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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老,你的病我们更清楚,现在你还是得乖乖的听话,按照吩咐吃药休息!”负责鲁毅治疗的医生笑了一下,“好了,我们需要出去商量一下,就不耽搁你的休息了,记得半小时后吃药!”
鲁毅像个孩子一般的笑了起来,他不明白这些医生担心什么,人总有一死,这是所有人的归属,不管医学技术多发达,任何人都不可能避免这个结局。所以,鲁毅将这一切已经看淡了,即使他回首往事,他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作为一名军人,他这一生所做出的贡献,已经可以让他安心的去向马克思报道了!
五名医生把会议的地方选择在了一间小的卧室里面,锁上大门之后,他们才讨论了起来,显然他们不想把讨论的事情让别人知道。
“非常不乐观!”首先说话的是年纪最大的,北京大学医学院的一名老教授卫刚,也是中国器官移植病理学方面的权威,更是第一代主持器官移植手术的专家,在这方面相当有发言权,如果不是他的年纪也很大了,那么就会让他来做鲁毅的专治医生。
“卫老师,你是说,我们的诊断结果没有错?”负责鲁毅病情的那名医生惊讶的问到。
“对,基本上就这样!”卫刚叹息了一下,“我们只是医生,不是神仙,我们只能够尽到自己的努力,而病人的具体情况,我们现在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了!”
“卫教授,那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稍微修改一下治疗方法?”另外一名从南方来的医学教授开口了。
“我们大家讨论一下,可以说,现在已经把能够用上的办法都用上了,这类病情在国内是很少见的,国际上也没有见过几例,可以说,我们手里没有现成的资料,只能够按照我们的理解来治疗!”
房间里的人都点头表示了承认。这时候,站在门外的一名妇女转身走开了。
“小华,这次看来我的病要好了!”书房内,鲁毅对妻子说到,看到妻子那憔悴的样子,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是啊,应该好了!”妻子有点木然的点了点头,她还在回忆着开始听到的那几句话。
“怎么了?”鲁毅察觉到了妻子的反常表现,“有什么事跟我说!”
“没,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两个孩子了!”妻子抬起了头来,眼眶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其实,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
提到大儿子和女儿,鲁毅的心思也飞了出去。当年,国家决定为鲁毅做器官移植手术,以延长他的寿命的时候,家人并没有怎么反对,但是他的子女却都拒绝了做这一手术。大儿子是医生,女儿是护士,两人的思想都有点与常人不一样,也许是受了母亲的影响,认为人本身就应该有一死,而死亡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人为的延长寿命,是违背天道的。十年前,大儿子得了癌症,虽然当时已经可以通过移植器官来治疗这种疾病了,但是却被他拒绝了。而五年前,女儿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原本她的生命也是可以挽救的,但是她也拒绝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想到自己原本应该走在前面,鲁毅更觉得心里很愧疚,这不是他的错,但是又能够怪谁呢?
“其实,我们应该走另外一条路的!”妻子半天才接着说出了这句话,这让鲁毅的心理负担变得更为沉重。
“也许吧!”鲁毅摇了摇头,“小华,你有什么没有实现的愿望吗?”
妻子转过头来,看着丈夫。她与鲁毅从相识到现在已经有75年,两人在这3/4个世纪里虽然没有少过争吵,但是说到感情,她很明白鲁毅,他绝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之一。从家庭来看,鲁毅从没有违背过自己的誓言,而从事业来看,他更算得上是男人中的佼佼者。而75年以来,鲁毅虽然花在家里的时间远远的少于他花在工作上的时间,但是她明白,这是男人的天职,是她当初选择一名军人作为丈夫时就已经注定了的事情,而且她选择的还是最优秀的一名军人。几十年来,她没有少抱怨过鲁毅不把自己的家当成一回事,但是现在细想起来,鲁毅并没有错,他对国家的贡献,其实就是在帮助自己的小家,如果没有了国家的安定与强大,那哪还有小家的幸福呢?所以,她现在并不埋怨丈夫,只是想能够更多的陪伴在丈夫的身边,去做一些在年轻的事情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
“想回我们的老家去看看吗?”鲁毅明白妻子的意思,那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也是他们恋爱的地方,更是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
妻子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想与你再次牵手做过门前的那座小桥!”
