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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灯笼闪了闪光,发出了声音:“我不过是想拦住你,谁知你竟然挡都不挡,一击即中。”然后灯笼左右摇摆了几下,十分得意地说:“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不如带我出去吧。”
“不带。”秦悦坚决地摇了摇头。世道变了,连个灯笼都会卖萌了。
“其实照心灯最大的用处不在于攻击,而在于致幻。”那器灵正经了许多,“你若不带我走,我就放个幻境给你看。”
“你不是会飞吗?自己飞出去啊。”
“你这个女修是不是傻?如果一个法宝在天上飞,大家不会去抢吗?”
“我劝你注意你的措辞。”如今连一只灯笼都敢骂她傻,“这照心灯用了上好的青玄纸,正好我炼制本命法宝用得上。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身上的青玄纸剥下来炼器。”
其实秦悦已经有了大把的青玄纸,这话说出来不过是吓吓这个器灵罢了。而器灵也确实被吓到了,要知道青玄纸是被用来糊灯笼的,没了青玄纸,照心灯就只剩下了一副灯笼骨架。
因而器灵不敢置信地出声:“你这女修好生无耻。”
秦悦提脚就往外走——都让它注意措辞了,结果又来了一句“无耻”。
“哎,你别走,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器灵追了上去,“你带我随行,我帮你御敌。”
秦悦上上下下打量着照心灯,道:“我还不至于用一件中品下阶的道器。”
“我原本也不是这么个品阶,只是三百年前在此遇劫,被迫降品了而已。”器灵的语气流露出高傲,“若非我与主人失散,何须与你在此做口舌之争!”
“你说的是。你有灵智,品阶高,我傻,我无耻。你且在这儿耐心等你主人来寻,我先走一步。”
“你别走!”照心灯绕到秦悦身前挡住她,“我在这儿待了三百年,连个活的妖兽都见不到。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大活人,竟是这么不讲理的。”
它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改口:“我不是说你不讲理,我是说上天不讲理,教我隔了三百年才遇见你。”
秦悦被逗笑了,心想这器灵也忒识相了。
她慢慢地开启阵法,默许照心灯跟在她身后。那器灵一出来就安静了许多,唯恐说话了惹人注目。(。)
补阵眼器灵识异兽 持雷符天昊斗昔鹏2()
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秦悦走了一段路,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心中不免怀疑:莫非大家都上了第三层?
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片阴影,秦悦抬眸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怪鸟扇着翅膀,缓缓飞来。它宽大的翅膀遮蔽了明媚的日光,所经之处,参天大树都被连根扫落。
秦悦总算看见了人修同伴,聚集在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上,有的神色焦灼,有的面露惊恐。
这时身后那只器灵突然说:“这是昔鹏!快逃!”
秦悦赶紧往人多的地方狂奔。她乘着木莲,速度不慢,器灵追都追不上,只好高声大喊:“别去!挑人少的地方走!”
这句话不仅秦悦听见了,在场修士几乎都听见了。众人顾不上判别真假,就纷纷朝各个方向逃窜。
旋即传来了非常尖锐的鸟鸣声,众人神识一痛,飞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原速逃离的人只有秦悦一人。她至今没有修炼出神识,此类攻击根本不能影响她。她只管挑僻静幽深的地方走,很快就脱离了那只怪鸟的视线。
这里被重重树木环绕,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与外界相隔离。秦悦心有余悸地靠在树上,看着慢慢跟来的照心灯:“昔鹏是什么妖兽?”
