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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并不承认”秦悦揉了揉额头,“'这事儿是不是另有隐情?比如说,照心灯曾经惹怒过他,而他又记仇,不仅把这个灯笼扔下了,还拒绝认回找上门来的器灵。”
孟晏行轻笑:“你还真会想。”
秦悦更为好奇:“那这是怎么个缘故?”
孟晏行斟酌了一下,道:“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不能再往外说了。”
“你只管说便是,我必不会外传。”
“华殊他记性不好,经常忘事儿。”孟晏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悦,“早些年我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没能确定。后来侍奉他的申寄跟我说起了这些状况,我才证实了此事。”
“经常忘事儿?”秦悦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
“不错。他忘事儿也不会全都忘记,往往只会忘记一小半事。但几十年后就会拾起这段记忆,转而忘记另外一些事。”孟晏行道,“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人发现他这个毛病,只当他性格阴晴不定罢了。”
“难怪他会说他没去过景元的继任大典。”秦悦的思路渐渐打通了,“所以他只是忘记了照心灯,而非不想要这件道器了。”
“应该是。你下次再问问他,说不准他就会想起来了。”
秦悦默默祈祷:“最好再把我写的那张传讯符给忘了。”
另一边的木摇宗内,明惠又一次来到了秦悦洞府门口。出来迎接的是承影:“道君可是来找墨宁前辈的?”
明惠冷哼:“难不成是来找你的?”
承影不卑不亢地说道:“前辈不在,道君请回吧。”
“这些年来,我回回来此,你都说墨宁不在,真当我是傻了吗?”明惠甩了一下衣袖,“你也是个不懂事的,去把叫席昭出来给我说清楚。”
“师姐正在闭关,道君还是请回吧。”
明惠还没这般接连碰壁过,瞪着承影看了好几眼,承影下意识地后退。明惠推开她,直接闯入了秦悦的洞府。
承影自然竭力拦住她:“道君留步,让前辈知道了你擅闯她的洞府,怕是要责罚我们看守不力了。”
明惠脚步未停:“墨宁不是一向厚待你们?你放心,她性子软,你说几句好话,她便舍不得责罚你了。”
“道君可别胡乱置喙,即便前辈待人宽和,也向来是赏罚分明的。”承影拦不住明惠,只好追着她跑,几乎跑遍了大半个洞府。
这时附近传来了一声轻微的猫叫,明惠四下寻找,果然看见了一只纯白色的沉雪兽,正躺在屋檐上晒太阳。
明惠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笑道:“这不是我那只沉雪兽吗?既然墨宁不在,这灵兽我便抱走赏玩几日。”
承影又惊又急:“道君不可!”
“有何不可?等墨宁回来之后,你替我知会她一声便是。”明惠伸手去抱翡翠,谁知翡翠竟“嗖”的一下跑开了。
明惠怒斥:“你这畜生,才到了这儿几年,便不认得我是谁了吗?”
翡翠吓得炸开了一身白毛,越跑越远。
兽族敏捷,东逃西蹿的,明惠哪里追得上?她心下气极,干脆催动了飞行道器,居高临下地追着翡翠。
如此一来,翡翠自是难逃她的追捕。它避无可避,只好躲在一片草丛里,雪白色的皮毛格外扎眼。
明惠走上前,抱起翡翠。翡翠挣扎了一下,挣脱了她的怀抱。
明惠又试了几次,翡翠就是不愿意跟着她。承影匆匆赶来,怯怯地开口:“道君,这灵兽也不愿意跟你走,你就让它留在这儿吧。”
“谁说它不愿意跟我走?”明惠摊开手掌,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长剑。
这便是挽青剑。
翡翠不由自主地跑上前,突然被另一人抱了起来。那人皱着眉问道:“明惠师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承影连忙见礼:“拜见掌门。”(。)
长困山间不知寒暑 久习机关莫问春秋2()
其实周浩然不过是途经此处,恰好看见秦悦洞府前门大开,心里觉得不对,就走进来看了一眼。不看他还不知道,明惠竟在秦悦的洞府里肆意飞行,还意图带走后者的灵兽。
为表尊重,修士不可在别人的洞府里驾驭道器飞行。若非事出紧急,断断不可做出如此失礼之举。明惠此番委实过分了些。
明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周浩然了。自从当年角逐掌门之位落败,明惠便一直不太乐意见他。现在碰上了,只感话不投机半句多。
周浩然单手抱着翡翠,翡翠竟没有挣脱他。明惠看着来气:“你把这只沉雪兽给我。”
沉雪兽抖了一抖,显然听懂了她的话。
周浩然反问道:“墨宁的灵兽,为何要给你?”