鲁毅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华,如果连这个愿望我都不能满足你的话,那我这一辈子也就白活了。好了,你快去收拾行李,我们今天就出发!”
“今天?”妻子愣了一下,丈夫就是这种说做就做,绝对不犹豫的个性,就如同他当年求婚时一样。
“对,快去吧,我去找人准备车,等下我们就走!”
“但是你的病……”妻子还在犹豫着。
“这个你放心好了,你不是说过,希望我们能过上平常的生活吗?”鲁毅拍了下妻子的肩膀,“那我们就应该顺其自然,不应该做得太过分了!”
当医生问讯赶到的时候,鲁毅已经坐上了车,虽然大家都极力奉劝,但是没有人能够组织鲁毅,因为这里他才是最高领导,没人敢拦住他。
当柯敏明赶来的时候,鲁毅已经带着妻子上路了,虽然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队的车辆,但是对两位老人来讲,这是他们最快乐的一天。特别是对鲁毅的旗来讲,几十年了,丈夫终于可以放下手里的工作,陪在自己身边,虽然这晚到了几十年,而且肯定会很短暂,但是她满足了,即使只有一天,哪怕是一个小时,她也满足了!
第三章 顺应天意
正文 第三章 顺应天意
05年2月8日,经过了半年多的精心准备,数十万中国军队做好了进攻澳大利亚的最后一步准备工作。当天凌晨,中国空军重点轰炸了两个登陆地区的美澳联军的地面防御部队,同时大批的战斗机出动,经过4个小时的战斗,夺取了登陆地区的制空权。而在天亮之前3个小时,登陆部队就已经出发,在清晨7点30分,第一批登陆部队转乘完毕,离开了登陆舰队,朝着预定的目标前进。而2个小时之前,第一批空降部队也已经离开了空军基地,准备开赴战场。
这一天,澳大利亚战役打响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已经燃烧到了新大陆上,而从此,西南太平洋地区的战斗也正式开始了。
这一天,鲁毅谢绝了所有的拜访者,主要是一些当地的亲戚以及地方政府的一些官员,与妻子单独留在他的那间祖屋里。这还是鲁毅增祖父那代人传下来的,而现在,鲁毅这一辈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了。为了能够让三爷能够住进来,原本住在这里的鲁毅的侄孙一家人都搬了出去,住到了政府分的一套房子里去。
这里,也是鲁毅当年与妻子相识的地方。那是他22岁那一年,鲁毅已经身为海军军官,他回家探亲的时候,与妻子再次相会了,之前,他们是小学的同学,但是鲁毅在中学时去了省城,所以两人已经有快10年没有见面了。而这一次的会面,两人都对对方产生了好感。从此,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建立了起来。三年之后,鲁毅25岁的时候,向未来的妻子求婚,得到了同意之后,两人立即就举办了婚礼。场面很简单,因为当时鲁毅正在海军服役,所以两人没有蜜月,甚至连结婚照片都没有几张。现在回想起来,鲁毅觉得很可惜。而现在他们所在的这间房子,就是他们当年的洞房,只不过,现在已经被改成了一间书房而已。
“记得我们当年在这里留下的东西吗?”
鲁毅一愣,看着妻子,过了一会才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那天晚上我们藏起来的东西?恐怕已经不在了吧,这地方都被翻修了好几次了!”
