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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买场禁制的存在让众人不知道彼此是谁,因而他们的言辞越发无所顾忌,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
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秦悦的耳朵里,她立时沉下了脸色。
显而易见,邢明之所以成为了素云宗嫡传弟子,和他本身的作为没有半分干系。这一切都是邢初在后推波助澜!
这邢明也是个没脑子的。这等隐秘之事,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往后世人会如何看待素云宗?只怕世人仅会把它当做一个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的宗派!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秦悦也知道,若不尽快把此事澄清,素云宗的声名定将毁于一旦。
她辛苦开立了一个媲美五大宗门的存在,可不是让人随意诋毁的!
秦悦稳住心神,盯着邢明,一字一句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改旧制秦悦遣长老 吐秘辛邢初去宗门1()
第二百五十六章
扑买场中看不清相貌,自然瞧不见旁人的视线。但邢明却清晰地感知到一道迫人的眸光投在自己身上。
他心中莫名颤栗,但依旧壮着胆子喊道:“你是何人?大可报上名来。”
秦悦轻轻地笑了一声:“我是墨宁。”
众人惊讶至极。墨宁其名,委实如雷贯耳。这个女修出身灵宇宗,正是灵宇宗现任掌门墨寒道君的师妹。千年前,凭借一场斗阵大会,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后来又开立了素云宗,几十年前登临仙渡……
邢明自然知道“墨宁”便是素云宗掌门的道号。他想了想适才的所作所为,脸色忽地一白。
但转瞬他又露出了几分怀疑的神色,一叠声地质疑道:“你说你是墨宁道君你便是了?墨宁道君是堂堂化神期的前辈,怎会出现在这等简陋的扑买之所?反正我不信!你这奸诈小人,定是冒用墨宁前辈的名头!”
这个女修一定是听他说他来自素云宗,还是邢长老的嫡亲外甥,才谎称自己是墨宁……对!一定是这样的!
秦悦并未与他争辩,而是轻轻掐了一个法诀。
众人心头一紧。莫非这位邢大公子说中了,这女修果真不是墨宁,只是假用其名?现在掐出手诀,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旋即眼前豁然开朗,身旁诸人的衣着、修为、相貌,一一展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修掐诀,是为了解开扑买场内的禁制。历来扑买场的禁制都繁复至极,这女修竟然轻而易举地解开了,还真有两把刷子。
秦悦站了起来,深不可测的修为和端妍盛然的相貌夺去了众人的目光。
在座有不少素云宗的弟子,曾远远地见过秦悦一面,彼此对视一眼,纷纷俯身行礼:“拜见掌门。”
在场诸人看着他们身上穿着素云宗下发的道袍,顿时明白了一切。不约而同地朝秦悦拱了拱手,以表示他们对这个仙渡期前辈的尊重。
邢明已经吓傻了,愣了好久才低头行礼。想到自己适才说了什么,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众人满心以为秦悦要将邢明惩治一番,孰料她看都没看邢明一眼,而是指着场中一个角落,“你,出来。”
她指的是一个结丹后期的男修。此人并非素云宗弟子,被点到之后,很是讶然地走上前,不明所以地问道:“道君有何吩咐?”
“适才你说……素云宗藏污纳垢,还劝门中弟子早日离开?”秦悦云淡风轻地问道。
众人这才知晓,即便有扑买场禁制的掩护,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秦悦的眼皮底下。不由暗暗自省,唯恐适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得秦悦秋后算账。
男修露出惶恐之色,仔细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道:“方才邢明道友挑衅前辈,晚辈一时义愤填膺,才说了这些不该说的。墨宁掌门品行孤高,晚辈再知晓不过了,想来素云宗也是清静之所,修真界的乐土……其实,拜入素云宗一直是晚辈的夙愿,墨宁掌门,您瞧瞧我这资质能否入您的眼?”
