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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你还让她以未婚之身就有了你的孩子!!你可知白……女子生产是多么危险??你竟然…!!若不是小漓平安生产,至今无事,我岂能容你活到现在?!”苏炅突然双目充血,激动的大喊道。
云卿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武林中传说级的人物在自己面前突然失态。
相传苏炅年轻时曾和一位名字唤作岚儿的女子相爱,他们的爱至死不渝,以至于在岚儿死后,他便创建岚炅阁,在岚儿去世之后的这么多年,他仍然一人守护着这份感情,直至今日除了抚养女儿苏漓,再没与任何女子有过牵扯,可见这份感情在他心中有多强烈,才能支撑这多年的孤寂。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苏炅长出一声叹息,转而说到:“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不待云卿反应,苏炅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眼中不时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似乎在回忆中重新回了那段快乐的日子。
“彼时,我还是个杀手,而她……是官家的……小姐。当时有个大买卖,一直无人敢接,而我年少轻狂不可一世,便拔了这个头筹,那一次我的目标……是她爹。”似乎这个开头并不好,苏炅皱了皱眉。
“我在去刺杀他爹的时候,不幸失手,在逃走时遇到了她。原本只是为了保命打算挟持她的……可她却对我以怨报德,在我受伤的日子里,对我悉心照顾,也在她父亲的手下,护我周全。岚儿……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不止外表,更是内在!对于杀手来说,见惯了这世上的冰冷与残酷,而她便如初春的暖阳般,融化了我心里所有的冰峰。”苏炅一脸幸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后来,你大概也可以想象得到我们受了多少阻碍。有一段时间我们只能每天晚上偷偷的见面。”
云卿默默的听着,似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后来他爹逼她嫁给别人。只因对方的权势大过他们,无法违背。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那一晚她哭着求我带着她离开那个住了十几年的家…”苏炅停顿了一下,稍稍缓解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我不忍她伤心,最终还是答应了。后来我便娶了她,我们每天朝夕相处,那真是一段神仙都羡慕的日子。”说到这里苏炅的眼角竟有泪光闪烁。
擦了擦眼角,苏炅继续说到“她家里似乎是对于她逃婚之事感到非常丢脸,索性将她逐出家门,从此她连姓氏都舍弃了。她为了我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我颠沛流离的受苦,那么多的委屈……我发誓一定要让她过的幸福!很快我放弃了杀手这个让她胆战心惊的职业,虽然脱离组织也有一些阻碍,不过总归我们都一起抗过来了,我回到了正途。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很快乐,我一直在为她调理身子,她精神好的时候就会帮我做些衣裳,煮几顿丰盛的餐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3年,直到她怀上了我的孩子,那时狂喜的心情的我到现在还记着。可是…”苏炅紧紧握着的手渗出了鲜红的血,滴滴滚落到地上。
“在生小漓的时候,她离开了,还是那样笑着,却…闭上了眼睛,她松开了我的手,再也没有醒过来。”泪…滴滴落到血中。
“苏阁主…你还好吗?”看着痛苦的苏炅,云卿忘记了用敬语。
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阁主,不再是阻挠他们的可恶父亲,此时的他仅仅只是一个失去所爱的未亡人。云卿没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才好。
但他明白,在痛失挚爱的苏炅面前,任何言语是无力的。他也明白,苏炅并不是苏漓口中的那个无情父亲,他爱着苏漓,深深的爱着他和岚儿的女儿——苏漓。
可是在他心里,苏漓的降生却是害死了他最爱女人的直接原因,他是多么的矛盾,那种想恨却无法恨,想爱却不知怎么去爱的无力感,使得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酷似岚儿的苏漓,想到此,云卿内心不由得的感叹,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心痛和无奈啊…
“老夫失态了。”苏炅轻轻的说。
在云卿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苏炅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意味深长的说:“小漓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产才…我想同为男人,你该知道我是多么的担心小漓会重蹈她母亲的覆辙。她的身子就如她母亲一般孱弱,即便让她修习武术却也无缘巅峰,勉强算是强身健体吧,可她这些年却随着你在外游荡终日不归,尤其是当我听闻你让她未婚先孕时,更是满心愤恨,恨不得立刻亲手杀了你!”
