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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家里穷,爹娘没有钱让我去剑馆拜师习剑。”
“我就去偷学。”
“结果被剑馆的人发现,找到我爹娘。”
“我爹娘跪下来给人家道歉。”
“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绝对不再学别人的剑,我要自己练成这个世上最强的剑法!”
“我不懂剑法,亦不明白什么叫做剑意和剑式,绞尽脑汁,自己发明了一招砍人剑法。”
“这名字说来真是让人发笑。”
“只是从七岁开始,我每天用树枝削成的木剑砍劈门口的大树,然后是砍石头,砍风、砍水流、砍青蛙、砍地里的蝗虫。”
“长大以后从军上了战场,我就拿着真正的剑去砍人!”
“三十逾年的时间过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每天都练这一招……”
寇恂微微低着头,面色冰冷。
他看着手上的青铜利剑,喃喃低语。
这些话,似是对着被他斩杀的符诏之灵说的,又似乎是对他自己说的。
喃喃而冰冷的话语之中,众多的鬼面骑士目光之中皆是充斥着惊骇和敬佩之意。
四十年磨一剑。
这一剑,何止是砍人剑法,只怕鬼神见了这一剑,都要害怕的发抖。
冰冷的话语落下,寇恂颤抖的手终于不再颤抖,旋即他缓缓的收剑回鞘。
利剑回鞘,青铜宝剑的剑身不再震颤了。
肆虐于幻界之中的散发着冰寒和寂灭之意的剑意,亦是渐渐消散。
“全军阵列,原地休息!”
“符诏幻灵已经被我斩杀,这般一来,没有了符诏幻灵的妨碍,外面的和尚应该很快就能够破阵才是。”
寇恂回过头来,朝着众多鬼面骑士冷声说道。
“喏!”
众多鬼面骑士齐声应喏。
随后他们真的一个个收起自己手上的兵器,盘腿坐下来休整了。
寇恂同样也是盘腿坐了下来。
他将青铜利剑横亘在腿上,闭目凝神养气。
斩杀了符诏之灵之后,幻阵之中,便再无半点危险,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等慧觉破阵了。
……
黑暗幽邃的通道之中,无声的寂静吞噬了一切。
慧觉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神情祥和,闭着双眼。
通道之中,阴冷冰寒的气息弥散着,而慧觉周身,却是有柔和的佛光不断的洒落,落在他左手托着的符诏上。
佛光一点点的炼化着符诏上的玄门道力。
终于,突兀的,慧觉睁开了眼睛。
他周身的佛光收敛了。
他手上的符诏却是陡然亮起一道璀璨的佛光,随后佛光照耀,通道之中,众多的鬼面骑士在佛光掩映之下,凭空出现。
“回来了!”
突然间回到通道之中,众多的鬼面骑士心头一震。
但看清周围的一切之后,他们皆是目光之中露出喜色。
“南无阿弥陀佛!”
慧觉看着众多鬼面骑士回归,他不由的念了一声佛号。
旋即他目光逡巡着,落在鬼面骑士首领寇恂的身上。
寇恂身上的气息,更加晦涩了。
便是他的样子,似乎也比先前,稍稍苍老了一些。
整个人浑身冰冷的戾气之下,藏着一丝丝衰朽。
看到此处,慧觉眉头微微一皱。
继而他开口说道,
“寇施主,此事和尚我本不该多言。”
“但你所练这剑法,以砍人为名,杀气太甚,杀意太烈,杀性太浓,已经伤了天和。”
“此剑,你最好少用,否则的话,你御使此剑杀敌之时,亦是在杀你自己。”
“这剑意迟早将你自身的寿数通通斩尽,让你英年早死。”
然而面对慧觉的话语,寇恂目光依旧阴冷。
他并没有回答慧觉的话语,只是眉头微挑,似笑非笑,似是对慧觉的话语,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从地上起身,朝着众多鬼面骑士厉声喝道,
“列阵!”
“喏!”
