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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分明的灵力向一池莲叶奔涌而去。原本孤零零的莲蓬周围竟然渐渐长出了花骨朵。
秦悦的双手快得惊人,旁人看去,只能看到一道道虚影闪过,根本看不清她具体的动作。
对着空气练习,和对着实物施术,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越到后面,需要的灵力就越多。而且那些灵力已经渐渐不受秦悦的控制,只要她掐出手决,丹田之内的灵力便会自发地流淌出来,盘桓于指尖,随着生机术的施展转移到荷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上。
唯仙渡期可知也……
并非只有仙渡期修士才有足够的领悟力可以参破这个法术,而是唯有仙渡期修士才有足够的灵力支撑整套法术的施展。
秦悦不知轻重,竟挑了一整池残荷当做施术对象。她自是不知,便是在仙渡期待了几万年的修士,也只敢针对一两株枯草施展生机术。
万幸她的灵力深厚,用完一系还有一系。手决已经推演了四千多步,水木土三系灵力已经被掏空了。秦悦自然不会半途而废,她调出金火两系灵力,再接再厉,手指上下翻飞打出法决。
七宝泉牵出舞弊案 施术者劝勉种荷人1()
第二百五十五章
几株荷花缓缓地绽放,淡粉色一层层地泛出来,美不胜收。
秦悦坚持到最后一个手决,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深深地呼气,空气中飘散的灵力迅速地涌入她的经脉,温养着她的丹田。
转过身,正准备打道回府,便见面前立着一个男修,正微微俯身,向她行礼。
“青淞?”秦悦认出了来人,“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青淞拱手:“弟子唯恐打搅师叔施法。”
他往秦悦身后的清渠看了两眼,神色又是惊奇又是敬佩,“这半池荷花正是弟子所植,十日前便已凋零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师叔竟能令它们起死回生……仙渡期前辈的手段,果真不同凡响。”
秦悦顺口鼓励了一句:“你好好修行,有朝一日,定可达到我这个境界。”
青淞不仅没有深受鼓舞,反倒颇为惶恐,“师叔说笑了……弟子平庸之才,岂能同师叔相比……莫说是仙渡,便是化神,亦是奢望……”
秦悦扫了青淞一眼。他如今已然进阶为元婴初期,不过只剩下三四百年的寿元了。青淞资质平庸,想在三百年内从元初进阶为化神,确实是痴人说梦。
不过秦悦不会轻易把实话说出来,她忖了忖,仍旧勉励道:“我记得,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筑基后期,寿元只余几十年,后来不还是好端端地进阶结丹了?现如今都有了元婴期的修为。青淞,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尚没有尝试,怎么能肯定自己不行?”
青淞对秦悦的鸡汤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他依旧是一脸苦色,“师叔有所不知,我元婴期的修为,全都是丹药堆出来的……二师弟资质好,师尊更是偏爱,对我则是漠视冷待,我委实心灰意冷……”
秦悦想到许久以前遇见的青湛。一个是性格木讷、资质平庸的大弟子,一个是机灵聪慧、能说会道的二弟子,任谁都会更喜爱后者吧?
秦悦想了想,道:“我的师尊凌玄道君,便是掌门首徒。我的大师兄元徵,也是掌门首徒。”
青湛怔怔的,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你,也是掌门首徒。”秦悦认真地看着青湛,“师兄待你严苛,兴许是因为他对你寄予厚望。你平心而论,若无师兄照拂,以你的资质,能否平安顺遂地修至元婴期?师兄素来寡言,便是再重视你,他也不会说出口,你又岂可妄言他漠视于你,冷待于你?”
青湛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才道:“师叔教训的是。”
秦悦不再多言,朝洞府走去了。
途径传送阵,一时兴起,搭乘阵法去南域走了一遭。
素云宗还是先前的模样,准确地说,它变得更为繁盛了。笑忘山山脚处处都是商铺,还有各种各样的扑买场,坊市间行走的不仅有素云宗弟子,更有定居附近的散修。
秦悦闲来无事,掩去修为,走去坊市逛了一圈。以她如今的眼光来看,坊间陈列的东西已经算不得珍奇的灵宝了。她信步走了一会儿,正打算走,忽然听见两个男修的窃窃私语:
“当真是七宝灵泉?”
