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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全的话,众将都不说话了,大家不知道该不该劝他收回这些话。其实张全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他本来就不想办这几个人,只是担心此类事件再次出现才让金日磾进行调查的。同时,他也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罚,所以站出来替刘延等人顶罪,实际上就是想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郝平山和陈文博回来了,张全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敌后安排了一旅人马。
张全让他们进来,然后说道:“昨日你们拖延敌军,做得不错,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郝平山答道:“今日我军在比霄山一带伏击东胡人的败军,抓了上千人,不过其中没有什么大人物,多是一些败兵。本来其中有一个是多兰部的渠帅,不过……”说到这,郝平山停了下来,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陈文博。
陈文博见他望自己,只得上前回到:“卑职与他交手,打伤了他,可惜没能把他抓住。”
张全见二人吞吞吐吐,估计是有话没说出来,于是说道:“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帐内众将答应着,转身离开了大帐,陈文博刚到门口,却又被张全叫了回来:“陈旅长,你留一下。”
陈文博只得又转了回来,等大家都出去了,张全才问他:“这个多兰部的渠帅叫什么名字?”
“独狐忠。”
“就是那个多兰那云的父亲?”
“是的。”
张全在帐内转了一圈,突然问道:“你觉得多兰那云怎么样?给你做媳妇要不要?”
“啊?!”陈文博吃了一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张全不乐意了:“啊什么呀,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什么就直说,这里现在没有什么师长和旅长,只有陈大哥和张小弟。”
虽然张全这么说,陈文博还是张不开嘴,哼哼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张全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了他的想法,干脆对他说:“如果你觉得她好,就把她带回长安去,没人敢说什么。你要觉得她不好,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打完仗该把她送回就送回去,该关起来就关起来。”
“这……这能行吗?”
“我说能行就能行,到时候你就是要皇上保媒都没问题。”
陈文博终于说实话了:“可我今天打伤了她的父亲……”
张全看着陈文博,笑了。
第114章 休战罢兵(6)
张全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又笑着追问了一句:“你当时知道独狐忠的身份之后是不是很矛盾?”
陈文博点了点头,当时他和郝平山各带一队人马,当他带人冲出来拦住东胡败军的时候,见前面有个小老头儿,被几个护卫架着,头发也散了,袍子也破了,陈文博见他上了年岁,就多问了一句,没想到对方就是独狐忠。陈文博知道独狐忠与多兰那云的关系,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抓他,而独狐忠乘他愣神的功夫,带人想冲出去,结果被还没有做出决定的陈文博失手打伤了。陈文博一见他受伤了,反而停下了手,看着独狐忠被手下护着逃了出去。
张全听完连连摇头:“我说张大哥呀,你真是糊涂呀,当时你要是放了他也行,抓他回来也行,可为什么要打伤他呢?你说,你以后怎么和他相见?”
陈文博也很后悔,不过他对张全的言论很是诧异:“放了他?他可是我们的敌人啊?”
