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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两个人见礼完毕,赵周才向众人介绍说:“这两位是韩千秋的公子韩延年和樛乐的公子樛广德。”大家一听这才明白,原来这二人都是功臣的儿子,怪不得会身穿重孝。
刘彻首先发话了:“韩千秋和樛乐二位在危难之时能挺身而出,他们是为国捐躯的,其忠义之志,壮烈之气,炳辉千秋。”
刘彻一上来就定下了调子,其他人都明白了应该说什么。于是,朝堂上一片赞颂之辞,赵周在一旁听了半天,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话,于是站出来说:“此次韩、樛两位大人是为国尽忠的,陛下应当予以褒奖。”“对对对!”朝堂上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刘彻点点头,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把韩延年和樛广德找来,当然是要封赏的,他缓缓地站起来,用目光扫视了一下群臣,等大家都安静了才开口说道:“韩千秋和樛乐两位大人为国尽忠,朕追封韩千秋为成安侯,追封樛安为龙亢侯。”刘彻此言一出,朝堂上绝大多数的人都露出惊异之色,在大汉,别说是打了败仗,就算是没碰到敌人都有可能会被罢官免职。韩千秋和樛安虽说是战死沙场,可终究是全军覆没,“无军功不得封侯”这是高祖定下的规矩,可现在全乱了套了。
当然,朝堂上也有一些明白人,刘据当然是其中的一个。近几年大汉没有大规模征战,而且许多将领受到查处、革职甚至入狱或丧命,其中难免会有人有些想法。这次大规模征战不同往日,两个地方同时开战,北军至少要有一半的人上战场,这时就需要安定军心。皇上这么做就是要让所有的军人都知道,只要英勇杀敌、尽忠职守,即使战死也会得到封赏,造福自己的子孙后代。这韩延年和樛广德就是例子,虽然追封的是他们的父亲,可他们现在就能继承爵位,也就是说,现在朝堂上跪着的两个年青人已经是侯爷了。
韩延年和樛广德急忙替自己的父亲谢恩,其实也就是自己在谢恩。刘彻很满意这样做的效果,他对韩延年和樛广德说:“你们就在朕的身边做个郎官吧。”
没想到韩延年突然再次跪下,向刘彻请求:“陛下,微臣愿加入北军上阵杀敌,象微臣的父亲那样为国效力、为国尽忠。”
樛广德也急忙跪下,说:“微臣也愿能够上阵杀敌,为国尽忠。”
无论韩延年的动机是什么,他的这一举动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老子刚死,儿子就要上前线,这的确可以算作是先进事迹来宣扬。刘彻想了想,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好吧,你们就加入神箭营,明天就去神箭营报道。”
“谢陛下!”两人急忙磕头谢恩。
刘彻看看差不多了,就宣布散朝,只留下卫青、霍光、刘据、赵周、石庆、桑弘羊、公孙贺等几位重臣。然后带着他们离开临华殿,来到长定殿。卫尉韩说、北军各营校尉、以及其他一些主要将领,甚至已经获罪在家的李息、李朔、赵食其等人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一见刘彻进来,众人急忙行礼。
刘彻坐好之后,让大家平身,在两旁落座。刘彻看了看大家,先问道:“这次比试的结果如何?”
霍光急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帛,奏道:“回陛下,这次的所有比试已经结束,这是最后的比试结果。”说完,他低下头,把绢帛举过头顶。旁边的小太监连忙跑过去,从他手中接过绢帛,又跑回来,交给了刘彻。
刘彻拿过绢帛,展开后端祥了半天,才慢慢合起来,然后厉声说道:“任安、公孙遂!”任安和公孙遂一听,知道不好,慌忙起身:“诺!”
刘彻盯着两人,问道:“你二人掌管羽林骑、虎贲郎已过半年,可如今却毫无建树,连一群娃娃都比不上,你们可知罪?”