“据说属于鲲鹏一脉,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器灵不紧不慢地说,“它极擅攻击神识,最喜生啖人修。”
神识?秦悦想到刚才那道凄厉的鸟鸣声,顿知自己逃过了一劫。
曾经,白若利用神识把她送进了原火;如今,她却因为没有神识侥幸避祸。多年以来,自己没能修炼出神识,一直深以为憾。现在看来,神识一事已经说不清福祸,道不尽劫缘。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秦悦隐匿了气息。躲在暗处。两个缓步走来的男修映入眼帘,正是先前看见的灰袍男子和他的师侄,那个瘦弱青年。
秦悦还记得在第一层的时候,青年远远看着他师叔。见死不救。而现在两人并肩走来,像是极为融洽。
这时灰袍男子说话了:“此番躲避昔鹏,多亏了景元师侄相助。”
景元便是那个青年。他规规矩矩地回答:“师叔言重了,同门之间,本该互为襄助。”
“我先前并非有意拦你进塔。实在是因为此间险境重重。而你又抱病在身,师尊挂记得很。”
“让师祖担心了。”景元的语气依旧谦卑,眸中却有一丝森寒划过。
“这次便罢了,往后你可要好好待在宗门养病。”
景元没有回答,而是挑剑直指树木深处,冷喝:“谁在那里!”
秦悦看着明晃晃的剑尖指着她藏身的地方,心下骇然不已。正准备走出去解释一番,就看见前方的树丛里出现了一个人影,苍颜白发,怅然出声:“如今真是英才辈出。我用了隐身符竟然也能被察觉。”
秦悦收回了跨出的脚步,悄悄打量着那个人。
那人是结丹后期的修为,银发白须,老态尽显。但这世上只有年岁逾过千年的人修,才会青春难继。结丹期修士统共就八百年的寿命,按理说,不可能露出半点老相。
秦悦揣测,这人一定服食过某种增寿的灵药,可惜机缘不够,一千多岁了还没能结婴。
景元看了眼出现的老者。依旧持剑长指:“出来。”
秦悦一动不动,就等着再出现一个人自投罗网。
景元继续道:“这位道友的敛息术没什么差错,偏你身后有个灯笼暴露了你的行踪。”
秦悦回头一望,果然看见照心灯在身后高高挂着。
她恨恨地把照心灯按下来。恶狠狠地问:“你故意的是吧?”
器灵小声回答:“谁知道你在躲藏人修的鬼心思真多。”
秦悦颇为郁闷地走了出去,和一对师叔侄和一个老者打了照面。
出来的竟然是个女修,三人都有些讶异。景元盯着她身后的照心灯看了很久:“道友这灯笼不像寻常之物。”
秦悦本想赞一句“阁下好见识”,但想到他在自家师叔遭祸之时冷眼旁观,心中对他的品格很是怀疑。因而谨慎回道:“不过是件中阶道器,能有什么不寻常。”
景元不再多问。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几眼秦悦,然后自报家门:“我师承澄笔宗,道号景元。这是我的师叔,拂光。两位既然能躲避昔鹏的追捕,必然有奇能异宝傍身。我们四人不如互结同盟,共闯九重塔。这样机缘或许会多得一些。”
那老者率先答道:“在下天昊,正有此意。”
秦悦有些犹豫。她和这三个人素昧平生,此时若是贸然结盟,日后难免会起利益纠纷。
而且,这拂光和景元师承一脉,若是遇见宝物,二人为求独吞灵宝,难保不会联手,对付她这个势单力孤的女修。
秦悦正打算拒绝,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想加入,不知可否?”
来人又是一个女修,拂光冷冷看去,心中极为不快:这两个女修都自己渡过了昔鹏之劫,而自己却要依靠景元才有幸得脱。她偏偏还一副毫发无损的形容真是让他在师侄面前丢尽了脸面。
秦悦转身,讶异道:“李雁君?”
她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她不相信李雁君有能力躲避昔鹏,而是因为她觉得李雁君为人小心谨慎,性情孤僻冷静,不像是轻易与陌生人结盟的人。
“真巧,你我又见了一面。”李雁君淡淡地应了一声,神态自如。
“原来你二人是认识的。”景元道,“一路上倒能互相关照。”
秦悦本没想同他们结盟,但李雁君这种性子的人竟然愿意加入,倒让她好奇其中缘由。所以她也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五人就相伴而行吧。”
“昔鹏在此,外面恐怕已经血流成河。”拂光冷哼,“我们困在这里,结盟又有何用?”
“此言差矣。”天昊当即接道,“我们若一直待在这里,昔鹏早晚会循息追来。此地不宜久留,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找到通向第三层的阶梯。”
显然拂光很少被人反驳,闻言有些恼羞成怒:“景元,你说呢?”