“敌人又怎么样?又不是一辈子的敌人,只要需要,敌人也能成为亲家。就希望他别伤得太重,不然别说是独狐忠了,就是多兰那云那关你也过不去。”
陈文博也觉得张全的话有道理,想了半天才说:“我想去看看她。”
“去吧,她就在后营,说话婉转点,打伤她爹的事最好先别提。”
陈文博答应着就要出去,又被张全拦住:“等等,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我想让她先回渔阳城,你顺便和她说一声。”
第二天,张全命令拔营起寨,他亲自带领第一师在前,第二师跟进,损失最大的第三师则又在柳城休整了两天,才追赶他们。
此时,达奚望的日子很不好过,这次柳城大战,联军损失惨重,其中大多数伤亡都是撤退时造成的,现在,达奚望手里只有不足五万人了,这还多亏达奚望撤退得早。可这五万多人里至少有一半人对他不再信任,真正支持他的只有独狐忠、丘敦延两个人,他们三个部族是这次会战损失最小的,可也只剩下两万多人。郝丹的西乌桓则是此次会战损失最重,只剩下不足万人,再加上这次是他先撤退才引起联军的溃败,使得他不敢对达奚望再有怨言。
达奚望带人一直退到濡水以北的大泽地区,这里是一片水草地,一直是丘敦延的结鹿部的领地。达奚望派人一边监视汉军的动向,一边打探北部拓拔信的消息。
按照事先的约定,拓拔信一直带人避开赵破虏的边军,他们一退再退,避免与汉军的决战。赵破虏几次带人寻找拓拔信的主力都扑了一个空,双方连百人以上的遭遇战都没有打过。
赵破虏一咬牙,干脆放弃追赶东胡人,挥师东北,直接进攻鲜卑山。一百多年前,匈奴单于冒顿击败了东胡人,许多东胡人沦为匈奴的奴隶,另一部分则分成两批,一批到了鲜卑山附近,一批到了乌桓山附近,逐渐形成了鲜卑和乌桓这两个民族。再后来,乌桓人逐渐向南,慢慢开始定居的生活,而鲜卑人则留在了东胡的中部和北部继续过着他们的游牧生活。所以这鲜卑山不仅是拓拔信的老巢,更是鲜卑人心目中的圣地,赵破虏进攻鲜卑山,就迫使以鲜卑人为主的东胡各部与之进行决战。
东胡人真的被激怒了,开始集结,赵破虏此举虽然达到了与东胡人决战的目的,可也激起了东胡人对他的仇恨,双方在鲜卑山附近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一开始,赵破虏摆开架势直扑鲜卑山,东胡人立即紧追不放。赵破虏利用对方急于返回鲜卑山的心理,突然使了个回马枪,用两万人围住了冲在最前面的东胡尉迟和万俟两部四千多人。赵破虏原以为可以很快解决这批敌人,再继续前进,没想到尉迟部的谷那律和万俟部的可沓罗异常神勇,两部虽然损失惨重,可却坚持到拓拔信带着主力赶来。赵破虏一见歼敌无望,只得撤出包围,在鲜卑山下摆开阵势与拓拔信展开决战。
本来,赵破虏的五万边军实力尤在六万东胡联军之上,可他没料到自己进攻鲜卑山激起了对方的斗志,东胡人个个奋勇,人人争先,硬是挡住了汉军一次次的攻击。结果这一仗从中午一直打到日落也没有分出胜负。这一下赵破虏有点急了,他现在深入东胡腹地,没有援军和补给,而东胡人随时可以得到人员和物资的补充。所以赵破虏借着夜色撤出战场,转向西南方向。
这一仗,两军损失相当,都在两万上下,赵破虏虽然军中还有四万余人,可伤者近万,其中重伤约有五千人。这些伤者严重影响了汉军的行进速度,拓拔信却没有这些顾虑,而且经此一仗,让他也觉得汉军不过如此,于是留下伤者,自己率四万多人不断追击汉军,沿途不时地寻找机会进行攻击。东胡人不断以千人,甚至是万人对行进中的汉军进行袭扰,向汉军挑战,而赵破虏不敢迎战,以辎重车辆结阵,用弓箭进行护卫,慢慢向南前进。
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十余日,汉军虽然没有再遭到什么损失,可也无力对沿途的东胡各部落进行抢掠,所以粮食补给日益困难。
就在这时,赵破虏的斥侯探听到张全的新军已经进入东胡腹地,就在不远处的大泽地区与达奚望的东胡联军对峙。这下赵破虏看到了希望,他一面派人与张全联系,一面加快行军,想抢在东胡人反应之前与张全合兵一处。
东胡人也知道了目前的形势,他们并不打算让赵破虏与张全会师,于是,拓拔信派人加紧了攻势,而达奚望一面严加防范张全,一面派出两万多人与拓拔信会合,准备与赵破虏的边军再拼上一次。
当赵破虏率军来到距离张全大营还有五十里的地方,被优势兵力的东胡人包围了,达奚望亲自带人在正面堵截,挡住了汉军前进的道路。与此同时,东胡其余各部也出现在汉军的四周,不断地向汉军发动一拨拨的进攻。
赵破虏指挥的边军已经连续作战十几天了,许多士兵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已经不可能再冲破东胡人的阻击,现在,他们只有坚守待援。