众人心中腹诽:“这男修也太会见风使舵了,这一连串的赞誉之辞,谁听了不心花怒放?还把一应过错推到了邢明身上,将自己的冒犯之语摘得干干净净。最后竟还不忘请墨宁道君探看资质……那可是仙渡期的前辈啊,随便一句指点都足以令人受用终身了。”
邢明却气得够呛。这人想讨好墨宁掌门便罢了,拿他说什么事?墨宁道君本来都不想同他计较了,偏这人要提醒一句。
秦悦的眼角眉梢染上戏谑的笑意,她淡淡地扫了一眼男修,又把目光移到了邢明身上。
邢明连忙跪下认错:“弟子邢明拜见墨宁掌门。弟子不该质疑掌门的身份,也不应同掌门争抢七宝灵泉。弟子知错,请掌门网开一面,从轻处置。”
“你错不在此。”秦悦微微笑道,抬步向外走去,撂下一句,“跟我回素云宗。”
邢明迅速地跟上。秦悦停了停脚步,又退了回去,用十五万两千个灵石把七宝灵泉买下了。随后才带着邢明,去往了素云宗。
她进阶仙渡后,就回北川了,几十年都不曾出现在素云宗众弟子面前。众人却没有忘了她,一见到她,便恭谨地停下脚步,规规矩矩地行礼。
秦悦径直去了执事殿,找出素云宗嫡传弟子的档案浏览。翻了两页便看见了邢明二字,她大略扫了一眼,对殿内的小修士吩咐道:“让邢初来此见我。”
此刻邢明还跟在她身后,听了这话不由现出了几分惧色,“墨,墨宁掌门,你莫不是想把我交给舅舅惩治……”
秦悦随意瞥了他一眼,“你舅舅不是待你极好?你怎么这般畏惧他?”
“我今日犯了大错,还将掌门惹怒了……”邢明心中很是不安。往日他犯了再大的过错,邢初都会帮他摆平。但他今天他似乎招惹了墨宁掌门,此事定不可能轻易解决。
“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任由邢初惩治你。”秦悦淡笑道。
邢明略微喘了口气,但转瞬他便听秦悦继续道:“我会亲自惩治你。”
另一边的邢初已经知道了秦悦请他去执事殿的事。他站起身,一边走一边问道:“墨宁掌门何时回来的?”
“就在今日。”来人有心卖个人情,便将方才看见的一幕说了出来,“掌门带着邢大公子一道回来的,现在正在执事殿的偏殿翻看门中嫡传弟子的记载。”
邢初脚步微滞,心道“不好”。但他面上仍旧未见异样,只细细询问道:“掌门单单唤了我一人,还是五大长老都请去了?”
“只有您一人。”
看来……还有转圜的余地。邢初快步朝执事殿走去。
秦悦看着匆匆赶来的邢初,眼中流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情绪。她把嫡传弟子的名册翻到了记有邢明的那一页,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分明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令邢初莫名觉得紧张。
改旧制秦悦遣长老 吐秘辛邢初去宗门2()
邢初已经猜到秦悦找他所为何事,却故意装作不知,神色如常地俯身一拜。
“不必行礼。”秦悦用灵力虚托了一把,“邢长老在素云宗只手遮天,我可不敢受你的礼。”
话中暗含斥责和贬损,就连缺个脑子的邢明也听出了不对劲。
“掌门何出此言?”邢初决定做戏做到底,秦悦不说,他是一个字也不会提的。
秦悦指着案上的记载,问道:“唯有在宗门待满千年,或是做出了莫大贡献的人,方可成为本宗嫡传弟子。弟子邢明于宗门的贡献竟是……炼制了静合丹?邢初,你倒是给我说说,懂得炼制静合丹有什么稀奇的?”
旁的嫡传弟子,贡献那一栏都是十分具体的,诸如在某一次门派大选时招揽了数百弟子,或是在某个试炼险境中临危不惧,救下了许多素云宗的同伴。唯有邢明的“贡献”只写了寥寥数字,便是炼制出了静合丹,并上交给了宗门。
若炼制一炉丹药便可成为嫡传弟子,那这个嫡传弟子的门槛也太低了些。所幸只有邢明一人如此。这里面肯定少不了邢初的暗中相助。
“掌门精通炼丹,自然觉得炼制静合丹不足为奇。但于寻常之人而言,能够炼制手诀繁杂的静合丹已经十分难得了。”邢初应答地毫不慌乱。
邢初做事周全,邢明身无长处,他为了让邢明成为嫡传弟子可是费了一番苦心的,精挑细选才选了静合丹充当所谓的贡献。当时他便想,即便日后被人抓到了这个错处,他也有话可回。
秦悦懒懒地靠上椅背,随口问道:“邢明,你觉得炼制静合丹困难吗?”