明惠指着翡翠:“这本就是我的东西。”
周浩然自然不会给她。料想这沉雪兽若是留在这儿,难保明惠日后不会再来抢夺,遂道:“这只沉雪兽我带走养着了,等墨宁回来再还给她。”
明惠仍不肯善罢甘休:“你凭什么!你能带走,我自然也能带走!”
周浩然转身离开:“凭我是木摇宗的掌门。”
这话戳中了明惠的痛处,她顿时恼羞成怒:“墨宁一个外人,你竟如此偏帮她!”
“师姐错了,我只是对事不对人。”周浩然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句。
他走出秦悦洞府的时候还向承影吩咐道:“墨宁不爱多事,以后别什么人都迎到洞府里面来。”
承影看着一脸青黑的明惠,忍住笑应了一声“是”。
秦悦自是不知她洞府里发生了何事。她听从了孟晏行的建议,闲来无事便研习机关之道。
她觉得机关比阵法难一些,也不似阵法那般有固定的解法,常有困惑不解之时。每每思路不畅,她的情绪便会变得烦闷不已,心里就会骂一遍华殊:“罪魁祸首,胡作非为,都怨你。”
某日孟晏行来时,就见秦悦一脸咬牙切齿,好奇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秦悦不假思索地答道:“想华殊其人阴狠寡情。”
孟晏行很认真地分析道:“寡情是真的,阴狠倒不至于。”
秦悦敲了敲元道钟:“他都把我在这儿关了好几个月,除了你,我再没有见过旁人。他分明就是想让我孤寂而终,如何不是阴狠之人?”
其实迄今为止,她已被锁在这儿十年有余。不过这里四季如春,她并不能察觉时间的流逝。孟晏行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只好说:“华殊还没回来,你且再等上几个月。”
“我听说此人天纵奇才,不到六百岁便化神了。想来这世上有得必有失,纵使惊才绝艳,也逃不过时常失忆的命运。”秦悦思及自己如今的处境,又恨恨地骂了一句,“报应。”
“华殊失忆之事鲜为人知,也从没有典籍记载了他这种状况。”孟晏行揣测道,“或许他用了什么消损记忆的秘法修炼,也未可知。”
秦悦又恨声道:“自作自受,活该。”
“你这些你这几个月可有研习机关术?”
秦悦点了点头:“只不过不忍心破解机关。”
“为何?”
“一旦破解机关,这个机关便被毁去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用了,未免可惜。”秦悦悠悠道,“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找到古世拆分机关的秘法,届时再度研习破解之术,方不负设下机关之人的一片苦心。”
“原来你是存了这个心思。”孟晏行拿出了一枚玉简,“其实古法拆分之术,我曾有一些设想,全记在这里了。”
秦悦直勾勾地看着他手中的玉简。
孟晏行难得笑了笑,把玉简收了回去:“等你出了元道钟再给你看。”
秦悦不开心了,又在心里把华殊痛骂了一遍。
其实这些天来,她虽然没有对机关术有一种很深的体悟,但已然有了零零星星的玄妙理解。稍微简单一点的机关,她能一眼看出破解的办法。自己着手设置机关更是不在话下。
说来她还要感谢华殊,若不是他把自己关在这儿,她断不会潜下心来,用这么久的时间钻研五道之中最为晦涩的机关术。
闲暇之余,她也会想起木摇宗里的那群人。
不知周浩然有没有找到修补元神的秘法?不知席昭和承影有没有帮忙处理门派琐事?不知叶荷有没有从俗世归来?不知失去小元婴陪伴的翡翠有没有失落难过?