众人应声。
樊义四人将地上的青铜重棺重新抬起。
“哎!及时收手,修身养性,尚有十余年可活。若是死性不改,最多三年矣。”
见着寇恂如此,慧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
“哼!”
寇恂冷哼一声,脸上现出不屑的轻蔑之意,
“聒噪!”
慧觉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这一劝,是好言相劝。
再劝是尽力而为。
寇恂不听,他也无可奈何。
见慧觉不再说话,寇恂旋即大手一挥,大队继续深入。
走过原本的石壁,继续深入通道,通道之中的气息更加的阴寒冰冷了。
仿佛前方,藏着一个冰窖,此时此刻,冰寒冻气正在不断的从冰窖里面逸散出来一般。
隐隐约约的,慧觉似乎能够听见,空气中的阴寒弥漫,耳边有某个幽怨而细微的声音不住的哀嚎和咆哮着,迸发出来无尽的怨恨。
这声音,悉悉索索,听来直让人心头升起无尽的烦躁之意,忍不住想要发狂大叫。
幸亏在场的众人都是心智坚韧之辈,忍受住了这种烦扰。
众人向前深入,只走了大约二三十步,通道前面,便出现了一扇约莫三丈高左右的石门挡住了去路。
石门左右两开,死死紧闭,正上方则有四个刻字,
“往生轮回!”
这四个字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之意。
让人看来,不由自主的心头升起一抹岁月苍苍,尘世变幻的浮尘之感。
石门尘封,在斑驳的石门上,则是贴满了种种的封禁符箓。
除此之外,有的甚至还写着诸多警言。
这些警言自然大多都是一些禁止进入,里面封禁着无头尸魔之类的话语。
在石门中间,则是有一条竟然看上去崭新的土黄色幅条。
幅条陈旧,长约三尺,宽约七寸,封住了石门门缝间隙。
幅条上,写着六个大字,
“唵嘛尼叭咪吽!”
这六个大字皆是金色。
它初时不显。
当众人走近,幅条上六大大字霎时绽放出来熠熠的金光。
第七十八章 往生轮回()
金光刺眼夺目,直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
而和这璀璨祥和的佛光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石门缝隙之中逸散出来的怨煞之气。
即便有幅条和诸般符箓封印。
但众人站在石门面前,依旧能够感觉到,石门后面,不断的有可怕的阴寒煞气逸散出来。
里面似乎封禁着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
让人直有种全身汗毛倒竖的感觉。
镇封千年,杜占奎的怨煞之气,依旧如此之深,让人心寒。
“诸位施主,你们真的要进这往生轮回门?”
“这里面有大不祥,一旦进去,只怕到时候,生死两易,再想回头,难如登天了。”
看着石门上的封条,慧觉面色凄苦,轻声说道。
到了此地,想要劝说他们回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即便如此,他只是尽一下人事罢了。
但对于他的话语,寇恂似是没有听到一般。
他只是径自朝着石门走去,继而伸手握着青铜利剑的剑柄,似乎想要拔剑将幅条劈开。
然而出人意料的,当寇恂走到石门近前,石门上的幅条金色一闪,佛光却是在石门面前化现出来一道苍老的身影,
“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道身影披着破败衲衣,神色悲苦,面相沧桑。
他的脊背微微佝偻,模样老迈。
看着老僧出现在石门面前,众多鬼面骑士皆是神色微微一凝。
寇恂亦是露出警惕的神情。
唯有慧觉,看着这老僧的样子,却是神情之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惊愕,
“师傅?!”
他失声脱口而出。
是的,面前此人,不正是慧觉的师傅,广法和尚。
慧觉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师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慧觉的话语,在场众多的鬼面骑士,亦是不自觉的惊讶失色。
和慧觉这般惊讶的表情不同,广法和尚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慧觉的到来。
他脸上悲苦之色微微收敛,露出一个微笑,继而看向慧觉,开口说道,
“有因则有果,有果才有因,因中果生果,果里因种因,慧觉,你来了,那么此物,是时候交予你了。”
苍老慈悲的声音不绝,门上的幅条却是和广法和尚的佛光化身一并,化作一道金光落在了慧觉的手上。
金光敛去,却是一道对开半折的泛黄文书。
文书上用小篆写着诸多小字。
打眼看去,右边开头写着大秦沧州礼正事司为度牒参留。
继而又可以看见诸多印章、以及广法和尚的名字、出家的时间、地点,挂单的寺庙等等。
“师傅的度牒!”