“我……”邢明正打算答话,忽然听见了邢初重重的咳嗽声。他迟疑了一瞬,才支支吾吾地答道:“静合丹手诀繁复,炼制起来自是有些困难。”
秦悦听出了端倪,温和笑道:“早年我也炼制过几十炉静合丹,从无一次失败。你把手诀打给我瞧瞧,若有哪里不对,我也好给你指正一番。”
邢明连忙摆手,“谢掌门厚爱,弟子又觉得炼制静合丹不难了……”
秦悦忍不住笑了出来,朝邢初看了一眼,“邢长老,你这位外甥半点没学到你的老谋深算啊。”
她看到邢明炼制静合丹的那一刹那,就怀疑此事的真假。倒不是她看不起邢明,他这种倚仗家中长辈的身份地位,肆意横行霸道的人,炼制灵材难得手诀却简单的高阶丹药,倒有几分可能,炼制所需灵材稀松平常,手诀却繁复至极的静合丹,断无可能!
这事儿换做不通炼丹之人,兴许能轻易糊弄过去。遇上秦悦这种精通丹道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邢明不慌不乱,从容应对,打出几个炼丹的法印,或许还能瞒过秦悦。偏他对炼丹一窍不通,秦悦问起来的时候已然心下大乱,自是前言不搭后语,原形毕露。
邢初心中暗骂了一句“蠢材”,随后便向秦悦告罪,“家中后辈不学无术,让掌门见笑了。我这便把他带回去好好教养。”
秦悦笑了,“自是要带回去好好教养。”她把“带回去”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邢初心头一震。
秦悦继续道:“从今往后,你,连同你这个外甥,都不再是素云宗弟子。你为了族中小辈徇私舞弊,罔顾门规,至于邢明……在外滥用素云宗的名头,抹黑宗门,不堪为本宗弟子。”
一顶顶帽子扣下来,邢明顿时懵了。邢初倒是清醒,拉着邢明跪下了。
他也知道,自己唯有待在素云宗,才是人人敬仰的一宗长老,若被秦悦撵走,日后定无立足之地,而且恐于道心有碍……
他的心思急转,暗忖:“墨宁道君只把我一人唤来,并未让其他四位长老一同看我的好戏,说明她并非真的想把我赶出素云宗……我须添几个筹码,方可令她消了把我撵走的心思。”
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奇珍异宝可以打动仙渡期的前辈。默了许久,才道:“墨宁掌门,晚辈先前不知自己酿成大错,现经掌门提点,方知自己干了这等荒唐事。还请掌门宽宥,给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秦悦一言不发,不为所动。
邢初干脆破罐子破摔,“掌门离宗数十载,只知我徇私背义,却不知李长老和黄长老多次贪墨门中财物,常长老更是在门派大选中公然收取灵石贿赂,唯行贿者可入宗门……”
细数之下,只有一个名唤姜原的长老不曾以权谋私。
邢初把这些腌臜事儿一件件地说了。他心想,若主动交代这些能将功折罪,自然最好;若不能,至少也把旁人拖下了水。届时大家一起被遣离宗门,谁也别笑话谁。
其实秦悦把邢初单独喊来的目的就在于此。
若五大长老齐聚一堂,谁会当面撕别人的脸皮,历数别人做过的“好事”?唯有孤身跌落云端,才会产生把旁人拖下泥潭的念头。
邢初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秦悦耐心地听完,心中冷笑: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几位长老竟披着道貌岸然的皮,背地里做尽了滥用职权的勾当。
她也担心邢初故意捏造事实,抹黑旁人,所以每一件事都仔细查证了。两月之后,素云宗四位声名赫赫的长老一齐被遣离了宗门。
世人哗然,也有人猜到了内里缘由,拍手叫好者有之,惶恐不安者亦有之。
主导者秦悦待在素云宗,撑着脑袋看山间漂浮的云朵。
以往她给了几大长老太大的权力,所以他们行事无所顾忌。她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平衡各方的权力,即便她不在,素云宗也能正常运转。
十日之后,素云宗新设了四位长老,皆为元婴中期。加上姜原,依旧凑齐了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