轻视。
她们两个经常去坊市,却不买什么灵宝。在那儿开店铺做生意的修士几乎都认得她们了——就是那两个时常来此看热闹却什么都不肯买的吝啬女修!
这日,一人一妖又去坊间闲逛了。众人早就记住了她们的相貌,知道她们什么都不会买,所以也懒得上前招呼。
秦悦东张西望,忽然看见一个小童,左手拿着一块琥珀,右手提着一盏灯笼。灯光照进琥珀,把里面的虫子照得十分清晰。
秦悦觉得有趣,走近了几步,发现小童身旁还有一堵墙,朦胧的灯光把琥珀里面的虫子映在了墙上,倒并非一个模糊的影子,而是触角清晰,纹理分明的虫形,就像把真真切切的虫子放大了许多。
显然这个灯笼也是件难得的灵宝。
小童玩得不亦乐乎。
翡翠睁大眼睛细看了一会儿,小声对秦悦道:“这盏灯笼倒是新奇。”
秦悦轻轻颔首,正打算走,忽然想起了鸾玉,还有鸾玉内部嵌着的那行小字……她收住准备离开的脚步,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童。
若这枚灯笼的灯光照进鸾玉,那鸾玉里面的小字是不是也可以放大数倍?
小童拿着一枚琥珀一个灯笼把玩了许久,停下来之后才发现秦悦和翡翠。
他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已,见到两个活生生的高阶修士,忍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巴。
秦悦莞尔,温煦问道:“你手上这个灯笼怎么卖?”
“灯笼不卖。”小童干脆利落地答道。
“我有灵石……”秦悦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因为她几次来坊市闲逛却不买什么东西,众人纷纷揣测她穷困潦倒,不名一文,也难怪现在不愿将灵宝卖给她。
“不卖,就是不卖!”小童紧紧地抱着灯笼,见秦悦一直盯着这盏灵灯,颇为警惕地把灯笼收进了袖中的乾坤袋。
秦悦无法,继续和颜悦色道:“那你想要什么?丹药?阵法?机关?你只管提出来,我一定挑好的给你,算是我买下这盏灯笼的报酬。”
小童听见“丹药阵法机关”的时候,神色露出了几分向往,毕竟是刚刚入道的年轻修士,对五道尚不熟悉,只觉得这些东西玄之又玄,轻易不得领悟。
但最后,小童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卖。前辈请回吧。”
秦悦忍不住问道:“为何?”
小童犹豫半晌,终于道了一句:“前辈,这个灯笼是家父的遗物……”
秦悦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她转身离开,想起袖中的鸾玉,终究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停下脚步,踌躇许久,回首道:“那……你可否借我用一会儿?”
小童微怔。
秦悦见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心头一喜,连忙承诺道:“你放心,我就在这里用,用不了多少时间,也不会离开你的视线范围。真的!我以修为起誓!”
小童迟疑起来。他虽然涉世未深,但也知道修士不会轻易以修为起誓,所以面前这个女修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秦悦又添了一句:“适才说的灵石,丹药,阵法,机关,我照给不误。”
小童从袖中取出了灯笼,伸手递给秦悦,递到一半,忽又把灯笼收了回去,十分警惕地说道:“前辈可不能诓我。”
秦悦诚恳地点头。
小童这才把灯笼放到了她手上。
秦悦提着灯笼,取出鸾玉,当着小童的面,将灯光照进了鸾玉。
那行小字映在墙壁上,一笔一划,清晰明了。
秦悦默念道:“全道义,识天机,或逢仙者渡之。”
仙者渡之……指的便是仙渡吗?
秦悦想起了几百年前读过的《莫云手记》,里面就写了:“仙渡,仙渡,仙人渡之。”
那,“全道义,识天机”,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小童见秦悦已经看傻了,连忙唤了两声,“前辈,前辈。”
秦悦回过神来,把灯笼递还给他,温煦笑道:“真是谢谢你了。你想要多少灵石?”
小童对灵石尚没有概念,紧张兮兮地讨要:“五百个灵石?”
秦悦果真只给了五百灵石。她想着,这孩子年岁尚幼,身边有太多钱财反倒不好。
不过在小童的观念里,五百个灵石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他不知所措地抱着秦悦给他的乾坤袋,袋子里装满了亮晶晶的灵石。
“我炼制的丹药,不适宜你这个修为。”秦悦本想拿几瓶丹药给他,但想了想,还是拿出了几个阵法,“这儿有五个阵法,我许你挑两个。”
识鸾玉借灯结善缘 遇翡翠赔礼表歉心2()
小童上前,看了许久,也没能分辨出几个阵法的好坏,遂信手指了两个。
秦悦笑了,“你倒是会挑。”
他选中的这两个阵法,品阶不错,内里的算法也中规中矩,日后他若想钻研阵法之道,完全可以把这两个阵法当成范本。
秦悦又给了一个极其简易的机关,鼓励小童潜心研习。最后还语重心长地告诫了几句:“我今日给你的这些灵宝,断断不可现于人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拥有过多的财宝,反倒会给你招来祸端。”
小童懵懂点头。
秦悦潇洒地走了。小童追了上来:“前辈,前辈……”
秦悦停下来,转过身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小童张了张口:“我想……”
他的脸涨得通红,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倒是秦悦笑着问了句:“你想如何?”
“我想……拜前辈为师。”小童嗫嚅道。
原本他在追秦悦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结果秦悦转身的那一刹那,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恍然让他觉得眼前的女修凛然不可侵犯,是位高高在上的道君。他蓦地自惭形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拜我为师啊……”秦悦一笑,“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三年之后,是灵宇宗的门派大选,你不妨去那儿一展身手。”
小童神色失落。这位前辈,到底还是婉拒了他的拜师。
秦悦拉着翡翠走了。小童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头:“灵宇宗……”
离开坊市之后,秦悦就踏上画卷飞回了玉衡峰。翡翠则歪躺在木莲上,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上山的时候,迎面遇见了青湛。时隔多年,青湛的相貌已经成熟了不少,褪去了纨绔少年的轻狂,整个人的气质变得稳重了许多。修为也已升至了筑基初期,可见是个资质好的。
他面向秦悦,稳妥而有礼地拜了一拜。又看见后面跟来的翡翠,讶异了一瞬便将她认了出来:“师叔,这可是当初那只沉雪兽?如今竟已化形了。”
翡翠回到灵宇宗后就不再隐藏眸色和修为,青湛便是瞧见了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才将她认出来的。
秦悦点了点头。正打算绕过青湛回洞府,忽见青湛朝翡翠略施一礼,恳切道:“当初我年幼无知,多有得罪,在此同你赔礼了。”
翡翠当年心心念念着这句赔礼,如今真正听到了,反倒觉得不真实。连忙摆了摆手,衣袖上毛茸茸的绒毛来回晃了晃,她很是大度地说道:“不必了不必了。”
秦悦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过来,“你如今倒肯赔礼道歉了?”
“当年弟子年少,总以为向兽族致歉失了脸面,师尊已经教训过我了。”青湛不卑不亢地答道,“更何况弟子也长大了,不再如当初那般懵懂无知的光景了。本是弟子言行有失,道歉自是理所应当。”
秦悦点了点头,“师兄把你教得很好。”
她说的“师兄”,指的自然是大师兄墨安,青湛的师尊。
“也多亏了师叔您当初命我登门致歉。”青湛彬彬有礼地答道,“弟子日后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