“千真万确,不过仅有一瓶。”
“那我倒不能错过……”
“邢大公子这边请,扑买过会儿就开始了。以大公子的身份,没人敢抢这瓶灵泉。”
秦悦停下了脚步,略微沉吟片刻。
七宝灵泉,便是用七种天材地宝滋养的一种灵泉,通常出现在幽深的山谷。那七种天材地宝并非人为,而是山间灵物成熟之后自行掉落在灵泉里面的,所以极为难得,万万年也不见得能凑齐七种灵宝,造就七宝灵泉。
有传言称,七宝灵泉不仅可以增益修为,更可以延年益寿。
秦悦已是仙渡期,自不用这等灵宝锦上添花,但她洞府里的不落花须用灵泉灌溉。所以她略微踌躇了一番,还是跟着方才那两个男修走了。
那两人走进了一处扑买场,秦悦跟着进去,挑了视野好的位置坐下。那瓶七宝灵泉是这场扑买的压轴之宝,直至最后,才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眼中一片狂热。歪坐着的秦悦也打起了精神。
在场诸人争相竞买,很快便将价码抬到了一万两千个灵石。这时有人志在必得地来了一句:“五万个灵石!”
秦悦认出了这道声音。是方才那个“邢大公子”。
她记得那两个男修都是结丹中期,能一下子拿出五万个灵石也算是身家丰厚了。
场内一时静默,众人都被男修连翻数倍的加价方式震慑了。
秦悦终于悠悠开口:“五万两千个灵石。”
加价幅度正是两千个灵石。她想扑买这瓶七宝灵泉,身边也不缺灵石,但她不乐意多花冤枉钱。
男修的心理价位并非五万灵石。闻言立马加价:“八万个灵石!”
秦悦气定神闲地接了一句:“八万两千个灵石。”
“十万灵石!”男修的语气虽然气势汹汹,但却暗藏着一缕焦虑。
显然十万灵石,已是他的心中对七宝灵泉的估价,再多便承受不起了。
秦悦对此心知肚明。很多人都喜欢把这个整数作为心理价位,男修自然也不例外。
但秦悦参加扑买,从来都没有心理价位。她只会考虑“值得”或者“不值得”。若是遇见本命法宝的必需之物,或是炼丹炼器必不可少的灵材,那便是“值得”,不论花费多少灵石,都要收入囊中。
“十万两千个灵石。”相比于男修露了行迹的焦躁,秦悦的语气可谓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十万……四千个灵石!”男修咬牙切齿道。他早已视七宝灵泉为囊中之物,便是超出了自己预期的价位,也要把这瓶灵泉买下。
秦悦加价加得毫无压力:“十万六千个灵石。”
男修寸步不让:“十万八千个灵石。”
众人饶有兴致地听着这场交锋。下一刻,秦悦的声音不负众望地传来:“十一万灵石。”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这两人是什么来路?这般财大气粗!”
七宝泉牵出舞弊案 施术者劝勉种荷人2()
男修正打算加价,便被身旁那人拉住了,那人对他摇了摇头,“大公子,我们没有那么多灵石了。”
男修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恨声道:“你别管我!这瓶灵泉我要定了!若灵石不够,我便向我舅舅讨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场诸人除了秦悦没人能听见。
秦悦之所以能听见,倒不是因为她的耳力有多好,而是因为她的修为远高于众人,所以在场所有人的动静都瞒不了她。
“大公子,你这个月已经买了不少天材地宝……邢长老的身家便是再丰厚,也经不起你这般挥霍啊……”男修身边那人还打算再劝,却被男修低声喝止了,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刻秦悦的表情有些微妙。
这个扑买场就在素云宗的山脚下,而素云宗也有一位长老姓邢……不会和此人口中的邢长老刚好是同一人吧?