看到云卿点点头表示理解后,苏炅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找大夫调理着小漓的身体,因为难产她从小身子就不好,我真的很怕她出什么意外。好容易把她的身子调理的跟常人差不多了,却被你夺走了去!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小漓是我和她的女儿,我不想让她受一丝委屈,可是岚儿的死对我打击太大了,我…始终无法面对那个孩子。我自小便是孤儿,从不知如何做一个父亲。我生怕她在外面受到伤害,便只会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给她自己能给出的一切。很可笑吧?可是这却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苏炅转过身,看着窗外。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些年在阁中的日子,她过的并不快乐。所以她才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才会在跟宇儿出去的时候就那么一跑了之。”
一段久久的沉默后,苏炅转过身看着云卿说:“可是只是一想到小漓会像岚儿一样离开我,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痛!小漓她怕是恨透了我这个一直要拆散父亲吧。”
苏炅看着云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可是有很多事情你们都不清楚,这些事牵扯甚广,一时半刻也难以跟你们解释清楚,就像我之前说的,就算小漓可以跟你走,这对双生子却是一定要留下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老夫的一片苦心。若是之后她们……没有什么异样,我自然会送回去与你们团聚,可好?”
云卿看着苏炅,感觉他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很多。
他看着苏炅说:“苏…岳父大人,在知道这些之前我确实在心中怪您,我十分不解为什么您这么激烈的反对我和漓儿,甚至派出杀手来追杀我们。如果只是对我不满的话,应该不至于牵连漓儿和孩子。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您对漓儿的感情,我想漓儿她也会明白的。”
苏炅用欣慰的目光看着云卿,听他继续说道:“而且,我十分感谢您,多谢您养育了漓儿这么久,才让我能遇到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会住进我生命的女人…”
云卿突然向苏炅跪下,“岳父大人,虽然我们也私自拜过天地,可是终归不是正统,今日我恳请您,把漓儿嫁给我吧!我发过誓一定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要一辈子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到这里,门外的苏漓早已泪流满面,她推开门奔到云卿身边跪下,两人互相望着彼此,紧紧的握住双手,一同抬头看向苏炅“望父亲岳父成全!”二人同时磕头点地。
苏炅扶起二人,只见他摸了摸苏漓的头,又拍了拍云卿的肩膀。露出了罕有的笑容:“哈哈哈,女儿长大啦,留不得啦。云卿啊,时至今日,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小漓我就托付给你了。”
“谢岳父,我云卿,此生绝不负她!”云卿点头应承。
“好,好!为父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宇儿,去、准备婚礼!!”
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口的白宇嘻嘻一笑“恭喜阁主,多年的心结得解!小漓,虽然迟了些,不过还是祝贺你觅得良人。”只见他一个转身便不见了身影,该是去准备了,可是声音却还留在云卿耳际“云卿,要是敢让小漓伤心,我可不饶得你!”
第6章 隐情()
岚炅阁一场盛大的婚礼,轰动了整个武林。一直神秘低调的岚炅阁阁主苏炅,竟然将独女苏漓嫁给云霄宫的新任宫主云卿。众人对此议论纷纷,难道江湖又将崛起新的翘楚?
婚后一个月,苏漓和云霄每天看着苏炅逗着孙女,玩的不亦乐乎,苏漓看着和自己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父亲,长叹一声对着云卿说:“卿哥你看,这哪里像叱咤风云的苏老阁主,分明就是别人家的傻外公嘛!”
云卿笑着拥住了苏漓。“都说隔代亲啊,这样不是很好吗?”