赵破虏让人把运送粮草的所有车辆结成车阵,利用弓箭抵挡东胡人的进攻,可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作战,他们的箭矢已经不多了,许多士兵手上只有几支箭了。而此时,东胡人开始向他们的车阵内射火箭,想点燃他们的车辆,好在汉军运用辎重粮草的都是武钢车,木板外侧都加了铁皮,火势无法蔓延。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地方被东胡人突破,赵破虏只得一次次的指挥手下把他们再赶出去。
就在汉军车阵岌岌可危,东胡人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张全率领的新军赶到了。他是在得到斥侯禀报之后开始行动的,所以速度上比达奚望慢了一些。他派郑度率领第二师对达奚望的大营进行佯攻,自己亲率第一和第三师前去救援赵破虏。他老远就看到战场上烽烟四起,知道赵破虏的处境不妙,于是催促大军加快行军速度。
达奚望一见汉军援军到达,知道不可能再全歼赵破虏所部,于是下令撤掉对赵破虏部的包围。赵破虏乘势突出重围,在张全的接应下撤回了大营,达奚望也和拓拔信合兵一处,返回自己的大营。
第115章 休战罢兵(7)
晚上,汉军和东胡联军的营地里都在举行着酒宴。汉军的大营内相对要平静得多,张全和赵破虏先是安顿好士兵休息,救治伤者,然后两军的主要将领才在中军大帐内举行酒宴,为边军压惊。
张全作为北征的主帅,坐在正当中,赵破虏坐在他的旁边,其余众将分坐两旁。首先,赵破虏对张全的救援表示感谢,然后两人分别讲述了各自交战的经过,最后,大家在一起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赵破虏最急于再打一仗,不然他怕回去不好交待,他问张全:“张将军,不知下一步我军该如何行事?”
张全也不瞒他,直接回答他:“不瞒将军,张某准备与东胡人讲和。”
“什么?”不仅是赵破虏,帐内的其他众将也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大家都以为张全是觉得胜利无望,而出此下策。
“张将军,虽然我军受了小挫,可要战胜东胡人还是可能的,将军此时为何急于言和呢?”赵破虏对张全的这种想法很有意见,只要自己新败,说话无力,不然早就不顾身份骂开了。
张全连忙解释:“将军误会了。张某不是想退兵,而是要逼东胡人投降,当然,为了说得好听一些,叫和谈也无妨。”
“逼东胡人投降?”赵破虏还是不解。
“是这样的,根据多方面的情报,东胡联军内部一直不安定,他们的盟主达奚望本来当这个盟主就很勉强,再加上他又打了败仗,一定难以服众,而副盟主拓拔信才是东胡实力最强的一个,而他一直对达奚望不满。所以我想开出条件,进一步分化他们。”
“敌军内部不和,正好给了我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张将军为何还要逼他们投降?”
张全摇了摇头:“将军应该知道,对付马背上的民族要想一战平定是不可能的,就象当年的冒顿,把东胡打得那么惨,可现在又怎么样?匈奴人都被我们赶跑了,东胡人还是生活在这里。如果我们进,他们退,我们走了,他们又来,那不是要把我们给累死?朝庭打了近三十年的仗了,已经伤了元气,再打下去对谁能没有好处。”
“那我们也可以用对付匈奴人的办法,抢人抢牲口,削弱他们的实力,到时候,他们假如不跑就得乖乖地听咱们的话。”
“呵呵……”张全笑了,赵破虏说的是他当年提出的平定大漠的办法,“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胡不同与匈奴,他们之中纷争甚多,难以形成统一的联盟。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安定下来,甚至可以帮他们建城定居,便于我们管理,只要东胡各部减少往来,这里就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反叛。”
赵破虏终于明白了:“你是说把他们养起来,分化孤立?”
“对。”
“那他们肯投降吗?”
“现在当然不肯,不过只要再打一仗就成了。”张全很自信,“我已经想好了,五日之内一定把东胡人打趴下。”
赵破虏一再追问张全这仗怎么打,张全却不肯再说了,只是让赵破虏安心休整,准备来日再战。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因为是在军前,喝酒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开怀畅饮,所以大家喝得很斯文,主要是为了在酒宴上谈谈天,说说话。
与汉军不同,东胡联军营地的酒宴一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