任安和公孙遂吓得跪地求饶:“臣等知罪,望陛下能网开一面,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旁边的人也都明白了,一定是这两个营在这次比试中表现最差,皇上要惩治他们,很明显,皇上口中提到的娃娃一定是张全的神箭营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是比试,就会有输有赢,十二个营总有第一和倒数第一,关键要看皇上想借此做什么了。霍光首先出面,替他们辩解道:“陛下,这次比试中各营都有上佳的表现,这次不是羽林、虎贲太弱,实在是其它几个营太强了。还望陛下能给任校尉、公孙校尉一次机会。”
桑弘羊最了解皇上的心思,这两个营是刚刚从建章营中分出去的,属于嫡系中的嫡系,结果这两个营在这次比试中垫底,这让刘彻颜面扫地,他并不是真想治他们的罪,所以他也站起身说道:“陛下,任校尉和公孙校尉一直恪尽职守,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次可能是因为刚刚接手羽林、虎贲二营,所以才会如此,还望陛下念在他们往日的功劳上能够从轻发落。”
在场的其他人一见桑弘羊这么说,多少也能揣测出皇上的真实意图,结果殿上除了大将军卫青、太仆公孙贺和中垒校尉公孙敖之外纷纷给他们求情。卫青不出面是因为不需要他出面,别人足够搞定,自己再出面反而有拉帮结伙之嫌,公孙贺和公孙敖因为是公孙遂的族兄,此时不出面也是为了避嫌。
刘彻见大家都为此二人求请,也就顺坡下驴,不过嘴里并不放松:“哼,要不是看在诸位的面上朕一定不轻饶了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就在家好好地反省,什么时候想出带兵的好办法了再出来!”
任安和公孙遂一听,感觉立刻轻松了许多,至少用不了多久就又能出仕了。两人急忙谢恩,刘彻挥挥手让他们闪到一边去。大家一看两人没事了,也都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原来的位置。
刘彻等大家都坐定了,才又问:“诸位看看,这羽林、虎贲二营交予何人为好。”
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上冥思苦想,有的是想朝中哪个人最合适,有的是在揣摩皇上的心意,一时间还真没有人出来回奏。刘彻等了一会,见大家都不说话,知道应该给点提示了,他突然说道:“李息、李朔二位将军何在?”
刘彻此话一出,别说是殿上的众人,就是李息与李朔二人也都一愣,有个别心眼儿活点的马上想到,皇上是要把羽林与虎贲交给这两位老将军。果然,李息与李朔出班行礼,刘彻问他们:“二位将军在家赋闲数年,不知可愿再次为国出力,统领羽林、虎贲两军?”他们二人都是在五年前因作战不力而被皇上革职的,所谓的作战不力,其实就是没找到敌人,根本没有战败,但刘彻却以此为借口不仅革去他们的军职,还夺了他们的爵位,他的真实用意就是要打压以大将军为首的卫氏集团。
两人听了刘彻的话都很意外,没想到自己一复出就统领皇上最看重的羽林、虎贲二营,两人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回复:“臣愿意,臣愿意为了陛下、为了大汉浴血沙场,马革裹尸。”
刘彻点点头,本来就是,大概只要不是呆子都会愿意接受这两个营的,刘彻又继续激励二人:“浴血沙场也就算了,马革裹尸可要不的,朕是需要你们打胜仗,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的。”两人连声称是,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卫青出列奏道:“陛下,前越骑校尉仆多病故,这半年来一直是由徐自为统率越骑营,不知这越骑校尉一职当属何人。”卫青是想借此机会把各营的人事都安定下来。
“越骑营……徐自为……”刘彻想了想,总的来说越骑营这次比试的成绩尚可,于是他说道:“徐自为统率越骑营期间表现尚佳,就升为越骑校尉,统率越骑营。”徐自为一听,马上出列谢恩:“末将谢陛下恩典,末将誓死效忠陛下!”