慧觉心头微动。
而他的耳边,又是响起师傅广法和尚的话语,似是慈悲,似有叹息,
“痴儿,你既已来此,便是缘法所致,此间事了,你便执此度牒,前往北境沧州法华禅寺……”
广法和尚的声音倏然响起,又倏然散去。
只留下慧觉看着手上的度牒牒文,兀自出神叹息。
叹息之后,慧觉收拾了自己的心神,继而单掌合十,朝着度牒微微一拜,然后翻掌将手上的牒文收了起来。
看着慧觉收起度牒,原本注视着慧觉的寇恂收回目光,转头再一次开向石门。
封条一收,石门的封禁似乎就此打开。
从石门之中,逸散出来冰寒刺骨的阴冷煞气。
这些逸散出来的阴寒煞气飘忽,宛若一只只鬼手不断的攀附,似是想要将一切都拖拽进地狱之中。
然而面对石门之中逸散出来的阴寒煞气,寇恂却似是没有感觉一般。
他只是沉着脸,走到石门前面,然后伸出手,贴在石门上,继而用力一推!
呼!
闭塞的通道之中,陡然吹起阴冷的寒风。
那阴风呼啸,空气之中,宛若似有厉鬼哭嚎,让人心寒。
阴冷的寒风冻彻心扉,阴风吹拂着,寇恂脸上散乱的头发都被吹的缭乱。
而寇恂身后的众人,有不少人竟是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这阴风吹得是魂魄。
在场的众人,即便武功不俗,却哪里挡得住阴风吹袭魂魄。
“阿弥陀佛!”
慧觉念了一声佛号,从他的身上,佛光升起。
柔和的佛光铺开,将阴冷稍稍驱散了一些。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石门推开之后,
石门后面,竟然是一个湖泊!
湖泊之中并没有水,有的只是深邃黑暗的迷雾。
这些迷雾散发着无比冰冷和不祥的气息,宛若阴曹地府的死气一般。
而在湖泊之中,则是矗立着一座大阵。
说是大阵亦有些不妥,而是一座又一座蜿蜒相同的小桥立于湖中。
这些小桥弯弯曲曲,相互连通,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大阵。
在小桥的通连处,则是有着一座又一座样式古怪的亭子。
这些亭子统统都是尖顶而八角,屋檐上各挂着一个铃铛,同时又有一道道经文幅条垂落下来。
除此之外,这些亭子上,全部都挂着一个匾额。
“拔舌地狱!”
“剪刀地狱!”
“铁树地狱!”
……
“冰山地狱!”
“刀锯地狱!”
十八层地狱!
这些牌匾上,全部都刻着十八层地狱的名字。
弯曲通连的小桥上,幽邃阴冷的黑气弥散,十八座八角亭子,则是散发着恐怖气息。
至于亭子里面的情形,深邃而朦胧,什么都看不清。
十八座凉亭矗立在桥上,形成一座特殊而诡异的大阵,而这些大阵簇拥之中,湖心中央,则是一个黑色的旋涡。
从十八座凉亭上,有一根根锁链延伸出来,深入旋涡之中,似乎生生将黑色旋涡镇封于此。
而黑色的旋涡之中,则是不住的散发出来无比可怕的凶煞之气!
“和尚,这是?”
见到如此情形,鬼面骑士首领寇恂面色严峻,他凝声问道。
“阿弥陀佛。”
慧觉同样面色严峻。
他认真的看着湖心大阵,继而又开口说道,
“若是小僧没有猜错的话,无头尸魔,多半便镇压在湖心的旋涡之中,只是想要到那旋涡里面去,必须从这桥上过去。”
“如果不走桥上走呢?”
这个时候,寇恂反问了一句,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着湖