“我去找找!”妻子还如同20多岁的时候一样,说起这事,就兴奋了起来。
鲁毅笑了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了,甚至无法自己站起来,所以也只能让妻子一个人去。看着对面墙上的那排书架,鲁毅觉得灵魂已经飞了出去,穿越了时光,回到了73年前。
那天晚上,两位新婚夫妇都很兴奋,但是,天还没亮,一道紧急通知就拆散了两人,原本计划第二天去拍的结婚照也泡汤了。随后的五年时间中,鲁毅没有回过一次家,直到他完成了海军新装备验收工作之后,才回到了家里。一年之后,大儿子降生了。但是,鲁毅却没有时间来享受做父亲的快乐,因为当时正初中国海军建设的关键时期,作为一名优秀的海军军官,他无法回避自己对军队,对祖国的责任。此后的几十年里,鲁毅一直没有能够很好的解决家庭与事业之间的矛盾。为此,他与妻子还差点离婚,但是两人都坚持了下来,理解了对方,他们的婚姻才维持了下来。
很快,鲁毅回想起了第三次对日战争时期的战斗,回想起了那些曾经与他一起在前线面对着敌人炮火的战友。他又回想起了国内军政改革时期遇到的种种麻烦,还有那些因此而丢掉了性命的军人。他回想起了在大西洋战区的那八年生活,小儿子就是在阿根廷出生的,那也许是他一生中出了新婚那一晚之外最为幸福的一段生活,远离政治,远离斗争,安心的过着他的平静生活。随后的往事如同放电影般的闪现在了他的眼前。回顾这一生,鲁毅觉得自己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他没有做到一个当儿子,丈夫与父亲的职责。
那年,父亲去世的时候,鲁毅正在主持一项海军装备的验收工作,他没有回家,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妻子与几位兄弟操办的。而大儿子降生的时候,他没有能够守在妻子身边,而是远在南海的一个岛屿上,监督军事基地的修建工作,直到大儿子上幼儿院的时候,他第一拥抱了自己的骨肉,而想起当时儿子那副扭捏的样子,鲁毅就觉得很辛酸,这本不应该是儿子对父亲的态度。而想起小儿子出生时,他正率领舰队在大西洋上与美国舰队对抗,自己命悬一线,他更加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亲人,因为他是一位丈夫,也是一位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
回想起这些事情,鲁毅觉得自己并不能够算是个好男人,也不能够算是个合格的男人。但是,他的思路很快转移到了那些曾经与他并肩战斗的战友,这些战友都已经先他一步去了,也许他们正在上面看着鲁毅,疑惑着他对这个人世还有什么好眷念的呢?
墙上的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前方战地记者采访的新闻,登陆作战行动已经全面开始,前面4个小时的战斗非常的顺利。但是,鲁毅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里,他觉得那就是他经历过的一场场战斗的重演。我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眷念的吗?鲁毅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这个问题,该做的已经做了,没做的,他也尽了力。那还有什么好眷念的呢?老人终于得出了答案。
当妻子找到了他们当年藏起来的那只盒子,欢天喜地的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丈夫已经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她愣住了,离别是必然的,而且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离别真正到来的时候,同样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泪水,顺着面额滚落了下来,无声的哭泣,并不能说明她现在悲痛的心情。
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妻子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几十年来,她并不怪丈夫,孩子们也没有责怪过父亲。几十年来,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将父亲作为了自己的榜样,作为了自己的骄傲,而她也为自己能够有这么一位出众的丈夫而感到骄傲。这些话,她都憋在心里,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她原本想这次找个机会跟丈夫说,但是,现在这还有什么用呢?如果上天能够听到她心里的祈祷的话,那么丈夫就应该明白这个家,仍然是他的家,仍然是他感到最温暖,与最安全的地方!
当负责照顾鲁毅的护士走进来的时候,立即就发现情况不对。而当医生赶到的时候,鲁毅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凉了,而躺在旁边沙发上的她,也已经停止了呼吸。
“快,立即叫救护车,不,立即通知当地军队,让他们派架飞机过来!”医生赶紧对鲁毅实施抢救,但是现在即使是神仙下凡,也是回天乏力了,而另外一名医生则负责对鲁毅的妻子进行抢救。
“不行了,大家再努力,准备强心针,电击器做好准备!”医生如同疯狂了的在鲁毅已经僵硬的身上努力着,但是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好了,她醒了,快准备氧气!”另外一边这时传来了好消息。
3分钟之内,一架随时做好了准备的小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