外人看来,男修沉默已久,八成是打算放弃这瓶灵泉了,但很快他们又听见了男修的声音:“十二万灵石。”
他一下子加了一万个灵石,显然是想吓退秦悦。
秦悦的声音依旧平静:“十二万两千个灵石。”
男修沉声道:“十三万。”
“十三万两千个灵石。”
男修觉得秦悦就像在存心和自己作对一般,不论他出价多少,她便加上两千灵石,仿佛这是她的一种乐趣。
他循着声音找到了秦悦的所在,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十四万灵石。”
果不其然,秦悦添了两千,“十四万两千个灵石。”
她倒要看看,男修那位“舅舅”的家底,能不能同她相比。
男修又朝秦悦的所在剜了一眼。扑买场内设有禁制,只闻其声,不见其貌。男修总觉得这一眼没有落到实处,心中很不踏实。
“十五万灵石!”他终究还是喊了出来。
秦悦淡然道:“十五万两千个灵石。”
“你!”男修突然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存心戏弄我!”
秦悦轻轻笑了一声:“戏弄你?没这个必要。”
她的语气很是漫不经心,听在众人耳中,便好似她坐在高高在上的云端,俯瞰天下苍生,把男修视为一粒尘埃。
男修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恼羞成怒地吼道:“你可知我是谁?”
秦悦依旧淡淡道:“哦?你是谁?”
“我是素云宗邢初长老……的嫡亲外甥!”男修趾高气扬道。
果真是素云宗的邢长老!秦悦暗自摇首,“我问你是谁,又没问你同谁攀亲带故。你只管报上你的名号来。”
众人心中微微愕然。素云宗的邢长老?众所皆知,素云宗有五大长老,只有这一位登临了化神,所以地位很是超然。
至于这个女修……看似在追问男修的名号,实则根本不在乎他是谁。对那位邢初长老,也丝毫没有敬畏之心。说来也不奇怪,等闲拿出十来万个灵石购置灵泉的修士,岂会是寻常之辈?
众人想到这儿,不由露出了几分兴味——看来今天有一场好戏看了。
那男修听了秦悦的问话,竟下意识地答道:“我姓邢名明。”
这个名头显然没有邢初有分量。
邢明得意洋洋地补充道:“我是素云宗的嫡传弟子!”
秦悦开立素云宗后定了一条规矩:新弟子初入门,为外门弟子;拜入素云宗三百年或者修为升至结丹期,则为内门弟子;拜入素云宗六百年或者修为升至元婴期,为入室弟子。拜入素云宗一千年或者对宗门有重大贡献的人,方可成为嫡传弟子。
嫡传弟子在门中许多事务上都享有优先权,每月也能得到更多份额的灵石,更有借阅门中秘籍《素云五诀》的权利。
嫡传弟子的人选由秦悦敲定,或者五大长老共同决定。
虽然成为嫡传弟子对修为没有要求,但结丹期修士的寿元统共只有八百年,若拜入素云宗逾千年,定是元婴修士无疑。这个邢明只是结丹后期,既然能成为嫡传弟子,想必是对宗门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秦悦一时好奇,问了一句:“你于素云宗有何贡献?如何成为了嫡传弟子?”
邢明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还真不像那种为师门鞠躬尽瘁的人。
“我舅舅是素云宗的邢长老……”邢明张口便道。
答非所问!秦悦不想在此深究。每一个嫡传弟子的信息都记录在案,她待会儿去素云宗翻一下记载便可。
这时,邢明又不知死活地添了一句:“我能不能做嫡传弟子,不过是我舅舅一句话的事儿。”
扑买场内静默一瞬,很快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邢初长老是这种人……”
“大宗大派,规矩繁杂,一手遮天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原想着,再过几年,便去参加素云宗门派大选,现在看来,此事还要斟酌斟酌。”
“是啊是啊,我一个散修,资质平平,又无人脉,怎么比得过几大长老的族中子弟?门中资源都给他们挑去了,还能剩什么到我的手上?”
“我已在素云宗待了两百多年,还不知邢长老私底下这般护佑族中小辈……”
“这位道友,如此藏污纳垢的宗派,还是早日离开为好啊!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修,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扑买场禁制的存在让众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