细细想来,竟有了怀念的意味。
不过人之于世,虽不至于岁岁漂泊,但也不会永远滞留在同一个地方。终有一日,她会离开木摇宗,离开南域,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
秦悦十年未归,终于让众人察觉到了异常。周浩然先把席昭叫过来问询:“你可知墨宁此行去往了何处?”
席昭道:“前辈临行前接到了虔正宗的传讯符,我猜应该是去友宗拜访了。”
周浩然放下心来。他想:“墨宁估计是被启涵叫去的。启涵素来喜欢她,留她在虔正宗住上十年也不足为奇。”
为求稳妥,他还是遣人去虔正宗探问了一番。结果半月之后,此人前来回禀:“墨宁前辈早在十年前便离开了虔正宗。”
周浩然觉得有些不对:“那她去哪儿了?”
“这弟子不知。”
周浩然来回踱步:“墨宁并非不告而别之人,她定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什么人,或者什么危险。”
虽然周浩然心中已有了猜测,但连他自己都不信。毕竟秦悦已有了元婴期的修为,遇上危险必定有一搏之力,绝不会束手就擒。
除非她遇上了化神期的修士。境界之差,自是不敌。
周浩然思忖着:墨宁向来温文良善,怎么可能招惹化神期的前辈?她应是被旁的事绊住了,再过些时日便会归来了。
周浩然越想越觉得有理,遂不再管秦悦失踪之事。她留下来的灵兽,倒是一直耐心照看着。
这只沉雪兽个性古怪,不像寻常灵兽那般爱吃丹药。素日里只是喜欢爬上屋檐,晒太阳赏月,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修炼过,闲散的性子倒跟秦悦一模一样。(。)
顺手牵羊索蓝鲛丹 假言设局问惊风雀1()
第一百四章:顺手牵羊索蓝鲛丹,假言设局问惊风雀
周浩然打算闭关冲击元婴中期,但终究放心不下这只沉雪兽。于是挑了不少灵丹妙药放在它跟前,唯恐它闷着,还特意打开了院落里的禁制,以便它随时出入游玩。
门派琐事自是不能耽误。好在秦悦此前着意栽培过席昭和承影,周浩然便命此二人一同看顾宗门,行远负责统筹。又前后叮嘱了一番,细细吩咐了几句。
做完这些事后,他才开始了漫长的闭关。
元婴期修士不会轻易闭关,因为到了这个修为之后,修炼之时会变得越来越忘我。寻常打坐还好,总不会耽误了正事儿。但闭关之时,心思澄净,天人合一,很容易就忘却了时光流逝,物换星移。很多元婴修士一场闭关便是数百年,出关之后,一切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但周浩然闭关结束后,周遭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原本不见踪影的秦悦,也依旧没有归来。
他觉得事态严重,正欲细查此事,那只沉雪兽便穿过了院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嚎啕大哭:“她说她来回不过半月的时间,不出一个月必定归来。可如今,如今两百年过去了,依旧半个人影也无!”
闭关不知日月。虽然周浩然知道他这次闭关用了不少时日,但也没想到竟有将近两百年之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迈入了元婴中期,而翡翠也升了一个品阶,能够口吐人言了。
周浩然便问了它两句:“你可知墨宁何在?”
翡翠摇首:“她不曾与我拟订灵兽契约,我与她之间没有心念联系。”
周浩然仔细看了几眼翡翠,发现它的身上果真没有被契约的痕迹,只好叹了一句:“墨宁行事真是不同于常人。”
“我早就知她此行不妥,她还非要去。”翡翠一双翠色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现在好了,人都不见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周浩然听见最后一句,神色终于变得凝重了许多。可秦悦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唯独一只灵兽还是没有契约的。即便想追查她的踪迹,也无从下手。
元道钟里的秦悦还不知道已经过了二百年。
孟晏行曾说,华殊过几年便会回来。所以她就先入为主,总觉得现在才过了几年而已。自感机关术领悟得还算透彻,遂把掠影琴拿出来,对着空旷寂静的山野弹奏。
灵力时有时无,时少时多,因而琴声也是时低时高,时而铿锵时而柔婉。
许久之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为何待在钟里奏琴?”
秦悦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