“我们五人既然互为盟友,自然要听众人的意见。不知李道友和”景元看向秦悦,“和这位道友以为何如?”
李雁君不置一词。
秦悦也只回了一句:“我道号墨宁。”
她的目光在两个年轻修士身上来回打转。这个叫景元的男修,分明是拒绝帮衬他的师叔拂光,这才转而问她们二人的意见,祸水东引,不知是何意图。(。)
补阵眼器灵识异兽 持雷符天昊斗昔鹏3()
这四个同伴,秦悦都不愿意相信。李雁君心思藏得深,猜不到她想干什么。天昊没有结婴,但却有一千多年的寿数,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人。景元和拂光师出同门,但彼此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和睦。尤其是那个景元,表里不一,绝非善类。
“你们不走,我可要走了。”天昊神色有些不耐,“我可不想留在这儿送死。”
拂光十分倨傲地回了一句:“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们就随你一同离开好了。”
没有人有异议,大家慢慢地往外走,彼此警惕。
秦悦看拂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暗自猜想他在宗门内一定极其受人尊崇。南域结丹修士比比皆是,他必然不是因为修为被人敬重。如此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他有一个很好的师承。
这样一来,可以推断景元在宗门内也有很高的地位。秦悦遗憾不已——周浩然曾经调查过升都界几大宗派的底细。早知今日,她就应该把澄笔宗的挑出来看一看,好过现今胡乱揣测两人身份,无法知己知彼。
拂光走在最前面,猛然停住脚步,转身郑重道:“昔鹏就在外面。”
天昊立马追问:“什么情形?”
“一群修士围着它,像是要斗个鱼死网破。”
“好!”天昊抚掌,“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拂光诧异:“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岂不更好?何苦要出去帮他们一把?没准会把性命搭进去。”
天昊连连摇头:“你懂什么!”
拂光听他的语气极为不屑,顿时变了脸色:“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这么回我。你只管出去送死,我就当没你这个盟友。”
天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人都走远了,拂光依旧愤然:“哼,我看他能活到几时!”
“师叔别生气。人各有志,你我追求寿元长存,他偏好助人为乐。所求之道不尽相同罢了。”景元苦口婆心地劝慰道。
拂光平复了一下情绪。拿出一张符箓扔了出去。
一层光幕缓缓铺开,符箓在半空中高速旋转,外面的一草一木都出现在了光幕上。
秦悦看得惊奇不已,这符箓竟然能传递影像。外界情景。全都出现在了眼前。早就听说澄笔宗擅长制符,果然不同凡响。
从光幕映出的画面来看,那只昔鹏一直在低飞,众多修士都放出了法术,接连对它进行攻击。
昔鹏身形极为巨大。即便成为了众矢之的,也只是受了些小伤,不足为扰。相反,它偶尔一扇翅膀,就能卷上来一个人修。有的人修被它从半空中扔下去,而有的人修却被它吞入腹中。动作极为随意,像是在嘲讽芸芸众生的无能。
秦悦看着这残忍的一幕,仿佛能闻到外面浓烈的血腥味,喃喃道:“生啖人修,果然不假。”
“它每吃一个人修。身上伤口的复原速度就会加快。”一旁的李雁君幽幽道,“若想灭杀这只昔鹏,一要给它一记致命伤,二要阻它啖食人修补充体力。”
景元仔细看了两眼李雁君,心道:“我都没发现那昔鹏身上的异常,这女修竟然看出来了。她眼力好,能观察入微也便罢了,遇此情景竟然不惊不惧,这份心境连许多男修都比不上。”
再看旁侧的秦悦面色惨白,双眉紧蹙。景元心想: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光幕上出现了天昊的身影,秦悦立马站直了,仔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踏着一把飞剑,不近不远地尾随着昔鹏。左手拿着一个锥形的石头。右手提着一座钟。在场修士要么在惊慌逃窜,要么在全力攻击,唯天昊一人气定神闲。
一个男修高呼:“吾等须速战速决,不可再与之缠斗!我倒数三个数,我们一起放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