张全在一旁有些着急,这一会儿的功夫,有人升官,有人罢职,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次比试的最终结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上战场。可他又不好问,在一旁不停地向刘据使眼色,想让刘据问个明白,刘据就当没看见,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问的时候最好不问,到了最后他干脆都不向张全这边望了,就象没张全这个人。
第51章 西羌之乱(3)
刘彻及众将好象都把这事给忘了,大家的注意力仿佛都被这次的出征吸引住了,根本没人再关心比试的结果,大家想的就是自己能不能率军出征。
刘彻把话题一转,转到了这次的出兵的问题上,他说:“这次我们要对付西羌及南越,大家看一看,这两仗应该怎么打。”这一次,刘彻没有任何暗示,他需要知道大家的真实想法,毕竟这些将军们才是打仗的行家。
公孙贺首先发言,他出班奏道:“陛下,无论是西羌还是南越都应当及早平定,臣建议从北军中分别抽调数营,再从冀、青、兖、豫、徐等地抽调部分郡国军前往,力争年内平定。”他说的冀、青、兖、豫、徐五州是大汉东部数州,一直是大汉的腹地,也是大汉钱粮及兵员的主要征集地。
公孙贺是军方在皇上身边的重要军事顾问,他的话代表了大多数将领们的意见。他刚说完,还没回到自己的位置,桑弘羊就出班反驳:“陛下,两线同时开战不利于后勤补给,再说,从冀、青、兖、豫、徐几州抽调军队所费时间过长,等大军集结完毕就需数月,年内怎么可能结束战争?臣建议应集中北军,先攻击西羌,在冬季来临前把羌人镇压下去,然后再回师南进,进攻南越。”桑弘羊做为财政部长,更多地考虑是如何减少军费的支出,他可不想见到打完了仗后国库又空了,再来一次“告缗法”。刘彻听了点点头,不过没发表任何意见,现在还不是自己发言的时候,作为皇上,自己随口一句话就有可能影响到臣子们的正常思维。
辩论还在继续,由于大殿上文官只有赵周、石庆、桑弘羊三个人,其余都是武将,所以两路同时出击的方案很快占了上风。霍光最后做了总结性的发言:“陛下,虽然两路同时出击看上去耗钱耗粮,可这可以迅速平定西羌和南越。西羌临近匈奴,又扼守着我朝进入西域各国的通道,一旦我们与羌人在西部边境形成僵持,匈奴可能会借题发挥,时间一长,西域各国也可能生变。南越此时国内不稳,以吕嘉为首的叛乱分子尚未完全控制南越全国,此时出兵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这两个地方都不能拖。”
刘彻听着,也只是不住地点头,他等霍光说完了,突然问道:“张全,你对此次出兵有什么看法?”
“啊?!我?噢……”张全本来没打算说话,不过即使点到了他,他是肯定躲不掉的,他上前一步说道:“回禀陛下,末将以为匈奴不是可能会出兵,而是一定会出兵。”
刘彻对张全的估计十分感兴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旁边众人也都集中精神关注他的分析。
张全继续解释道:“羌人生事已有半年之久,匈奴人不可能不知道。在前段时间的判断中,羌人一直是摇摆不定,被我们所左右,而现在,他们却一反常态,提出了最后的期限和非分的要求,如果不是有所依仗,他们是绝对不敢如此的。”
“就这些?”刘彻又追问了一句。
“不,还有。羌人给了我们两个月的期限,如果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就不该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就不需要现在提出如此的要求。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在等匈奴人出兵,如果匈奴人和他们谈妥,现在回去准备,再出兵漠南,正好需要要两个月的时间。所以,末将以为,羌人和匈奴人现在都没有准备好,他们现在应该正在集结兵力,现在我们和他们就是谁的动作快,谁就能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旁边公孙贺插了一句:“你是说匈奴人肯定会出兵?那我们不是要同时对付三个敌人了?”在场的人也都是一惊,如果匈奴人真的出兵了,那么问题就要严重的多。
韩说摇摇头,不太相信这样的推断:“不太可能吧?匈奴现在内部不稳,如果他们出兵漠南而遭到失败,那恐怕他们连漠北也待不下去了。”韩说这么一说,也有不少人表示同意,匈奴人的处境并不好过,他们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失败了。
在场的所有的人,除了张全和刘据,没人会想到匈奴人会西迁,而且是迁移到遥远的欧洲。在他们看来,不管是向北还是向西,都不会有匈奴人的生活空间的,张全只好给他们解释:“其实,只要匈奴人还缩在漠北一块地方,在我军的不断骚扰下,他们一样会消亡。对于他们来说,要想摆脱困境,只有两条路,一是重新占领漠南,二是向西迁移,完全避开我军的攻击。对于匈奴人来说,他们更愿意选择前者,所以他们会孤注一掷,全力配合羌人进攻。胜则占领漠南,败则远遁它乡。”
张全的话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如果真象张全的分析,那么这场战争就不是一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