“也是,其实这样嘛也挺好,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他像现在这样笑过,他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嫌弃脸,我一直都以为他很讨厌我,现在回过头去想想,除了脸臭了点,其实爹对我一直都很好。”苏漓幸福的笑着。
“爹娘来信催了,问我什么时候把儿媳妇带回去让他们瞧瞧。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宫啊?”云卿亲了亲苏漓的脸颊宠溺的说。
还在开心的逗弄着两个外孙女的苏炅,听到这句话后,身子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
“呃,可是我们才呆了不到三个月,怎么……也得等孩子百天宴办完吧?我想多陪陪孩子……”
“我娘来信说我爹病了,宫里大小事务都在等我回去拿主意…”云卿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身为新任宫主,单是要知晓学习的事务就不少了,再加上宫里琐碎的一些事情,自己不管不顾的丢下这么久,还一直确定不了归期,不管怎么说也是不合适的。
原本宫里有父亲在替他操持,可如今父亲身体越发不好了,母亲除了要照顾着父亲,心里还老是惦记着早点见见未来的儿媳妇和小孙女,三月不到已经来信催了几次了。
“可是……”苏漓看着苏炅的背影欲言又止。
将一双小娃儿放回摇床上,苏炅起身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小漓啊,云卿说的对,说起来你也是该早些回去,见见你未来的公婆了。“
“爹,可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们…“
“爹明白,爹都明白。人老咯~,总是希望身边有个伴。爹原本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何尝不想把你留在身边那,可是这女儿嫁了人总得跟着婆家一起生活的。呵呵…”苏炅看了看云卿为难的样子又说道:“你也不要再任性了,云卿出来久了,老不回去也不合适,早些收拾东西跟云卿回去吧,你们有你们的生活,不能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头子。“
“爹,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我会常常回来看您的。“苏漓扑到苏炅的怀中,带着哭腔说道。
之前和云卿私奔时也曾离开过家,那时并没有感觉多难过,相反倒觉得有冲破束缚的自由和快乐。可是现在,真的要离开这个住了这么多年的家,离开以前自己一直觉得不喜欢自己的父亲,此刻苏漓却忍不住的伤心起来,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么会那么容易难割舍的。
“什么时候想家了,便回来。你的房间会一直给你留着,有爹在,岚炅阁永远是你的依靠。爹和你宇哥哥得空也会去看你的。“说着拍了拍像孩子般赖在怀里的苏漓。看着这个从来不曾这般跟自己撒娇的女儿,苏炅心中百感交集:岚儿,你看到了嘛?我们的女儿长大了!这个从小就调皮捣蛋不让人省心的丫头,终于也嫁人了,如今更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们。一定是你在天上保佑着她吧,希望她未来的路不要如你我一般坎坷才是啊!
云卿看着难舍难分的父女,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要多抽空陪漓儿回家看看。
“父亲,小雾和小舞还需要我照顾,我不走……“苏漓不舍的说。
“小漓不可再任性了,你如今嫁入了云霄宫,以后便是正经的宫主夫人,又怎可总是这般孩子气随着自己性子做事?”苏炅看苏漓还在闹小孩子脾气,语气也不由的硬了几分。
“漓儿,奶娘会照顾好她们的,爹娘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岳父大人不是说了,若是孩子没什么异样就会送回我们身边了,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
“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啊,换你身上掉下两块肉你看看你舍得不?”苏漓一看没人站在自己这边,愤愤的说到。
“我也舍不得,可是……”云卿看了看苏炅,知道眼下也没别的法子,这俩孩子的身世牵涉太广,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说苏漓才好。
苏漓看了看云卿,又看了看苏炅,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一双女儿身上。
“爹……多久才能知道是谁呢?”苏漓问。
“不好说,当年你一直到十五岁都没出现过异状,这才没引来他们的窥探,听你娘说,她当年是一周岁之后才出现的天赋异禀,如今这俩娃儿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待着些雾气,据我所查的结果来看,千百年来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这事如今一定要瞒死了,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双胞胎怕是都要被抢了去。”
三人一起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